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六十七章世事難料 文 / 醉筆塗雅
第六十七章世事難料
「那女子又道:『那些人叫你師伯,你在華山上的地位很高嘍,你卻為什麼要護著我?』為儒者道:『他們肯叫我一聲師伯,那是客氣的了,我在華山卻哪裡有地位了。小生不才,一看姑娘的美貌,實難自拔,不知不覺中,小生只怕不能沒有姑娘了。』聽著他如此自白的表達,那女子也是害羞,但也說不出的高興,見他書生氣實足,長得俊俏之極,也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愛情這東西真是讓人摸不透,兩人相識雖只片刻,卻似乎早就定了終身一樣,互相傾幕,到後來竟是相互靠在了一起,說起了事情。雖然這樣,那儒者沒有覺得她是個隨便的女子,那女子也沒有覺得他是個輕薄男子,相互吐露愛慕之情。
「為儒者只怕沒有話題,把如何跟師父學武,又如何和師弟有隙,師弟又是怎麼創立華山派,江湖中人如何為了絕世典籍,而接二連三的上華山之事都說了。那女子也把自己事說了,說她見不少英雄為了寒冰洞裡的典籍而喪失了生命,就好奇的也想看看這絕世武功,於是兩人才有相見的機會,兩人都是感謝上天,給了他們這麼一個好機會。
群豪聽了,都是羨慕,又有誰敢說自己無情,像白日沖與益慈柔那樣一見鍾情,以至相守相偎,定盟許願,又有誰不渴望呢?令兒把益慈柔想成了自己,而把色無戒想成了那個白日沖,不由的轉頭向他微笑,可見色無戒卻是沒有看著自己,他的目光一直瞧著蕭玉葉,而蕭玉葉始終低頭不敢與之對望,心中又是一酸。不由的心想:「好事多磨,那兩個人也不可能就這麼平平安安的相守一生。」於是問白雲蒼道:「華山派難道就沒有發現那女子,或者那女子真的安全的逃離華山,這麼說,那個白日沖也要跟她一起下山了?」白雲蒼見問自己的是一個小女孩,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眼神中充滿了憂鬱的神情。
他歎了一口氣,只道:「世事難料,交談之中,兩人只覺整個華山都只剩下兩個人了,也便毫無顧忌,卻沒注意到,那個師弟帶著眾弟子早已經在屋外聽了很久,他們找遍了華山,都沒有那個女子的影蹤,聽弟子說那女子好像到了師伯的屋子裡,可師伯卻不承認,那師弟何等心機,怎麼會想不到,只到他們破門而入,兩人才是怔怔的回神。
「那師弟見師兄抱著那個女子,那女子一身黑衣兀自沒有除去,很是奇怪,忙把弟子叫出了門去。只道:『師兄,你這是……』為儒者回過神來,道:『師弟……』卻也不知如何說起。為道者道:『你怎麼跟這個女子抱在一起,你們兩個……』為儒者不知如何回答,那女子卻道:『我們兩個抱在一起,關你什麼事?』為道者道:『你就是私闖華山的那個黑衣女盜,你真是好手段,快把經書交出來?』那女子道:『什麼經書?和尚念的經還是道士念的經,我沒有。』「為道者見她語出無禮,更是有氣,只道:『你再跟我裝糊塗,休怪我無禮了。』那女子侍寵撒嬌道:『堂堂華山派掌門,難道想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不成?不過我不怕你,我有沖哥幫我,也不怕你這個牛鼻子道人。』說著雙手腕著為儒者的手臂,那為儒者本來覺得事情尷尬,聽那女子的講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為道者聽了更加氣憤,只道:『你偷走華山聖經,師兄又怎麼會護著你。』為儒者對那女子道:『師弟講的不錯,你有我不就行了,那些經書,你就還給他吧。』那女子微微一怒,只道:『你要幫外人?』為儒者心虛,道:『我沒有,我幫的可是你。我從小跟師父學習經書上的武功,都沒學到什麼,你把那些經書拿去又有什麼用?』那女子不理,只道:『如果沒用,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不惜生命的來搶,一定是你笨,看不懂了。』為儒者已經深知那女子的脾氣,知道爭不她過,只搖了搖頭。
「為道者更氣,怒道:『你到底拿不拿出來?』那女子『哼』了一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拿走了你們的破書,到底是哪幾本啊?』為道者被她這麼一問,還真啞口無言,聽說有人盜經,他已經進入寒冰洞裡去看了,經書一本沒少,而在地上看到了斑斑墨跡,和一些紙張,又聽弟子說起從那女子身上掉下來一本手抄本,心想那女子定是將經書複印而去了,於是追趕而來,無論是真經,還是手抄本,都不能讓她帶下華山。只道:『真經你自然盜不走,可你把真經的內容抄了去,也是不行。』那女子不承認,只道:『你有什麼證據?我身上哪裡藏的住什麼真經?是不是要你動手搜一下。』說著反而走上前去幾步。
「那女子穿著一件緊身黑衣,裡面若是藏有東西,自然一眼便能看得出來,即使不是這樣,為儒者也不會看著她受辱,為道者自然也不會這麼做。為儒者把從弟子手中拿來一本手抄經書交給師弟,只道:『師弟說的是不是這本?』為道者接過一看,氣道:『一定是了,你一定是將經書抄去了,恐怕不只這一本,快全部交出來。』那女子還氣為儒者將自己辛辛苦苦抄下來的經書就這麼送給了那個道人,但也是別無他法,只道:『哪裡還有,我辛苦一天,才抄了一本,這不就在你手中了,還讓我到哪裡拿去?』「為道者不信,又是心憤:『這女子在寒冰洞裡呆了一天,竟然沒人發覺。她雖說是一天,恐怕還不止,怎麼能聽她胡說。』只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那女子表現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只道:『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為儒者道:『師弟,她講的未必沒有道理,我看就此算了。』為道者道:『師兄,你切勿讓美色迷了心竅。』為儒者一愣,那女子道:『你這個臭道士,難道還懂什麼美色?』不過聽到一個道士都說自己很美,就別提有多高興了。
「為道者又道:『我再問你一次,你說是一說?』那女子道:『你讓我說什麼?』為道者一氣,只道:『你既然不肯說,我又不能放你下華山,華山也不怕多一位女客人,你就一輩子都留在華山上吧。』那女子一氣,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聽為道者大聲叫喚,衝進來一隊弟子。為儒者一驚,心道:『莫非師弟要囚禁慈柔?』只聽為道者道:『眾人聽著,好好的看管這位姑娘,她要留在華山當尼姑,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下山。』他這話的意思,就是連師兄開口,也不能求情了。
「那女子氣憤難道:『你沒憑沒據,你又不是官府,憑什麼隨便抓人?』而後抓著為儒者道:『沖哥,你快幫幫我,我不要做尼姑,我不要做尼姑。』為儒者道:『你放心,我怎麼會讓你做了尼姑?』只對為道者道:『師弟……』話沒出口,已被師弟堵住了道:『師兄,多講無宜,這是師父定下來的規矩,你我都不能違背。』那女子見為儒者語塞,忙又道:『沖哥,我們兩人在一起就好,管他什麼規矩不規矩,我們一起下華山怎麼樣?』」
聽到這裡,色無戒不由的心想:「那儒生怎麼如此迂腐,若是蕭姑娘不願留在紅巾教,要我帶她離開,就算是千軍萬馬,又何足俱,何況只是一群道士。」
白雲蒼續事不停:「為儒者聽了那女子的話,心中衝動不已,一時間下定了決心,心道:『對,只要能跟慈柔在一起,管他什麼規矩不規矩。』牽著那女子的手道:『好,我們走。』為道者左手一攔,只道:『休想。』那女子左掌打出,道:『牛鼻子少管閒事?』為道者反手為抓,反將她的手抓在手中,那女子唉喲大叫,為儒者以為師弟出了重手,只道:『好不要臉。』右手兩指夾住師弟左手穴道。為道者左手不鬆,右手來接,卻見左手綠光一閃,同時為儒者看到了,只見那女子指甲上搭著一枚極小的毒針,也怕師弟會有危險,不由的喊道:『慈柔不要。』為道者見針上泛著綠光,已知有毒,左手一鬆,身體忙向後退。那女子哈哈一笑,右手一甩,數十枚毒針甩了出去,為儒者一驚,只見手中一熱,已被那女子握住了手,只聽那女子道:『哈哈,我們快跑。』兩人躍出窗戶,就此逃走,耳中還聽著師弟發號施令:『傳令下去,封鎖華山,不能讓任何人離開華山。』可為儒者對華山的地形熟悉之極,兩人只朝一條小路,快速的下也華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