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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七十五章求之不得 文 / 醉筆塗雅

    第七十五章求之不得

    春泥道:「能再跟著師叔,春泥求之不得。只不過我現在身為丐幫的代幫主,我答應過四位長老,找出搶奪向前幫主打狗的人,替丐幫中人出一口氣,才有資格要正式的幫主。」色無戒也不為難,兩人各自聊起這些日子發生的點點滴滴,還真是奇遇良多。

    色無戒道:「你們丐幫的南綠木與中黃土兩位護法姑娘,你可不准動她們,那是師叔先看上的,你得讓給師叔。」春泥吱唔的道:「這個……」色無戒道:「怎麼了,你不答應?」春泥微哂道:「南綠木護法我要以讓你,不過土黃妹妹……我們兩人已經對上眼了。」

    色無戒道:「你小子,近水樓台,原來當丐幫幫主整像的就是這個事。」春泥道:「這沒辦法,一切都在師叔那學的。」而後又道:「不過木綠妹妹你可要動點腦筋,她可是心屬呂洞賓。女人一旦認定了,想要她改變很難。」春泥年紀不大,卻遇誰都叫妹,色無戒年紀大他十歲,卻見誰都叫人姐姐,這或許是兩人唯一不同的地方。

    色無戒驕傲的道:「呂洞賓那傢伙,不是我的對,師叔早晚把南護法搶到手。」兩個人越講越是投機,怪不得色無戒向他下手。

    過了不久,只聽北面有一人高聲喊道:「豫飛——振遠,威武——雄偉。」兩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隊鏢師正向南前進。眾趟子手鏢師都是輕裝,看來是押完鏢,正是反鏢路途。一位旗手高高的舉著鏢旗,旗上賀然寫著一個「飛」字。中間一個五十幾歲的漢子,身體微胖,滿臉髯虯。不過臉色卻像有些心事,都表現在了臉上。

    左右兩個年紀略小的鏢師,左右四方的探頭。走的近了,便聽得清楚他們講些什麼。左首的鏢師道:「總鏢頭,還在想少鏢頭的事?」原來這家便是豫飛鏢局,那中年的漢便是陳少壯的父親名叫陳飛。左首的鏢師姓安,右首的鏢師姓馬。

    陳飛歎了一口氣,道:「我就少壯這個兒子,誰知道卻發生了這樣的事。」馬鏢師道:「少鏢頭為人和善,是誰跟他有這麼大的仇?」安鏢師道:「前面有個亭子,不由先進去休息一會兒。」

    色無戒聽那人就是陳少壯的父親,一時便想起了白馬寺山下的那一晚。楊採蓮掉落懸崖,草叢中卻莫名出現了三具和尚的屍體和一隻不名來歷的手。此時想起,還覺事情蹊蹺。於是跟春泥坐在欄邊,故意不驚動他們。春泥收起打狗棒,盡量不惹人注意。

    陳飛和幾個鏢師走進亭來,各自坐下了。陳飛歎了一口氣,道:「恐怕那人不是跟少壯有仇,他要對負的是我。」馬鏢師疑道:「總鏢主何以這麼說?」陳飛道:「若那人真是對犬子有仇,為何不乾脆殺了他,而只是斬下他一條手臂,結果很是明顯,那人要對負的是我,特拿犬子開刀。

    色無戒在旁聽的是一怔,他萬萬沒有想到,那一隻不名來歷的手,竟然是陳少壯所留下,此時聽陳飛說明,只覺自己想問題我夠透切,可又有問題不明,那人為什麼只砍掉陳少壯的一隻手,難道真是陳飛說的,可白馬寺主持又是怎麼回事,一時只覺頭痛。

    安鏢師道:「不知那人會是誰?難道是我們走鏢時無意中得罪的人。」陳飛道:「犬子在書信中說的不明不白,這一回趟剛送到,我便馬不停蹄,日夜奔,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到現在還不明不白,乞不是讓你看了笑話。」他說話的口氣,只覺的很是氣憤。

    色無戒看了一眼春泥,心道:「會不會是他幹的?」一時間不敢肯定,所以也就沒有說出來。但春泥見他看著自己,心中已料到幾分,低聲道:「師叔,絕對不是我幹的。我又不知你去了哪,更沒可能趨此殺人。」色無戒仔細一著磨,也覺有理。要說夜深人靜,有人跟著自己,自己乞能同不出來。

    兩人在角落這麼一議論,卻讓陳飛瞧出來兩位都是身懷武功,他便語眾人道:「大家小心,有強敵在前。」馬鏢師看看左右,只有色無戒與春泥兩人,於是提刀走上前去,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鬼鬼崇崇的在這裡幹什麼?」

    安鏢師就要來搜兩人的身,其中見春泥衣服穿的破破爛爛,仔細一瞧,竟發現了他手中的狗棒,叫道:「你們是丐幫的人?」春泥點他無禮,打狗棒輕輕一甩,正好打在他的腿上,安鏢師只覺吃痛,竟倒在地上站不起來。馬鏢師吃了一驚,大叫道:「大家快來幫忙。」頓時,不管是趟子手,還是腳夫,都拔出刀圍了上來,有數十人之眾。

    陳飛見兩人不是等閒之輩,忙攔住眾人道:「大家不要亂動,先弄清楚事情再說。」安鏢師由一個人扶著,才勉強站住。陳飛報拳道:「兩位英雄,敢問高姓大名。若有什麼事吩咐兄弟,儘管開口。」春泥一旋打狗棒,插在了腰間。陳飛一看,道:「都說丐幫聲勢浩大,沒想到幫主的年紀卻如此年輕,真是年少有為。敝人自問與丐幫井水不犯河水,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眾人一聽丐幫,都是一陣恍然。

    色無戒見陳飛還較有理,便笑道:「我的這位兄弟剛才無意打傷你們的鏢師,還請總鏢頭不要怪他。」陳飛笑道:「好說,陳某最愛結交朋友,既然是誤會,那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來人,拿酒來!」安鏢師受了傷,氣卻未消,只不過見總鏢頭不願惹事,也只有忍了下來。

    有兩人拿出酒來,放在石桌之上。陳飛一看石桌缺了半塊,跡像正新,知道是色無戒兩所為,為這雄厚的掌力,心中不免暗暗吃驚。色無戒笑道:「總鏢頭真是太客氣了,小弟雖不甚愛喝酒,但也經常樂一口氣,我就先乾為敬。」說完端起一碗便仰頭喝了。

    陳飛笑道:「英雄豪邁,難道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色無戒笑道:「我看總管頭隨行帶著良酒,定是個愛酒之人,怎麼會做出如此無恥的行跡。」陳飛哈哈笑道:「過獎了,在下陳飛,是豫飛鏢局的總鏢頭,見英雄光明磊落,願意結交你這個朋友,不知英雄賞不賞臉?」色無戒聽說陳飛喜歡結交天下好友,今日一見,才知此言非虛。便笑道:「在下色無戒,沒有賞不賞臉之說,只要談得來,就是朋友。」

    陳飛又是笑道:「爽快!」又替色無戒倒了一杯。他見春泥手拿打狗棒,定是丐幫幫主有很深的淵源,可他卻恭敬的站在色無戒的身邊,甚是不解,便道:「這位英雄手拿丐幫信物打狗棒,不知如何稱呼。」春泥道:「在下丐幫代幫主春泥。」

    陳飛道:「我與丐幫向龍生幫主雖沒見過面,可一直敬仰,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春泥道:「向前幫主已經病逝。」陳飛一皺眉道:「可惜,可惜。」

    喝過幾杯,色無戒道:「看總鏢頭似乎有心事,不知是為何事而發愁?」陳飛歎了一口氣道:「還不是為了犬子,不知得罪了什麼人,竟被人斬了一條手臂。」色無戒見陳飛的樣子,也不像是知道內情,只有些失望。又喝了幾杯,陳飛道:「由於要務在身,實是不便久留,下一次有機會,定和無戒兄弟喝個一醉方休。」然後叫人拿來些銀子,想贈與色無戒。色無戒婉言拒絕了。含參幾句,陳飛便率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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