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十六章半驚半喜 文 / 醉筆塗雅
第八十六章半驚半喜
呆了好一刻,令兒正想開口講話,卻果然瞧見有好幾人正向這裡走了過來。隨即便聽到有聲音道:「幫主,你不是跟地惡幫主說好了嗎?他先上華山,你做後應,怎麼今晚你又突然改變了主意,要不要跟地惡幫商量一下,不然到時乞不是弄亂了。」
為首那人歎氣答道:「還商量什麼?聖教使者連夜通知我們天惡幫接替地惡做的事,難道你們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問話的那人吃了一驚,道:「教主的意思,難道說地惡幫的兄弟全都喪命了。」身邊幾人都是一怔,都「啊」了一聲。
色無戒聽那人說,也不由的吃了一驚,才不過過了幾個時辰,地惡幫那群人的死就讓那使者知道了,到底那使者是什麼人,有如此能耐,由於摸不透那使者的來臨,不免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仔細看下面這群人時,只見剛好十個。為首一人面目極醜,一身黑衣長袍,手持鐵鑭,臉上生著麻子,鼻子大的擠的一雙眼睛和嘴巴都小了。年紀五十幾歲,看來就是天惡幫幫主了。於他對話的人那人手持鐵鎯頭,四十幾歲,一張黑臉,長滿了鬍子。還有天惡幫主左側的一位使判官筆書生模樣的人,身穿綠的洗的退白的長袍,頭戴書生冒,樣子看上去也極文靜。剛才眾人都是吃驚,只有他低頭沉思。可不知他這樣的人,怎麼也會是惡人幫的人。
那個黑臉大漢見他不為所動,問道:「戌梁兄弟,你怎麼好像並不吃驚?」那個戌梁姓馬,他道:「聽幫主以前的安排,是讓地惡幫的人先混入華山,我們天惡做久援,突然間要我們天惡接替地惡幫要做的事,不用說自然是地惡幫出了事情。」
眾人都是頻頻點頭,都道:「馬大哥不愧為秀才出身。」眾人這話似乎惹動了馬戌梁的傷心事,明顯見他有些不快。天惡幫主道:「使者要我們路上別惹事,想必就是不想我們出事。」那個黑臉大漢道:「幫主不是說,使者讓我們別走這條路,更不要進廟去嗎?怎麼幫主偏偏讓我們走這條路,這乞不是不遵守使者的話?」
天惡幫主看了他一眼,道:「武厥,凡事不能都問人,要自己考慮。戌梁你告訴他吧。」只聽馬戌梁道:「使者不讓我們走這條路,定是地惡幫的人在這條遇上遇險,只怕我們會碰到那個人。可幫主怎能看著地惡幫的人白白死掉,走這一條路若是能遇上殺死地惡幫主的人,我們天惡幫正好替地惡幫的人報了仇,將來天地合一,惡人幫又人重現江湖。」黑臉大漢武厥點了點頭。
見他們從腳下走過,令兒道:「你真厲害,那麼你都知道。」色無戒得意的道:「這有什麼?」令兒道:「他們來找你報仇,你打算怎麼辦?」色無戒仰頭躺在樹枝上,道:「能怎麼辦?天快亮了,等會還要上華山去,我可要休息一下了。」令兒見他那樣子,道:「你不會是想就躺在這裡睡覺吧?」色無戒那又能怎樣?這些天惡幫的人定是去廟宇,我若是過去,乞不是又要給他們動手,殺了他們,你又要我葬了他們,那我乞不是累死了。」
令兒見他說的也是不錯,只道:「你在這裡睡了,那我怎麼辦?」色無戒道:「這樹枝之麼粗,足夠讓我們兩個睡了。」令兒臉一紅,道:「你,你讓我跟你睡,這不太好,小姐若是知道了,我沒臉見他,況且,我們剛相識不久,不應該……」說到這裡,竟然聽到色無戒的打鼾聲,見他竟自睡了,連叫幾聲都沒反應。
其實色無戒只是裝睡,見她嘮嘮叨叨的沒完,不裝睡就別想睡了。令兒也此,慢慢的躺在了色無戒的身邊,臉越發的通紅,由於怕摔下樹去,只緊與他靠的很近,鼻中聞到他腋下的男子之氣,不由的神魂顛倒,那氣味很是獨特,不同於常人的狐臭。於是久久的難以入睡,半驚半喜。
樹林裡靜靜的快得不知天明,色無戒睡來,見令兒早已經醒來了,女孩子就是愛漂亮,色無戒看到她,見她已經打扮的漂亮,就好像一夜沒睡過一樣。於是跳下樹去,道:「你怎麼早就醒來了?」令兒道:「現在還早呀。」伸出手帕,替色無戒擦臉。手帕浸過水,色無戒只覺涼快舒服,不禁朝著令兒的粉臉出神。而後突然想起:「天惡幫那群人呢?你沒有遇見他們吧。」隨即便已知道了答案,若是令兒遇到了他們,哪有這麼閒情。令兒笑道:「他們早走了。」色無戒道:「他們可能先上華山走了,我們也趕路吧。」於是便與令兒向華山趕去。
過了陝縣,來到陽店,色無戒與令兒各買得一匹馬,一路向西,過焦村、陽平、故縣、風陵渡,出河南入陝西,到了華山腳下。此時時爾有武林人士騎馬從這裡經過。
如今天色已晚,根據華山大弟子所定的英雄會,明天就是,即便今天趕上山去,也要天黑不可,色無戒與令兒都是心領神會,下馬在華陰縣中行走,見面前有一家華山會館,進去一打聽,才知是住宿客店,交了房錢,正由伙子領著上房看時,突然馬蹄聲響,馳至店門口而停。聽著一個聲音道:「幫主,前面就是華山,天色已晚,我看我們先在這裡住下再說。」隨著聲音,便有十人走進店來。色無戒一看那些人,左首正是持判官筆的馬戌梁,右首便是持鐵鎯頭的武厥,正中那人便是天惡幫幫主。
色無戒見自己剛到,他們隨腳就有,看來他們起程的時候,這些天惡幫的人,也剛從廟宇住了一夜才出發。於是和令兒各自住下了一間飯。一天騎馬,路上沒有搭擱,只覺累的不很,吃了些東西,便準備躺到床上睡一下,由於一昨晚睡在樹上,未免有些酸累。忽聽咚咚的聲音,有人正在敲門,色無戒道:「請進。」只見令兒笑吟吟的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色無戒笑道:「是你。」
令兒道:「可不是就是我嘍。」將熱水放在色無戒的腳下,便來脫色無戒的鞋子。色無戒突的一驚,道:「令兒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令兒笑道:「幫你洗腳呀。」色無戒聽了,更是吃了一驚,忙阻攔道:「這怎麼行?要我給姐姐洗腳還可以,怎麼能讓姐姐為我洗腳,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令兒微哂道:「你呀這張嘴整天沒正經。我是個丫頭,侍候人是應該的。不要再讓了,聽話!」聽他的口氣,還真把色無戒當成了小孩子。色無戒不好違她的意,奔波了一天,我的腳可是很臭的。「令兒微微一笑,伸手便來脫色無戒的鞋子。色無戒被她那柔軟細膩的雙手一觸碰,心中怦怦直跳,還真有那一點感覺。看真情對她的那樣子,也不像是整天讓她幹這種活的。這樣一來,心中便更是感動,道:「令兒姑娘,你對我可真是好。」
令兒笑道:「你就別貧嘴了。」見色無戒的腳碰到熱水突的一縮,忙道:「是不是太燙了。」色無戒忙道:「不是,只是有些不習慣。」令兒微微不樂,道:「我看你是不願我這個丫頭給你洗腳,你心中早想著如果是小姐給你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