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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六十九章破解之法 文 / 醉筆塗雅

    第六十九章破解之法

    公孫劍跪倒在了地上,噹噹的磕了幾個響頭,道:「師父,徒兒知錯,徒兒什麼事情也沒有說出去,請你老人家願諒我吧。」白雲蒼記得,那又是在三十年前的事情,他日思夜想的酬劃如何讓紅巾教成為眾矢之的,不知不覺中,連做夢都講著這件事情。公孫劍無意中聽到了,心中恍恐之極,沒想到自己敬若天神的師父,會做出一些禽獸不如的行為。白雲蒼看到公孫劍表情有異,一逼問下才知自己的秘密讓他知道了。公孫劍由於害怕師父,又怕師父報復,甚至殺人滅口,以至害怕留在他的身邊,逃下了長白山,為了讓人認不出來,所以頭戴面具,人們看著他如此古怪的行徑,自然稱他為怪,後來結識了郝三通等其他三怪,一起橫行山西,因此得了一個「山西四怪」的外號。

    白雲蒼害怕公孫劍會把自己惡行公諸於世,曾到處找尋他的下落,要將他除之,但一直沒有找到,如今第一眼看到他,自然想將他一掌打死,待得回過神來,才是知道,他設計陷害紅巾教之事,如今已是天下皆知,殺不殺徒兒又有何妨,想到這一點,突然開明,道:「劍兒,這些年來委屈你了,為師知道,你不會把為師的事說出去,你是個好徒兒。」

    公孫劍聽了師父這一句話,感動的熱淚盈眶,大聲喊著:「師父。」蕭玉葉怔怔回神,喃喃的道:「原來他是我的師兄,他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我既然沒有看出來。」公孫劍道:「師妹,我曾懷疑過你的武功跟我很相似,但我也沒有想過你我竟是同門。」白雲蒼咳嗽了幾聲,微笑道:「這就是緣份,這就是緣份啊。」

    蕭玉葉道:「我在師兄的身上也種下了波音,讓師兄受了很多苦,師妹真是對不起你。」公孫劍在戴上鐵面具的那一刻開始,所受的苦何止這些,他本來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卻被人稱之為怪,他所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卻被人稱之為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一切都是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結果,聽了師妹的這一句話,無限酸楚湧上心頭,又是流下淚來。

    白雲蒼道:「玉兒,剛才為師在看到你使用波音了,波音雖然厲害,卻是邪門的武功,為師真是不應該教你。」蕭玉葉道:「徒兒還沒學會破解之法,請師父教教徒兒。」這個時候,中了波音的人都是一陣躁動,眼見白雲蒼一死,天下便沒有第二個人能解除自己身上的波音,歲月漫漫都要承受波音所帶來的痛苦,一時間神情變得奮怒,臉色變得鐵青。

    白雲蒼也感覺到了周圍不安的氣氛,只道:「玉兒,你知不知道,波音這種武功,是沒有破解之法的。」聽他這麼一說,不但蕭玉葉吃驚,群豪也同時「啊」了一聲,均想:「沒有破解之法?那我們怎麼辦?」蕭玉葉道:「其他人徒兒可以不管,可師兄身上的波音卻不得不除。」公孫劍雖也極盼望身上的波音能早日去除,但又不想師父為難,只勉強笑道:「不礙事的,這麼些日子來,我都已經習慣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白雲蒼依然是慈詳的笑容,只道:「玉兒,我只想和你一個人說幾句話。」蕭玉葉與白雲蒼相距不過一尺,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明瞭,只道:「是,師父請講。」將耳朵湊在了他的嘴邊。只聽師父言道:「人身上有奇經八脈,一但打通任督二脈,便可百病不生,皆之閉塞帶脈、衝脈、陽維脈、陰維脈,以及陽蹺脈,陰蹺脈,將能查找人體隱藏的病患,而十二正經卻是與身體各個器官相輔相成,若一個人的肺有問題,可想到與之相連的手太陰肺經,而落手點可從手太陰肺經的少商、太淵、殘缺、孔最、尺澤,俠白、天府、雲門諸穴著手,只要將一股內力穿透諸穴,便能將肺中的隱患去除,其他正經: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陰腎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也是同理。玉兒,師父問你,師父教你的八脈陽氣指,和十二脈陰氣指,你可記得?」

    蕭玉葉本來聽得入神,忽聽師父這麼一問,忙道:「記得。」白雲蒼又道:「你可會使?」蕭玉葉道:「會的。」白雲蒼突然表現出喜悅,而後又變為憂鬱,只道:「記得就好,會使就好。」語氣越來越弱。蕭玉葉見師父講了一大堆醫理方面的事,聽得莫名奇妙,忙道:「師父,徒兒不明白,師父剛才的講的是什麼意思?」連問幾句,白雲蒼都是毫無反應,一探他鼻息,已經氣絕,不由的大聲叫出:「師父……」將身體撲在他的身上,大哭不已。

    眾人本來見白雲蒼要獨自跟蕭玉葉講話,兩人靠的再近,武功高者來說,都能聽見他們講些什麼,可群豪大多不屑偷聽,於是都沒有集中精神,有的背過了身去,待聽得蕭玉葉大聲哭喊,才是回過神來,見到白雲蒼氣絕而死,也都是吃了一驚,人人表情恐怖,公孫劍也撲倒在白雲蒼身前痛哭,一男一女,聲音陰陽交替。

    群豪個個心驚:「白雲蒼就這麼死了,那我們身上的波音怎麼辦?」都想向蕭玉葉問個清楚,可這個時候見她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群豪又有所不忍。公孫劍連連說著:「師父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而死,到底是誰下得毒手?」剛才他一直都在這裡,自然沒有看到有誰向師父動過手。蕭玉葉哭泣的道:「師父他是自己服毒自盡的。」公孫劍道:「你怎麼知道?」蕭玉葉道:「師兄,你來看看師父的筋脈。」公孫劍奇怪,上前一搭師父的脈博,驚恐的發現,師父身上的筋脈都已經斷裂,不由的道:「師父是自斷筋脈?」

    蕭玉葉強忍傷痛,點了點頭,只道:「師父原先就已經服了毒,待他震斷自身筋脈的時候,毒性同時發作,以至要了他的命。」聽了這話,公孫劍才是相信:「師父武功高強,世間難逢敵手,若受他人之力使的筋脈盡斷,絕計不可能,除非他自己早有死之意。」想到這裡,不由的道:「師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有徒兒在這裡,絕不會讓任何人對師父不利的。」

    方臘歎了一口氣,心道:「白頭仙翁已死,這個百年恩怨,應該到此結束了。」上前對蕭玉葉道:「蕭姑娘,令師決意求死,方某也是萬料不到。既然已成事實,傷心又有何用?還是讓令師入土為安才是要事。」在蕭玉葉與公孫劍心中看來,師父之所以會服毒自盡,多多少少與眾人的逼迫有關,但蕭玉葉不敢對方臘心有不滿,只道:「多謝教主體諒。」

    色無戒上前道:「白頭仙翁源屬華山,不如就將他葬在華山之上,也算作落葉歸根。」公孫劍不同意,只道:「師父跟華山派有隙,他的遺體怎麼能留在華山?」蕭玉葉卻道:「師兄,長白山路途遙遠,能讓師父入土為安,才是我們做徒兒應該做的,卻來計較這些幹嘛?」公孫劍雖知蕭玉葉是自己的師妹,可這些日子來,一直受他的呼喝慣了,只要是她講的話,不管是對是錯,都是不敢不遵從,何況她講的也很有道理,也便不再講話。

    苗以秀雖以為師父的死全由白雲蒼一手造成,白雲蒼的遺體要留在華山,自然也是老大不願意,不過空餘死時一再對他們說不要報仇,何況憑他自己的能力,也報不了仇,心中雖氣,卻也是不可奈何。

    蕭玉葉選擇西峰的一處地方將白雲蒼厚葬,其餘死者大多一把火燒的乾淨,江湖中人講究的就是來也清清去也清清。

    那些中了波音之人,可謂是每過一刻,心中便害怕越甚,見蕭玉葉忙完了白雲蒼的事情,極盼他能解除自己身上的波音之痛。雲千載失去了秦蕭疏後,知道一日師徒,一世父子,見雷軻深受波音之痛,有如痛在己身,見色無戒與蕭玉葉交情較好,由他開口,恐怕蕭玉葉肯出手相助也不一定,於是擱下一派掌門的面子,向色無戒求救。

    色無戒心中也早有此意,何況雲掌門都親自開口,於是走到蕭玉葉身邊,只道:「蕭姑娘,事情到了這裡,這個百年恩怨也該有個了結了,就請你為中了波音的人解除痛苦如何?」蕭玉葉看了一眼他,只道:「我不是不想,可我不會啊,剛才你們也聽師父說過了,波音根本沒有破解之道。」

    眾人也確實聽過白雲蒼說過這話,只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白雲蒼沒有必要再騙人,一想到身上的波音永遠都要留在體內,不少人便痛哭流涕,一想到此節上,便又有人發作開來,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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