第六卷 意在冀州 第十二章 華佗施治以藥酒 打蛇不如誘蛇來 文 / 小柯

    第十二章華佗施治以藥酒打蛇不如誘蛇來

    「華佗？你真是華佗？」寇邵很意外居然能在這裡遇到華佗，說不定依靠華佗的高超醫術能治好郭嘉和戲志才，讓他們不要這名年輕就英年早逝。

    那個自稱華佗的人笑笑，「華佗只是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夫，又不是什麼聖賢之人？沒有必要冒充他。」

    寇邵看著他自信又誠懇的笑臉，心裡相信了幾分。「那你為本侯把把脈∼」說罷寇邵伸出自己的左手遞給那個自稱華佗的人。那人接過寇邵的手，用中指和食指輕輕的扣住寇邵的脈門，然後微微閉眼。

    須臾，那人睜開眼睛說道：「大人，小人對大人病情已經有了底，但是不方便在這裡說。」

    寇邵睜大了眼睛，這階段來自己身體一直很好，可他怎麼說自己有病？「你這樣的江湖郎中本侯見多了，你最好就在這裡說出來，否則本侯就把你當黑山賊的細作給處死∼！」寇邵徉怒道。

    那人沒有辦法，只能說道：「魚水之歡是人之常情，少年人血氣方剛，一時難以自己也是常見之事。但是年輕人血氣未定，如果過於沉溺其中，會導致腎水不足，精力不濟，，眼睛視物不清，腰膝酸軟的症狀。」

    「大膽∼∼」寇邵身邊的欒虎立刻喝斷了他的話，但是這話一出口，寇邵已經無比尷尬了。確實，這個冬天裡寇邵和玲瓏確實常常在一起，寇邵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而玲瓏也是青春年少，這一對青年男女在一起，自然少不了耳鬢廝磨的卿卿我我。

    寇邵趕緊擺擺手，「行了，別說了，本侯相信你！」

    華佗鬆了一口氣，問道：「那大人可以放小人走了？」

    「那不行，你還得在本侯的軍營裡待一段時間∼！」寇邵笑道。

    這次隨隊討伐黑山時，特地帶上了張遼。雖然張遼還不是寇邵的部曲，但是為了向張遼展示自己強大的軍力，寇邵特地叫上了張遼一起前來。寇邵的軍隊建造的軍營首先給張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齊的軍營區劃、軍紀嚴明的士兵、井井有條的後勤供應補給，這讓張遼對寇邵管理軍隊的能力很是佩服。

    在寇邵的軍營裡，華佗此刻正在為郭嘉把脈。華佗神情嚴肅認真，而郭嘉則一臉的滿不在乎。許久，華佗悠悠道：「這位大人身體虛弱多病，乃是先天不足，娘胎裡的毛病！」

    「怎麼說？」郭嘉饒有興致的看著華佗。華佗說道：「令堂在身懷六甲的時候是不是動過胎氣？」

    郭嘉一聽這話，臉上立刻露出驚異的神色，「不錯，我記得家父曾告訴我我娘親在懷有身孕的時候不慎摔倒，胎兒提前出生∼」郭嘉以手自指，「性命都險些保不住∼」

    華佗點點頭，「那就是了！這位大人不足月就出生，所以才有先天不足，體虛多病！」

    「那有辦法可以治療嗎？」寇邵關切的問道。

    華佗搖搖頭，「治標之法很多，但是難以治本。而且這位大人身子虛不受補，所以切忌盲目服用補藥。」與寇邵的緊張相比，郭嘉倒是一臉的不在乎，還從腰間掏出一個小葫蘆，輕輕的啐上一口。

    華佗見狀，忽然笑道：「雖然這位大人不能急補，但是可以循序漸進。這位大人喜歡喝上兩口，那佗就為大人配一些藥性緩和的草藥，以酒催助藥性。每日飲用，也起到作用。」

    郭嘉皺了皺眉頭，「在酒裡加入草藥？那酒味就被藥味給混了，還能喝嗎？不要、不要！」郭嘉連連搖頭。

    寇邵徉怒道：「奉孝，本侯還想你多多為本侯出謀劃策，這大夫的話你一定要聽。」

    田豐、沮授等人也在一邊笑著勸道：「奉孝，主公也是為你好∼保存有用之軀，才能施展抱負嘛！」

    郭家苦笑一聲，「也罷，我聽說南方有一種酒叫做百草酒，就是用多種草藥釀製的，華佗大夫這藥酒，就當是百草酒喝吧！」

    華佗寫完藥方，寇邵就立刻命人去附近的郡縣裡採購。「華佗大夫，不知道大夫多日來在山中採藥，可曾發現可以進入蒼巖谷的捷徑？」寇邵試探著問道。

    華佗搖搖頭，「小人只是在山腰間尋覓草藥，沒有登上山頭，也沒有毗鄰到懸崖邊，並沒有發現什麼捷徑。」

    郭嘉漫不經心的說道：「進不去，就未必一定要進去，可以嘗試引蛇出洞啊∼！」

    「嗯，奉孝說的有理！」沮授點頭道：「我軍可以將蒼巖谷死死圍困，讓於毒等輩無法出谷，待他們糧草耗盡，那就只有投降一途了。」

    寇邵卻搖搖頭，「那於毒在鹿腸山蒼巖谷盤踞多年，谷中存糧肯定很多。而且圍困之法費時長久，萬一黑山其餘賊兵前來助戰，那不很是麻煩？」

    「呃∼如能燒燬他的糧倉，那於毒必然拚死也要出谷∼」田豐說道。

    沮授立刻把田豐的想法否定掉了，「這懸崖峭壁很既陡峭由高大，我軍的弩箭豈能飛過萬仞的山崖來射中賊軍糧倉呢？」

    田豐有些不甘心，繼續說道：「那從谷口向谷內射擊呢？」

    沮授又搖頭道：「還是不行，我軍的弩箭可射一百五十丈（約合350米），但是即使站在谷口向內射擊也未必能及，更何況我軍現在距離谷口就有百丈之距？」田豐略帶沮喪的低下了頭，微微做沉思狀。

    寇邵下意識的摸著拇指上的骨質扳指，說道：「要射的更遠的弩機不是沒有，要把谷內的敵軍逼出來也不是沒有辦法∼」

    郭嘉抬起頭來，微笑著斜眼看寇邵，「主公想必早有破敵之策了吧？眼下我軍天時、地利都不佔優勢，至於人和∼敵軍也一樣眾志成城，擺出拚死一戰的架勢。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怕主公這次又有什麼機巧的器械來破敵了吧？」

    寇邵狡黠的笑了，「奉孝怎麼知道是以機巧的器械破敵？」

    「主公當年在蒼亭向皇甫將軍進獻霹靂車的事情，誰人不知道？誰人不曉得？」郭嘉也笑了。

    幾天之後，在蒼巖谷谷口之外，幾個龐然大物忽然在一群漢軍士兵的牽引拽拉下來到了陣前。這些巨大的木傢伙有龐大的身軀，寬大穩重的底盤，長長的甩臂，在甩臂的前端還有一個皮革製成的大兜網。須臾，又有一些東西被推到了陣前。這些東西像是一張巨大的弓綁在一張木床上，還有一個手拿大木槌的士兵站在這「木床」之後。

    就在黑山軍士兵紛紛議論這些東西是派什麼用處的時候，漢軍裡傳來了急促而嘹亮的號角聲。

    「裝彈∼」

    「上弦∼」

    「諾∼！」

    伴隨漢軍士兵的應諾聲，一塊快石頭被放進了兜網內，木床的弓弦也被緩緩拉開。同時，帶著嘩嘩∼嘩嘩的盔甲抖動聲，一隊手拿盾牌的漢軍士兵迅速在這些器械前列隊。

    「放∼∼」

    「諾∼」

    呼∼呼∼嘎∼嘎

    大如長矛的箭矢和車輪般大小的石塊夾帶著尖厲的破空之聲向黑山軍撲來！那刺耳的聲音如鬼哭狼嚎般讓人不寒而慄。只見黑山軍一面，劈哩啪啦之聲不斷，在石彈巨大的衝擊力下，被集中的櫓樓頓時化作一堆木屑，樓中之人也在眨眼間粉身碎骨。被床子弩發射的巨矢擊中的人往往是連人帶破碎的櫓樓碎片一起從懸崖上跌落，有些倒霉的黑山軍士兵更是被巨矢當胸貫穿，被活活釘在地面上或者木柱上。

    一時間，蒼巖谷谷口崩塌倒絕與慘叫哀嚎之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