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轉職成功 第87章 完整的佈局 文 / 庸常
第87章完整的佈局
馬衫村內若說誰的聲名最為鼎盛，無論是武士還是那些貴婦，橘右京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在看到橘右京的那一刻起，陽伏和白登等人便能從從其身上感受到一股別樣的氣質。
一頭藍色的長髮，上白下藍的寬大武士服，敞露著寬而露骨的胸膛。一張俊朗的面龐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意，若不是其左手中握著的那一具黑色劍鞘，大多數人看到他第一眼的印象，絕對不會是一個劍術高超的劍士，而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橘右京的身側，站著的是一個身穿藍色束腰和服，盤著複雜髮髻，面目柔弱中帶著一絲親和的女子，平靜淡然的目光，渾身透著一種凜然而高貴的氣質，說話時，語氣並不顯得盛氣凌人，反而柔和而有禮，令人聞而心生好感。白登幾人幾乎是瞬間便猜測出了其身份，那便是自己這一次的目標之一，小田桐領主的長女，小田桐圭。
「白大師。」
橘右京對著白登微微躬了躬身，對白登尊稱了一聲道。這些天以來，在白登治療好的那些達官貴人不遺餘力的吹捧和傳播下，白登的名頭，簡直可以與神醫二字相比肩。任何見到他的人，都會尊稱他一聲大師，以示內心對他的尊敬。橘右京此時雖然隱居在故鄉馬衫村未出，但他在近江國的武士群中，卻有著不小的聲望，自然有人通風報信的將有關於白登幾個的信息，事先通稟給他。
「當不得大師，可是來請我出手醫人治病？」
白登擺擺手，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其寵辱不驚的神情與似乎對何事都淡然處之的氣質，倒是像極了一派名醫的風骨派頭。這倒是令橘右京心中多少安定了幾分，本來看到白登是如此一個年輕的過分的人，心中還有所懷疑，但看白登表露出的這份風骨，卻也不是一個不學無術招搖撞騙之人所能假扮的出來的。再想想自己得到的情報中，從未有過白登失手的狀況發生，顯然在醫術一道上，白登還是有著真材實料的。
「是為我病弱的母親而來。若是大師能夠醫治好我母親，但有所求，只要圭力所能及，無所不允。」
小田桐圭上前了一步，對著白登也行了一禮，語氣懇切的道。
白登心中哂笑一聲，暗道小田桐圭果然不是一個見識淺薄的尋常女子，單就這番話說來，看起誠懇之極，實則只是畫出了一張虛無縹緲的畫餅。什麼是力所能及？你說了不算，小田桐圭自己說的，才算。並且在話語中絲毫沒有牽扯入自己的家族，確實不是一個尋常女子所能與之相比的。
「醫者父母心。若是貪圖那些所謂的報酬，我又何必給自己立下那什麼免費診治的行醫準則？」白登擺了擺手。
「是圭唐突了。」小田桐圭神色不變，柔柔的對著白登再次行了一禮，語氣中帶著些許歉然的道。
「無妨。只是我每到一處，都必須先取得那一處地域所處藥鋪的信息，在此之前，卻是不會去為他人診治的。以免診治完後寫好藥方，那處的藥鋪中卻缺少方中的藥草，徒自浪費時間。」白登此時的表演，完完全全的比得過一個奧斯卡影帝，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抑或是舉止，都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親和力。
「對於此處的藥鋪，圭和右京先生都知之甚詳，便是此中有什麼藥材，缺少什麼藥材，都一清二楚。大師診治完後儘管用藥，即便此處沒有大師需要的藥材，圭也可以從別處在短時間內給大師搜集過來。」小田桐圭輕語道。
「右京先生？可是近江國那個有名的劍士，橘右京？」聽到小田桐圭的回話，白登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異，將目光移轉向小田桐圭身邊的那個俊雅男子橘右京身上，問道。
「就是在下。」橘右京摀住嘴巴輕咳了幾聲，一臉儒雅笑意的對白登頷首道。
「恕我交淺言深，閣下大骨枯稿，大肉陷下。胸中氣滿，喘息不便。當有癆病在身！」看到橘右京忍不住咳嗽的模樣，白登眉頭緊皺，目光注視著橘右京，看了片刻之後，輕聲道。
白登的話音剛落，小田桐圭和橘右京兩人臉上齊齊閃過一抹黯色。橘右京對白登輕輕點了點頭：「大師果然厲害，僅僅是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病症所在。」
「聽聞大師行醫以來，從未被任何病症難倒過，即便是再難纏的痼疾，在大師的妙手回春之下，也可一方湯劑除之。還請大師出手醫治一番右京先生。」小田桐圭對白登行了一個大禮，誠摯的道。
「這……」白登面上露出一副猶豫之色，似乎在做著什麼難以抉擇的打算一般。
「難道說連大師的醫術，也拿這癆病無可奈何麼？」小田桐圭看到白登猶豫的神色，面上閃過一抹黯然的道。
「生死由命，我已不去多想，圭你無須為我操心。現如今重要之事，當是請大師為你母親診治，使其康健。」橘右京咳嗽了兩聲，語氣從容的道。
「你不用拿激將法來激我。我雖然拿這癆病無奈，但我師傅卻曾交給我一張治療癆病的藥方。只是這張藥方使用，必須有一個精擅醫術，對這張藥方和癆病無比瞭解之人，才可以出手醫治，否則的話，這張藥方即便是拿出來，也只是一張無用的藥方而已。」白登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小田桐圭，語氣有著凝重的道。
「大師真的能夠治療右京先生的癆病？」小田桐圭那張美麗知性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粲然的喜意，語氣如同一個少女一般，歡快的向著白登求證道。
「若是我師傅出手，當有百分百的把握。若是我出手的話，把握只在九成以上。」白登洒然道。
「既如此，還請先生慈悲出手。」小田桐圭對著白登連連行禮，雪白的面龐上閃過一抹嬌艷的粉紅，懇求的道。即便是先前一臉從容的橘右京，在聽到白登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救治好自己身上的癆病時，神態間也不由自主的閃過一抹激動的神色，蒼白病態的面容上浮現上一股紅雲，瘦弱的胸膛在劇烈的波動起伏。沒有人能夠淡然面對生死。他之前對於生死的淡然，只是認定了自己的癆病無人可以醫治，絕望之下的淡然。此時聽到自己的癆病還有很大的把握治癒，自己的生命還可以繼續延續下去，還可以終身守護著自己心目中的摯愛女子小田桐圭，還可以將自己一身所學盡數傳授給其子裔。橘右京他又如何淡定的下來。
換而言之，橘右京那顆死水一般，只有在看到小田桐圭，與小田桐圭呆在一起時才會波動的心，亂了！
「癆病又有屍疰、勞疰、蟲疰、毒疰、鬼疰、傳屍等別稱。華佗所著的《中藏經傳屍》對癆病的描述為『或因就是而遇，或問病弔喪而得。中此病死之氣，染而為疾，故曰傳屍也。傳屍者非為一門相染而成也。人之血氣衰弱，藏腑虛羸，中與鬼氣，因感其邪，遂成其疾。治療此病非是一朝一夕所能治療的好的。我雖然有把握治療此病，但卻需我本身留在此處兩三月，才可痊癒。只是如此一來，我原本打算遊歷三個月的時間，便要全部耗損在這裡了，與我原本的遊歷計劃不符。」白登搖了搖頭，故作為難的道。
「大師自有慈悲心腸。還請大師留下救治右京先生一命。我可令我父親派人代替大師為其治下民眾免費醫治，將大師之善心廣為傳播。」小田桐圭的神色一時有些焦急。
「此地非是治療佳地。」白登繼續搖頭。
小田桐圭正感內心彷徨之時，橘右京溫和的聲音卻在她耳邊響起，安撫下了她內心慌亂而激動的心。
「大師並未拒絕為我出手醫治，圭你又何必慌亂呢？」
「可是，大師卻說此地非是治療佳地。這豈不是拒絕麼？」小田桐圭仰首與橘右京相望，神色有些淒苦的道。
「想來是大師需要的藥材太過於珍貴，覺得此處不可能尋找齊全藥材，故而才這麼說的吧。」橘右京笑著將白登話語內隱藏的含義解說了出來，並對著白登道：「我不敢因為我一人，而累的大師遊歷受阻中斷，還請大師在此停留幾天，帶大師離開之後，右京當隨同大師一同遊歷。」
依照小田桐圭的心智，白登的這番話語本來難不倒她的。只是在面對自己心中懷有些許好感的橘右京時，心中的理智卻被情感壓制了下來。此時經過橘右京的提醒，心中的疑惑和淒苦頓時一清，沉重的心靈似乎都在剎那間輕鬆了許多。
聽到橘右京這番話出來，白登身後的陽伏幾個差點連眼珠子都瞪了出來。還真有這種拐帶劇情強者的方法？
「閣下的身體經不起勞累了。等到一座繁華城池之後，我當止步為你盡力醫治。」白登眉宇間閃過一抹笑意，對著橘右京輕聲頷首道。
「多謝大師了。」自知自己日後病體能否康復，全握與白登之手，對於白登他們也沒了最開始前的淡然，語氣和深色變得恭敬了許多。
幾番言語下來，橘右京和小田桐圭兩女便陷入了白登編織的話語圈套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白登心目中的劇本行進著。令得其身後陽伏幾人看的大開眼界。坐在小田桐圭單獨為他們騰出的馬車上，沈琅一臉喜意的看著白登：「若是在別的世界中我們也這麼做，怕不是能夠想學什麼便學什麼麼？」
「怎麼可能！別妄想了！」對於沈琅的驚歎，白登輕輕笑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這種方法並不是對於每一個劇情強者都適用的。還是先前那個例子。聲望換取道具的成功幾率是百分百，似我們眼下以此種方法換取劇情強者技能或道具的成功率，則是四分靠佈局，六分靠運氣。並且這個方式也並不是對於每一個劇情強者都適用。換做一個心狠手辣，絲毫不在意自己信用什麼的劇情強者，我們這種佈局是沒有絲毫作用的。很大的可能，在我們幫助了他之後，他還會反過來捅我們一刀。這種方法，也只對橘右京這種身為正義一方，心底柔軟，信守諾言之人才有效。現如今我們看似瞬間便獲得了橘右京的信任，但那是我們先前花費了許多時間佈局的緣故。若不是那些達官貴人和武士階級為我們揚名，橘右京和小田桐圭面對我們時，最大的可能是無視。即便是到了現如今的地步，若是我們之後任何一個佈局出現差錯，恐怕也是一個數番苦工，盡化泡影的下場。」
「這麼說，這個方法並沒有什麼普及性嘍？」陽伏也有些愕然的道。
「當然沒有。這個方法太過於考驗心計和耗費時間了。並且整個過程和結果都著很大的局限性和不確定性。對於為了自己的生死而分秒奔波的船客來說，浪費這麼多的時間與那些劇情強者打交道，結交情，甚至還不如糾結人手，直接將那名劇情強者圍毆致死來的便捷。」白登撇了撇嘴。
「那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啊？」聽到白登的話，沈琅的神色和目光很是糾結。
「有利就有弊。在經歷過KOF97世界之後，已經證實了殺劇情強者爆技能，與獲得劇情強者的認可並教授技能，兩者是有所不同的。這一點隊長和可喻你們兩個應該最為明白。」白登食指輕輕在手掌上敲動著，緩緩的道。
「這一點倒是確實。我使用大門五郎傳授我的地雷震時，要比其他學自技能書上的技能，來的更為得心應手。」陽伏聞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道。隨後紀可喻也跟著說道：「使用神樂千鶴教授給我的技能時，消耗的積分要比技能書技能來的少，並且升級消耗的積分只有技能書技能升級時消耗的23多一點。」
「這就是了。神樂千鶴與大門五郎，並不是自願傳授你們的技能都能有此好處，若是一個劇情強者自願教授給你們的話，恐怕好處還不止這些。」白登說著頓了一下，轉言道：「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個人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支撐的猜測。最後的結果也許和我預想的一樣，抑或是和我所想的大相逕庭。這都是有可能的。這是一場試探的賭博。」
「小田桐圭還需要繼續接觸麼？」想到自己幾天之後就要離開此處，小田桐圭的作用似乎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大，琳娜出言問道。
「當然！愛屋及烏的道理，你們不明白麼？你和可喻兩個與小田桐圭的關係越好，那麼最終從橘右京身上學到的絕技，便會越多，越珍貴！」白登淡然道。
「我們明白了。」琳娜和紀可喻兩女笑語著應道。
「你還有什麼計劃，一併都說出來吧。我心有些癢癢！琳娜和可喻兩個有她們的事情做，你總不會讓我和沈琅兩個就這麼閒著吧？」看著一臉從容自若的白登，陽伏憋出了一句在心中醞釀了好久的話出來。
「你和沈琅兩個當然還有大用。我需要你們為我找一個人。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望著陽伏和沈琅兩個喪氣的樣子，白登無奈的道。
「什麼人？是哪一個劇情強者麼？」聽到白登鄭重的語氣，陽伏和沈琅兩個連忙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看著白登，問道。
「不不不，你們要找的，是一個女人！」白登搖搖頭，否定了陽伏兩個的話語。
「女人？」陽伏和沈琅愕然，目光在白登的臉龐和下身處來回的游曳，繼而轉移到琳娜和紀可喻兩女身上，目光要多古怪有多古怪。薩米奧尼爾一雙小眼睛瞇了起來，瘦肉排似的單薄身軀激動的跟抽風一般顫動著，臉龐側對著馬車的車壁，兩隻耳朵卻是向著白登的方向高高豎起，心中的八卦之魂，和沈琅幾個一起熊熊燃燒著。
「不要用那麼齷齪的目光望著我。我也沒有找女人解決生理**的念頭。該死的，你們兩個的目光倒是給我恢復正常啊！」白登有氣無力的瞪視了一眼陽伏和沈琅兩個，語氣很是不滿的道。
「嗯嗯嗯。你要我們找什麼樣的女子？情報，你總要給我們一些情報做參考吧，比如那女人的名字什麼的？」陽伏和沈琅兩個也知道玩笑開一下也就罷了，現如今是做正事的時間，能夠被白登這麼鄭重其事的交代的女人，肯定是在他的計劃中佔據著重要位置的棋子。陽伏收斂了一臉的哂笑，對白登要求道。
「女人名叫笑，其他的一切資料，家庭所居地，血緣親人，交際來往等等等等情報，一概不知。」白登輕聲道。
「只有一個名字？總要有什麼特徵的吧？否則想要找到她，不異於大海撈針啊。」沈琅悶悶的道。
「笑是一個與小田桐圭神似的女子，也是橘右京最終為之奔波而喪命的女子。所以，無論如何，你們都必須在兩個月內找到她，並將她安然無恙的帶到橘右京的身邊。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會以你們出去為橘右京尋找藥材的借口來掩飾你們的行蹤。」白登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中閃爍出一抹燦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