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八章練武行家 文 / 醉筆塗雅
第二十八章練武行家(《》)
那武官也自是練武行家,整天都是刀口上混飯吃,流些血更是經常之事。可這時被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咬著手背,只覺穿心刺骨的疼,甩了兩三下才是甩開。氣憤之急,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小女孩左臉頰都腫了起來。那武官還不肯罷休,看著手背鮮紅的牙齒印,頓時吹鬍子瞪眼,道:「你活的不耐煩了。」隨手拔出腰間的配刀,就朝著那小女孩當頭砍落。烈日炎炎之下,刀背反射著一陣陣太陽的光線,卻給人一種冷森森的感覺。
旁觀眾人不由的退後數步,都發出輕微害怕的聲音,人人都不由的退後數步。那婦女看著女兒被打了一記耳光,眼中已有一絲淚水滑落,此時眼前一陣白光閃過,微抬頭間,見到那武官揮刀砍向自己的女兒,這可把她嚇壞了,驚叫出一聲:「小雯……」當眾人都以為那小女孩必當血濺當場的時候,只聽那武官「唉喲」一聲慘叫來得突然,隨即噹啷一聲,配刀落在了地上。
事情來得突然,周圍雖圍了很多人,可誰也沒有看清楚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鋼刀落在小女孩的腳邊,那武官的右手背除了留下小女孩深深的牙印外,如今已經腫得像個饅頭一樣。他用左手托得右手,表情似乎極疼難當。而後眉毛就皺到了一塊,對著周圍之人亂喊:「是誰?有種的出來!」
那婦女一驚回來,見女兒安然無恙,心中稍許安慰,哭泣的道:「小雯,你沒事吧?沒事就好,可把媽媽嚇壞了。」小雯只覺左臉痛得厲害,撲到母親的懷裡就是一陣痛苦。有兩個宋兵離那武官很近,只到現在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湊近一步道:「大人,怎麼了?」
那武官道:「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剛才雖發暗器傷我?」兩名宋兵吱唔的道:「暗器?沒有呀!」那武官更是氣憤,每人給了一記耳光,道:「飯桶!」而後撿起地上的配刀,在圍觀的人群中找尋著那個發暗器的人。
路人嚇得是紛紛退後了幾步,那武官自然是不肯吃這個啞巴虧,對著人群道:「好,你有種做無種出來。我看你能救他們母女幾次,揮刀又向那小女孩砍去。那婦女連忙將身體擋在女兒面前,眼見鋼刀向自己砍來,心中也是非常害怕,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其實那個在暗處發射暗器的正是色無戒,他本來無心惹事,可見大宋官兵如此亂抓平民百姓,那母女倆被抓到府衙以後,更不知要受到什麼刑罰,慈悲心起,於是出手相救。他雖換去了僧袍,可捨不得扔掉念珠,於是將念珠收藏在衣襟之中,徒逢此事,解下一棵珠子,隨手射了出去。出勁自然是輕了許多,不然那武官的右手臂定然廢掉。
色無戒本以為那武官會有所顧忌,不會再對那母女下毒手,可卻是出了意料之外,見情勢更加緊張,右手又暗扣一顆念珠,只欲發射出去,這時手中用足了勁,再不會饒那武官。
突然間只聽馬蹄聲起,遠遠的便見一架馬車發瘋似的向城門口馳來。此處人群擁擠,人們走路時都會相互碰到,任何馬車到此自會緩車慢行,可那倆馬車卻越馳越快,一路朝著人群狂飆。本來還有一斷距離,只片刻功夫,那馬的前蹄似乎都要踏到路旁的行人,路人一時無法顧忌小雯母女的情況,紛紛擠兌著要避開那倆馬車,可洛陽自古就是座大城市,如今門口有官兵攔道搜查,人群來往的速度便變得慢了,使得城門口的百姓越擠越多。
那馬車來得突然,馳得又快,路人一擠壓,場面頓時便是一陣混亂。那武官本來揮刀要向小雯砍去,可被人群一擠,刀鋒一偏只砍了個空。他也無心再管,眼見馬車朝自己踏來,驚嚇得卻不知如何是好。扔掉鋼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旁邊四名宋兵更管不得他,匆匆向旁側躲閃。
眾人眼見馬車就要踏在那武官的身上,也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就在此時,車伕一拉韁繩,那馬徒然間馬抬起前蹄,而後便穩穩的停住了。車前坐著兩人,一人把持馬車,一人把風放哨,樣子極是相像,定是個雙生兄弟,只不過一個留著鬍子,一個面目清秀。那留著鬍子的車伕敢拉住瘋馬,側過半個頭對著馬車裡的人道:「小姐,你沒有受到驚嚇吧?」一個粗獷的漢子,聲音卻極是恭敬,似是奴僕跟主子講話一樣。同時只聽車裡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我沒事。」
色無戒見這馬蹄時是突然響起,又是如此的亂闖亂撞,而且看兩個車伕的樣子神態與勒馬的巧勁可以看出,那馬並沒有受驚,兩個車伕也是身懷武功之人,而且樣子粗獷的,實不像中原人士。此時聽見馬車中傳來一女子的聲音,那聲音溫柔的樣子,可以想像那人定是極是美貌。而且她講出「我沒事」三字的時候,有種不屑一顧的樣子,看來來頭定是不小。
色無戒很是好奇,忍不住盯著車窗看。車窗有輕微的薄紗遮著,隱約能看著裡面坐著兩個女子,淺淺的看見都極是美麗,色無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正巧窗口左側的那女子轉過頭來,隔著薄紗向外看了一眼,秋波如靜,讓色無戒更加看清楚了她的美麗,心中似有一隻小鹿在亂撞,可只是一眼而已,那女子就轉過了頭去,這又使他感到一絲絲的可惜。
那武官從馬蹄下死裡逃生,此時由兩名宋名扶了起來,過了一暫茶時分,才是回過神來。剛才的氣還未消,此時又受到如此自以為的奇恥大辱,更是怒火中燒,拾起地上的鋼刀走到馬車前便道:「你他媽的不想活了,給我下來。」鋼刀在兩位車伕面前晃來晃去。
鋼刀反射著太陽光,極是刺眼。可兩名車伕卻連眼都不眨一眼,也沒理會那武官說些什麼,竟是眼朝前方。那武官更是惱火,一刀向那清秀車伕砍去,道:「老子問你話,你他媽的聾了。」那車伕頭也不偏,左手慢慢的提起,食指只在刀面上一彈。噹的一聲,武官只覺右手震得厲害,鋼刀隨即脫手。色無戒在旁頻頻點頭,只覺自己看昨沒有錯,這兩人砍實武功極高。
那武官只覺今天遇到的事特別邪門,傷的都是右手,此時似乎有些麻弊,在旁愣了一下。那四名宋名更不知如何,手中拿著鋼刀,互相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