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9章 雁門關(3)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189章雁門關（3）
「滴滴滴！」
尖銳的哨子聲傳來。
「梆梆梆！」
「噹噹噹！」
銅鑼和大銅鐘也先後響起來。
敵襲！
劉展站起來，來到北面的主城樓，發現戰士們都已經嚴陣以待了。
只聽到西北方馬蹄聲陣陣，好像悶雷一樣的傳來。片刻之後，從西北方的地平線中，出現了一條灰色的波浪線。波浪線逐漸變成一片灰色的海洋，正是大量的敵人騎兵，然後是好幾面碩大的旗幟，在寒風中拉得筆直。一會兒的功夫，敵人騎兵就全部出現了，初步估計數量，大約有三四千人，上面打著的依然是唐軍的旗幟。
劉展很快就明白過來了，這是從馬邑過來的部隊！同樣是安祿山的叛軍！他們到來雁門關，顯然是要加強雁門關的守備力量。只可惜，他們到來的時間，比劉家軍晚了一點點，就是這麼一點點，注定了他們滅亡的命運。
「鄧辰，將我們的旗幟都換掉！換回原來的旗幟！」
「樸泰多，挑選三百人上來城樓，放他們進來！」
劉展臉色一沉，發出了連串的指令。
從敵人到來的情況來看，他們顯然還沒有覺察到雁門關已經易主，劉家軍正好甕中捉鱉。
樸泰多被劉展折騰得不輕，來來回回的跑，早就累壞了，可是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急忙組織了三百多名的新羅人，重新換上了原來的裝備，然後出現在城牆上。鷹眼和雪盡都悄悄的站到了城牆靠後面的位置，對新羅人實行監視。新羅人原來的旗幟，也被重新掛上去了。
「什麼人？」樸泰多裝模作樣的大喊。
「張鳴！」馬邑叛軍的指揮官大聲回答。
「你來做什麼？站住！」樸泰多按照劉展的意思，表現出很不友好的態度。
「我奉高將軍的意思，來增援你的！」張鳴沒有看出破綻，皺眉回答。
「我沒有收到高將軍的指示！」樸泰多還是硬邦邦的回答。
「那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去？我放著好端端的馬邑不住，來到你這個破地方，你以為我想啊！你開不開門？不開門老子馬上就回去！一切後果，由你自己承擔！」張鳴也生氣了，怒氣沖沖的罵道。
樸泰多猶豫了一會兒，終於無奈的說道：「好吧！不過，我可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你！我這裡什麼都沒有！還有，約束好你的部隊，不要在我的地方上撒野！不然！我……」
張鳴不滿的罵道：「不然你咋樣？你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麼值得我撒野的？你有女人嘛？有個屁！老子對驢可沒有興趣！開門！老子憋尿了，要到你的地頭裡面撒泡尿！」
樸泰多看了後面的劉展一眼。
劉展點點頭。
樸泰多於是叫道：「開門！」
「吱吱嘎嘎！」
沉重的關門，再次緩緩的打開了。
果然，到來的馬邑叛軍完全沒有看出破綻，在關門打開以後，他們就魚貫的進來了。不知道是他們的警惕性太低，還是老天的運氣實在是太好，足足三千人的馬邑守軍，全部進入了雁門關裡面。帶頭的指揮官，還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什麼，似乎對樸泰多沒有立刻出現，有些不滿。
「虎豹騎！」
「狐狼騎！」
「跟我出擊！」
劉展斷然下令。
虎豹騎和狐狼騎在之前的戰鬥中，並沒有機會表現自己，這時候早就躍躍欲試了。
寇龍和耶律大石兩人，一直在暗中較勁，誰也不肯服輸。尤其是劉展將他們分為黑白兩色以後，兩支部隊的競爭，就更加的激烈了，無論什麼事，哪怕是挖掘壕溝，都要爭個第一。就算是最新加入劉家軍的新兵，都知道，在劉展的身邊，有黑白雙煞兩支精銳，是天底下第一厲害的部隊，能夠加入黑白雙煞，絕對是榮耀中的榮耀。
「吱吱嘎嘎！」
沉重的關門，被緩緩的關閉。
劉展揮舞著霸王戟，當先殺出。
赤眼的速度很快，沖在了最前面，幸好，換裝了大宛馬的虎豹騎和狐狼騎，速度同樣不慢。他們一陣風的殺出去，因為速度帶起的陣陣殺氣，已經衝到了來襲的敵人面前。同時，鷹眼和雪盡，也完成了對敵人的包圍。瞬間，雁門關內的氣溫，直線下降。
進入雁門關的叛軍，這才發現不對，他們沒想到雁門關已經易主，濃烈的殺氣，籠罩在他們的周圍。陽光直射下來，映照出很多的光點。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那是搭在弓弦上的箭頭！毫無疑問，他們已經被敵人重重的包圍了！
帶頭的指揮官急忙大叫：「我是馬邑守軍指揮使張鳴！你們是什麼人？」
劉展大聲回答：「太行山劉展！」
張鳴微微一驚，又急又怒的叫道：「劉展，你想要做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展凜然說道：「奉上命！接管雁門關！」
張鳴外強中乾的說道：「你奉誰的上命？雁門關乃是河東節度使安大帥下轄，你什麼時候有權力接管雁門關了？你是要造反嗎？念你初犯，我既往不咎！你速速離開！饒你性命！」
劉展硬邦邦的回答：「造反的不是我，是安祿山！我是奉朝廷的命令接管雁門關的！你的安大帥，現在已經是朝廷的頭號逆賊，你是幫兇，同樣是逆賊！」
張鳴臉色一沉，不屑的說道：「朝廷？你是替楊國忠賣命的吧？」
向後面一揮手，揚聲叫道：「兄弟們！此人是楊國忠的走狗，殺了他！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劉展勃然大怒。
兩軍交戰，罵就罵了，他也不是沒有被人罵過，但是被指責為楊國忠的走狗，這還是第一次！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才是楊國忠的走狗！你全家都是楊國忠的走狗！
劉展揮舞著霸王戟，就向張鳴衝過去。
後面，燕雲十八騎和雷鳴十八騎，還有虎豹騎、狐狼騎，一起捲了上來，雙方很快就混戰在一起。雁門關南北城牆之間的空地，雖然面積不小，可是幾千名騎兵擁擠在一起，就顯得有點不夠寬敞了，誰也無法有效的將速度提升起來，只能依靠技巧搏殺敵人。
「噗！」
叛軍當中，有幾個最彪悍的，迅速的向劉展衝過來。
劉展舉起霸王戟，向前面砸落。當頭的一人，腦袋被砸得粉碎，腦漿迸裂，倒在劉展的馬前。旁邊的幾個叛軍，心頭大駭，急忙轉身，試圖依靠人數上的優勢，將劉展羈絆住，然後再用車輪戰將劉展慢慢的磨死。話說，在以前的戰鬥中，他們已經用這樣的策略，解決了不少的強大對手了。
遺憾的是，他們遇到的是劉展。劉展手中的霸王戟，顯然是不怕人多的。圍攻他的人越多，霸王戟砸出來的血花就越多。每一次霸王戟揮舞出去，都要奪取一個或者數個對手的生命。霸王戟揮舞不停，包圍上來的叛軍士兵，紛紛被打落馬下。
換裝了大宛馬以後的虎豹騎和狐狼騎，終於第一次可以全面發揮他們戰馬的優勢了。大宛馬動作靈敏，力量強，忍耐力強，在這樣的混戰中，進退有據，能夠很好的配合主人戰鬥。寇龍和耶律大石兩人，帶著各自的部下，不斷的向叛軍發起攻擊，一會兒就衝破了叛軍的隊列。
沒有了隊列的叛軍，頓時變得好像是一盤散沙，只有被屠殺的份。他們剛剛進入雁門關，就遭遇了伏擊，根本不知道伏擊他們的敵人，到底有多少，在心理上就已經失去了作戰的勇氣。隨後，他們發現劉展等人竟然如此的驍勇，更是心驚肉跳。
偏偏劉展在激戰中，還大聲叫道：「張鳴，你跟隨安祿山叛亂，一早就被朝廷知悉了！今日乃是你的死期，你乖乖的下馬就擒，還能賞你一個全屍，你要是執迷不悟的話，屍體只能拋棄野外喂狼了！」
他的聲音非常的宏亮，整個戰場上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張鳴也就罷了，其餘的叛軍士兵，卻都是內心劇震，臉色死灰，手中的動作，情不自禁的慢了幾分。他們跟隨安祿山起兵造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軍令如山，不得不從。同時，他們也是有僥倖的心理，就是覺得安祿山的準備非常的充足，厲兵秣馬，兵強馬壯，相反的，朝廷的兵力卻非常的空虛，這樣安祿山就有了造反成功的可能性。
如果安祿山真的造反成功，他們作為叛軍的一員，當然有可能獲得榮華富貴，甚至是成為開國功臣都說不定。可是，當劉展說，朝廷早就得知安祿山要造反，早就暗中安排好了伏兵等待他們，結合眼前的事實，他們最後的一絲絲僥倖心理，就完全破滅了。
張鳴急忙上來，試圖攔截劉展。
要是讓劉展繼續這樣大聲喊話，叛軍的心理，可就要受到嚴重的打擊了。
「放箭！」
「放箭！」
「射死劉展！」
張鳴瘋狂的吼叫起來。
他身邊的弓箭手，都是他的心腹，是叛軍的主力，聞言紛紛放箭，試圖攔截劉展。
但是，燕雲十八騎和雷雲十八騎早就殺上前去，牢牢的擋在他們的面前。無論叛軍士兵如何的攻擊，根本無法越過他們的防線。燕雲十八騎的白披風和白盔甲，早就被鮮血染紅了。反而是雷鳴十八騎的黑色披風和黑色盔甲，外表基本看不到血跡。
「劉展，你這個楊國忠的走狗！」
「安大帥是起兵勤王，是為了消滅楊國忠！不是要造反！他是要解救皇帝！」
張鳴的反應也很快，發現無法將劉展截住，立刻大叫起來。
一團混沌當中的叛軍士兵，實在是無法判斷事情的真相，安祿山和楊國忠，距離他們這些小兵，實在是太遙遠，大人物是怎麼想的，小卒子根本不可能知道。但是為了自身的安全，他們必須將劉將軍擋在外面。於是，雙方你來我往，戰鬥依然非常的激烈。
「張鳴！」
劉展突然間大喝一聲。
一夾馬腹，赤眼頓時放開四蹄，向張鳴衝殺過去。
張鳴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劉展的厲害，不甘示弱的舉起馬槊，同樣向劉展快速的衝殺過來。
轉眼間，兩人就靠近了。
劉展當頭就是一戟，向張鳴的腦門上砸下去。
張鳴急忙舉起馬槊，向上招架！
「噹！」
霸王戟重重的砸在馬槊的上面，飛濺出耀眼的火光。
張鳴的戰馬被砸的兩腿下跪，差點兒就將張鳴甩出去。張鳴本人，也被霸王戟震得虎口發麻，馬槊差點兒脫手而去。幸好，他的反應也非常快，意識到不妙，立刻錯身跑開。
「殺！」
劉展趁機揮軍掩殺。
馬邑叛軍遭受當頭重創，軍心散亂，爭相逃命。
「放下武器者！生！」
「繼續頑抗者！死！」
劉展的聲音，再次在激戰中宏亮的傳來。
有些叛軍士兵，終於放下了武器，然後舉起了雙手。但是，他們很快就被其他的叛軍士兵衝殺過來，將他們當場斬死。在這股叛軍當中，有非常多的受到安祿山荼毒的骨幹，尤其是那些胡人，一個個都是叛亂的主力，這時候看到有人投降，就毫不猶豫向同伴下手了。
「殺了他們！」
劉展冷酷的說道。
「嗖嗖嗖！」
鷹眼射出的冷箭，落在叛軍當中。
那幾個殺死了自己同伴的叛軍骨幹，一頭從馬背上撞下來，隨即被後面的叛軍踩踏成肉醬。
「嗖嗖嗖！」
更多的箭鏃，呼嘯著射向叛軍隊伍當中。
那些衝殺得最為凶悍的叛軍骨幹，紛紛倒在鷹眼的箭鏃下。
戰場，變得更加的血腥，更加的混亂，空氣中飄蕩的濃郁的血腥味，簡直可以讓人當場窒息。
由於戰場的面積不大，雙方的騎兵，其實都是圍繞著中心打轉轉，相互間的距離還是非常密集的。如果有人倒在地上，又或者是有戰馬倒在地上，很容易被後面的踩得稀巴爛，根本沒有爬起來的機會。無論倒下去的時候，還有沒有呼吸，被連綿不斷的騎兵踩過，早就成為肉醬了。
「我們投降！」
「我們投降！」
「我們投降！」
終於，又有叛軍士兵承受不住了，扔掉武器，舉起自己的雙手，策馬跑到城牆跟下，遠遠的避開戰場。
有幾個叛軍的骨幹，還要去追殺這些投降的同伴，結果被鷹眼搶先幹掉。他們的屍體一頭栽倒下面，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於是，越來越多的叛軍士兵，有樣學樣，放下武器，舉起雙手，策馬跑到城牆邊上，宣佈自己投降。
張鳴作為叛軍的最高指揮官，這時候又急又怒，又驚又怕。一番廝殺過後，馬邑守軍已經傷亡過半，還有為數不少的人都跑到一邊投降去了。在劉展的身邊，虎豹騎和狐狼騎依然凶悍的追殺殘存的叛軍士兵。此消彼長，叛軍士兵的數量，已經降低到一千人以下了。
「劉展！你跟著楊國忠，不會有好報的！」
「你還是跟著安大帥吧！以你的本領，做個開國大將，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無奈之下，張鳴只好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鑭，向劉展大講道理。
「你才跟著楊國忠！你全家都跟著楊國忠！」
劉展怒氣沖沖的罵道，一夾馬腹，衝到張鳴的面前。
「劉展……」
張鳴還要大聲勸說，最終發現不妙，急忙掉轉馬頭就走。
「呼！」
突然間，劉展將手中的霸王戟全力向前一擲。
「呼！」
霸王戟呼嘯而去。
「噗！」
霸王戟正好插中了張鳴的後心，登時將他了結。
「啪！」
張鳴的屍體，從馬背上重重的掉下來。
「你才跟著楊國忠！你全家都跟著楊國忠！」
劉展從他的屍體邊策馬而過，順手將霸王戟收回，然後狠狠的罵道。
可憐張鳴這位馬邑叛軍指揮使，到死都不明白，劉展怎麼就生這麼大的氣呢？
「還有誰負隅頑抗的？出來！」
劉展用霸王戟將張鳴的屍體挑起來，緩緩的來到戰場的中間。
最後一群還在負隅頑抗的叛軍士兵，看到被掛起來的張鳴屍體，終於徹底的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紛紛扔掉了武器，加入了投降的隊列。只有幾個叛軍的骨幹，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樣的誘惑，死都不肯投降，還在和虎豹騎廝殺，最終被一群的虎豹騎圍毆，連人帶馬都被全部撕碎了。
戰鬥，結束。
傅廷浦負責統計戰果，很快就有數字出來。
進入雁門關的三千馬邑騎兵，全部被消滅，其中殺死一千七百三十餘人，俘虜一千二百六十餘人。繳獲完好無損的戰馬共計七百多匹。劉家軍自身，損失了一百多人。這是一場非常漂亮的伏擊戰，漂亮到在旁邊觀戰的樸泰多，深深慶幸自己的幡然悔悟，是及時而正確的。
但是，劉展等人還來不及打掃戰場，忽然間，在正北方，密集的馬蹄聲傳來，好像有更大規模的敵人到來。他急忙跳下馬，來到了北面的主城樓上。
來自北面的馬蹄聲，越來越強烈，站在雁門關的城樓上，都能夠感覺到劇烈的震動。片刻之後，從北方湧出了大量的騎兵，數量足足有七八千人，清一色的暗紅色盔甲，和同羅鐵騎的裝備是一模一樣的。當頭的旗幟上，寫著大大的「高」字。
「是高秀巖的部隊！」
「高秀巖是要襲擊太原府！」
看到這面旗幟，腦袋靈活的人，立刻就轉過來了。
雲中守捉高秀巖是唐軍的老將，很早就在安祿山的麾下服役，應該算是安祿山的心腹將領之一。他長期鎮守雲中郡，隔斷朔方軍和河北道的聯繫。在這次叛亂當中，安祿山並沒有給他襲擊太原府的任務，只是要求高秀巖密切監視西面的朔方軍，不要被朔方軍偷襲，鑽了空子，丟掉雲中城。
但是，高秀巖對自己的形勢非常清楚。雲中郡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以他的這麼點兵力，想要堅守，根本上是不可能的。雲中城的北面，是死灰復燃的遊牧民族，隨時可能大規模南下。雲中城的西面，是強大的朔方軍，兵力多達十幾萬人。雲中城的南面，則是太原府，同樣有數萬的河東軍。
跟隨安祿山起兵以後，雲中郡馬上陷入了半包圍當中，局勢對高秀巖是非常不利的。用腳後跟都可以想到，郭子儀統率的朔方軍，將會從東受降城出發，向范陽郡發起攻擊。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攻克雲中城。高秀巖手下只有萬餘人，怎麼可能是十數萬人的朔方軍對手？
況且，朔方軍因為佔據著富饒的河套平原，戰馬的產量很大，即使在攻城的時候，有較大的損失，很快就能彌補過來。兵員？唐帝國有的是人，還缺兵員嗎？反觀高秀巖，能夠從范陽郡獲得多少的支援，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安祿山的主力，都已經南下洛陽了。
既然雲中郡無法堅守，高秀巖必須另謀出路。西進和北上，都是自尋死路。只有南下，襲擊太原府，是不錯的選擇。太原府雖然有兩三萬的河東軍駐防，可是他們的戰鬥力，和朔方軍比起來，那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若是他傾力南下太原府，勝利的把握還是比較大的。
安祿山現在是全心全意的南下，暫時無法兼顧太原府。不過，作為李唐宗室的發源地，安祿山不可能放過這裡。之前，甚至有傳言，安祿山一旦攻陷了太原府，就要將它完全夷為平地，以便切斷李家的龍脈。要是他高秀巖能夠佔領太原府，無疑會給安祿山注入一支強心劑，同時為他在安祿山面前，贏得更多的權力。
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意外的夭折了。
夭折在雁門關這個地方。
從雲中郡南下太原府，雁門關是必經之路，高秀巖本來以為，雁門關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是不會有事的，為了保證雁門關的安全，他甚至放棄了馬邑，命令張鳴帶領馬邑守軍前來加強要麼的防禦。但是沒想到，當他來到雁門關的時候，卻發現這裡已經換了主人。
「劉展？」
高秀巖顯得有些突兀，自言自語的琢磨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一個馬賊，居然敢襲擊雁門關這樣的軍事要塞，真的是太讓人震驚了。
更難以想像的是，駐守雁門關的三千新羅人，居然就被馬賊給制服了？
更難以想像的是，張鳴帶領的三千馬邑叛軍，居然也被馬賊給消滅了？
「天啊，怎麼可能？」
高秀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發自內心的震撼。
這種震撼，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