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幽州攻略 第五章 盧植襄助劉伯安 靖難討逆是臣責 文 / 小柯
第五章盧植襄助劉伯安靖難討逆是臣責
之後大軍隨即開拔，從鄴城出發，一路向北前進。此次出征的武將有：趙雲、張遼、張郃、高覽、顏良、文丑、鍾離且、澹台恭。隨行文官有：郭嘉、荀彧。雖然寇邵日夜行軍，但是即便如此，在經過兩天的急行軍之後，大軍還是只達到了涿郡與廣陽郡交界的良鄉。
寇邵本以為自己趕不上救劉虞了，誰知道大軍剛剛紮營完畢，徐榮軍派出的紅翎信使就來到了軍營裡。「準是來報告劉虞被抓或者是被殺的壞消息∼」寇邵心裡是這麼想的，於是根本不想自己看信件，於是隨手將還封著火漆金印的木函交給了趙雲。
趙雲輕輕剝去木函上的火漆，取出裡面的帛書，「盧植率鮮於銀、鮮於輔死守居庸關，劉備三兄弟久攻不下，故公孫瓚率部繞過軍都山，偷襲居庸縣。雖然劉虞率領齊周、閻柔與全城百姓殊死抵抗，但是在凶悍且久經沙場的公孫瓚部曲的連續攻擊下，眼看居庸縣就要被攻破了。就在此時，徐榮將軍率軍從南方挺進幽州，直接威脅公孫瓚軍劉備部的側翼。公孫瓚無奈，只能領軍向東撤退，一路上又是一番燒殺搶掠，最終公孫瓚屯駐右北平郡的無終縣，而劉備則屯駐在無終西北的平谷縣。」趙雲看罷將帛書輕輕折起，小心翼翼的遞給寇邵，「主公，大意就是這些。」
寇邵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盧植盧子干？他不是公孫瓚和劉備的老師麼？如今卻會兵戎相見！」
「連他們的授業恩師都與之兵戈相向，公孫瓚與劉備不得人心可見一斑了∼」郭嘉將雙手籠在袖子裡，這是他標誌性的動作。「既然如此，不如請盧植先生寫一份檄文，斥責公孫瓚與劉備的倒行逆施，讓他們治下的百姓知道，也讓他們的部曲知道，如今的公孫瓚和劉備已經是眾叛親離，如大廈將傾∼」
荀彧微微一笑，說道：「奉孝所言有些道理，雖然盧植在聲望和德行上確實高過二人，但是公孫瓚如今依舊擁兵數萬，且在幽州任職多年，多少有些人脈和根基。而盧植久不在幽州，他的一紙檄文確實能亂敵軍心，然而起不到瓦解敵軍的目的。」
寇邵摸了摸右手上的扳指，沉聲道：「不錯，所謂縣官不如現管，公孫瓚的刀架在脖子上，他治下的官員百姓也是不敢有多大的舉動。而且公孫瓚多年來與烏桓、鮮卑作戰，雖然勝仗不是很多，至少也是把自己的凶悍勇猛體現的淋漓盡致∼，而劉虞在幽州百姓心目中是個有德行的好人，幽州百姓恐劉虞爭他不過，反被其害∼∼∼」
寇邵又摸了摸右∼我們去見見盧植∼」
不幾日，大軍抵達薊縣郊外，劉虞與盧植出城十里迎接。
「草民拜見滎陽侯∼」盧植一見面就主動向寇邵行禮，這到把寇邵弄的很尷尬。畢竟盧植德高望重，此刻雖然棄官歸隱，但畢竟是寇邵的長輩。寇邵趕緊作揖還禮，「盧植先生德高望重，寇邵難望項背，不敢受此大禮∼」說罷寇邵趕緊翻身下馬。
盧植反倒對此顯得處之泰然，「自古長幼尊卑有序，雖然老夫年長，但已經是一介布衣∼侯爺雖年幼，卻是千戶之侯。布衣見公侯，豈有不拜的道理？」
寇邵靈機一動，再拜道：「方纔盧植先生已經行了尊卑之禮，寇邵如今行的是長幼之禮∼」說罷一揖到底，算是還了盧植的一拜。以前寇邵雖然同與盧植在雒陽為官，但那時候自己職位不是很高，見到盧植的機會非常少，所以沒留下什麼印象。如今近距離看盧植，只覺得此人儒雅高俊，頗有長者之風，而且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眉宇間除了儒者之氣外，還多了一分威武。盧植除了擁有劉虞的謙厚之外，還多了劉虞沒有果斷和幹練。畢竟他曾是將數十萬黃巾圍困的北中郎將，有劉虞不具備的軍事才幹，所以才能率領軍隊在居庸關阻擊公孫瓚軍。
經過居庸之戰，劉虞明顯憔悴了不少，不知道是受了太大的驚嚇還是太多的操勞，兩鬢間的白髮明顯多了。「多謝滎陽侯即使出兵襄助∼」劉虞帶著感激的神色，「我劉虞個人的安危是不愁了，可是幽州的百姓依然在公孫瓚的『淫』威下飽受蹂躪，還請滎陽侯早日出兵右北平，解民倒懸∼」
「那是自然∼∼本侯乃光武皇帝開國十四賢臣之一的威公之後∼！∼∼保境安民是本侯份內之事∼」寇邵說道。
就這樣在一片歡呼和百姓的夾道歡迎下，寇邵與劉虞、盧植一起進入了薊縣城。
薊縣，西周時屬燕國，春秋時期稱無終子國並建都於此，秦代置無終縣，薊縣位於河北的腹心地帶，南距滄溟，西連太行，東放碣石，北負長城，古來為兵家所必爭。不過，劉虞自出任幽州牧以來，一直是修德政，輕武事，所以薊縣的城牆殘破了也沒有得到修葺，武庫裡的兵器生銹了也沒人管，士兵也疏於操練。
經過居庸大戰，劉虞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軍事力量的不足，不過他採取的辦法不是訓練兵士，而是向烏桓和鮮卑人借兵。不過，他的建議一提出來，就遭到了寇邵和盧植的反對。
寇邵的理由是自己的軍隊雖然人數不是很多，但是各個訓練有素，再加幽州的新兵，完全可以打敗公孫瓚，根本不需要假手於人。而盧植的考慮則是從華夷之防出發，認為幽州百姓受烏桓和鮮卑人的寇略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內心是極度仇恨烏桓和鮮卑人的。雖然公孫瓚殘暴，但是畢竟多年來一直與烏桓、鮮卑交戰，有不少漢人百姓還是認為公孫瓚是個英雄。如果邀烏桓和鮮卑騎兵入關，恐怕反倒激起百姓的民族情緒，這樣就適得其反了。
說到到此處，寇邵很自然的提出請盧植寫一份檄文，以公孫瓚和劉備授業恩師的名義斥責他們不忠不義，荼毒百姓，以亂其軍心。對此盧植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劉備和公孫瓚都曾經是自己最棒的兩個學生。
寇邵偷眼看了看盧植，見盧植還有些許猶豫，於是走上前去，說道：「盧植先生名著海內，學為儒宗，士之楷模，國之楨干。盧植先生的名望是有口皆碑的，但是∼∼芝蘭玉樹，偶有黃葉.青聰駿騎，小疵難免，出了這兩個孽徒也不是盧植先生願意看到的∼∼」
「芝蘭玉樹，偶有黃葉.青聰駿騎，小疵難免∼」盧植暗自沉吟，須臾，盧植便豁然開朗，說道：「侯爺說的有道理，既然這兩個孽徒是老夫教導出來的，君子棄瑕以拔才，壯士斷腕以全質，那麼老夫就要自己來清理門戶∼」說罷，到一邊要了筆墨，構思檄文去了。
接下來就是劉虞的問題了，寇邵請劉虞出來高舉義旗，可劉虞卻認為這是與朝廷分庭抗禮，是謀反是不忠，一直婉言拒絕∼寇邵無奈暗道：「如今劉虞離了我，肯定不是公孫瓚的對手，如今只能乘人之危了∼∼」
不過劉虞的頑固有些出乎寇邵的意料，即便寇邵或明或暗的相他進行威逼利誘，劉虞始終堅持他的立場。這時荀彧站了出來，勸說劉虞說道：「既然太傅大人一再聲稱自己是漢臣，不能作僭越之事。那卑職冒昧的問一句，人臣的本分是什麼？」
劉虞想都不想，答道：「做為劉氏宗族，虞當上安宗廟、以扶社稷。為朝臣，虞當下安百姓，保境安民。」
荀彧笑笑，反詰道：「如今董卓禍亂朝廷，欺君凌臣，正是亂宗廟社稷的大逆不道之舉。太傅不願征之。董卓遷都長安，所過一路屠戮，百姓多為其害，此乃虐民暴行，太傅不欲討之。卑職愚昧，難道這就是太傅大人上安社稷宗廟，下安黎民百姓的所作所為嗎？難道太傅還可以自稱漢臣嗎？難道這就是一個臣子該做的事情嗎？」
劉虞被荀彧的反詰問的無言以對，一臉的矛盾和慚愧。寇邵乘機繼續進言道：「靖國難，清君側，舉義旗，發正義之師，這才是一個忠臣所為。伯安公為漢室宗親，更加應該為天下表率。如果劉家人都對劉家天下漠不關心，豈不寒了天下忠於漢室之人的心？」
劉虞有所鬆動，「二位說的有道理，但是∼∼」
寇邵不給他思考的機會，說道：「伯安公不要猶豫了，本侯已經做好了準備，伯安公只需自任討逆大將軍，以『靖國難，清君側』為旗號，就依然以漢臣之名舉兵，算不得僭越∼∼」
劉虞還是搖頭，「能否容我再考慮考慮？」
寇邵徉怒道：「本侯心繫朝廷，如果伯安公無意勤王，那本侯就自率兵馬去京畿。本侯與公孫瓚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如果不是仰慕伯安公高義，不忍看幽州百姓被公孫瓚蹂躪，本侯何必來此與人以死相拼？」說罷寇邵拂袖道：「那麼，寇邵告辭了∼」
劉虞一看寇邵要走，立刻急了。雖然盧植出山襄助，但是畢竟自己的兵馬不是公孫瓚的對手，一個盧植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要保住幽州，也為保住自己，劉虞非依靠寇邵不可。劉虞無奈，趕緊一把拉住寇邵，說道：「滎陽侯莫要動怒，劉虞答應你便是∼」
「伯安公高義∼」寇邵轉怒為喜，拜道：「寇邵代天下百姓謝過伯安公∼」
劉虞一臉的無奈，說道：「不過，滎陽侯還是要先剪除公孫瓚。既是為幽州百姓，也是為侯爺自己安定後方∼」
寇邵暗道劉虞這時還不忘談條件，不過既然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而且早晚要收拾公孫瓚，也不妨做個順水人情。「傳令∼三軍開拔，兵發右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