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轉職成功 第89章 效用 文 / 庸常
第89章效用
果然，看過和他走的同是高敏捷路線的紀可喻和琳娜兩女的比鬥，橘右京面上生出了一絲訝色。
橘右京本身的出劍速度，在侍魂世界中堪稱頂尖。除卻他的師弟黑河內夢路與其師黑河內左近外，即便是霸王丸、柳生十兵衛等強者的出劍速度，也是比不得他的。戰鬥時他依靠的就是飄逸模糊的步伐，迅捷絕倫的出劍，給予敵人措手不及的打擊，進而依靠自身的速度強硬的將優勢擴大，化作勝勢。所以他的戰鬥，大都是在瞬間結束。要麼敵人被他屠戮在劍下，要麼他被對手沉穩應對後，體力不濟，惜而落敗。
第一次紀可喻和琳娜兩女停手後，收回目光的橘右京並未出言，而是轉首繼續白登閒聊了起來。
第二次兩女結束之後，橘右京在白登的話語下，卻是為紀可喻和琳娜兩女糾正了一下出手的時機和角度。作為侍魂世界中的一大劍客，雖然實力受到了身體的制約，但是其眼光卻還是有的。從黑河內左近門下出師後，更是遊歷了很長一段時間，自作的無名劍下，葬送了無數的妖魔，其本身與霸王丸等強大的劍客交過手，對於戰鬥中出手的時機把握之準，眼光之毒，比之白登等人要犀利的多。雖然說病魔的糾纏，令他的實力下降了許多，但在病魔的纏繞下，也逼得他對於自身氣勁的掌控和洞察力整整提升了一個台階，達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畢竟體力虛弱的他，戰鬥時每一份的體力，都是彌足珍貴的。在身體每況愈下的惡劣情勢下，他若是還想握緊自己的劍，那麼便必須保證在出手時，不浪費自身哪怕一絲一毫的體力，並且出手有效。
第三次之後，橘右京的解釋便比第一次又詳細了許多。
想要令一個門派在世間聲名鵲起，可不僅僅只是要門徒眾多便可以的。關鍵還是在收的門徒中，究竟有沒有可以傳承衣缽，並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否則即便是門徒再多，沒有可以扛鼎之人做支撐，終是不能長久。作為劍術師範的橘右京，見到自己不過稍稍點撥幾句，紀可喻和琳娜兩女竟然在短時間內便如此完美的將自己所說的融會貫通，內心也是很驚訝的。一個雕刻大師在遇到一塊好石料時，總會忍不住將之想方設法的弄到手，僵直細細雕琢一番。同樣，一個天賦絕佳的人，對於一個急需傳承的人來說，誘惑也是無比強大的。否則那些小說中一些功力深厚高絕的老怪物，為什麼都會在感知到自己命不久矣時，紛紛出世去尋找天賦絕佳，可以繼承自己一身所學的璞玉？當然，此時的橘右京對於琳娜和紀可喻兩女也僅僅是欣賞其天分而已。對於收徒一事，卻是閉口不談。他也知道白登幾個都是有師承在身的人，而中國，對於師徒的關係，看重程度絲毫不下於父子。一旦拜師，便罕有叛師的。所以他對於琳娜和紀可喻兩女只是指點，卻未教導其一招半式。
白登幾人也不心急。時間剛剛過去不到二十天而已，此時他們和橘右京的關係雖然已經很是友好，卻還遠未達到令橘右京心甘情願傳授其劍技的地步。
這一日，白登幾人的馬車來到了日本的江戶城下。憑藉著橘右京的聲望，幾人很是順利的便找到了一處落腳之地。並購買了大批珍貴的藥草。在白登的悉心調理下，橘右京枯槁的身軀猶如枯樹逢春一般，緩緩的恢復了過來。
似橘右京這等強者，對於自身的任何一個變化，感觸都是極為清晰的。若說之前對於白登那句「九成把握」的話還有所懷疑的話，此時卻是再也沒了懷疑。心中對於白登幾人的感激，自然又多了幾分。所以在一次紀可喻和琳娜兩女出言向他討教時，他並未拒絕。
因為只是比試，所以橘右京並未帶著他自作的長刀，而是拿了一柄木劍與琳娜兩女對峙。在空曠的屋內並身向著兩女微微一個躬身後，輕輕的蹲下了身，身軀向著右側大幅度彎下，膝蓋半屈，左手輕輕搭在右手緊握的木劍劍柄上。藍色的長髮順著肩膀滑落了下來，遮擋住了橘右京的面龐，但是琳娜和紀可喻兩女卻能感覺的到，那藍色長髮的縫隙中，一雙銳利的目光如捕獵的游隼一般，注視著她們。
握住劍的橘右京，展露出來的氣勢，與先前那個溫文爾雅的橘右京判若兩人。前者鋒芒畢露，帶給人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後者則儒雅體弱的似乎風吹就倒。
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琳娜和紀可喻兩女的身上，令得她們的身軀就是一沉，猶如背負上了一個無形無質的負重。兩女好歹也見識過了不少的死亡，本身更是參與了多次慘烈而殘酷的殺戮，心神雖然在初始被橘右京那濃烈的殺氣刺的不舒服，但馬上便恢復了常態，紛紛拿出了自己的趁手武器，在橘右京附近高速移動起來。
對於橘右京的弱點，琳娜兩女和紀可喻兩女心中也是極為明曉的，那就是無法如別的劇情強者一般，進行長時間的戰鬥。所以她們一開始打的便是牽制消耗的念頭，並不主動出手，在橘右京身側高速移動的同時，氣機死死的鎖定在其身上，給他心理上造成一種壓迫之勢，令其面對兩人懸而未出的招式時，精神緊繃不能有絲毫的鬆懈。精神一直處於專注狀態，對於自身的體力消耗是極大的。
當然，琳娜和紀可喻兩女心中也明白，自己這個戰術對於橘右京來說雖說有用，但想憑藉著這一個戰術便拿下他，那便有些說笑了。橘右京的戰鬥經驗比之她們兩個加起來還要多一些，不會令兩女這麼輕易佔著上風的。
這是一場必輸的戰鬥。
也是白登確認分析侍魂世界劇情強者實力的戰鬥。
望著在自己身前身後進行著高速不規則移動的琳娜與紀可喻兩女，橘右京彎曲如弓的身軀並未有過動搖分毫，面色沉靜如水，在琳娜又一次在他面前閃過時，他的右腳輕輕向前踏出了一步。
沒有人能夠形容那一刻發生的究竟是怎樣一種瑰麗。
連續不斷的殘影在空氣中接連不斷的閃現，清晰無比。
旁觀的白登也無法描述那是怎樣的一種快，怎樣達到自己想像極致的靜謐的快！
沒有絲毫的衣衫與空氣的摩擦聲，更沒有木劍出鞘的輕響聲，有的只是如同虛幻的靈體一般，在這片空間中自由的穿梭來去，安靜而詭秘。
每一個殘影都像極了實體，清晰到衣服上的每一個折痕，肢體的每一個轉折起伏，刀光出鞘劃破空氣又重新回鞘的那一剎，在人眼中都清楚明晰。這種你內心明明知曉其快，眼中看來卻猶如慢動作回放一般的詭異錯亂感，令人眼前眼花繚亂的同時，內心同時又感到無比的難受。
終末，所有的殘影猶如受到什麼召喚一般，陡然加快，進而一個融合一個，在原地化作了橘右京的實體。姿勢和腳步和初始如出一轍，似乎並未移動過分毫一般。
望著橘右京這行雲流水，猶如生物一般靈動的招式，白登的心臟猛然間抽搐了一下，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八神庵對他所說的那句話。
招式是有靈魂的！
至今八神庵那舉重若輕的一記百八式暗勾手，與百式鬼燒。眼前的橘右京，顯然也在自己的劍招中注入了靈魂。
琳娜的身軀則是隨著殘影的每一次踏前退後，身軀都會不自然的僵直抽搐一下，在橘右京所有的殘影全部消失之後，她才不由得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踉蹌向後退了幾句。
殘像踏前斬！
侍魂世界中橘右京的絕技。
紀可喻在橘右京掠出的道道殘影便知道不好，當即跨前一步，長刀橫斬，向著背對著她的橘右京斬去。想來個圍魏救趙。她這一招無疑也是起到了些許作用的，起碼沒有令橘右京的這一式殘像踏前斬完美的施展出來，中途便不得不中斷掉，以騰出精力來應付她的攻勢。
面對著紀可喻的橫斬，橘右京猛的一個俯身，在劍光過去之後，右手連木劍帶鞘，瞅準紀可喻攻勢未平而展露出來的破綻，直直搗了過去。木劍手柄之上，包裹著一團橘黃色的氣勁。
秘劍雲雀！
在這股黃色氣勁的衝擊之下，紀可喻的身軀不由的連連倒退，橘右京也並未趁勝追擊，而是有些遺憾的望著龜裂開來，無法把握的木劍。橘右京手中的木劍畢竟不是特製的木劍，即便是橘右京對於自身的氣勁已經達到了一個精妙入微的地步，但那團凝聚的勁力，依舊不可避免的對木劍劍柄造成了破壞性的損傷。
「看到右京先生你出手，我也手癢了呢。這場戰鬥不如我也加入如何？」白登將橘右京自作的無名武士刀扔給了還在場上站著的橘右京，輕聲道。他也看出來了，敏捷特長者的紀可喻和琳娜兩女明顯被同為敏捷類劇情強者的橘右京給穩穩壓制住了。攻擊被橘右京輕鬆躲過，橘右京的攻擊卻快到令她們躲避不及。在此消彼長之下，琳娜和紀可喻兩女一身實力幾乎發揮不出以往的七成。眼下看到場上的橘右京並未有就此收手罷休的態勢，便出言道。反正他在場上無論使用任何技能一出手，無論做的如何隱秘，依照橘右京的實力，定然都是可以察覺到的，所以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果然，聽到白登的話語，接過白登扔過來的自作無名長刀的橘右京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些許，比起初見白登時要好上一些。有些時日未曾如此出手的他此時自然是戰意正濃。白登肯出言加進來，他內心是千肯萬肯。他也想趁機看一下，白登的奇門遁甲之術，究竟是如何的神奇。
因為橘右京先前出手控制了力道，加上游輪空間船客那恢復力變態又比尋常劇情人物抗打的體質，所以琳娜和紀可喻兩女僅僅只是感到被擊打處有些灼痛，倒是並沒有失去戰鬥力。即便是橘右京全力出手，也無法憑藉著殘像踏前斬與秘劍雲雀這兩式便令得琳娜和紀可喻兩女瞬間失去戰鬥力。
對於白登這些船客，除去他自願不動手，要麼將其四肢分解了，要麼重創到其要害，令其體力值因傷害而跌入低谷，自身陷入瀕死狀態，否則無論處於何等惡劣的情勢，都會留存有反抗的力量。
場上橘右京擺出一個極易出手發力的姿勢，緩緩的注視著對面的三人，外加白登御使的兩隻靈物，狼人和幽魂鬼狼。
戰局一開啟，白登腳下的幽魂鬼狼便霎時前衝了一步，海碗大小的腳掌高舉，狠狠的拍在地面之上。一股無形而陰冷的惡風自它腳掌下螺旋而出。木質的地板上似是塗抹上了一層油膩膩黑乎乎的藥汁一般，泛著一種奇異的紫色光澤。一個個紫色的水泡自木質的地板上咕嘟嘟的向上冒，並且隨著地板上紫色的液體侵蝕擴散，越來越多。
在紫意瀰漫整個房屋，並且將橘右京也籠罩內後，看著這詭異一幕的橘右京眉頭輕皺了一下，他能夠感覺到，腳下一股粘稠而強大的吸力正不遺餘力的吸引著他，令他舉步時再不能如平常那般輕敏靈巧。換而言之，他最擅長的敏捷和速度，被削弱、甚至於壓制了下來。
「我這只靈物乃是我自魔界召喚而來才降服的，所以使得自然也都是一些偏向於妖魔的手段。」白登緩緩解釋了一句。橘右京瞭解的點點頭。與白登他們接觸的這些天來，狼人和幽魂鬼狼的表現確實不是一般的魔物，對於除卻白登的人類雖然極為冷淡，不加理會，但一路醒來，卻從未發生過傷人的事件。對於白登更是極為溫順馴服。所以他的心中早已不對狼人他們存有懷疑。若是白登真的別有用心的話，又豈會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毫無遮掩的展露自己的靈物，使其與己交戰呢？
「對於我的這只靈物，右京先生大可不必留手。即便是不小心被斬殺，耗費一些時間後，我也能令其無限次復活。」白登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幽魂鬼狼，再次說道。
「不死之身？」聽到白登的話語，橘右京狠狠的吃了一驚。無限次復活，這種殺不死的對手，是最讓人絕望的對手。本來因為幽魂鬼狼隱隱克制自己倚為倚仗的速度，對其心懷忌憚的橘右京，在知曉其自白登手下可以無限次復活後，對於幽魂鬼狼的關注，再次便提升了一個階級。
白登一根食指輕輕點在額頭，身上閃過一道技能釋放的藍色光環，隨著肆意擴散的精神力溢出。游輪空間空洞而威嚴的聲音，在白登心海間震響：
「……契約技能戰陣發動……」
「……已消耗1點技能點數，已消耗1000點積分……」
「……技能戰陣發動成功，每分鐘消耗十點精神力……」
「……方圓三百米區域內，己方隊友體力值恢復速度+7/1s（秒），方圓五十米區域內，己方隊友體力值恢復速度+9/1s，並使隊友在十秒內隨機獲得一項有益狀態，一人身上最多可存在兩項有益狀態……」
「……契約技能戰陣LEVEL-4：消耗1點精神力，使戰陣內的敵人陷入一項屬性元素傷害……」
「……契約戰陣技能LEVEL-7：連擊！被動技能！隨戰陣的開啟而開啟。在戰陣籠罩的區域，己方人員默契度將會大幅度提升，默契度提升有利於打出更高的連擊。連擊狀態下，敵人將陷入無法反抗的僵直狀態。連擊中對敵人造成的傷害將會疊加，在連擊中斷抑或結束之後，最終傷害為初始傷害+初始傷害X1/3。附加傷害的多寡，取決於連擊數數值的高低。連擊數值越高，那麼附加傷害便越高……」
琳娜和紀可喻兩女在紫色的沼澤中如履平地，身軀一個交叉間，再次衝向了橘右京。看到兩女那沒有絲毫受到任何影響的速度，橘右京臉色浮現上一抹凝重。兩女的速度雖然沒有提升，但他的速度被拉下了一大截，此消彼長之下，卻也是變相等同於提升了兩女的速度。而自己速度與兩女此時的差距並不大，甚至還有所不如。在速度相差無幾的情況下，他想再如剛才那般，以速度來壓制琳娜和紀可喻兩人的方法，將徹底的失去效用。
不過橘右京並不擔心。先前的一番試探，他已經大致試探出了琳娜和紀可喻兩女的實力底線。即便是不依靠速度，憑藉著自身豐富的戰鬥經驗和精湛的劍技，他也有信心擊敗兩女，唯一令他拿捏不定的，感到壓力的，則是站在原地動也未曾動過的白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