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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6章 十萬大軍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206章十萬大軍

    「十萬大軍?怎麼有這麼多?」

    「不是已經提前通知了崔明允了嗎?他怎麼搞的?居然讓太常道成功了?」

    聽到這個消息,劉展顯得很沉著,沒有說什麼。可是旁邊的顏季明卻是坐不住了。他畢竟不是軍事指揮官,對於武裝力量的構成,沒有深切的瞭解,聽到十萬人就覺得是個不得了的數字。他有點擔心,若是這十萬人都全部撲到常山郡來,那可就麻煩了。

    劉展冷靜的說道:「詳細說說。」

    吉祥天說道:「好。」

    根據情報,十月初六,也就是昨天。在鹿城的中央廣場,太常道集合了差不多十萬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歃血為盟,正式宣佈起事。他們全部用黃布包頭,故稱黃巾軍。

    提前得到消息的饒陽郡太守崔明允,集合了饒陽郡全部的郡兵,包圍了整個鹿城。校尉張興也被輔以厚望,崔明允給他的任務,是格殺太常道的領導人物。有足夠的情報顯示,太常道的大賢良師方舞晴,肯定會親自主持這場盛大活動的。

    但是,遺憾的是,崔明允的周密部署,顯然沒有成功。他調集的郡兵,還沒有等到太常道出現,就已經潰散了。他們不但提前向太常道的人通報了相關的信息,而且還反戈一擊,勸說其他的郡兵也加入太常道。由於洩密,崔明允根本沒有機會將太常道一網打盡。

    「饒陽郡的郡兵裡面,有不少人是太常道的秘密信徒,很早就加入了太常道,但是他們以前都極好的掩飾了自己的身份。在這些人裡面,不少人都已經成為郡兵的核心骨幹,校尉一級的軍官也不少。」

    「太常道有專門的武裝力量,都是以前秘密組織起來,在這次的起事中,都全部使出來了。張興沒有估計到這一點,貿然前進,試圖擒拿太常道的核心人物,結果中了埋伏,身邊的人基本都喪失了,只有他自己拚命的跑了出來。」

    饒陽郡的郡兵,本來就是三四千人,戰鬥力並不是很強,由於太常道信徒的反水,去掉了差不多三成的人,剩下的,鎮壓太常道的決心,也不是非常的堅定。加上太常道的引誘,有部分人乾脆投奔了太常道。而且,他們在進攻的時候,遭受到太常道的強有力反撲,損失非常大。

    由於情報方面還沒有來得及匯總,有些細節尚未完全搞清楚。太常道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張興吃了一個暗虧,現在也還沒有搞清楚。不過,這一場戰鬥,崔明允被搞得灰頭土臉,饒陽郡的郡兵也是損失慘重,太常道的聲勢如日中天,卻是不爭的事實。以前一直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太平道餘孽,現在都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張角也被大肆的宣傳為教祖,還有什麼光明之神之類的,已經不僅僅是女媧娘娘轉世和九天玄女轉世那麼簡單了。

    在擊潰了饒陽郡的郡兵以後,太常道並沒有佔領饒陽郡全境,而是向常山郡撲來。他們正式宣佈了自己的名稱,就叫做黃巾軍。看來,是決心將張角的未竟事業進行到底了。當年的黃巾軍,是用黃巾圍在脖子上,現在則是包裹在頭上。

    劉展若無其事的問道:「衝我來的?」

    吉祥天謹慎的說道:「他們的確是這麼叫囂的。」

    劉展點點頭,沉默不語。

    看來,那個董蘭菲,的確是個要緊的人物,一下子就讓太常道盯上了自己。李泌既然點醒了自己,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老本行了。打架,誰怕誰啊?十萬人很多嗎?老子親眼見過一個火車站就有三十萬人滯留的,這人頭海了去了。

    劉展問道:「他們目前到了哪裡?」

    吉祥天回答:「到了鼓城縣東南。」

    劉展思索片刻,向外面叫道:「巴哈圖爾在什麼位置?」

    傅廷浦回答:「差不多到了安平縣。」

    燕雲十八騎除了是劉展的貼身護衛外,還是參謀。劉展的身邊,現在還沒有專職的參謀。傅廷浦因為腦瓜反應靈敏,思維細密,已經漸漸的充當了參謀的角色。

    劉展說道:「馬上派人通知巴哈圖爾,向鼓城縣方向前進。」

    傅廷浦答應著去了。

    劉展隨即集中所有的部隊,前往鼓城縣的東南。

    太常道集中了十萬人來問候他,他當然要遠出十里相迎。嗯,十里還不夠,一百里最好,要是有三百里,那誠意就是相當的真摯了。不知道太常道知道這一點,會不會感激涕零呢?

    他們都是快馬,很快就來到了鼓城縣。鼓城縣的縣令,聽說有十萬太平道的餘孽,正在向鼓城縣前進,頓時嚇壞了,急忙下令緊閉城門。但是,鼓城縣裡面的太平道信徒,早就組織起來,將城門打開,還試圖將縣令抓起來。那個可憐的縣令,急忙翻牆逃走,結果不小心掉在了茅坑裡,活活的淹死了。偏偏太常道的信徒,沒有發現縣令已經被淹死,於是繼續搜查。正在鬧騰的時候,劉家軍殺到了。

    太常道的信徒,急忙關閉城門。但是,城門還沒有關上,劉家軍的前鋒,已經闖到了城門邊上。一頓凶悍的箭鏃過去,在城門的後面,倒下了十多個太常道的信徒,其餘的人,急忙退守。巴哈圖爾趁機將城門推開,後面的劉家軍,蜂擁而上,好像滔滔的洪水一樣,席捲整個鼓城縣。

    「都抓起來!」

    「敢反抗的,全部殺掉!」

    劉展入城以後,毫不猶豫的下令。

    一眾騎兵立刻蜂擁而上,向鼓城縣的大街小巷搜索過去,捉拿那些太平道的餘孽。

    太平道的餘孽,當然不甘心束手就擒。他們在攻佔縣府衙門的時候,也搶到了部分的武器,雙方就在街道上展開廝殺,這些太平道的餘孽,有幾個相當的頑固,死也不甘心失敗,有些人雙腿都被砍斷,還在地上死死的向前爬,在自己的身後,留下了大灘大灘的鮮血。

    最終,寡不敵眾的太平道餘孽,被全部圍殲。最後的幾個太平道餘孽,集中在一個倉庫裡面,試圖**,結果火還沒有點燃,虎豹騎就蜂擁而上,將他們全部剁翻在地上。最終將所有擒拿到的活口,還有殺死的太平道成員的屍體集中到一起,總共有兩百多人,其中被抓到的活口有八十多,大部分都是女信徒。劉展隨即控制了鼓城縣。

    經過審訊得知,這些太平道的餘孽,的確是之前大賢良師要他們潛伏在這裡的,就等到黃巾軍到來的時候,就將城門打開。他們並不知道大賢良師到底是誰,只知道是身份很高很高的人。在鼓城縣的裡面,的確是只有兩百多人,現在都已經全部被擒。但是在城外,還有一些零散的信徒,數量大概在五六十人左右。

    從他們供述的情況來看,最早加入媧皇宮的,已經有二十多年。在開始的時候,他們加入媧皇宮只是為了尋求心理上的安慰,因為媧皇宮的女子,一個個都長得相當的漂亮,溫柔嫻淑,善解人意。他們從來不知道,媧皇宮成立的目的,居然是要造反。一直到半個月之前,上面才有指令到來,要他們尋找時機,奪取武器,準備配合大軍行動。

    結果,黃巾軍大軍尚未來到鼓城縣,劉展卻已經搶先來到了。他們之所以會對劉展如此的抗拒,乃是因為他們同樣接到了大賢良師的最高指令:劉展是太常道最大的敵人,任何信徒,只要殺死劉展,都可以連升三級,甚至是獲得壇帥的地位。而任何的信徒,要是投降劉展,都會被太常道無情的追殺,其家人也將被牽連。任何信徒,要是不幸死在劉展的手中,都可以獲得永生,大賢良師會專門派人為其超度。

    劉展一聽就樂了。

    這不是專門針對自己的嗎?不就是抓了一個董蘭菲嗎?你方舞晴需要像鬥雞眼一樣,死死的盯著自己麼?你好歹也是太常道的大賢良師,不盯著朝廷,不盯著哥舒翰、郭子儀、李光弼等人,專門盯著我,是不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呢?

    劉展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奇怪了,既然太常道和安祿山是一起的,為什麼不從安祿山哪裡直接得到武器呢?安祿山那裡的武器,都是河間郡宋家生產的,只要安祿山願意,送給太常道一些武器,沒有任何困難啊!怎麼搞到要太常道自己搶劫武器?」

    很快,他又想到了第二個的問題:「為什麼太常道要選擇在安祿山到了洛陽以後,才發動起義呢?當初安祿山起兵的時候,要是太常道同時發動,那不是更可以增加叛軍的威勢嗎?難道說,太常道那時候還沒有準備好?不可能啊!」

    兩個疑問就在劉展的腦海中縈繞,始終都沒有答案。

    正巧,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卻是薩菲雅來了。

    這次劉展出兵博陵郡,薩菲雅一直跟在劉展的身邊。一方面,是為了方便情報的傳遞,能夠讓劉展盡快的獲悉周圍所發生的一切。另外,也是受李月蒙的委託,來照顧劉展的日常生活。劉展畢竟是強壯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要,要是得不到滿足,就有可能做出一些無法無天的事情來。沒有哪個女人希望劉展變成一個色魔,一個虐待狂。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薩菲雅一直都在走南闖北,從最西面的西域,到最東面的新羅國,都全部去過了,跟隨部隊行動,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事實上,她的騎術相當的精妙,畢竟是來自西域的人。當然,為了不引人矚目,她一般都女扮男裝,只有在晚上和劉展一起休息的時候,才會恢復女兒身。

    看到劉展在思索什麼,薩菲雅就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劉展緩緩的說道:「我在想,太常道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起事?」

    薩菲雅坐在他的身邊,輕描淡寫的說道:「和安祿山合不來唄,還能有啥。」

    劉展皺眉說道:「但是,太常道明明是支持安祿山的啊!安祿山給予太常道的支持,力度應該是相當大的,要是沒有安祿山的掩護,朝廷早就發現太常道的存在了。此外,在資金方面,安祿山應該也投放了不少,太常道不敢公開活動,他們暗中籌集到的資金,不會很多的。」

    薩菲雅漠然的說道:「如果方舞晴不買安祿山的賬呢?」

    劉展皺皺眉頭,緩緩的說道:「不太可能。安祿山不是傻瓜,要是方舞晴不買賬,他會支持太常道?早就將太常道連根拔起了。不聽從自己控制的勢力,誰也不可能容忍存在。尤其是黃巾軍,安祿山是絕對不會希望看到黃巾軍出現的。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薩菲雅依然是不緊不慢說道:「老皇帝既然可以看錯人,安祿山為什麼就不可以?」

    劉展點點頭,慢慢的說道:「也唯有如此解釋了,就是安祿山看錯了方舞晴。」

    儘管他們無法斷定,到底是不是安祿山真的看錯了方舞晴,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安祿山和方舞晴之間,肯定是出現了問題。兩人的合作,肯定不是親密無間的,也不是上下級的關係。太常道雖然受制於安祿山,但是始終想要謀求屬於自己的利益。太常道和安祿山不是同時發動叛亂,而是一先一後,也充分的證明了這一點。

    太常道要在安祿山南下以後,才發動造反,說明安祿山同樣忌諱他們的存在。安祿山只是想利用他們,將漢人吸納到自己的周圍,但是,安祿山並不願意看到,太常道有自己的武裝。太常道正好相反,他們想要重建黃巾軍。安祿山主力還在范陽郡的時候,他們當然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但是現在,安祿山攻克了洛陽,目光和精力都集中在長安,所以,太常道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造成既定的事實。

    如此說來,黃巾軍的出現,對於安祿山來說,未必就是好事。一個同床異夢的合作夥伴,可要比明處的敵人更加的可怕。相信,當太常道起事的消息傳到洛陽,安祿山也會滿臉的不高興吧。只不過,他就算不高興,也必須承認這個現實。要是他現在就對太常道動手,那就是內訌了。這正是朝廷最希望看到的。

    劉展無意識的敲著面前的茶几,習慣性的陷入了思索,劉家軍,能夠從安祿山和方舞晴兩人的縫隙中,獲得什麼樣的利益呢?鼓動太常道起來反抗安祿山?不太可能,太常道是朝廷嚴厲打擊的對象,朝廷要滅之而後快,自己雖然從來不聽朝廷的話,可是在對方看來,卻是朝廷的代表,他們當然不可能相信。

    唆使安祿山去打擊太常道?更不可能!安祿山要是腦殘到這樣的地步,他這個三鎮節度使,早就被人幹掉了。只要安祿山還需要漢人的支持,他就不會貿然對太常道動手。現在安祿山控制了洛陽周邊,那裡基本上都是漢人的世界,正是安祿山要借助太常道的區域。

    正在思索間,斥候忽然來報,說黃巾軍大部隊,已經到達了鼓城縣的外圍。

    「走!看看去!」

    劉展立刻帶著薩菲雅來到城牆上。

    這時候,天色已經是黃昏,大地一片的蒼茫,夕陽在西面的山峰尖尖,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黃點。不過,能見度還很好,能夠看到很遠的物體。放眼看過去,只看到在鼓城縣的東方,黑壓壓的全部都是人頭,有老人,有小孩,有婦女,有孩子,反而沒有看到幾個壯漢。乍一看,這不是十萬大軍,而是十萬流浪的難民。

    跟隨而來的顏季明,看到黃巾軍的真正面目,總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的十萬大軍,難怪劉展聽到消息的時候,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以劉家軍的實力,對付這樣的十萬大軍,還不是手到擒來?他道:「這些人老的老,少的少,怎麼打仗?」

    劉展若無其事的說道:「他們是故意送給你殺的。」

    顏季明疑惑的說道:「什麼意思?」

    劉展淡淡的說道:「這些老幼婦孺都是黃巾軍的親屬,真正的黃巾軍就藏在後面。你殺了他們的親屬,他們肯定要和你拚命。這人啊,一旦瘋狂起來,戰鬥力是非常驚人的,哪怕是三歲的小孩,都有可能一刀將你捅死。黃巾軍的大部分人應該都沒有接受過專門的長期的軍事訓練,想要激發他們的戰鬥力,只有用這樣的辦法了。」

    顏季明愕然說道:「還有這樣的作戰方法?」

    劉展神色平靜的說道:「亂世之中,無所不用其極,算不得什麼。」

    顏季明沉默片刻,忽然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最多全部都殺光而已。」

    劉展沉吟片刻,意味深長的說道:「大公子的意思是,都殺光了?」

    顏季明顯然是對太平道的成見非常深,不假思索的說道:「既然是太平道的餘孽,還能放過?」

    劉展搖搖頭,不容置疑的說道:「我可以將太平道都剷平,將後面的黃巾軍都殺掉!不過,要殺我這些婦孺,我是不幹的,劉家軍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顏季明說道:「那就將成年漢子全部殺掉。」

    劉展點點頭,舉手示意,部隊準備衝鋒。

    對於這個剛剛出現的黃巾軍,劉展的態度,是非常鮮明的,那就是堅決打擊。老幼婦孺可以不殺,但是黃巾軍的主力,卻必須殺掉!除非是他們願意投降!不過,他們會願意投降嗎?從鼓城縣的戰鬥來看,恐怕不太樂觀。這些人受到的蒙蔽,實在是太深了。

    這時候,東北方馬蹄聲響起,跟著數百名的騎士,從蒼茫的暮色中穿出,原來是買天部落趕回來了。他們從饒陽郡的北面趕回來,得知要對付黃巾軍,每個人都殺氣騰騰的,高高的揮舞著狼牙棒,隨時都可以發起衝鋒。巴哈圖爾更是迫不及待的叫道:「現在就動手麼?」

    劉展說道:「不急,先看看。」

    原來,這時候,向鼓城縣靠近的黃巾軍大部隊,漸漸的停止前進了。他們在距離鼓城縣不到一百丈的地方,停了下來。暫時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停下,但是他們的確是停下了。但見前面的曠野,擠滿了密密麻麻的民眾,也不知道太常道是如何將這些人鼓動起來的,連孩子老人都出動了。要是買天部落發起突擊,首先就會傷害到那些老幼婦孺。

    太常道這樣做,自然是要讓劉展背負滿身的血債,屠殺老幼婦孺的血債,從而激起黃巾軍的仇恨。這個方法是很歹毒,但是效果非常好。要是劉展真的上當了,以後太常道就有足夠的宣傳資料,鼓動對劉展的仇恨。劉展盤算的是如何從黃巾軍的身上得到好處,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幹的。但是,要是真的有好處的話,他也不介意開開殺劫。可惜,現在沒有什麼好處。

    在停下來以後,黃巾軍以半圓形的姿態聚集起來,在外圍的,都是老幼婦孺,次一層的,則是壯年的男人。中間有好多人,穿著白衣白袍,圍著一團團的火堆跳起舞來。有更多的白衣人,聚集在火堆的周圍,低著頭,默默的念叨,片刻之後,就有低沉的誦經聲傳出來。這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竟然變得相當的激昂。

    巴哈圖爾不耐煩的罵道:「這些人在念叨什麼?」

    劉展不動聲色的說道:「經文。」

    原來,這些太常道教眾念叨的,乃是似乎有些熟悉的經文:

    光明普遍皆清淨,常樂寂滅無動詛;

    彼受歡樂無煩惱,若言有苦無是處。

    常受快樂光明中,若言有病無是處。

    如有得住彼國者,究竟普會無憂愁。

    處所莊嚴皆清淨,諸惡不淨彼元無;

    快樂充遍常寬泰,言有相陵無是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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