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147 有人來挑場子】 文 / 冰川王子
【147有人來挑場子】
蕭逸天上學期拿到年級第一，自然有一等獎學金伺候著，不過這幾百塊錢的獎金他還沒看在眼裡，大手一揮，直接交到負責管理班費的團支書手上，算是給班級建設添磚加瓦，引得全班歡聲雷動，凝聚力又高出不少百分點。
剛進高中的時候，由於生源並不僅僅是市區的，還有來自其他幾個區縣的尖子生，所以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買他的賬——當然他也不會在乎這個就是了。再加上有孫憲晉的存在，倒是有一半人都團結在他的身邊，蕭逸天這邊反而人氣大大不如初中的時候。直到後來孫憲晉出了事，被江茵帶回了蓉城，那些依附於他的人眼見勢頭不對，這才轉投了蕭逸天的門下。
孫憲晉對明晶晶的心意那是紅果果的，任誰都能一眼看得出來，而明晶晶偏偏又相中了蕭逸天，所以孫、蕭二人之間的矛盾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好在畢竟是中學生，雖然私下裡有些齷齪，但還不至於表面化公開化，後來孫憲晉出事之後，便有流言說是因為他得罪了本地的才子蕭逸天而被人下了黑手……流言這東西比流感傳播得快多了，所以大家看蕭逸天的眼神也就不一樣了。
有了之前的鋪墊，在新的學期裡，蕭逸天已然成為高一年級的無冕之王，俗稱『扛把子』的龍頭老大，其一言一行都會有人認真琢磨其中是否有什麼深意。蕭逸天雖然對此有些無奈，不過想想總好過被人無視吧？當慣了眾人眼中的焦點，要讓他徹底歸於平淡，這是很不現實的。
開學不到一個月，學校發出了通知，將於四月初開始舉行全校的籃球比賽，各年級分組決出勝負，然後再由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各年級冠軍分兩組進行雙敗淘汰賽，最後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冠軍再進行一場比賽，決出總決賽。
老實說，這最後一場總決賽基本上就是一個過場——任誰也想得到高中生和初中生對決的結果，哪怕是高一對初三，只差一個年級。不過做出這項『龜腚』的是一位不怎麼懂體育的校長，下面的老師雖然覺得這樣比較滑稽，奈何他們不是拍板的人，所以也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安排下去了。好在初中部的學生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公平，反而因此更興奮，摩拳擦掌的要給高中部的學長們一個好看。
實話實說，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孩子們的身體素質也是年年增強，初中生長到一米八以上並不算稀奇，所以單從初中部和高中部學生的身體方面差距並不大。關鍵在於，高中生畢竟年齡在那裡擺著，一般來說打球的年限比初中生要多得多，這也就意味著高中生的經驗更加豐富——哪怕打正規比賽的機會不比初中生更多。所以每年的總決賽，其關鍵看點就在於此，經驗多的自然是贏面較大，經驗少的只好屈居人下，以待來年。
蕭逸天所在的高一五班是年級重點班級，學生的平均成績是全年級最好的，但這並不意味著班上都是書獃子，畢竟已經開始提倡素質教育，德智體全面發展才是王道，能夠真正成為尖子生的都是愛好廣泛的好苗子，因為他們不僅頭腦靈活，而且眼界開闊，往往會從各自的愛好中體悟到書本上沒有的知識和道理，並進而引用到日常的學習中去。所以每個學校都會有那麼一批『成績比誰都好，玩得比誰歡』的尖子生存在。
蕭逸天自然被拉出來當這樣的典型，課堂上認真聽講這就不必多說了，課餘時間裡總是能看到他沒事晃來晃去，似乎不是在上學而是在度假。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喜歡和他打交道的也多是此類學生。倒不是他們瞧不起別的同學，實在是大家沒有共同語言啊！想想看，假如你身邊的朋友在課堂之外依然抱著書本不停的啃，就你一個人盡情的玩耍，豈不被人視為異類？又或者你身邊的朋友在課堂之外盡情的玩耍，而你一個抱著書本不停的啃，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共同語言，又如何能玩到一起去呢？當然，不管是玩還是學，最後都得拿成績說話，有的同學平時倒是放開了玩兒，結果一考試就抓瞎，就算別人不笑話，自己也覺得丟人不是？所以奉勸各位還在唸書的朋友，還是要把學習成績搞上去，成績好了，什麼都有，你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有誰會來阻攔？反之，如果成績不好，無論你喜歡什麼，都會被家長和老師當成是玩物喪志的誘因！這一點可是前人無數血淚總結出來的經驗啊！
呃，有點離題了，趕緊繞回來。
話說在學校發出通知後，學校的籃球場就徹底成了搶手的餑餑，如果不是同期將會舉行全校的足球比賽而分流了一部分人到足球場上，恐怕籃球場會不堪負荷。若是籃球場能說話，肯定會破口大罵：「他爺爺個孫子的！人家上班還有個休息時間，俺們咋這麼命苦，被無數人踏上一隻腳不說，還沒時沒晌的？！」對於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大學裡的籃球場才更有資格訴苦了：「他奶奶個孫子的！高中好歹每天上課的時候只有上體育課的學生才會來踩你們，可俺們倒好，從早到晚就沒有停過！如果不是颳風下雨的天氣，俺們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高一五班愛好籃球的不在少數，所以每天一放學就會有二三十號人一起去籃球場上找位置。不過場地畢竟有限，大家下課的時間也都一樣，想次次找到空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即使是找到了空位，也會時不時有人來騷擾挑場。好在除了蕭逸天之外，班裡倒是還頗有好幾好手，每每總能牢牢的霸住場子玩個痛快，讓挑戰者望而興歎。
拋開蕭逸天這個怪胎，高一五班的這些球員綜合實力能夠排進全校前十的位置，沒辦法，畢竟上面還有高二和高三的學長，人家可是有校隊的成員，進行過正規訓練的和玩野路子出身的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不光是在經驗上，技戰術水平上也有很大的差別。不過這一點在有了蕭逸天之後就不算什麼問題了，因為以他的實力，一挑五都是輕鬆的。
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看著他們在球場上囂張的，這天下午放學過後，蕭逸天領著一幫人照例來到球場上，很快就從別人手中搶到了一個位置，然後分組開始練習半場攻防配合。要說隊內練習這種事最好是避人耳目，但誰讓陽中附近沒有什麼球場呢，要是跑到遠處的球場去練習，來回的時間和吃飯的時間一扣除，正經八百練習的時間並不見得比在學校多，效果相同的情況下，誰還願意跑那麼老遠？
正練著呢，突然浩浩蕩蕩的過來了一大群人，在球場邊分成了好幾個小團隊，分別朝不同的場地走去。陽中的露天籃球場一共只有四個，滿打滿算才八個半場，哪裡容得下初中和部高六個年級的學生？雖說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出來打籃球，但就算是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的人數也足以讓籃球場崩潰了。而這些人一上來就氣勢洶洶的去搶別人的場子，顯然是來者不善。
蕭逸天看到這種情況暗自皺了皺眉，不過他也沒說什麼，畢竟場地有限，搶地盤是很正常的，就連自己也帶人搶過別人的，自然不好說什麼。不過在看到其中一隊朝自己所在的半場走過來後，他就提高了警覺。
因為來的這隊人並不像普通的學生，一個個人高馬大的，一看就像專業隊的選手。陽平雖然在籃球方面不是很厲害，但也還是存在專業隊的，上一世蕭逸天還曾經打算進去，不過因為家人的反對而作罷。
掃眼一打量，來的這幾個人裡，最矮的一個身高也達到了一米七五左右，最高的則是一米九五以上！除了身高之外，他們的身體優勢也很明顯，露在球服背心外面的肌肉絕對不是蕭逸天的這些同學所能比的——那都是經過訓練器材長期鍛煉出來的股肉，所蘊含的力量可不是普通人扛得住的！
隨著這隊人越走越近，場上正在練習擋拆配合的幾個人也察覺到不對勁，紛紛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他們。
領頭的是個身高在一米八八左右的板寸男，滿臉的橫肉，皮膚黝黑，下巴上還蓄著一層淡淡的鬍鬚，光看面相的話，打死都不會有人相信他是個中學生，借用櫻木花道的一句話來說就是：「你們好卑鄙啊，居然用中年人冒充學生！」
板寸男走到場內停下，隨意的拋了拋手裡的籃球，歪著腦袋笑道：「哥兒幾個，一起玩玩吧，五個球一組，誰輸了誰下，怎麼樣？」
這話立刻讓在場眾人變了臉色，開什麼玩笑啊，光看雙方的塊頭就知道不是對手了，這要真的答應了，場子鐵定就讓人家給搶走了！
有人正待出聲拒絕，板寸男又開口了：「我們可是按規矩來的，如果你們不願意接受，那就趕緊滾蛋，不然別怪我們欺負人！」說著他晃了晃碗大的拳大，滿臉都是威脅和譏誚之意，絲毫沒把蕭逸天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好啊，歡迎挑戰，那就一起玩玩吧。」蕭逸天挺身而出，站在板寸男的面前淡淡的笑道：「不過既然是挑戰，那就加點兒賭注唄，誰輸了誰滾蛋，以後在球場上遇到對方也要馬上滾蛋，怎麼樣？」
看著個子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蕭逸天如此托大，板寸男狂笑起來：「行啊，本來只是想要個場子打打玩活動一下，沒想到遇上這樣的事。那就依你，賭注我應下了！」
蕭逸天拿眼一掃他身後的人，「我說的是你們全部，不是你一個人，所以你答應了沒用，還得看他們敢不敢賭才行。」
板寸男似乎被噎住了，乾咳了兩聲才回頭問道：「有人向咱們挑戰，你們說怎麼辦？」
那個身高最高，穿著一件nike籃球背心的男生冷聲說道：「你都答應下來了，還用問什麼，賭就賭，誰不敢賭就是沒卵.子的！」他的話雖然是答應，但卻有一絲對板寸男大包大攬的不滿。不過在挑戰面前，他倒還是懂得一致對外的道理，沒有多說什麼。
看上去這個nike男才是小團隊的老大，他一發話，其他幾個人也都立刻答應下來，板寸男略有些尷尬的回過頭對蕭逸天說道：「我們這邊沒問題了，你們那邊又怎麼說？」他這倒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哪知蕭逸天這邊異口同聲的叫道：「我們都聽他的！」聲勢之齊立刻吸引了周圍幾個場子上的人紛紛轉頭向這邊看來。
板寸男暗暗惱火，瞪了蕭逸天一眼，卻是再也不敢自作主張，轉頭看看自己的老大nike男。
「那就準備開始吧，你們出個人來罰球決定開球權。」nike男的個子很高，身體魁梧，聲音卻是陰陰的，讓人聽著極為不舒服。
蕭逸天擺擺手，「不用了，你們是挑戰者，當然由你們開球。」在球場上有一些不成文的規矩，開球權的決定一般來說都是雙方通過拋硬幣、抽籤或者罰球來決定，不過在弱者向強者挑戰的時候，卻是直接由弱者開球。蕭逸天巧妙的利用了這一條，直接把nike男和他的人劃入了『弱者』一方，還沒開戰便已經先聲奪人，消了對方的氣勢。
nike男雖然有些不痛快，不過蕭逸天也沒說錯什麼，便點了點頭，「用誰的球？」比賽用的球也是很有講究的，這年頭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錢去買一隻正品斯伯丁籃球來用，所以籃球的質量也是參差不齊，有的輕有的重，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光滑有的粗糙，大家平時常用的球會覺得比較順手，不管是控球還是投籃都會舒服得多。但是如果猛的換一個球，那就容易造成手感的下降，失誤也就會增多。所以在挑場的時候用哪一方的球，就會在無形中增加那一方的勝率。
而蕭逸天這回是徹底把對方當成弱者看待了，不但給了開球權，還選擇使用對方帶來的球，這讓nike男覺得心裡很是憤怒。自從他進入專業隊之後，還從來沒遇到誰敢這樣對他，不過理智還是讓他冷靜下來，畢竟這裡是學校，要是發生球場暴力，搞不好就會被捅到學校領導那裡，所以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那好，五個球，三局兩勝，這一局誰輸了下局誰先開球！」
一場實力看上去極不平衡的半場鬥牛賽即將拉開戰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