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幽州攻略 第十四章 平谷小縣三面山 寇邵劉盧破劉備 文 / 小柯

    第十四章平谷小縣三面山寇邵劉盧破劉備

    平谷縣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春秋戰國時為燕國屬地。漢高帝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始建縣。因三面環山，中間為平川谷地，故名平谷。平谷縣地勢東北高，西南低。東南北三面環山，山前呈環帶狀淺山丘陵。中部、南部為衝擊、洪積平原。山區半山區約占總面積的三分之二，有17座海拔千米以上的山峰。

    正是由於平谷城這樣易受難攻的地形，劉備便讓關羽和張飛在平谷縣城的中南部平原上下寨，自己則坐鎮城中，三軍形成一個品字形的佈局。劉備固守的意圖很明顯，而劉虞心善、盧植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加之大軍只能從西面的開闊地進攻，兵力雖多，卻無法展開。一時間，幾萬大軍居然拿小小的平谷城無可奈何，真可謂慈不帶兵。

    寇邵的到來為劉虞和盧植無疑注入了一針強心劑，看著公孫瓚的頭顱被裝在木函裡，劉虞的神情居然還很悲傷。

    兵法上對於圍城是很有講究的，最機會悶圍悶守。因為這會在無形中消磨將士的士氣，產生懈怠。所以，有才能的將領常常借一些小事借題發揮，好鼓舞一下士氣。寇邵來的這一天，軍中就在舉行射箭比賽。

    嗖∼∼奪∼羽箭破空而出，刺透札甲，深深地釘入木樁裡。

    「張二寶∼破三領甲∼」一名軍吏手拿小旗，大聲喊道，這名叫做張二寶的弓弩手一箭射穿了三件札甲。

    另一名士卒不服氣的從身邊人手中拿過弓，彎弓拈箭，說道：「這算啥，再給俺加一領∼」一名士卒在剛才的箭靶上再罩上一領札甲。

    嗖∼∼奪

    羽箭正中靶子，軍吏查看之後高聲喝道「唐牛∼破四領甲，唐牛勝∼」

    「奧∼∼俺贏啦∼」叫唐牛的士卒高興的手舞足蹈，軍吏將一隻豬後腳放在木盤裡，「唐牛，這是賞你的∼」

    「謝大人∼∼」唐牛拎起豬後腳，沖身邊喊道：「兄弟們，我請吃肉∼∼」話音剛落，眾士卒們哄一聲就跟著他去了。

    軍吏笑著搖頭道：「這幫傻小子，這麼多人，恐怕肉湯都不能人人一碗∼∼」

    寇邵這時正好與盧植一同騎馬經過，軍吏見到，立刻抱拳、單膝下跪行禮，「末將葛大成，拜見二位大人∼」

    這葛大成是盧植麾下，寇邵只是笑笑，盧植則一揚手示意他起身。「滎陽侯，軍中無以為樂，就讓兒郎們比試射箭，否則悶圍悶打，極挫士氣。」寇邵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在盧植這個前輩面前，還是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就在軍營前方，劉備軍的營砦已經遠遠可以望見了。「左營守將關羽∼右營守將張飛∼」盧植以馬鞭遙指道：「此二人都勇武過人，萬夫難當。」

    「子干公，斗膽問一句，劉備城中有多少兵馬？我方兵力又有多少？」寇邵問道。

    盧植說道：「我與伯安公一共有兵馬七萬人，加上滎陽侯的3萬餘兵馬，那麼平谷城下就有十萬大軍了∼，劉備的話，平谷城中踞有七千餘人。」

    寇邵很不客氣地用帶有質問的口氣說道：「十萬大軍的糧草耗費何其巨大？難道軍糧不是靠幽州百姓來提供的嗎？幽州今年又是個荒年，如此久拖不決，百姓如何承受？將何以為生？」

    被年輕後背如此責問是件很讓人生氣的事情，好在盧植脾氣好，只是微微一笑，「老夫也知道緩戰不是件好事，但是伯安公下令不能放火以免累及百姓，士卒們本來就是新兵居多，如此一來更加畏首畏尾。」盧植歎了一口氣，「而且平谷三面環山，只有一面是平原，我軍只能向此處發動攻擊，雖然兵力是劉備的好幾倍，但是卻無法展開。」

    「請問子干公，如果平谷城內糧盡，先餓死的是劉備部曲呢？還是百姓？」寇邵問道：「或者說，糧草不濟的時候，劉備會把軍糧發放給百姓做口糧呢？還是會把百姓的口糧奪來做軍糧呢？」

    盧植微微思量了一下，說道：「劉備表面仁慈善良，內心卻城府極深。如果真這麼拖下去，先死的恐怕是平谷的百姓。如今只有速攻才能解救百姓，否則一旦糧盡，易子而食，析骸而爨，那就有違我們起兵時所說的解民倒懸的宗旨了∼」

    「那麼只有強攻一途了∼」寇邵摸了摸扳指，「子干公今日舉行射箭競技，如今正好派上用處。」

    經過無終山之役，寇邵隨軍帶來的箭矢已經所剩無多，尤其是弩箭，十成中只餘下二成。而且寇邵軍使用的弩機上的箭矢自成體系，盧植軍中的弩箭寇邵軍還用不起來。弓箭剩的多一些，而且與盧植、劉虞軍中的弓箭是可以通用的。

    寇邵打算重演萬箭齊發射無終的一幕，「子干公，明天一早就請子干公看震撼人心的一幕。」

    當夜，得知寇邵打算急攻平谷消息的劉虞起先表示了反對，不過在寇邵與盧植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連勸帶騙下，劉虞最重還是同意了強攻的策略，只是一再強調不能累及百姓。關於這一點，寇邵和盧植拍著胸脯保證，我們是正義之師，是仁義之師，怎麼會學公孫瓚那樣殘害百姓呢？

    第二天一早，守備大營的劉備軍士兵發現，對面進攻部隊中除了「劉」字、「盧」字大旗外，又多了一面「寇」字大旗。

    「放箭∼」

    「諾∼！」

    嘎∼叮

    嗖∼嗖∼嗖嗖

    黑甲軍與劉虞、盧植聯軍的數千名弓弩手一起放箭，頓時天空中似散了一把芝麻。在劉備軍士兵看來，只見無數黑點撲面而來。

    奪∼奪奪∼奪

    啊∼哎呀∼呃呀

    密集的箭雨像是一面細細的篩子，將劉備軍營地一處不露地給細細篩了一邊。柵欄、櫓樓、帳篷、地面上落滿了箭矢。

    上百支大如長矛的床子弩弩矢帶著尖厲的破空之聲飛入劉備軍營中，頓時，劈哩啪啦、拽拉崩倒之聲不絕。有些倒霉的士兵被巨大的箭矢釘在地面上，有的兩名士兵被同一枝箭矢貫穿。望樓、柵欄、帳篷在大矢的巨大衝擊力下瞬間化作飛揚的木屑。

    劉備手下的士兵很多也是新兵，那見過這樣的陣勢啊，一下子就被打懵了，而盧植在寇邵身邊正看得起勁，只覺得熱血沸騰。就在盧植看得興致勃勃的時候，這漫天箭雨的壯觀景象卻嘎然而止了。

    「滎陽侯∼∼」盧植意猶未盡的問道：「為何停止放箭那？」

    「子干公∼」寇邵帶著無奈的苦笑，「方纔材官來報，箭矢十尚餘一，如果再射，那攻城就無箭矢可放了∼∼」

    盧植一臉的遺憾，對身邊的鮮於銀、鮮於輔說道：「二位將軍，就藉著如斯氣勢，一舉攻入城中吧∼」

    「諾∼」

    寇邵也傳令由顏良、文丑和單經三部兵馬出戰，單經為先鋒。單經急於在新主子面前邀功，自是十分賣力。而顏良、文丑也不願意被新人搶了風頭，也是奮力爭先。在這樣有意識的競爭下，黑甲軍與盧植、劉虞聯軍的攻勢一浪高過一浪，似要將小小的平谷縣城湮沒在這巨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