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六十六章姑娘且慢 文 / 醉筆塗雅
第六十六章姑娘且慢
「那女子笑聲突停,身子愣在原地,似乎已經發現了門後有人,她故作並不知曉,依然走上前去要關門的樣子,她動作放的很慢,在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突然道:『何方小子,鬼鬼祟祟的躲在門後?』右手一甩,只聽得嗤嗤嗤三聲響動,三件物事只朝為儒者而去。
「為儒者看得清楚,那三件物事是三枚繡花針,只見針上泛著綠光,明顯塗有巨毒,不由的心想:『真是個狠毒的女子。』右手袍袖一扶,登登登三聲,三枚毒針轉移方向,釘在了木板之上。那女子見他顯示了這一手功夫,心中吃驚,右手扶掌,朝他打了過去。為儒者左手一擋,反手為抓,抓住了她的手腕,食指用勁,只道:『你是什麼人?偷走經書的那人是不是就是你?』那女子唉喲一聲大叫:『痛死我了,你欺負人,你害不害羞呀,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為儒者吃了一驚,他本來心想,能一個人獨闖華山,絕對非同小可,即使她沒有三頭六臂,也必不尋常,沒想到自己這麼一抓,所到之處,竟都是柔軟的肌膚,又聽她嬌滴滴的一叫,忍不住鬆開了手,道:『對不起,小生冒犯了。』那女子一笑,道:『原來是個書獃子,本姑娘不陪了。』轉身便即要向門外走去。
「不知為何,為儒者這時卻有不捨之意,忙道:『姑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右手向她手臂上抓去。誰知那女子根本沒有想走之意,她只是在想如何對付為儒者,這個時候,身體陡轉,一條娟布甩了出來,那絹布好似一條靈蛇,將為儒者的手臂纏住了。為儒者一驚,只聽那女子哈哈嬌笑,道:『你又上當了。』身體向後一轉,將他的手臂纏到了身後,為儒者左手向她抓去,那女子卻是靈活之極,身體一躲,又一條絹布甩了出來,將他的左手纏住,那女子繞到他的背後,將他的雙手都綁在了身後。
「要說武功,那女子自然不是為儒者的對手,可為儒者從小見女子很少,根本不知如何對付,更別說這麼一個機靈古怪的了,只覺束手無措,雙腳也給他綁住了,整個人躺到了床上。那女子拍拍手掌,只道:『本來以為你武功很高,卻是我看錯了。』轉過身去。
「為儒者以為她要走,忙道:『姑娘且慢……』那女子轉過身來,只道:『幹嘛?你可別想我給你鬆綁,那是不可能的事。』儒者道:『我不是問這……你是不是要走了?』臉不由的一紅。那女子聽他這麼一問,也是奇怪,慢慢的向他走近。為儒者雖全身被綁,可卻是沒有怒氣,見她每靠近一步,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只見那姑娘越靠越近,最後竟是雙眼盯著自己看,相距不過數寸,心都快跳了出來,整個臉都漲紅了。
「那女子好奇的看著他,只道:『你為什麼問這個?』為儒者自然無法回答,連眼睛都不敢望她一眼。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叫聲起伏,有一小隊人來到屋外,便聽有一人叫著:『師伯,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衣女子?』他們只在屋外叫著,沒有為儒者命令,自然不敢擅自闖入,因為華山派門規中就有一條「尊敬師長,服從命令。」
「那女子聽的聲音,只怕為儒者一叫,到時華山弟子湧了進來,任她武功再高,插翅也飛不出華山,忙從手上拿出一條手帕,便即向他的嘴上堵去。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手臂一緊,原來已被那儒者抓住。她心中不明:『他的手明明被我綁住了,怎麼還能動彈?』心中有氣,又不能罵出。
「為儒者確實給她綁住了,也確實打了死節,不過綁的不是地方,就好似一個變戲法的人,他全身被人都用繩子綁住了,可他片刻功夫就能解開一樣。原先那個女子如何綁他的,這個時候,他都如數奉還。那女子身體柔軟之極,雙腳被綁從身後只架在脖子上,雙手互相抱住雙耳,就好似一個肉球一樣。她有氣說不出,眼神中全是溫柔的怒氣,為儒者看了,笑道:『怎麼樣?現在知道被綁的滋味了吧?』剛講到這裡,只見纏住那女子臉上的黑布一鬆,輕輕掉在了地上,這時才看清楚她的容貌。只見她十七八歲年紀,雪白的臉上泛著朱紅,嗍著一個小嘴,微怒的臉上,反而更加迷人。為儒者看了,心中一蕩,不由的心道:『好美,此美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不由的看的呆了,只停在那兒。
「那女子的樣子,很想大罵他一頓,可只怕驚動了屋外的那些人,只有把氣嚥了下去。她見為儒者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表情發愣,頓時轉怒為喜,嫣然一笑道:『傻書生,這麼看著我幹嘛?』為儒者全身一顫,怔怔的回神,臉由白色刷的一下變成了紅色,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屋外的人似乎也聽到了屋內的絲許動靜,又有人喊道:『師伯,出了什麼事?你不回答,弟子們可要闖進來了。』那女子一呆,只道:『益慈柔聰明一世,今日輸在一個書生手中。』為儒者一聽,心道:『原來她的名字叫益慈柔,好美,真是人如其名。』見屋外的人又叫了幾句,只道:『沒事,我正在看書,請不要打擾。』「屋外之人還不相信,又道:『今日有人闖華山,恐非一人,師伯可千萬要小心,不如弟子們就在屋外守候?』為儒者道:『是嗎?到底誰有這麼大膽?你們不用在這裡了,快去抓住那些人,絕對不能讓他們下了華山。』屋外的人一聽,再不懷疑,轉身走了。
「聽得屋外眾人的腳步聲遠去,為儒者才是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被纏的好似一個肉忪的益慈柔,不由的一愣,只見她有神的眼睛正看著自己,與她的目光一接觸,只是全身一顫,移開了目光。那女子見那儒生不把自己的行蹤說出去,心中也是奇怪之極,然後見他一看到自己就不由的臉紅,連看自己的勇氣都沒有,心中也是明白,凡是一個女子,知道一個人為自己的美妙而傾倒的時候,自然高興不已,忍不住呵呵而笑。
「儒者聽著她的笑聲,心中好似一隻小鹿在亂撞,不知所為何事,又聽那女子道:『喂,你叫什麼名字?』為儒者一怔,竟也講不出話來。那女子嘴巴一弩,只道:『你不告訴我就以為我不知道了?』為儒者一奇,只道:『你難道知道我叫什麼?』那女子撲赤一笑,只道:『看你身上白白淨淨的,肯定姓白了。』那女子自然是中了,為儒者佩服之餘,只道:『姑娘真是聰明,小生白日沖,這廂有禮了。』」
白雲蒼講到這裡的時候,不由的開懷一笑,鎮岳宮的群豪聽的入神,見白雲蒼講這段的時候,講的特別的仔細,語氣又特別的平和,時不時的會發出笑聲,又聽那個儒者也是姓白,人人心想:「白日沖會不會就是白雲蒼的先祖?」而這個問題,方臘、色無戒與空餘三人都是心知肚明。
白雲蒼接著道:「那女子聽了,更加高興,只道:『哈哈,本姑娘料事如神,這點小事,自然是難不倒我。』為儒者看著她調皮的樣子,忍不住也呵呵而笑,忽聽那女子唉喲一聲嬌叫起來,為儒者吃了一驚,忙道:『怎麼了?』那女子白眼一翻,只道:『你看怎麼了?你把我綁成這個樣子,我都快麻木了,還不趕快為我鬆綁。』為儒者恍然大悟,連連道歉,替她鬆綁。不過他綁的時候,只想到屋外有人,不能讓他們發現了屋裡的事情,如今要替她解開,自然不得不配到她的身體,臉漲得通紅,兩人肌膚的每一次接觸,都在慢慢的碰出火花來。那女子自然也覺得害羞,雙手揉著被綁得生痛的地方,低頭不語。
「兩人愣了好了一會兒,都是不講一句話,還是那女子先開口道:『你綁的好痛。』這一句似嬌非嬌的語氣,儒者聽了好不受用,忙道:『我給你揉揉。』而後覺得不對,愣在一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是漠然不語。
「看著自己心宜的女子就坐在身邊,為儒者首先忍不住了,只道:『剛才聽說有人在抓私闖華山之人,那人一定是你了。』那女子道:『對啊,怎麼?你是不是想把我抓去領功啊?』為儒者連忙道:『不是,就算他們來要,我也未必會把你交出去,又怎麼捨得親自把你送出去呢。』那女子嬌哂道:『是嗎,那你把我留著,是何用意啊?』她明顯是在開玩笑,可為儒者卻是緊張的很,想解釋,又解釋不出來,還是那女子出聲替他解圍,只道:『我跟你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