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9章 跟我干吧！ 文 / 南海十四郎

    第229章跟我干吧！

    顏真卿完全愣住了。

    天！

    劉展竟然初次見面，就將賀蘭進明給殺了！

    劉展冷冷的說道：「來人，將屍體扔出去！」

    雷鳴十八騎馬上進來，將賀蘭進明的屍體拖走，至於燕雲十八騎，則在外面和賀蘭進明的自己的大人，居然被劉展一腳踢死了，賀蘭進明的隨從們，也瘋掉了。但是，燕雲十八騎更加的瘋狂，虎豹騎、狐狼騎也跟著趕來支援。一番廝殺下來，殺了對方十幾個人，其餘的人，急忙退走，急急忙忙的回去北海報信去了。

    情急之下，他們來不及分辨是非，還以為是顏真卿和劉展聯手殺了賀蘭進明。因此，跑得比兔子還快，生怕顏真卿下令將他們也全部關在平原城裡面。直到出了城，他們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氣，還是不敢多作逗留，飛快的跑了。

    事實上，顏真卿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根本沒想到將這些人扣下來。他看著地上的大灘鮮血和腦漿，總算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暴怒的問道：「劉展，你這是做什麼？」

    劉展冷冷的說道：「大人是想要扣押我嗎？」

    顏真卿欲言又止，用力的握著拳頭。

    他的確想扣押劉展。

    賀蘭進明死在了平原郡，他難辭其咎。再說，劉展這樣目無上司，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但是，看劉展這個架勢，就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扣押他，外面劉展的人都在虎視眈眈呢！劉展帶來的人並不多，只有三四百，可是個個都殺氣騰騰，滿臉猙獰。不要說扣留劉展，就是劉展現在要將他也殺了，他也來不及逃跑了。

    他無力的說道：「劉展，他怎麼說也是一郡之首，是朝廷的人，你怎麼、你怎麼……你自己想想，這是什麼罪過？擅殺朝廷命官，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劉展不屑的罵道：「呸！這種人！老子要是再遇見，還是一刀殺了！」

    顏真卿愣住，想不通劉展和賀蘭進明有什麼深仇大恨，讓劉展如此的狂暴。兩人真的是相隔十萬八千里，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仇恨存在。剛才賀蘭進明雖然有些狂妄，也沒有刺激到劉展當場殺人的地步吧？忽然想起朝廷最近的動作，他感覺到深深的恐懼，一時間臉頰竟然有些扭曲的跡象。

    永王李磷上位，對誰的威脅最大？

    當然是太子。

    誰是太子的人？

    ……

    顏真卿不敢想下去了。

    這個劉展，真是狠人啊，就為了李磷開府，就硬生生的殺了一個北海太守，日後要是皇上對太子不利，你豈不是……難道說，太子軟弱了幾十年，終於要發狠了嗎？不由自主的想到另外一個同樣得寵的壽王李瑁，顏真卿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顏真卿當然不清楚，劉展之所以突然一腳要了賀蘭進明的小命，乃是因為他忽然想起，在真實的歷史上，張巡曾經派南霽雲向賀蘭進明求救，結果賀蘭進明妒忌張巡的名聲，就是見死不救，南霽雲憤恨的斬斷自己的一個手指，痛哭離開。最終，睢陽郡陷落，許遠、張巡、南霽雲、雷萬春等人全部壯烈殉國，而賀蘭進明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甚至還陞官了。想到這個，他當機立斷，立刻殺了賀蘭進明。

    任何可能帶來隱患的人，先殺了再說。

    劉展瞅了顏真卿一眼，冷冷的說道：「今日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太守大人秉公上報就是，無須掩飾。」

    顏真卿心想，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掩飾的，你這樣目無法紀，目無綱常，我非要報請朝廷狠狠的懲治你不可！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亂來！但是表面上卻沒有說出來。

    既然殺了人，在平原郡當然無法呆了，劉展於是帶著部隊離開平原城，繼續周遊列國。

    平原郡的旁邊，乃是博平郡。博平郡是平原郡的跟屁蟲，博平郡太守一切惟顏真卿命是從。博平郡的北面，乃是清河郡。當初，張巡就是在這裡擔任縣令的。不過，安祿山已經派遣自己的心腹，控制了清河郡。安祿山控制清河郡，很有一個原因，就是監視崔氏家族。

    隋唐以來，形成了幾個大的家族，聞喜裴氏、清河崔氏、范陽盧氏，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比如說劉展熟悉的崔安石，就是出自清河崔氏。至於清河崔氏在其他地方擔任官員的數量，就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叛軍裡面的崔乾佑，同樣是出自清河崔氏。

    十月底，劉展返回博陵郡。

    此時，常山郡的攻防戰，已經進行得相當的激烈。叛軍每天都組織人員對真定縣城發起攻擊，結果都被守軍堅決打退。雙方的傷亡數字，都在不斷的上升。不過，由於劉展沒有出場，蔡希德始終沒有拿出全力，常山郡安然無恙。

    這天，劉展正在博陵郡周圍視察，忽然聽到虎豹騎有動靜，於是走過去觀察。原來，在前面的官道上，竟然有幾十名叛軍，在追趕一個同樣穿著叛軍服飾的軍官。雙方的戰馬，都好像累壞了，不斷的吐著白沫，奔馳的速度不算很快。

    「叛軍在追什麼人？」寇龍奇怪的問道。

    「將他救下來再說！」劉展沉聲說道。

    虎豹騎當即一擁而上，從兩邊插上。

    那些叛軍急忙轉身逃走，結果被虎豹騎殺死了幾個人，其餘的都被驅散了。

    那個被追的叛軍服飾軍官，來到劉展的面前，喘著大氣說道：「多謝相救。」

    劉展上下打量對方一眼，依稀有些感覺，說道：「你是……」

    那軍官說道：「在下馬燧……」

    劉展心思微微一動，說道：「你就是馬燧？」

    那個自稱馬燧的軍官向劉展拱手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最近名動河北的劉展劉將軍了。在下看過顏杲卿寫來的密信，對您非常推崇。本來還以為可以和將軍並肩作戰，將范陽郡拿下來的，只可惜……唉，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原來，賈循收到顏杲卿的密信，要他盡快行動，將史思明和安慶緒都解決了，將范陽郡控制起來，然後投靠朝廷。但是，賈循的性格還是比較優柔寡斷的，這麼大的動作，他根本無法迅速的下定決心。馬燧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說，賈循還是無法做出行動。

    結果，史思明察覺到了不對，馬上派人包圍了賈循的家，進行搜查，毫不費力的搜出了顏杲卿的密信。史思明行事，可要比賈循果斷多了，他馬上下令，將賈循抄家滅族，所有的直屬手下，也都全部處死，一個不留。幸好馬燧跑得快，不然也跟賈循一起，被滅族了。

    史思明察覺到馬燧漏網，立刻派人追趕。馬燧仗著自己精湛的騎術，一路向常山郡奔來，總算在戰馬倒地之前，遇到了救星。剛才追趕他的那些人，都是史思明麾下的同羅鐵騎。正是因為他們是同羅鐵騎，所以驀然看到劉展出現，才會迅速退去。他們對劉展還是比較顧忌的。

    劉展沉聲說道：「馬燧兄弟，常山郡已經被圍困，你進不去了，你暫且跟著我吧！」

    馬燧點頭說道：「在下願為將軍效力。」

    劉展當即安排馬燧到雁門郡熟悉情況，組建新軍。劉家軍目前還全部都是騎兵，只有那雁門關上的一千人，是臨時的步兵。但是隨著戰鬥的發展，隨著守備任務和攻城任務的增加，劉家軍必須擁有大量的精銳的步兵，不但要能夠攻堅，還要善於守備。例如攻打范陽郡這樣的堅城，沒有足夠的步兵，顯然是不成的。

    在顏杲卿那裡，劉展已經瞭解到，馬燧是一個全才的軍官。雖然非常的年輕，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顏杲卿本人，就很想將馬燧招攬過來的，為此，還專門派自己的兒子和馬燧談心，關於這個事情，李月蒙已經在之前就告訴過劉展了。既然有這樣的人才，劉展當然不能讓給顏杲卿，悄悄的挖走了。

    臨走的時候，馬燧說道：「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劉展想起雲中郡對雁門關的威脅，就說道：「你對高秀巖熟悉嗎？」

    馬燧謹慎的說道：「有過幾次來往。」

    劉展點點頭，說道：「正好，你幫我盯著他！有沒有信心？」

    馬燧傲然說道：「對付高秀巖，在下還能將就！雁門關的安危，就包在在下的身上了！」

    劉展點點頭，當即書寫一份命令，任命馬燧為雁門關指揮使，一方面加強雁門關的防務，一方面負責組建更多的步兵隊伍。原來駐守雁門關的劉家軍，重新恢復騎兵編製，調回博陵郡效力。他要收拾蔡希德，就要集中全部的力量。

    隨後，劉展將天下大勢簡單的說了，最後說道：「朝廷可能守不住潼關了，朔方軍也不會到來河東道，河北道基本上是被孤立了，你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馬燧毅然說道：「情況越是危急，越是顯出英雄本色，我馬燧絕對不後悔今天的選擇！」

    劉展點點頭，

    馬燧疾速而去。

    這時候，吉祥天急匆匆的來報：「將軍，在饒陽郡，有來自洛陽的叛軍馬車隊經過。張興報告說，都是叛軍從洛陽運送回來的紅貨，問我們要不要……」

    劉展不假思索的說道：「還用問？當然要！」

    一揮手，就帶著劉家軍殺向饒陽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