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7章 張角的墓穴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177章張角的墓穴
考慮到博陵郡的牛廷階的影響,劉展親自對新兵們展開了強化訓練,以保證在他們前往大草原之前,能夠形成良好的紀律觀念,免得放縱半年以後,回來已經是一群散兵游勇了。大草原什麼都好,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紀律。遊牧民族的那些傢伙,實在是太散漫了,紀律性永遠都無法和漢人相比。
這天下午,劉展正在訓練場,夏侯離報告,說是舒塔桑來了。
「請他進來。」
劉展笑著說道。
看到舒塔桑,劉展就想起他的大胸脯的姐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舒家的產業那麼大,舒塔桑又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奶奶,以她的本事,是否能夠將舒家奪回來,真的是個未知數。黛施同樣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刁蠻任性,除了喜歡打抱不平之外,好像沒有別的優點了,兩個胸大無腦的女人聚在一起,效果恐怕不咋樣。
舒塔桑興匆匆的來了。
「最近過的怎麼樣?」
「我還是想……」
「想什麼?」
「那個……咱們是不是可以探一探?」
原來,劉展要求舒塔桑暫且忍耐,不要動張角的墳墓,免得驚動了安祿山,可是舒塔桑還是心癢難忍,三天兩頭的忍不住就到那裡去看看,好像是中邪了一樣。劉展的要求對於他來說,就好像是要求一個色狼懷裡抱著一個美人卻不能動手一樣,實在是太煎熬了。
劉展眼珠子一轉,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但是,要做好保密的工作!」
現在已經是八月份,就算安祿山知道,應該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節外生枝了。相信現在的安祿山,一切都已經是箭在弦上,隨時待發,不可能還派人到這裡來鼓搗張角的寶藏。當然,如果安祿山寧願為了虛無縹緲的傳言,將起兵的日期推遲一年半載的話,劉展是有足夠的理由鄙視他的。心志這麼不堅定的人,怎麼能成大事?
相信安祿山不會這麼愚蠢的。長安、洛陽這些地方的財富,幾百個黃巾軍的寶藏都無法相比,只要安祿山殺入洛陽、長安,那要什麼沒有什麼?再說了,張角的墓穴裡面,到底有沒有寶藏,那還是兩說呢,劉展從來不相信,天上真的會有真麼大的陷阱掉下來,並且剛好砸中了自己。
「好!」
舒塔桑得到允許,頓時興沖沖的去了。
劉展只好搖搖頭,這小胖子,真的是陷進去了。
這種愛好居然還有上癮的,真是大千世界,無所不有,這次算是開了眼界了。
不到兩天的時間,舒塔桑就來報告,張角的墓穴,已經被他成功的打開了,想請劉展親自去看看。
「你來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發現呢!」
「好!我去看看!」
劉展的確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鬧騰出三國亂世的第一人物,到底墓穴是個什麼樣子。黃巾軍當年的動靜的確很大,愣是撬翻了整個大漢帝國,要是他們真的到處收集財富,並且將財富都集中到張角手中的話,在張角的墓穴裡,金銀珠寶的數量肯定不會少。
他跟在興沖沖的小胖子後面,來到張角的墓穴裡面,發現這裡面倒不是很陰森。墓穴是用大石頭砌成的,表面非常的平整,好像是刀削一樣。整個墓穴看起來就好像是普通人家的住宅,寬敞而亮堂。若不是外面被小胖子弄開的石門,還有堆積的泥土,劉展可能不會相信,這裡面居然是人的墳墓。
所有的閒雜人等,都已經被支使開了,墓穴中只有劉展和舒塔桑兩個,嗯,還有一個,那就是張角的遺骸,不過,他已經無法參與研究了。昔日太平道的大賢良師,被石頭棺材封印在裡面,靜靜的躺著,小胖子沒有打開。劉展也不準備打開,免得驚擾先人。
挖出來的金銀珠寶並不多,舒塔桑全部收集起來以後,也不到兩個箱子。顯然,傳說中的黃巾寶藏,絕對是忽悠人的,就像後來傳說中的李自成寶藏、太平天國寶藏等,都是以訛傳訛造謠出來的。當然,價值幾十萬貫的珍稀物品還是有的,主要是一些翡翠、玉石、珍珠等,黃金和白銀一兩都沒有,銅板也沒有見到一個。
比較特殊的東西有兩個。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大戟。
這把大戟就矗立在墓穴的正中央,似乎是用來鎮住整個墓穴的,大戟的長度至少超過一丈,握把有小孩的手臂粗,末端有一個圓扣。大戟上面並沒有任何的裝飾圖案,黝黑黝黑的,給人一股沉默的殺氣,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之物。
舒塔桑對大戟研究一番以後,相當肯定的說道:「這是西楚霸王項羽用過的武器,」
劉展還真的不知道項羽用過什麼武器,聞言不禁半信半疑的說道:「不會吧?張角的墓穴,怎麼會有項羽的武器?」
舒塔桑自信的說道:「《史記.卷七.項羽本紀》中記載:漢有善騎射者樓煩,楚挑戰三合,樓煩輒殺之。項王大怒,乃自被甲持戟挑戰。可見,項羽使用的武器是戟。同時,這裡有張角留下的遺言,說這把大戟,乃是他當年在烏江旁邊覓得,名曰霸王,乃是當年項羽使用的武器。當年西楚霸王就是在烏江邊自刎的,他的武器被船家帶回去珍藏,最後落在了張角的手中。」
劉展半信半疑的說道:「張角和項羽,有什麼關係嗎?」
舒塔桑說道:「當然有啊!他們都是漢朝的敵人!」
劉展想想也是。
項羽是和劉邦爭奪天下,張角是要推翻漢朝,張角搞來項羽的武器,利用項羽的威名來宣傳自己,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都要講究出師有名,在黃巾軍的旗幟上加上西楚霸王的光環,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既然是項羽的武器,張角怎麼從來沒有用過呢?難道是他用不上?
舒塔桑又說道:「張角是太平道的大賢良師,據說當年就十分喜歡收集各方珍寶,各個地方的小頭目,也喜歡將搜集到的寶物送給他。可惜,那些寶物,似乎都不在這裡,不知道是散失了,還是他分給了別人。太平道現在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傳人。要是他們知道我掘了張角的墳墓,倒是個小小的麻煩。」
劉展笑著說道:「你現在才知道有麻煩了?」
舒塔桑說道:「我是杞人憂天罷了。太平道已經湮滅了這麼多年,應該沒有傳人了吧。」
劉展搖搖頭,說道:「宗教的東西,難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誰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太平道的餘孽,改頭換面的生存下來呢?」
舒塔桑懊惱的說道:「挖也挖了,說也沒有用,他們要來找我就來找好了。」
劉展笑著說道:「這裡是我的地盤,他們就算要來找,也是來找我。你放心,要是真的有太平道的餘孽出現,你讓他們衝著我來好了。不過,我懷疑他們有沒有膽量浮頭,除非是想被再次清剿。」
舒塔桑鬆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劉展仔細的查看大戟,發現在靠近末端的握把,的確有兩個很小的象形文字,大概就是舒塔桑說的「霸王」兩字了。說真的,劉展不太相信舒塔桑的說法,項羽會不會在自己的武器上刻上「霸王」兩個字,就好像是曹操會不會在盔甲上寫上「魏武王常用」五個字一樣的好笑。當然,話說回來,曹操既然可以親自養豬,項羽給自己一個霸王的稱號,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走過去,雙手抓著握把,用力一提,將大戟拔起來。
「好傢伙!」
劉展情不自禁的讚歎一聲。
這桿大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入手沉甸甸的,少說也有三四十斤重,表面又有很多的米粒凸起,顯得很生澀。這樣的設計,可以防止在鮮血浸泡過後,出現打滑的情況。這把大戟是不是項羽的武器,暫時無法考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是一把殺人的利器。
劉展一直缺乏一把趁手的武器,精鐵長槍也是從敵人的手裡繳來的,因為用著還可以,就拿來使用了。不過精鐵長槍始終無法發揮他的力量優勢,讓他覺得有些許的遺憾。他隨手的揮舞了兩下大戟,發現還是滿趁手的,無論是力量還是敏捷,都剛好能夠發揮得淋漓盡致。
「彭!」
突然間,劉展揮舞著大戟,向旁邊的巨石砸落。
塵土飛揚中,巨石被砸的粉碎,四散飛濺,整個墓穴裡面,好像是發生了爆炸一樣。
舒塔桑嚇了一跳,急忙趴下,死死的將肥胖的身體貼在地上,腦袋好像鴕鳥一樣的鑽到了泥土下面去,後來發現是劉展在揮舞霸王戟,這才爬起來,臉色有些煞白,顯然是心有餘悸。這小胖子,的確是太怕死了。
「好!」
「以後就叫霸王戟了!」
霸王戟這個名字雖然有些俗氣,不過勝在通俗易記。昔日的呂布,是赤兔馬,方天畫戟,今日的劉展,是赤眼馬,霸王戟,似乎更加的霸氣。他興奮之餘,又將霸王戟揮舞了數下,虎虎生風,勢不可擋,嚇得小胖子急忙躲得遠遠的。
「回來!」
「死不了你的!」
劉展將霸王戟往地上一頓,對舒塔桑叫道。
舒塔桑這才小心翼翼的回來,眼睛一直盯在霸王戟的上面,生怕它再次發飆。看他的神情,怎麼都不像是盜墓的高手,他實在是太怕死了。當然,話說回來,要不是他怕死的話,恐怕早就被墓穴的各種機關給暗算掉了,焉能活到現在?
另外一件物品則封印在鐵盒內,細長細長的,鐵盒的外表,並沒有什麼名貴的裝飾,上面還落下一層厚厚的黑土,顯然時代相當的久遠。舒塔桑信誓旦旦的保證,這鐵盒裡面保存的,絕對是一件不亞於霸王戟的寶物。
當舒塔桑小心翼翼的將鐵盒打開,發現裡面居然是一把長劍。劍鞘似乎是鯊魚皮,哪怕是經歷了無數的歲月,依然光亮如新。他輕輕的長劍拿起來,慢慢的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居然是承影劍。」
劉展疑惑的說道:「什麼劍?」
舒塔桑肯定的說道:「承影劍,上古十大名劍之一的承影劍。」
劉展伸手將長劍拿過來,發現它的確是上古十大名劍之一的承影劍。
傳說,遠古的一個黎明,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只有劍柄而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北面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就隨著白晝的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
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策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松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間一片靜穆。
這,就是上古時期關於承影劍的記載。
不過,劉展對於這把承影劍,並不是非常感冒。其實,上古十大名劍,很多都是傳說之物,除了鋒利一點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效果,更多乃是身份的象徵,是用來被鑒賞的,而不是用來殺敵的。好像唐帝國李唐宗室自身收藏的宵煉劍和寒光劍,就是李世民當年的佩劍,只怕,現在的唐廷皇帝,沒有誰懂得舞劍了。李白倒是懂得舞劍,但是李唐宗室肯定不會將這兩把鎮國之寶送給他。
劉展將承影劍緩緩的拔出來。
鋒利,的確很鋒利,劍刃散發著懾人的藍光,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劍刃的邊緣,可見劍刃的鋒利。不過,如果用來戰場廝殺的話,似乎有些奢侈了。事實上,這些古劍,沒有誰會用來真正廝殺的,它們更多是被士大夫用來裝飾,用來襯托自己的身份。當然,被一些傳說中的刺客,用來刺殺,也是不錯的選擇。
劉展轉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這樣的裝飾品,送給李月蒙倒是不錯,她不是喜歡佩劍麼?反正沒有多大的用處,就送給她了。她的身份,也完全配得起這樣的長劍。
劉展將承影劍放回去,隨手說道:「這把劍,我也帶走吧。」
舒塔桑享受的只是盜墓的樂趣,對於盜出來的物品價值,一點都不在意,他本來是舒家的少爺,根本不缺錢的,承影劍這樣的東西,他辨認出身份以後,就沒有什麼興趣了,爽快的說道:「你拿走就好了。需要什麼,儘管拿走。」
劉展點頭說道:「其餘的物品,你喜歡的就留著,不喜歡的,就幫我賣掉吧,拿到的錢,交給楊炎就好。」
舒塔桑答應了。
劉展扛著霸王戟,握著承影劍,回到白雲觀。
李月蒙正在槐樹下坐著做針線呢,看到他這個古怪的樣子,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這是……打劫去了?」
劉展笑著說道:「不是打劫。」
說著將承影劍送到她的面前,說道:「這是送給你的。」
李月蒙放下陣線,納悶的問道:「什麼啊?」
劉展了,這是傳說中的承影劍。」
李月蒙顯然知道這個名字,看了劉展手中的長劍一眼,她半信半疑的說道:「是真的嗎?」
劉展說道:「你自己鑒別一下看看。」
李月蒙將承影劍接過來,仔細的端詳著劍鞘,然後緩緩的拔出劍刃,放在眼前仔細的觀看。剛好一片葉子落下,無聲無息的落在劍刃上,於是,這片落葉被劍刃悄無聲息的切成了兩半,輕輕的飄落在地上。
李月蒙說道:「的確是好劍。」
劉展說道:「以後就給你防身了。」
李月蒙說道:「你經常要上戰場,還是你帶著。」
劉展搖頭說道:「這東西太文雅,不適合我。」
李月蒙想想也是,劉展的功夫,都是大開大合的,如果他將承影劍當做斧頭一樣耍起來,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也不利於他的功夫發揮,於是就收下來了,點頭說道:「也好!我先拿著,以後有合適的人,我再送給他。」
劉展說道:「隨便你。」
李月蒙說道:「你別走,我給你的鞋墊!」
劉展將霸王戟往槐樹上一靠,然後坐下來。
李月蒙將鞋墊弄好,給他換上,然後關切的問道:「感覺怎麼樣?」
劉展說道:「你的水平有很大的進步。」
李月蒙甜甜的笑了。
她原來是從來不會做針線的,她的身份也不需要做這樣的事,不過來到劉展的身邊以後,整天無所事事,於是就慢慢的學著做。憑她的心靈手巧,倒也學得有模有樣。在大草原的時候,劉展的鞋墊,就全部都是她做的。她還學著做鞋子,做中衣,後來還跟柔藍祭司學醫術,甚至還學著炒菜,樂此不彼。她既然喜歡做,劉展就由著她了。
劉展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楊貴妃的生日,是不是九月十九?」
李月蒙說道:「九月十九?不是,應該是六月初一。」
劉展說道:「那九月十九,是她的什麼日子?」
李月蒙說道:「讓我想想……嗯,應該是羽冠節吧。」
原來,楊貴妃的生日,乃是六月初一,但是,她和壽王李瑁離婚以後,入住道觀數年,最後在九月十九這天,被老皇帝接了出來,從兒媳婦變成了楊貴妃。為了紀念這一天,有心人就鼓搗出來了一個羽冠節。當時的女道士,頭上戴的是蓮葉冠,羽冠節,從某種意義上,算是女道士的節日吧。
李月蒙好奇的問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劉展說道:「我是看一份情報發現的,覺得有些奇怪,就問一問。」
李月蒙也就不以為意了,坐下來繼續做她的針線。做了一會兒,她發現材料不夠了,於是就到後面的廂房去拿。劉展給她的承影劍,她隨手放在了樹下。她的身影剛剛消失,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響,劉展扭頭看著外面,發現竟然是黛施和舒婉儀回來了。
「是你們兩個啊!」
劉展欣然說道,笑著歡迎兩人回來。
一段日子不見,黛施是越發的成熟,本來高挑的身材,因為有了劉展的滋潤,顯得越發的充滿魅力,雪白的肌膚,明亮的眼睛,高挺的胸脯,襯托著野性的容貌,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讓人飛蛾撲火的感覺。舒婉儀也不遜多讓,十有**是受了黛施的影響,開始變得有些女人味了。
當然,舒大小姐大大咧咧的脾氣還是沒改,怕蛇的特點也沒有改,剛好今天當值的是李振眉,她看到李振眉就情不自禁的向後退,好像李振眉手中時刻抓著兩條蛇似的。劉展只好揮揮手,讓李振眉站在舒婉儀看不到的地方。舒婉儀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跟在黛施的後面走了過來。
有舒婉儀在場,劉展不好對黛施動手動腳的,只好一本正經的問起事情來。
在黛施的幫助下,舒婉儀已經成功的返回定襄郡,接收了舒家在定襄郡的產業,舒家儲藏在定襄郡的糧食,都被劉家軍買走了。不過,對於舒婉儀來說,總的形勢不是很樂觀。畢竟,舒白瑞自身就是很有城府的人,奪權計劃已經籌備了多年,深思熟慮,又有楊氏家族的協助,舒婉儀想要打倒這個大伯,很難,真的很難。
這位沒心沒肺的大小姐,以前一直不太懂得籠絡人心,對手下人也是頤氣使指,打罵隨意,有事沒事就喜歡教訓人,結果手下的人,基本上都叛逃到舒白瑞那邊去了。她唯一能夠抓住的,只有定襄郡的幾個老人,那還是他父親的老部下,因為一直沒有回過洛陽,才沒有被這位大小姐罵過。
經歷了一番波折的大小姐,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人走茶涼,世態炎涼,比幾個月以前,要成熟了不少。不過,舒大小姐衝動的脾氣還是沒有改,她制定的計劃,是直接殺上洛陽去,殺了舒白瑞,然後將舒家的產業直接搶回來。幸好黛施努力制止,不然,還沒有出定襄郡,就要被人抓起來了。
根據黛施的說法,舒白瑞的確是個危險的人物,在發現舒婉儀沒有被殺死以後,立刻制定了一系列的計劃,試圖對舒婉儀不利。殺手暫時是沒有了,可是所有和舒婉儀有關係的人,都全部被他調到了遙遠的南邊,有的甚至是被直接剝奪了權力。現在舒婉儀想要在河東道找一個她熟悉的人,都已經找不到了。
劉展不得不在心底裡苦笑。
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沒頭沒腦的舒大小姐,能夠活到現在,真是個另類。不過,有舒白瑞這樣的對手,人生倒是不寂寞,劉展已經決定,要插手舒家的事務了。張巡死守睢陽的時候,最缺乏的就是糧食,這個問題,要從舒家入手解決。
舒婉儀直率的說道:「我就不相信舒家的人,個個都不願意我做掌權人!」
劉展皺皺眉頭,緩緩的說道:「你能說出幾個肯定會無條件支持你的人選嗎?」
舒婉儀想了想,很乾脆的說道:「沒有。」
劉展只好閉嘴。
一個支持她的部下都沒有,她這幾年看來是專門做壞事了。
沉默片刻,劉展忽然問黛施:「你師傅找到你沒有?」
黛施詫異的說道:「我師傅?沒有啊!」
劉展詫異的說道:「她不是有事找你嗎?怎麼?沒有找到?」
黛施的神色越發的古怪,甚至有些驚恐,聲調都有些變了:「你見到我師傅了?」
劉展說道:「不是我見到的,是月蒙見到的,她還殺了月蒙的馬……」
話音未落,黛施已經飛一般的進去裡面找李月蒙去了。
舒婉儀說道:「她做什麼?」
劉展隨口說道:「她師傅找她。」
舒婉儀說道:「她師傅找她,怎麼會嚇成那個樣子?」
劉展自然不能說清楚其中的原委,不動聲色的說道:「哪有嚇成什麼樣子,你看錯了。」
誰知道舒婉儀沒頭沒腦,偏偏有個倔強的壞脾氣,不依的說道:「我沒有看錯!她的確是嚇到了!」
劉展不以為然的說道:「天底下哪有那麼恐怖的師傅?」
舒婉儀提起胸脯,瞪著大眼睛,急促的說道:「那是你不知道!我聽黛施說,她的師傅可厲害了,誰要是惹了她,當場就要喪命!就算沒惹她,也要付出一隻眼睛,一隻胳膊什麼的,江湖上的人,都在背後叫她陰影羅剎!陰影羅剎,你聽到嗎?」
劉展好奇的說道:「天底下,還有這麼瘋狂的女人?」
舒婉儀連連點頭,好像生怕劉展不相信似的,連聲說道:「當然!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劉展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麼說來,黛施的師傅,的確是個變態了。」
舒婉儀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門外就傳來一個冷酷的聲音:「你是在說我變態嗎?」
劉展急忙抬頭,隨即就看到一個黑衣女人站在門外,冷冷的盯著他。
黛施的師傅!
梅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