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6章 太常道(1)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196章太常道(1)
劉展回到常山郡的時候,這裡已經進入緊張的備戰狀態,氣氛和昨天夜裡的安詳完全不同。他的視線所過之處,都可以看到忙碌的百姓,忙碌的郡兵,忙碌的大小官員。要麼是正在進行戰備,要麼是急匆匆的向雁門郡撤退,縣城的西門,絡繹不絕都是撤退的人群,婦女的叫聲,小孩的哭聲,混雜在一起,讓人感覺到暴風雨即將到來。
顏泉明已經將郡兵安排上了城牆。原來常山郡的郡兵,也都全部披上了黑紗,成了叛軍的一部分,不過現在全部都取下來了。按照劉展的意思,在城頭值守的郡兵,只有五百人不到,其餘的人,都在充分的休息,然後由顏杲卿親自負責進行思想工作。
這老頭子一腔熱血,用來煽動,嗯,錯了,是鼓舞人心,效果的確令人滿意。無論是地方的官員,還是郡兵,又或者是純粹的民眾,被顏杲卿激勵一番以後,都充滿了朝氣和活力。根據歷史的記載,在安史之亂中,有兩個硬漢,一個是張巡,一個就是顏杲卿了,的確名副其實。
各種各樣的物資,正在來回緊張的運輸,糧食被集中到倉庫裡,武器被集中到城牆的附近。各種各樣的人力車、驢車、牛車,在城鎮內來回的穿梭。馬車是肯定沒有了,因為所有的馬匹,都被徵用了,無論是否適合用來做戰馬。
常山郡郡兵因為沒有戰馬,甚至連斥候都是步行的,都快要愁死顏泉明瞭。好在,劉展足夠大方,在攻打井陘關的時候,繳獲了一百多匹的還能繼續使用的戰馬,爽快的交給了顏泉明使用。張津瑜和鄧青等人,才再次有了戰馬,不用繼續步行了。
相當部分的壯丁,已經被組織起來,將真定縣城周圍的官道,都有目的有選擇的破壞掉,讓馬車無法通行。從范陽到長安的官道,表面是非常平整的,也非常的寬敞,可以並排通行四輛馬車。現在,這條官道被破壞以後,叛軍從洛陽搶掠到的財富,想要運回去范陽郡,就必須繞道東面的饒陽郡和河間郡,那一條驛道,就沒有這麼好走了。
可想而知,真定縣城的這個行動,必然會引來叛軍的強烈干涉。洛陽到范陽之間的道路無法暢通,來自范陽的後勤物資,無法迅速的輸送到洛陽。而前線搶掠到的財富,又無法迅速的運回到范陽,叛軍怎麼可能不集中全力,將常山郡這個地方碾平?
「捅了馬蜂窩了……」
這是每個熟悉內情的人所想到的最熟悉的語言。
顏杲卿非常的忙碌。他不但要鼓動常山郡的民眾奮起抗擊叛軍,還要負責安排劉展吩咐的各項工作。他親自書寫的檄文,果然是激情四射,通篇下來都是排比句,雄渾有力,朗朗上口。因為這篇檄文的關係,劉展相信,安祿山一定不能饒了顏杲卿。有了顏杲卿這個例子,河北道的其餘各郡,也有可能暗中向朝廷通好。沒錯,是暗中。除了顏真卿控制的平原郡以外,在目前這個時候,指望別的郡也奮起反擊,那是不太可能的。
按照劉展的要求,所有派不上用場的人員,全部都要遷移,帶著他們的家產,全部搬遷到雁門郡去。當然,你要是覺得遙遠,不去也可以。但是常山郡已經和叛軍劃清了界限,旗幟鮮明的舉起了反抗叛軍的大旗,當叛軍到來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用腳後跟都能想到。
事實上,整個真定縣城,都非常的忙碌,到處都是來往的人群,大喊大叫,哭哭啼啼,整個縣城好像是進入了亢奮狀態。縣令賈深忙得好像是旋轉的風車。他的精力非常的旺盛,他和顏杲卿一樣,都是一類人:愛惜自己的名聲多於愛惜自己的生命。
倒是劉展比較輕鬆。他暫時沒有太多的事情幹。郡兵方面的事情,是顏泉明負責。鼓動人心方面,是顏杲卿,至於修書給朝廷,向朝廷表示自己的決心,申請援助之類,自然有顏季明負責。顏杲卿的三個兒子,兩個都在常山郡,只有老二顏春明在長安,一時間回不來。
十月初一,陰雨綿綿,天空一直都是灰濛濛的,好像預示著什麼。
這一天,顏杲卿正式下令斬殺孟飛和李欽湊兩人,用他們來祭旗。
兩顆人頭落下,標誌著常山郡正式拉開反抗叛軍的序幕。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繃得緊緊的,很多人因為過度用力握著手中的武器,導致手指骨有些發白。在鮮血飛濺的時刻,每個人都很清楚。以後的路,將會非常的艱辛,非常的崎嶇。叛軍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而朝廷,並不值得信任。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有可能付出自己的性命。
但是,充滿激情的人也不是沒有。好像縣令賈深那樣,就是充滿激情的。如果朝廷成功的鎮壓了叛軍,那麼,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會成為大功臣。就算不幸兵敗,他們也將名存千古。當然,劉展是不希望名存千古的。從人類的本能來說,還是活著比較好。
上午的誓師大會結束以後,忽然吉祥天急匆匆的來找劉展,卻是有關石邑縣的事情。在常山郡起兵以後,很多軍事方面的訊息,都是劉家軍的斥候負責。因為,隨著大宛馬的到來,劉展騰出了一批好馬,交給了斥候使用,使得他們更加的靈活,信息傳遞的速度也更快了。
吉祥天向劉展報告說:「媧皇宮的人,在石邑縣發動了叛亂,殺了石邑的縣令,公開表示支持安祿山。我們的人在現場看了一下,有數千的民眾,都被鼓動起來了。現場的媧皇宮骨幹,可能有上百人,都有武器。」
劉展悄悄的皺皺眉頭:「媧皇宮?這是個什麼組織?」
揮揮手,說道:「將大公子請來。」
顏季明對此事倒是非常的瞭解,思索片刻就說道:「就是個裝神弄鬼的教派。教派中的每個人,都身穿白衣,而且明面上大多數都是女子,她們和民眾接觸的時候,也是這些女子出面。但是,在背地裡,卻幹些男盜女娼的事情。去年我在稿城的時候,就親自取締過他們的一個分壇,發現裡面有些被禁錮的小女孩,父母可能都是被媧皇宮的人殺死了。不過當時沒有抓到證據,我們上報節度使衙門以後,上面一直沒有明確的說法,此事就不了了之。」
劉展緩緩的說道:「你們已經上報節度使衙門?」
顏季明說道:「我謄寫的文書都還在呢!」
當即讓人將那份文書拿出來。
劉展看了以後,沉吟不語。
顏季明的筆鋒,不在李月蒙之下,他已經將媧皇宮的危害,事情的緣由來歷,都說得很清楚,但是,節度使衙門,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啊!按理說,對於這樣的邪教,無論是什麼朝代,都是打擊的對象啊!除非是媧皇宮已經厲害到收買了整個節度使衙門了。
劉展忽然想起什麼,深沉的問道:「媧皇宮裡面,是不是有個叫做方舞晴的女人?」
顏季明有些愕然的說道:「原來劉將軍也曾經聽說過方舞晴的名字,那就太好了。的確,媧皇宮裡面有個方舞晴,據說是媧皇宮的宮主。她聲稱自己是女媧娘娘轉世,還是九天玄女下凡,好像非常神秘的樣子。我那時候審訊過好幾個媧皇宮的骨幹,都說媧皇宮的確有這麼一個人,但是她們都說從來沒有見過所謂的宮主,好像只有等級非常高的骨幹,才能見到她。」
劉展緩緩的點點頭。
這些來歷不明的教派,在平時,倒不是非常的麻煩,最多是殘害一下百姓,裝神弄鬼,騙些錢財而已。但是,在這個紛亂的時候,就顯得有些突兀了。安祿山剛剛起兵,天下大亂,民眾的心思也非常的散亂,在絕望和恐懼當中,很容易將心靈上的寄托,落在邪教的身上。
要是讓這些邪教成為氣候,吸引了大量的民眾,以後是很難成功清除的。數千年的事實證明,對於這種邪教,一定要堅決打擊,要斬盡殺絕,絕不手軟。顏季明後來沒有追查此事,實在大大的失策。不過,時過境遷,也怪不得顏泉明,他畢竟是范陽節度使屬下。節度使衙門既然壓下此事,他只好作罷。
劉展當機立斷,沉聲說道:「我帶人到石邑縣去看看。」
顏季明提醒說道:「將軍小心!據說這個媧皇宮,有些暗殺的手段。有不確定的消息說,在其他的郡,因為調查她們,已經有人死的不明不白了。石邑縣的縣令如果真的死了,肯定是被媧皇宮的人暗殺的。」
劉展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倒是不用擔心。我正愁沒有借口對付他們呢!」
顏季明頓時凜然。
他幾乎忘記了,這位爺可不是仁慈的主,媧皇宮要是派人暗殺他……算了,還是不要想了。他真的不敢想像,一旦激怒了劉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乖乖,千萬不要石邑縣被他殺個雞犬不留。聽說那裡的民眾,多多少少都和媧皇宮有些聯繫。
劉展的確有這樣的想法,斬草除根,徹底滅絕。如果不能臣服,那麼就大開殺戒。至於媧皇宮的信徒有多少,那都無關緊要。就算他們能夠聚集起當年黃巾軍那麼多的人來,劉展也敢將他們全部殺盡。
「暴力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可以解決你。」
這是劉展一直奉行的信條。
劉展決心已下,當即帶著虎豹騎和狐狼騎殺向石邑縣。
鷹眼和雪盡,依然在真定縣城休息,同時負責監視真定縣城的情況。他有點擔心,顏杲卿會控制不住這麼大的局面。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可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
從真定到石邑,距離並不是很遠,以大宛馬的速度,一會兒就到。石邑縣的城牆,比真定縣要矮一些,大約也有兩丈高,城牆的外面,已經相當的古老,有些地方還有青苔,顯示出城牆的疲態。由於光線不好,幽深的城門洞,看起來就好像是地獄的入口,好像進去了以後,就沒有機會出來了。
石邑縣和真定縣一樣,都是交道要道,來往路過的驛道,都從這裡路過。要是封鎖了這裡,就等於是將驛道斷絕了。叛軍南下的時候,就是從這裡南下的。若是劉展控制了這裡,叛軍就必須走東面的饒陽郡、信都郡一線。那邊的道路,可沒有這條寬敞的官道好走。
石邑縣的城門是打開的,根本沒有兵丁駐守。透過幽深的城門洞可以看到,裡面居然非常的熱鬧。在縣城中心的廣場上,聚集了數千名的民眾,正圍著中間的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高台。在高台的四周,有十幾個白衣服的女子,正在派發什麼東西,而在高台的上面,還有一個白衣女子坐鎮。高台的周圍,還懸掛著大量的花花綠綠的三角旗幟。
周圍的民眾,都顯得相當的狂熱,好多老頭老太太都在其中。那些白衣女子不知道給了一些什麼東西,讓這些老頭老太太感激涕零,拉著她們的手喃喃自語。好些白衣女子被民眾簇擁在其中,根本沒有辦法走出來,可見她們的受歡迎程度。
劉展悄悄的皺皺眉頭。媧皇宮妖言惑眾,當真的有些門道。石邑縣也就是萬餘的人口,她們居然能夠糾集到這麼多的人在這裡。若是這種組織能力,應用在軍事動員上,效率將會是非常可觀的。他沒有時間和她們講道理,他也不喜歡講道理,直接叫道:「石邑縣城在哪裡?將他找來!」
幾個虎豹騎的戰士,馬上出發去找縣丞。既然縣令沒有了,那就只有找縣丞了。但是,一會兒,他們回報,石邑縣丞居然已經不在了!原來,昨天夜裡,那位叫做刑偉的縣丞,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就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刑偉的去向。劉展皺皺眉頭,這位縣丞,極有可能被媧皇宮的人暗殺了。
更加蹊蹺的是,不但縣令和縣丞都不在,就連第三號人物縣尉也不在。那個叫做張明的縣尉,同樣是在昨天夜裡失蹤的。縣尉承擔著縣城的防禦工作,昨天夜裡他出去視察縣城的防備,結果就沒有回來。縣衙門的人都在尋找,可是愣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顯得非常的古怪。
「草!」
劉展敢肯定,這個縣尉肯定是被媧皇宮扣押起來了。
「媽的!」
在老子的眼皮底下,使用暴力手段進行暗殺、綁架,這不是找死嗎?
「將他們包圍起來!」
劉展斷然喝道。
虎豹騎和狐狼騎一起上前,將整個廣場都包圍起來。
在明晃晃的青龍偃月刀面前,全場頓時鴉雀無聲,驚疑、恐懼、憤怒的目光,不一而足。
高台上的女子,霍然站起來,目光橫掃,最後落在劉展的身上,但是沒有說話。她原本坐著,倒顯得不是十分的引人注目,但是站起來以後,就顯露出高挑的身材,優美的曲線。她穿著雪白的長裙,腰間束著銀白色的腰帶,將纖細的腰肢展露的淋漓盡致。那盈盈一握的細腰,豐滿的酥胸,微微上翹的『臀』部,頓時讓周圍的民眾,都紛紛睜大了眼睛。
劉展隔得遠了,看不清那個女子的面目,不過,匆匆一瞥之間,也能夠感受到此女應該是人間絕色。難怪媧皇宮的吸引力如此之強,原來是利用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心理。這些聚集起來的民眾,恐怕有相當部分,是衝著這個女子的美色來的,當真是紅顏禍水啊!
正在蠱惑人心的幾個白衣女子,發現不對,紛紛叫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擅闖九天玄女神壇?」
劉展冷冷的說道:「叫方舞晴出來!」
「方舞晴」三個字,頓時將這些白衣女子震住了。
高台上的女子嬌笑一聲,幽幽的說道:「哎喲喲,劉將軍,你這是跟誰發火呢?您大駕什麼時候到了石邑縣,怎麼不跟小女子打個招呼,讓小女子到城門去迎接劉家軍您呢?」
劉展騎著赤眼從人群中慢慢的傳過來,來到高台的下面,冷冷的說道:「你是誰?」
那女子大概十**歲,的確是人間絕色,高挑纖細的身材暫且不說,單是那會說話的眼睛,就能夠迷死下面一大群人。她的眼睛非常的靈動,好像是會說話一樣。秀麗的瓜子臉上,看不到絲毫的瑕疵。薄薄的櫻唇,輕輕的掩住裡面的貝齒。雪白的長裙,在微風的吹蕩下,微微向上飄起,露出下面雪白的小腿。
她輕掩檀口,輕聲嬌笑,就如同是鄰家貪玩的小女孩,求饒的說道:「劉將軍,您不要生氣,師尊老人家不在這裡,你要是有什麼事,不如跟小女子說吧!小女子保證,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讓師尊知道的。」
劉展硬邦邦的說道:「你又是誰?為什麼假冒九天玄女?」
年輕少女依然嬌笑無限,漆黑的眼珠子一轉,眼神彷彿是一潭秋水,平靜而清澈,她輕輕的用手掩住自己豐滿的酥胸,嬌滴滴的說道:「小女子董蘭菲,乃是師尊坐下第三個弟子。」
劉展沒有被她的美色所迷亂,冷冷的說道:「是你煽動民眾起來跟隨安祿山造反的?」
董蘭菲臉色微微一變,好像是被劉展戳中了痛處,卻又很快恢復過來,漆黑的眼珠再次滴溜溜的轉動,好像有無限的靈性,嬌聲說道:「劉將軍!此地乃是安大帥屬下,安大帥是起兵勤王,要殺了楊國忠那個逆賊,怎麼能夠說是造反呢?你問問天底下的百姓,有誰不痛恨楊國忠的?劉將軍這麼英明神武的人,難道是要為楊國忠殉葬嗎?」
劉展將霸王戟一震,冷峻的喝道:「楊國忠固然是禍國殃民,安祿山也是逆賊,兩個都不是好東西!你跟著安祿山造反,就是逆賊!你馬上下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我解說清楚。否則……」
董蘭菲咯咯嬌笑,完全就是貪玩的小女孩,彷彿毫無機心,嬌滴滴的說道:「劉將軍,你不要生氣嘛!師尊的事情,我這個做徒兒的,怎麼可能全部知道呢?不過,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向你引見師尊。」
劉展冷冷的說道:「你師尊若是試圖煽動民眾起來造反,不用你引見,我也會很快見到她的!」
董蘭菲臉色微微一變,雪白的肌膚下面,轉過一絲絲的暈紅,那種白裡透紅的韻味,只要是男人看到了,都忍不住心猿意馬,事實上,高台的附近,已經有好幾個男人在悄悄的嚥口水了。她伸手托著自己的腮幫,清澈的眼神落在劉展的身上,嬌滴滴的說道:「劉將軍……」
劉展騎在馬背上,轉過頭來,對周圍的民眾大喝一聲:「安祿山根本不是起兵勤王,安祿山是要造反!他是要自己當皇帝!你們若是參與安祿山的叛亂,當誅九族!」
周圍的民眾,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劉展繼續喝道:「現在,所有人等,立刻退開!全部返回自己的家中!不得在街道上停留!否則,殺無赦!凡是拿了媧皇宮東西的,全部交出來!否則,日後查出,當場誅殺!」
董蘭菲臉色一凜,尖聲說道:「大家不要聽他的,這個人是楊國忠的走狗……」
話音未落,劉展已經一伸手,將她打暈過去。
媽的!
又罵我是楊國忠的走狗!
回去看老子整治你!
你師尊是方舞晴,那最好不過了!
整治了小的,老的自然就要出來了!
一把將董蘭菲抓起來,放在自己前面的馬背上,劉展繼續喝道:「你們都要當逆賊嗎?」
那些民眾還賴在那裡不走,那十幾個白衣女子更是不斷的煽動民眾起來和劉展對抗。
「將這些女的都抓起來!」
「其他人,敢於反抗的,殺掉!」
劉展毫不猶豫的惡狠狠喝道。
虎豹騎和狐狼騎一起動手,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向民眾衝過來。
那些民眾感覺到劉展是來真的,急忙四散奔跑。虎豹騎和狐狼騎倒也不是真的要殺死這個被蠱惑的民眾,只是將他們驅散了事。但是其餘的年輕女子還要逃跑,就被狐狼騎全部抓起來了。
劉展冷冷的說道:「帶回去,都關起來!」
狐狼騎當即將那些女子好像劉展那樣,橫在馬背上,準備帶走。
那些被抓的女子,本身沒有什麼反抗能力,雖然雙腿不斷的亂蹬,卻是徒勞無功罷了。
「嗖!」
突然間,劉展舉起霸王戟,向後面一撥,頓時擋掉了一枚箭鏃。
「有人!」
「高台的後面有人!」
燕雲十八騎和雷鳴十八騎大聲吆喝著,向高台的後面包圍過去。
「嗖嗖嗖!」
虎豹騎和狐狼騎,則彎弓搭箭,向高台的後面射過去。
密密麻麻的箭鏃,狠狠的射入高台的後面,隨即傳來痛苦的慘叫聲。隨後,又陸陸續續的傳來人員掉地的聲音,還夾雜著驚叫聲。裡面果然埋伏有人!
「火箭!」
夏侯離大叫一聲。
狐狼騎的戰士們,立刻抽出了專用的火箭。
他們在銀翼箭的箭桿上,包裹上用桐油浸泡過的碎布,就成了最簡單的火箭。
「嗖嗖嗖!」
點燃碎布以後,狐狼騎將火箭射入了高台的後面。
「騰騰騰!」
高台乃是用易燃材料搭建而成的,被火箭射中,火苗頓時不斷的蔓延開來。
很快,整個高台的後面,就被火苗籠罩了。
「咳咳咳!」
片刻之後,從高台的後面,爬出了幾十個被熏得暈頭轉向的男子,他們的手中都握著武器,有刀有槍,有弓有箭,身上的衣服,雖然被燒焦了,可是依然能夠看出是白色的長袍,白色長袍上面的印記,和董蘭菲身上的印記,是一模一樣的,正是媧皇宮的骨幹。
「抓起來!」
劉展揮揮手。
虎豹騎和狐狼騎一擁而上,將他們全部抓起來。
有人試圖反抗,結果當場被青龍偃月刀砍成兩段,血流遍地。
董蘭菲漸漸的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好在劉展的身前,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利刃,向劉展刺過來。
劉展隨手一擋,將利刃擋開。
董蘭菲又將利刃刺向自己的喉嚨。
劉展隨手一抓,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輕輕一拗,董蘭菲的手腕,頓時脫臼,利刃也掉了下來。
董蘭菲咬著嘴唇,狠狠的罵道:「劉展,師尊不會放過你的!」
劉展低下目光,緩緩的說道:「你師傅知道我?」
董蘭菲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立刻閉嘴不語。
她被劉展橫放在,擺在馬背上,身體的下方,觸及的乃是劉展的私隱之處。劉展雖然沒有什麼慾念,可是這麼一個年輕美女,放在自己的面前,身體的本能,多少會有些反應,那個地方就不知不覺的崛起了。董蘭菲無意中感覺到了,頓時心如刀割,又驚又怕,劉展的那個地方,正好頂在她的『臀』部下面,距離女人最私隱的部位,只有不足半尺的距離。她越想越是緊張,越想越是害怕,結果呼吸越來越急促,胸脯的波動,卻是更加的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