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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二十章著磨不透 文 / 醉筆塗雅

    第二十章著磨不透

    秦蕭疏左手一使勁,想將那東西甩掉,那東西卻已經躍到了自己背後。秦蕭疏只覺頭頂玉枕穴一涼,便聽到四師弟雷軻的叫聲道:「二哥,小心後腦。」秦蕭疏左手反抓,感覺背部一輕,那東西躍到了左腿邊,褲腳被扯破,爪深入數寸,疼痛難忍。揮劍向那東西刺去時,那東西又已躍到了右腿。這時只聽身體右側唰的一聲,一劍探將前來,刺向那東西。轉頭一看,只見相助之人正是雷軻。那東西前爪一撐,又躍到秦蕭疏的胸口,張嘴向他的面部咬去。

    雷軻大喝一聲:「小兔崽子,吃我一掌。」揮掌向那東西那去。那東西汪汪叫了幾聲,一個騰躍,又躍到了雷軻的肩上。而雷軻一掌未停,秦蕭疏只覺胸口氣沮。雷軻一怔,忙伸回了手,朝那東西抓去。那東西早已經在他的脖子上咬一口,又躍到了秦蕭疏的身上。

    雷軻與秦蕭疏為北嶽四劍的其中兩人,在江湖上的明聲也是響噹噹的,如今被那不知名的東西弄的卻是無還手之力,那東西在兩人的身體上竄來竄去,讓人著磨不透,當感覺到它體重的存在時,它早已經又躍到了另外一個地方。眼見身上到處被抓出血痕,狼狽之極。

    在場眾人見了,也沒把握一把抓住那東西,只怕也會被抓的丟臉,所以都沒有出手。而苗以秀知道,眼前的事情一忙完,眾人又要詢問自己關於掌門的事,他不知如何回答,但又不能不了了之,心中似乎希望這一刻永遠停住,那就不用麻煩了。可師父不知生死,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心中矛盾之極。

    無刃劍吳裡醉,重行劍重行行看得心急,眼見同門丟臉,自己臉上也是無關,看了一眼雲千載,齊聲道:「師父,我們……」還沒說完,只見雲千載身形一晃,左手虛晃一招,朝著秦蕭疏的背部抓去。那東西正欲往下竄去,雲千載右手向上抓,眼見就要將那東西抓住,突然人群中又傳來一聲:「小靈子,回來。」那東西本來被雲千載上下包圍,無處可躲,這時突然在秦蕭疏的眼中一繞,竄到了郝三通身前。

    雷軻與秦蕭疏這時才回過神來,心中慚愧,只道:「多謝師父出手相救。」雲千載心中有氣,也不理會他們。那東西如今落在地上,才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東西高約一米,一身金黃色,頭部堅實而寬闊,強壯的身體筆直的背,儼然就是一頭長著像獅子又像老虎的烈犬。它兀自搖著尾巴,在原地繞著圈子,眼中似有嘲笑之意。雷軻與秦蕭疏見那東西如此大,兩人卻像是抓跳蚤一樣,弄得手忙腳亂,更覺丟臉,低頭不語。

    雲千載看了他倆一眼,心中似有怨恨:「我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這怪東西若不血濺當場,我北嶽派哪還有臉在江湖上立足?」大喝一聲:「裡醉,劍!」吳裡醉應和一聲,唰的一聲拔出長劍,道:「師父,接住。」向雲千載輕輕扔了過去。雲千載頭也不轉,左手伸出,反手接過劍,唰啦啦一甩,只道:「好你個畜牲,竟敢來華山撒野,雲千載怎能繞你。」長劍一抖,氣遇劍尖,便要向那東西攻去。突然間從人群外圍擠進來一個女子,她嘴裡喃喃的道:「唉呀,靈獒太漂亮了,乖乖,讓姐姐來抱抱,想不到在中原也能看到靈獒。」上前便撫摸著那東西身上的毛。雲千載不知那女子是誰,愣在了原地。

    色無戒朝前一看,見那人正是令兒,這時才回神,原來只聚精會神的看著前方,令兒走上前去也不知道,心中只想叫她回來,可怕一出去,少林寺那群和尚又要追著他問,於是又忍了下來,眼見那東西在令兒面前甚是乖巧,竟後腿瞪地,前腿伸起與令兒相握,伸著舌頭,瞇著眼睛只看著她,別提有多親熱了,若旁人不知道,還以為那東西是令兒所養。色無戒見令兒的可愛樣子,連一個凶狠的動物都喜歡,心中不由的一樂。

    雲千載愣了片刻,喃喃的道:「這位姑娘,這狗是你養的?」由於色無戒救泰山派的解若施時,令兒也跟他們打過照面。解若施頓時認出她來,只道:「唉,那位不是令兒姑娘嗎?」楊陰裡也一時查覺,只道:「是啊,跟她同行的無戒大哥還救過你。唉,這時怎麼沒見到他的人?」了緣聽楊陰裡說「無戒」二字,頓時知道說的是色無戒,如今四處看看,由於色無戒在外圍,卻沒有發現他,只是哼一口氣。絕欲等人也自然知道,相互對望了一眼。楊陰裡拉著師父蔣名嵩道:「師父,你原先還說那無戒大哥是……」他本來想說「無戒大哥是少林寺的人?」可蔣名嵩知道,色無戒故意隱瞞,一定事出有因,現下阻止了楊陰裡再說下去。

    楊陰裡與解若施講話不知迴避,剛才的話眾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眾人都見令兒與那東西親熱的勁兒,只以為那東西是她發出來攻擊秦蕭疏,等於是郝三通一夥,又聽解若施與楊陰裡認識令兒,自然而然的朝泰山派一邊望去。將名嵩的眼睛本來就小,這個時候站在原地不吭聲,看不出他什麼表情。

    五嶽劍派中,雲千載與蔣名嵩最為要好,他看了蔣名嵩一眼,又轉過身來,對著令兒道:「這位姑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令兒跟那東西玩耍,竟沒聽到他剛才講什麼,只「啊」了一聲,嘴裡又念著:「你真是好可愛呀,你叫什麼名字?我剛才聽到有人叫『小靈子』是不是叫你呀?小靈子這名子也蠻好聽了。」

    雲千載問她問題,她卻跟那東西說話,心中氣不難當,只因她是個女子,不便發作,又道:「雲某剛才問,這狗是不是你養的?」心裡在想:「若這狗真是你養的,我正好可以替徒兒報仇,也順便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那東西不斷的躍起,要親令兒的臉,令兒也是笑嘻嘻的,快樂之極,回答道:「乖了,乖了,不要鬧。它可不是狗?」前半句是在跟那東西講話,後半句卻是回答雲千載的話。兩句話連在一起,似乎把雲千載當成了狗一樣,眾人聽在耳中,甚是不舒服。色無戒見著雲千載臉上罩上了一層霧氣,心道:「令兒不懂江湖之事,剛才的話已經若怒的雲千載,看來雲千載在華山上還有所顧忌,不然令兒恐有生命危險。」可不知為何,心中卻沒有擔心,看到令兒與東西玩得不亦樂呼,還真可愛。

    雲千載心道:「明明是狗,只是長得怪異一點而已。」心中想問:「不是狗,那又會是什麼畜牲?」但這一問不免顯得孤陋寡聞,欲言又止。令兒自言自語道:「這種是獒,是源於雪山的一種大型獵犬。這只看來是靈獒,你知不知道,靈獒更加難能可貴。」雲千載心中有氣:「我管你什麼靈獒不靈獒。」正欲再問,郝三通卻是搶先一步,道:「這位姑娘看來是個行家,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的條件,才能成為靈獒?」

    令兒得意一笑,道:「老公公這算是在考我了?」郝三通聽慣了別人叫他糟老頭,怪人,如今聽一個小丫頭叫自己公公,還真感覺到了當公公的滋味,慈眉善目的笑了笑,道:「你倒說說看。」令兒道:「要成為靈獒的條件,實在是太多了。首先,母獒要有靈性,再要必然是純種,其次一胎要生九子。」郝三通瞇眼一笑,「哦」了一聲。在場眾人大多對靈獒一無所知,有的想聽聽,不想聽的,卻也沒有出口阻攔。只聽令兒又道:「就算以上條件都滿足,也不能算作靈獒。」郝三通又是「哦」了一聲,道:「怎麼說?」這時也不抽煙喝酒,仔細聽著。

    令兒道:「靈獒在生下來幾個月內,必須將母獒打死。養獒之人帶著小獒到荒無人煙的地方飼養。在飼養過程中,不能給靈獒吃了一顆糧食一粒米?」有些人聽到這裡,只覺殘忍的很,卻有人在想:「不給靈獒吃一顆糧食一粒米,那乞不是要餓死了。」郝三通的問話,正好問出了這些人的疑問。他道:「不吃東西,難道不能餓死?」

    令兒接著道:「就是要如此。在飢餓的刺激下,群獒會自己互相實現物競天擇,弱者將被咬死,強者將被群攻,剩到最後的會有兩隻驁王,這兩者都具有超強的攻擊力,靈敏的反映力等等全部的優點他們全都具備,但是他們還都不是靈獒,必須經過最後的洗禮才會產生靈獒,在這場最後的爭鬥中才是最最關鍵的,也是最最危險和最最充滿智慧與耐心的,會持續很長時間,結果有極大的可能會兩隻驁同歸於盡,也可能剩下一隻但是殘疾的,能完整保存下來的才是真正的靈獒,在靈獒的成長過程中時時充滿著凶險,首先飼養地點在荒無人煙的地方,除了主人外,不能有任何一個人跟靈獒接觸,只有這樣靈獒才會對主人絕對的忠誠。其次,只有在荒無人煙的地方才能鍛造靈獒的野性與靈敏,而這些地方時不時的有狼群出沒,狼是怕獒的,至於靈獒,那更是不必說,必須千方百計將其置於死地,群起而攻之那是家常便飯,所以這時候必須要其主人對其防護得當,真的是凶險萬分,以上任何一步出錯即將產生不可挽回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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