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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幽州攻略 第十三章 假公孫難倒單經 荀文若無終說敵 文 / 小柯

    第十三章假公孫難倒單經荀文若無終說敵

    就在無終山東麓殺得天翻地覆之時,無終山西麓的戰鬥卻似冰火兩重天。只見山麓前的平原上,張郃將一千兵馬列成長蛇縱隊,緩緩地向山谷口推進。

    早有小卒將黑甲軍動向報告給了單經,單經踏在一塊高石上,手搭涼棚向山下望去。「雖然在平原上被你打了勝仗,但是如今這是一條只容三四人並排通過的峽谷∼只要我軍在山谷兩側矢石其下∼哼哼∼保你有來無回∼」單經得意地摸了摸下巴。單經扭頭對身邊的弓弩手說道:「弟兄們∼報庚水大敗之恥的機會來了,待會敵軍已進入射程,你們就給我狠狠地射,一枝羽箭都別留下∼∼」

    「諾∼」公孫軍自從庚水大敗以來,心裡就一直憋著一口氣。於是弓弩手們人人弓弩上弦,其餘人也是揀好了石塊,只等著敵軍一進峽谷,就給他們來個泰山壓頂。

    「前進∼∼」張郃一聲令下。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黑甲軍手舉盾牌,邁著整齊的步伐開始接近單經守衛的山頭。

    六百步∼五百步∼四百五十步∼單經右手下垂,握緊了腰間的環首刀,只等敵軍進入四百步的射程之後就下令放箭∼

    嘟嗚∼嘟嗚

    忽然軍陣中傳入一陣嘹亮的法螺聲,只見一堆黑甲騎兵從隊後飛馳而出,來到步兵的兩側。「咦?那是什麼?」單經手搭涼棚,放眼望去。

    只見騎兵中除了寇邵的黑甲騎兵外,還有幾十匹馬上坐著奇怪的騎士。他們身穿的盔甲單經相當眼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他們沒有戴兜鍪,頭髮有些散亂的披在額前,嘴巴裡被散著布條,雙手被反綁在背後。

    單經看著這些古怪的騎士,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在單經思量之時,黑甲軍已經要進入公孫軍的射程了∼

    「準備放箭∼」單經手下的曲侯大聲喝道。

    「諾∼」公孫軍的弓弩手們們紛紛張弓端弩,對準了即將進入自己射程的黑甲軍。

    四百步∼黑甲軍終於進入了公孫軍的射程範圍,「放∼∼∼」曲侯大聲喊道,正要命令士兵們放箭。

    「慢著∼」單經連忙及時阻止,但是來不及了,依然有百餘名弓弩手收不住,羽箭帶著破空的尖嘯飛向黑甲軍。一陣叮叮噹噹之聲,這些少量的箭幾乎都射在了步兵們的盾牌上,並沒有給黑甲軍造成多大傷害。

    單經大怒,狠狠地抽了那幾個沒來得及收手的弓弩手幾鞭子,「你們知道你們在朝誰放箭?那是∼∼那是∼少主啊∼」單經又急又怒。

    果然,那些被反綁雙手、黑布蒙眼、口塞布條的騎士背後忽然被其他騎兵插上了一面白旗。上書「吾乃公孫續」五個大字。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箭∼∼」單經猛地一揮手,「將軍∼這∼這如何是好?敵軍很快就會攻上來的∼」單經的曲侯不知所措。

    眼見黑甲軍越來越靠近山谷口,單經依舊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放箭吧,萬一射傷了少主就完蛋了,雖然這些「公孫續」中有真有假,但是即便是射死了家的公孫續也是無法交代的。如果不放箭,眼下守衛的山谷就會被輕易突破,一旦敵軍上山,自己也是難逃責罰。

    三百五十步∼

    三百步∼

    黑甲軍越來越近了,單經緊握刀把的手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將軍?」曲侯急切的看著單經,等待著他發佈放箭的命令。「將軍,敵軍已經近至二百五十步了,再不放箭∼∼可就∼」曲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從身邊一個弓弩手那裡一把搶過一把弓,彎弓拈箭,便要朝黑甲軍射去。

    單經飛起一腳,將這名曲侯踢翻,「混賬,沒聽到本將軍的命令嗎?不許放箭∼∼」

    「可是∼可是∼」曲侯還想申辯。

    「可是什麼?」單經揚起馬鞭劈頭蓋臉就是一陣亂抽,「萬一少主真在其中,萬一射傷∼甚至∼甚至∼那即便我們守住了山谷,在大帥面前一樣是死罪∼」單經呼呼地喘著氣。

    眼見敵軍已經前進到距離自己前方一百五十步了∼單經緊握著拳頭,手指甲都扣進了肉裡,手掌中滲出血來,雙眼中也因為充血佈滿了鮮紅的血絲。

    呼∼∼嗖∼奪∼一枝羽箭忽然摩擦著空氣從山腳下飛上山頭,噗的一聲插在山頭的泥土上。「將軍∼是一封矢文∼」小卒將插在地上的箭矢拔起,交給單經。

    「什麼東西?」單經接過羽箭,將綁在箭桿上的一卷帛書取下來,「平北將軍從事,穎川荀彧請求拜見單經將軍」,單經在口中喃喃道。

    這時,黑甲軍忽然停止了前進。山下一個洪亮且鏗鏘有力的聲音大聲喊道:「我乃平北將軍麾下從事荀彧荀文若,求見單經將軍∼」

    須臾,上頭上一人也大聲答道:「單經將軍請荀彧先生上山∼」

    山下荀彧微微一笑,正要上前,身邊趙雲說道:「荀大人,不如讓趙雲陪先生上山,以防不測∼」

    荀彧笑答:「一旦上的山頭,那裡有單經千餘兵馬,趙將軍即使在勇武過人,恐怕也是杯水車薪了∼」

    「不過∼」趙雲又說道:「荀大人萬一有什麼閃失,趙雲在主公面前可擔當不起∼」

    荀彧擺了擺手,「我荀文若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既然我向主公請纓,自然就有十足的把握了∼」說罷,荀彧雙腿一夾馬肚子,揚起馬鞭飛馳而去。

    山頭上,單經身穿盔甲,頭戴兜鍪,取一架馬扎坐在帳外,在他面前的小山徑上,兩側站滿了刀斧手。他們各個神色凶悍,如狼似虎。

    只見荀彧身穿青色和藍色相見的儒袍,頭戴進賢冠,腳蹬翹頭履,腰間一塊麒麟玉珮隨著走動的身體來回輕輕摔打。他神色從容鎮定,自信中透著幾分自負,「這位壯士,此刀利否?」荀彧見沿途站滿了刀斧手,忽然停在一個刀斧手面前,戲膩的用手指輕敲刀背。

    「足斷汝頭∼」刀斧手環眼圓睜,沒好氣地答道。

    「哈哈哈哈∼∼∼」荀彧一陣大笑。

    轉過幾個彎,荀彧便來到了山頭上,只見單經正大馬金刀的坐在馬扎上,一臉的傲慢,彷彿自己是剛打了勝仗的將軍。

    「平北將軍從事荀彧荀文若,見過單經將軍∼」荀彧客氣的行禮道。

    「荀彧?」單經裝作從未聽說過的樣子,搖了搖頭。

    荀彧笑道:「將軍久居邊地,不知中原之事,情有可原∼∼」

    「嗯?」單經微慍,「荀彧先生既然視我單某為邊鄙之人,那就別怪我單經不懂禮數∼」單經這話一出,周圍的刀斧手立刻圍了過來,一個個怒目圓睜,似要將荀彧生吞活剝。

    「呵呵呵∼」荀彧輕笑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將軍以刀斧加在一個儒生頸上,即便殺了荀彧,將軍也無甚光彩∼」

    單經冷哼一聲,一揚手屏退了刀斧手,說道:「本將軍沒有閒工夫與儒生繞舌頭,先生不放開門見山∼」

    荀彧作揖道:「將軍即將大難臨頭,身陷維谷,進退兩難,荀彧特來為將軍解憂∼」

    單經神色微變,道:「恐怕先生說反了,眼下進退維谷的,是寇邵的兵馬吧?」

    「哦?」荀彧笑了,「將軍居高臨下,佔盡地利,那就請將軍下令,矢石齊下,將他們擊退吧∼∼」

    單經被荀彧的話擊中七寸,一時無話可答,臉也漲成了豬肝色。荀彧見狀,立刻乘勝追擊。「將軍可以下令放箭,但是難保不傷及公孫續。即便這些蒙著眼睛的人都是假冒的,他日公孫續假若回來也難免不忌恨將軍。箭傷少主,恐非人臣所為,謂之不義;如果將軍不下令放箭,那麼我軍便可輕易通過此處險地,直上掛月峰,屆時公孫瓚敗績,則全是將軍之責。主公委以重任,而將軍卻辜負所托,此亦非人臣當為,謂之不忠。戰則不義,縱則不忠,難道將軍還不是進退維谷嗎?」

    單經默然不語。

    荀彧繼續說道:「公孫瓚困守無終山,行將就木,早就大勢已去,將軍戰與不戰,公孫瓚都難逃一敗。如果將軍此時主動歸順,那是棄暗投明,乃知大義、識時務的俊傑,我主對這樣的人才一向求知若渴。若成敗軍之將,走投無路才投降的,那就∼∼∼」荀彧說道此處頓了頓,微微偷眼看了看單經的表情。此刻,單經早已沒了剛才的精氣神,一臉無奈的做思索狀。

    荀彧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一念之差,天壤之別,將軍三思∼∼」

    「唉∼∼」單經歎了一口氣,「非我單經貪生怕死,但是正如先生所說,戰則不義,縱則不忠。我單經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做不忠不義之人呢?」說罷單經對掛月峰方向遙拜道:「大帥,不是單經怕死,實在是單經走投無路啊∼∼」

    無終山東麓山坡

    殘酷的戰鬥還在繼續。

    由於公孫軍佔據了有利地形,寇邵軍一連三次衝鋒都沒衝上去。不過,田楷的部隊也沒打的差不多了。為保前沿陣地,公孫瓚親率部曲從掛月峰上下來,加入戰圈。此刻已經是晌午了,山麓上積屍如山,折斷的長矛,卷口的戰刀隨處可見。

    「可惡的混賬東西∼」公孫瓚猛地一刀砍倒一個黑甲軍,此刻他口中喘著粗氣,身上的爛銀甲早已滿是血污,背上的錦袍也只剩下了半截。看著身邊的部曲不斷地被砍翻刺倒,眼看著自己的士兵越來越少,公孫瓚說不出的悲涼。

    「想我公孫瓚與胡人對攻十年,幾次差點喪命。如今我沒死在胡人手裡,卻要死在自己人刀下∼∼天不佑我啊∼∼」公孫瓚仰天長歎。

    忽然,公孫瓚的身體一震,一枝羽箭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右肩,公孫瓚不可思議的轉過身來,只見自己軍隊的背後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鋼鐵森林,那正是寇邵的黑甲軍。一員少年將軍正一連遺憾的將弓背到身後,然後從地上拔起一枝鐵槍。

    此人便是趙雲趙子龍,只見趙雲高舉長槍大聲喝道:「勇士們,為了大漢戰鬥吧∼蚩尤與我們同在∼」

    「蚩尤與我們同在∼∼∼」黑甲軍士兵齊聲大喝。隨即一股黑色的洪流直衝向早已身心俱疲的敵軍∼∼∼

    「來吧∼∼來吧∼∼」公孫瓚狂怒之下猛地丟棄了兜鍪,顯出受傷猛虎的癲狂與凶悍∼,「公孫瓚來也∼∼∼」喝罷,公孫瓚舉刀迎了上去∼∼∼

    初平元年四月,寇邵攻破無終山,敵將單經投降,公孫瓚及其幾千部曲統統戰死。寇邵軍在休整兩天後拔營西進,朝劉備盤踞的平谷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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