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十二章一生一世 文 / 醉筆塗雅
第七十二章一生一世
色無戒醉的難以坐起,車廂被他一個人一躺,就顯得特別小了,令兒主僕只能束手束腳,有些狼狽。令兒更是埋怨道:「小姐,這小子定不是個好東西,你幹嘛老是……」一下子說了好幾句話,可小姐卻全沒聽進去,看著色無戒莫名的覺得好笑。
色無戒看了她一眼,還是能認出來,不禁笑道:「唉,真巧,花會結束後,我就見不到你了,沒想到又再碰著了。」其實這位小姐之所以叫車伕來回慢馳,為的就是想找色無戒,此時聽他這麼一說,只覺得心有犀,心中只覺一甜。令兒也隨即明白,只「噢」了一聲。那小姐道:「你噢什麼?」令兒只搖了搖頭。
色無戒本來對那小姐就是有情,只是不敢直言,可此時喝醉了,卻沒有了戒線,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一衝動,竟握住了她的手,道:「都認識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那小姐趕忙一縮身。令兒瞪著眼睛道:「小姐,不要告訴他,馳到路邊把他放下去吧。」色無戒呵呵傻笑,道:「喝醉,喝醉。」那小姐臉轉向一方,不好意思的道:「我要真情。」色無戒念叨著:「真情,好名字,真是個好名字。」
令兒怒道:「我家小姐的名字,你也敢取笑?」真情怒道:「令兒,你太多事了。」令兒臉一沉。突然間車輪好像駛過了一個小吭,車廂這麼一抖,本來就擠的空間,頓時變得更加擠了。色無戒道:「呵呵,真情小姐,如今在這個車廂中,就是躺著不要動,也會有那一種動感,你說妙不妙?」令兒也真情都是一紅,而後令兒喊道:「你這個『淫』賊!」隨手打了色無戒一個耳光。
半醒半醉的色無戒被打了這麼一下,不但沒有醒來,反而呼呼大睡起來。真情斥道:「令兒,你太過分了。」令兒道:「小姐,這『淫』賊口中講的都是髒話,你怎麼忍得下這口氣。」真情道:「這哪算髒話,我佩服的是他敢想敢說。總比那些人只會做不敢說的強。」令兒還欲再說,真情道:「你再多話,我就讓你下車,你自己走著回府去吧。」令兒不敢再講,況且色無戒睡了過去,也沒有吵鬧的對像,於是不再講話,只向色無戒瞪了一眼,伸手狠狠的捏了他一下。不過睡的像個死人一樣的色無戒,自然也感覺不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色無戒的酒漸漸有些醒了,他還沒睜開眼來,只覺身體躺在柔軟的床上,而全身毛孔卻聚有冷意,緩緩睜開眼來,竟見自己光著身子,不知誰給擺了一個姿勢,側躺在床上。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明明記得昨天在真情的車裡,也不知道怎麼會來到這裡。正想起身穿衣,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別動,別動,就快好了。」
色無戒又是一怔,更沒想到在自己光著身子的房子裡,竟還有其他人,微一抬頭,只見正對著架著一張紙板,紙板的後面坐著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坐姿端正,纖纖有態,可惜整個腦袋被紙板擋著,卻看不清楚眼前之人到底是誰,最重要的是漂不漂亮。只能看到他的雙手在紙板上動來動去,像是在描繪什麼。鼻子處聞到她身上傳來的芳香,不禁失魂。待得回過神來,才是道:「姑娘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身上的衣服呢?你在做什麼東西。」
只聽那姑娘偷笑一聲,卻是沒有回答。色無戒又道:「你為什麼叫我別動?你若不回答我,我就……」還沒說話,只聽那姑娘高興的叫一聲:「好了!」色無戒一怔,想要說的話終於忍了回去。只見那姑娘站起身來,臉帶微笑,白裡通紅,柳眉一條,櫻桃小嘴,一身艷麗的衣服,將她配飾的美倫美幻,若不注意,還真為是哪位仙女偷便下凡了。卻不是別人,正是真情小姐。
色無戒幾乎看的呆了,好久才是回過神來,見真情正對著自己笑,冷不防的禁被迷住,突然想起自己沒穿衣服,左右看時,見自己乞丐的衣服已經不見了,床旁邊疊著一疊整整齊齊的衣服,是男裝的,看來是為自己準備,此時還管他那許多,拿起一件,便穿在了身上,你還別說,正好合身。真情只是捂著嘴笑著,越發顯得迷人了。
色無戒見到她,心中說不出的高興,道:「怎麼會是你?」真情道:「可不就是我嘍。」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似乎都牽動著色無戒的鼻息。色無戒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來了。」真情道:「你不會連我也記不起來了。這是我的家,你這身衣服還合身吧,那乞丐裝給我扔了,你再想要也沒處找了。」色無戒道:「扔了最好。還沒來得及欣賞這衣服,實是有姑娘在,小生有些不恥。」真情道:「哦,是嗎?」又是微微一笑,真是美麗之極。
色無戒突然想起,道:「你在紙板上弄了些什麼?我能不能看看。」真情道:「當然可以了,我正想讓你自己評一評,看我的水平怎麼樣。」色無戒實不知那紙板上都有什麼東西,心中非常渴望知道,於是起身走了過去,頓時一怔,只見紙板上不是別人,正是赤身裸體的自己。一絲不掛,幾乎每一個毛孔每一個器官,都描繪的彷彿似真。一時間羞怯難當,只盼找個地方鑽了進去,而後卻不禁笑了起來。
真情道:「你笑什麼?是不是哪一個地方畫的不對。我可是畫了一個早上,很是細心。」色無戒道:「那乞不是什麼都讓你看了。」真情笑道:「你一個大男人害什麼羞。況且我是用藝術的眼光,不會有其他想法。」色無戒道:「都讓你看了,你當然這麼說了,誰知道你趨我不注意,對我幹過什麼事。」
真情微怒,道:「是你自己不要臉,假借喝醉酒,以無禮的話挑逗於我。況且我畫的時候,你自己都同意了。」色無戒只覺委屈,自己都喝的迷迷糊糊了,哪還知道什麼跟什麼。真情又道:「你覺得我畫的怎麼樣?」經此一問,色無戒仔細瞧了瞧,道:「說實話,畫的還挺不快,各個部位都已經描寫著很是傳神。只不過……」真情急切的道:「只不過什麼?」
色無戒又想了想,道:「只不過你把我的小龍畫的不夠威偉,這個根本不像我。」真情撲赤一笑,不知該說什麼好,只道:「你睡著的時候就這個樣子。」談起繪畫上的問題,真情卻也是不拘束,侃侃而談。
色無戒歎了一口氣,真情又是問道:「又怎麼了?」色無戒道:「今天我算是吃大虧了,我什麼密秘都讓你知道了,那我還圖個瞎。」真情道:「看你那小氣的樣子,你說要怎樣?」色無戒就等著她說這句話,上前牽住她的手,道:「你已經欣賞過我的身體了,接下來該我欣賞你了,你不會不同意吧?」
真情掙脫手掉,道:「你要看我的身體,我自然沒有問題。不過你不得起什麼歹念,對我做什麼無禮之事。」色無戒真是著磨不透,道:「這是為什麼?」真情道:「我喜歡畫畫,裸身給人畫或畫別人都是經常的事,我能接受。既然我看了你的身體,你覺得不公平,你也可以看我的身體,這算作一次交易。但如果你對我做不詭之事,我也是良家女兒,怎麼能隨意跟男人做苟且之事。」
色無戒聽她這麼一說,反而覺得真情更加值得自己喜歡,心中不免一蕩。可還是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如果看到你的身體,而不對你起歹念。說白了,不是我自己騙自己,就是太看不起你。」真情覺得他說得也有理,臉不由的又發起燙來。於是道:「那你發誓你會娶我,你會一生一世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