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十六章吹牛撒謊 文 / 醉筆塗雅
第七十六章吹牛撒謊
陳飛走後,色無戒見春泥看著自己,似乎有什麼問題想問又不敢問,色無戒便把遇到楊採蓮,而後楊採蓮掉崖而死,以及那一隻無名來歷的斷臂說了。不過這斷臂的來歷算是清楚了,可兇手是誰卻還不明瞭。春泥又一再重申,道:「絕對不是我幹的。」色無戒道:「我和陳少壯沒什交情,就算是你幹的,我也不會怪你。如今我擔心的事,那個在暗中下手的人是誰,若一日不把他找出來,將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春泥點了點頭,道:「那師叔有什麼打算。」色無戒道:「我準備去華山一趟,但願在華山英雄會上,會有新的發現。」於是與春泥匆匆道別,還囑咐他在南綠木護法面前做工作。
走在路上,只見一對老夫婦對著色無戒張望,而後女子道:「老頭子,是不是就是那位?」那男的一看,道:「就是他了。」而後「英雄,英雄」的叫著,向色無戒走了過來。色無戒一怔,過了一會認出來,這兩人竟是張三夫婦。那晚答應他們一定要把搶走他女兒的『淫』賊抓住,任他們處置,可答應他們的事卻沒做到,只以為他們找自己回事,只有些不好意思。
張三道:「我都在這裡等了你好幾天了,真讓我遇到你了。」色無戒為難的道:「不好意思,我……」還沒說完,張三嬸便搶著道:「你有沒有抓住那採花賊,有沒有把他怎麼樣?」色無戒道:「對不起,暫新還沒有。」本來以為要受到張三的咒罵,說什麼言而無信之類的話。可沒想到張三卻道:「那真是太好了。」色無戒頓時覺得莫名奇妙,道:「太好了?」
張三道:「唉,都怪我那不爭氣的女兒,就在前幾天,她突然回到家裡,我讓她說出那採花賊的樣子,讓官府去抓他。可沒想到,我那女兒卻……卻對那『淫』賊產生了感情,說非他不嫁,這真是怨孽。」色無戒一愣,這事也聽春泥說起過。當時還只以為他在吹牛撒謊,這時知道事情是真的,不免驚歎不已,只覺春泥那小子有自己的風範。
只聽張三嬸接道:「我們見英雄身手了得,只怕你會傷了那『淫』賊,所以在這條路上等了好幾天。如今知道沒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也就放心了。真是麻煩英雄了。」色無戒愣愣的跟張三夫尋告別,隔了片刻,才回到了知府衙門裡。
一走近屋去,只見真情正坐在窗邊,入神的看著自己的那張裸畫,淺淺的日光照在她的臉上,膚色尤為可人。愣了片刻,隨即關上了門。真情聽到門聲,轉頭看見色無戒,頓時喜悅的起身,撲身上去摟住他道:「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色無戒伸手環抱,道:「我也是。」愛情之東西還真讓人著磨不透,才分開不過幾個時辰,就如生離生別一樣,別提讓人有多羨慕。
真情道:「你是不是出去找姑娘了。」色無戒反而笑道:「對呀,你是不是吃醋了?」真情微泛怒意道:「好你個色無戒。」竟開始打情罵悄起來。又糾纏了很久,只聽咚咚的敲門聲,便後只聽令兒道:「小姐,令兒給你拿來吃的了。」這十數日,幾乎都是由令兒送進來食物。
真情與色無戒還抱在一起,真情道:「令兒進來了,不要讓她看到我們這樣。」色無戒道:「為什麼?她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真情輕輕打了一下色無戒的胸口,道:「她還是黃花閨女,會害羞的。」色無戒笑道:「你以前也不是一樣是黃花閨女,怎麼畫我的裸體都不臉紅?」聽了這話,真情還真一陣臉紅,使勁掐了一把他的肚子,道:「無賴,我不跟你講了。」隨著起身整好衣冠。色無戒道:「不要生氣嘛。」也整衣坐定。
真情道:「令兒,你進來吧。」令兒這才敢進門,只見她托著托盤,上面有幾蝶小菜,最顯眼的還是那一壺酒。色無戒本來只好色不好酒,可自從和真情認識以後,知道真情一個女孩子,喝酒卻是豪邁,於是不免受她影響,喝起酒來,沒想到一喝,便上癮了,因為喝醉酒,迷迷糊糊的幹起男女之事來,別有一翻滋味。此時一見,不待令兒放在桌上,便搶上去,道:「還是令兒關心我,知道我正喜歡喝醉,每天都拿那麼一小壺。實在是感激,將酒菜放在了桌上,隨即倒了一杯就喝。
令兒道:「你瞎說什麼?這酒是給小姐準備的。」色無戒笑道:「對,對。真情,你看這丫頭真關心你,快過來坐在我身邊。」隨即又倒了一杯,送到真情的嘴邊。而後又倒了一杯,道:「令兒,你連累了,要不要也來一杯。」令兒怒著嘴,道:「誰要你那麼好心?」拿著托盤,竟負著氣走了。色無戒笑道:「這丫頭還真可愛。」夾了一塊牛肉在吃,見真情正微笑的看著自己,便道:「怎麼了?小子餵你吃一口。」嘴裡刁著塊牛肉,便湊到真情的嘴邊。
真情一閃,道:「惡不噁心,我不吃。」色無戒道:「這時候說噁心了,就昨天你還用嘴餵我酒呢,當時你怎麼不覺得噁心。」真情似怒非怒,坐回到了床上,道:「你啊,整天沒個正經。」色無戒道:「你不是很喜歡我這樣嗎?」真情道:「接下來說一句正經的。」色無戒收瀲笑容道:「好,正經的,我邊吃邊聽你說。」
真情突然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道:「你覺得令兒這丫頭怎麼樣?」色無戒道:「不錯,待人細心,又天真可愛,有的像你。」真情道:「她整天跟你鬥嘴,你還這麼誇她。」色無戒道:「鬥嘴歸鬥嘴,但我知道她是無心的。」真情突然倚到色無戒背上,道:「這麼說,你也喜歡她了。」色無戒一怔,差點沒把吃進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他只當令兒是小妹妹一樣,確實沒有非禮的想法。
真情見他如此大的反應,臉微微有些不高興,道:「讓我猜中了吧?」色無戒道:「對呀,讓你猜中了。」轉身便在真情的腰間哈腰,這是兩人經常打鬧的情趣。真情阻止道:「你不覺得你越來越花心好色了嗎。」色無戒一愣,以為是開玩笑,笑道:「我有嗎?」唰的一聲拔出掛在牆上寶劍,便唰唰的開始舞了起來。
劍招逍灑乾脆,似醉似嗔。隨即嘴裡還吟起詩來:「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身體一後仰,以劍抵著背部,仰天喝了一杯酒。真情見色無戒舞的興起,也是忍耐不住,笑道:「我來陪公子玩玩。」又抽出了牆上另一把寶劍,唰的一劍揮出,道:「含情凝睇謝君王,一別音容兩渺茫。」寶劍揮地一掃。
要說色無戒與劍道一竅不通,香山大會上還曾輸給呂洞賓。沒想到過了幾天,劍術之高實令人張目結舌。此時這些事情,都發生在真情與色無戒交歡後的第二天。當時色無戒睡到第二天中午,真情卻早早的就起來了。兩人吃過令兒送進來的東西後,色無戒突然覺得少了一樣東西,仔細一想才知道從白園拿來的《白氏洛中集》不見了。真情隨即從床底拿了出來,道:「是不是這本,你身上什麼都沒有,只有這一本東西,我道是什麼珍貴的東西,打開一看,只不過是一本普通的詩經。你這個大老粗,怎麼也懂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