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天下經略 第二十二章 許仲康宴席問蔡琰 蔡文姬《招魂》做菜譜 文 / 小柯
第二十二章許仲康宴席問蔡琰蔡文姬《招魂》做菜譜
細細打量許褚，只見許褚生得長八尺餘，腰大十圍，容貌雄毅，紫黑色皮膚，發達肌肉將緊身的布衣撐實。往哪裡一站，都似一座黑鐵塔。哥哥許定身材要比許褚小一號，但也一樣魁梧健碩。
寇邵扶起二人之後，面對依舊袒肩而坐的數千壯漢說道：「李傕、郭汜二賊是董卓餘孽，是國賊。本相知道你們想重返家園，所以本相決定，擇日出兵，討伐李傕郭汜這兩個逆賊。」
「相國大人千歲~~」
「相國大人千歲~~」壯漢們高興地紛紛躍起，高呼相國千歲。
那許定說道：「大人，草民願意與弟許褚率汝南、淮泗遊俠劍客一起投入大人麾下，為民除害、為國除賊~」
寇邵大喜，笑道：「這次南下中原，正需要二位這樣既有威望又熟知當地情況的人才~~這樣吧，二位先將所率部曲的名字造冊上報，隨後便會為二位委任官職。」
「謝相國成全~」
這天晚上，寇邵在相國府內宴請陳留流民中的豪帥，同時也要討論南下中原的大計。許定、許褚準時到達，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人。
「大人~」許定為寇邵做介紹道：「這位壯士乃是淮汝豪傑，姓李名通字文達。江夏平春人，以俠聞於江、汝之間。」
寇邵腦海裡一過這個名字，立刻笑著上前拱手道：「在江、汝間說起李文達的大名，那是無人不知。當年擒拿黃巾大帥吳霸而降其屬。郡縣鬧饑荒，而壯士傾家振施，與士分糟糠，豪俠壯士皆爭為用，由是盜賊不敢犯。寇邵敬佩。」說罷寇邵再拜。
李通受寵若驚，趕緊大禮拜倒，說道：「早就聽說相國大人折節下士，今日一見尤過之。真是折煞李通了。」於是寇邵與許定、許褚、李通三人並肩進入內廳入席。
剛一進廳，只聽有人「咦」了一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學士蔡邕。接下來一幕，更是大出寇邵意外，只見黑鐵塔一般的許褚走到蔡邕面前，恭恭敬敬地向蔡邕行禮道：「蔡伯伯，別來無恙？文姬妹子還好嗎？」
眾人也是意外。想那蔡邕是當世大儒，而且陳留與沛國同屬兗州，蔡邕和許褚是大同鄉，許褚向蔡邕問候行禮自然正常，可一開口就打聽人家女兒的情況，煞是無禮~~要是在別處，蔡邕早就拂袖而去了。可眼下寇邵在場，蔡邕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時間臉色陰晴不定。
寇邵看在眼裡，說道：「大學士是不是身體有恙？」
蔡邕一聽寇邵給自己台階下，趕緊乾咳幾聲，說道：「謝相國大人關心，老夫出門的時候染了點風寒~咳~咳~」
寇邵說道：「來人吶，送大學士去太醫院~」
「諾~」立刻有侍者上前，攙扶著一路咳嗽的蔡邕離開了大廳，留下失望的許褚呆立在那裡。
這晚的宴會，寇邵和許定、李通以及寇邵的臣僚們高談闊論，詳細地制定南下陳留的計劃方略。而許褚只一個人喝悶酒，大塊吃肉，本就質重少語的他一整晚都沒說話。
宴畢，許褚大醉，許定忙不迭地為許褚說好話，寇邵也不計較，笑答：「仲康是性情中人，豪爽粗獷，我既然知道他的脾性，怎麼會怪他？」許定謝過，和李通一起架著許褚回去了。
目送三人離開之後，寇邵喚來戲志才，吩咐道：「志才啊，你幫我查一下，這許褚以前和蔡邕是不是有過什麼事情，為什麼許褚一見蔡邕就問蔡琰。」
「諾~」戲志才領命而下。
結束了一天的政務，寇邵伸了伸攔腰，摸著微微有些發酸的脖子回到了內室。才進內室的大門，便問道陣陣香味裊裊而來。
「夫君~~」甄宓、呂琦綾和玲瓏三位夫人身穿花色曲裾深衣盈盈而拜，在三人身後一張大方案上，擺放著各色菜餚，那香味正是那些菜餚散發出來的。
「見過大人~」蔡文姬出乎意料地出現在大方案邊，也向寇邵行禮。
寇邵大感意外，笑著還了禮，「怎麼蔡小姐也在~？」
甄宓掩口而笑，答道：「夫君怎麼不問問這滿案佳餚是如何來的？」
寇邵恍然大悟，「原來這些珍饈都是出自文姬之手？果然是入得廚房，出得廳堂~~上~」寇邵說順口了，幾乎將「上得了床」也脫口而出。趕緊自圓道：「上上之選啊~~」
呂琦綾一愣，問道：「什麼上上之選？」
玲瓏咯咯笑道：「還用問？自然是賢妻良母的上上之選~」被她們如此你一言我一語的，反把蔡文姬說得滿臉緋紅，低頭不語。
甄宓笑道：「夫君，我們三姐妹各有所長，妾善史書、琦綾妹妹長於武藝，而玲瓏妹妹跟太醫院的華佗學了一手醫術。唯獨這烹飪之法~~呵呵~」甄宓又是一笑，頓時千嬌百媚一同湧出，看地寇邵心旌動搖，下身小頭蠢蠢欲動。
「甄姐姐~~」蔡文姬趕緊上前打斷，「大人~~各位夫人，蔡琰先告退了~」說罷蔡文姬趕緊低著頭，向門外快步走去，走過寇邵身邊的時候，還忍不住看了寇邵一眼。
寇邵目送蔡文姬離開，才大大咧咧地左擁右抱，寇邵在甄宓的香頸上親了一口，說道：「都是你們亂說話，把人家都嚇跑了~~」
呂琦綾則毫不客氣的揪了寇邵一把，說道：「夫君捨不得了？」
玲瓏也起哄道：「那夫君稍等，妾這就為夫君把文姬妹妹追回來~~」
寇邵佯裝發怒，大聲道：「別胡鬧了，今天給我來這麼一出，什麼意思啊？」說罷，寇邵摟著甄宓和呂琦綾在大方案前躺下，頭枕在呂琦綾的腿上，腳放在甄宓的腿上。
而玲瓏則一手拿小刀，一手那竹箸，從一大塊肉上閣下一小塊，送到寇邵口中，「夫君，來~~嘗嘗味道~這是肥牛腱~」
寇邵微微閉眼，將這塊牛肉吞入口中，「嗯~肥而不膩，小火煨得爛又香。」甄宓笑道：「肥牛之腱，臑若芳些.」
「再來嘗嘗這個。」玲瓏又取一小塊肉放入寇邵口中。寇邵閉著眼睛細細咀嚼，說道：「清蒸鱉~~民間叫做甲魚~~」玲瓏咯咯笑道：「夫君真是聰明~那這個呢？」說罷又是一塊肉放進寇邵嘴裡。寇邵叫了兩口，說道：「這是羊肉，而且還很嫩呢~」甄宓又取來一小碗汁水，緩緩喂寇邵喝下。
寇邵喝完，舔了舔嘴唇，「甘甜清泠，是甘蔗汁吧~」甄宓調皮地刮了一下寇邵的鼻子，說道：「夫君的舌頭也如此了不得。這確是柘汁。」(柘，同蔗)
寇邵笑道：「吃過肉食之後喝杯甘蔗汁，真是舒服啊~」甄宓笑道：「這叫胹鱉炮羔，有柘漿些。」寇邵此時只是一手貪婪地撫摸著甄宓，一手在呂琦綾的衣服內遊走，完全沒在意甄宓說了什麼。
玲瓏又取來食物，放入寇邵口中，「夫君再猜猜這是什麼~」
「嗯？酸酸的是什麼蔬菜？」寇邵喉結上下一動，很享受地嚥下。「這是產於吳地的酸蒿菜哦~~」玲瓏得意地說道：「呵，終於有夫君猜不出來的了~」
甄宓又用她那宛如鶯啼般的聲音嗲嗲道：「這算不算『吳酸蒿萎，不沾薄只』呢？」
「嗯？」寇邵對甄宓說的話開始有所感覺，這些句子似乎似曾相識，卻一下子想不起來是在哪裡看到過。「對了，這是屈原的《招魂》，是為懷念楚懷王被拘禁客死他鄉而作，其中描寫了很多楚國美食。」
甄宓取過一盞酒，餵給寇邵，說道：「誠如夫君所說，蔡琰妹妹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知書達禮，溫婉淑德。與夫君正是英雄陪美人呢~~」
「愛妻這麼說什麼意思？」寇邵問道。
呂琦綾帶著無奈和遺憾地語氣說道：「妾等嫁於夫君多時，奈何一直無所出，所以~~蔡琰妹妹才貌雙全，是上佳人選~~」
「哦！原來如此啊~~」寇邵喃喃道，「此事我自有安排，愛妾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