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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七十章世態炎涼 文 / 醉筆塗雅

    第七十章世態炎涼

    左破弦先是斷了一條手臂,又受波音之苦,神智已經有所不清,如今全身難受之極,竟跪倒在蕭玉葉面前,泣淚道:「蕭左使,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真是受不了。」不斷的在地上打滾,蕭玉葉看著他的那個樣子,不由的可憐起他來,可又是無從下手。

    左破弦突然騰起身來,道:「你這個妖女,我要一劍殺了你。」揮著劍便即向蕭玉葉砍去,一派掌門已經毫無章法。公孫劍躍到蕭玉葉身前,左手奪過左破弦手中的長劍,隨手將他扔在了地上。左破弦一驚一詐,又開始求饒起來。嵩山派弟子見了,只是束手無策,紛紛跪在地上相求。

    色無戒看不過去,躍到左破弦身前,封住了他身上疼痛的穴道,左破弦哭喊頓停,可身上依然不斷的流出濃血來。色無戒知道,光止住他的疼痛,那是治標不治本,他一樣可能有生命危險,不由的對蕭玉葉道:「玉葉,看著他痛成這樣,你難道忍心,就請你想想辦法。白頭仙翁臨死時跟你講了些什麼,會不會跟破解波音的辦法有關?」

    蕭玉葉看著色無戒期盼的眼神,全身不由的一顫,聽他提及,便是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於是問左破弦道:「左掌門覺得哪裡疼痛?」左破弦眼神呆滯,只道:「我不知道,我只覺全身各處都疼痛異常,身體好似被刀割,又好似被蟲咬,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群豪聽了無不心想:「這波音也確實太狠毒了。」蕭玉葉突的想起:「若閉塞帶脈、衝脈、陽維脈、陰維脈,以及陽蹺脈,陰蹺脈,將能查找人體隱藏的病患。」又想起師父臨終問自己有沒有學會八脈陽氣指和十二脈陰氣指,只覺確實與波音有關,但又不敢肯定,只道:「我只有試試看,但能不能成功,我也說不好。」

    眼見白雲蒼一死,再無第二人會治波音了,眾人一聽有了希望,好歹也得拚一拚,都是連連點頭。蕭玉葉於是使出八脈陽氣指,打通左破弦身上的任督二脈,閉塞帶脈等其他六脈。只見她空手連點,左破弦便隨著做出各種反應,待得蕭玉葉八指堪堪點完,左破弦突然按著胸口大呼疼痛。

    蕭玉葉忙道:「你感覺哪裡疼了?」左破弦道:「我的胸口好痛,我感覺呼吸不過來氣了,我好難受,誰堵住了我的鼻子。」蕭玉葉見了,心道:「看來他是傷了肺部,對應的是手太陰肺經。」於是使出十二脈陰氣指法,連點左破弦左手諸穴。十二脈陰氣指一使出,眾人幾乎傻了眼睛,眼見著蕭玉葉空手作指,哪裡有東西發出來,就好似變戲法一樣,眾人心中疑惑:「這難道有用?」而後見蕭玉葉被點一指,左破弦便有反應,無不驚歎指法的厲害。

    蕭玉葉十二指法點完,左破弦突然大叫:「啊,我的手好漲,有一條蛇鑽進了我的手裡,不,是鑽進了我的肺裡。」眾人無不心想:「卻哪裡來的蛇?」其實左破弦口中的蛇,乃是蕭玉葉的指氣。眾人見左破弦大叫之後,身上的濃包退了下去,也不再呼叫,也覺神奇,那些極盼解除波音之人忙問道:「左掌門,你覺得如何?」

    左破弦似乎才從如夢如幻的境界中走了出來,喃喃的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眾人又問他身上難不難受,左破弦才是發覺,身體上不但不難受,而且還舒服的很,唯有斷臂之處兀自作痛,眾人大喜,確信左破弦的波音已除,都嚷著要蕭玉葉替他們解除。

    蕭玉葉見師父臨終前對自己講的那斷話,確實就是醫治波音的辦法,也是高興,依照上法,替眾人解毒,待得最後一個解完,已經是大汗淋漓,太陽也悄悄的露出了頭來。

    眾人原先對蕭玉葉恨之入骨,如今卻對她感激不已,雖是她在自己身上種下了波音,但在眾人絕望之時,得她救治,都是激動,連連向他道謝。色無戒有些不解:「白雲蒼說波音沒有破解之法,明顯是不想救治中了波音之人,可他臨死時為什麼又要把解救之法告訴蕭玉葉,如果他閉口不說,乞不是更能達到目的?」越想越是奇怪,其實除了色無戒之外,方臘等其他人也是大惑不解,但想到波音已除,不管白雲蒼心裡怎麼想,都已經不重要,而且知道,江湖百年恩怨,到今天已算是一個終結了。

    其實白雲蒼從開始就是一個有血有肉之人,只不過從小受了太多的苦,他小時候被人追殺,看著父親被人打死,看著母親上呆『自殺』,過早的看透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以至在他小小的心靈上埋下了「仇恨」二字,使得長大了,也是難以自拔,忍不住要去破害別人。他到處扶危濟平,或許正是一種補過的心理。當年做下武林十件慘案,他自然知道是禽獸的行為,他嫁禍紅巾教,弄得武林幾十年不安,自然也是知道全無道理,他心裡雖這麼想,可嘴上卻不承認,就像他在眾人面前說波音沒有破解之法,卻又把方法告訴了蕭玉葉,他想做個壞人,但最終壞不到家。他一生中沒有對手,最大的敵人就是他自己,他贏了任何人,卻輸給了自己,所以在臨終的時候,他才會有那種似痛苦又是喜悅的表情,這些難以理解的道理,都隨著他自己的死而長埋地下,沒有人會去想為什麼會這樣了。

    身處華山之上,黑暗一旦破曉,光明便散向大地,早晨溫和的太陽如日中天般的升起,照在眾人的身體,眾人無不感覺到舒心暖意,也覺有些累了。方臘一直被囚禁在劈斧石裡,接觸的全都是黑暗,而他從華山與少林的經書中所看到的,都是光明思想。他仰起頭來,面對太陽光線,他的眼睛一時間睜不開來,只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他的腦海中一時間想到摩尼教經典《下部贊》中的教義:「光明普遍皆清淨,常樂寂滅無動詛;彼受歡樂無煩惱,若言有苦無是處。常受快樂光明中,若言有病無是處。如有得住彼國者,究竟普會無憂愁。處所莊嚴皆清淨,諸惡不淨彼元無;快樂充遍常寬泰,言有相陵無是處。」

    深受道教,佛教,以及摩尼教思想感染的方臘,一時間覺得,紅巾教並不能完全概括他舉事的核心,他把教義簡明的歸納為「清淨、光明、大力、智慧」八個字,他崇尚光明,噌恨黑暗,要把被黑暗囚制的光明分子給解救出來,讓世界充滿陽光。

    他將紅巾教改為明教,以五種光明要素:太、氣、光、水、火是為五明子,設制明教神五營,蕭玉葉為光明左使,決定要將光明撒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方臘三十年間,深受摩尼教思想的教化,但又皆之佛教與道教的融入,他所奉行的明教教義,又與摩尼教大相逕庭,明教可以說是源自摩尼教,卻並不是摩尼教,他是道教、佛教與摩尼教三者的產物,他是當時大宋史上又一個新式的宗教,方臘在眾人面前詳細說解明教教義核心與理念,教徒聽得入神,都覺大是道理,都高呼光明萬歲,方臘本來以為這一生中都會被囚禁,只到死亡,如今想到可以重見光明,正應了他教義的「光明」二字,他想到以後要做的宏圖大業,不禁望著東昇的太陽哈哈大笑,這個時候,他的眼睛已經適應過來,他不由的想到,黑暗終究是要被光明所消滅的。

    五嶽劍派隨著華山派的落沒而一蹶不震,江湖正派武林與明教的恩怨也到此結束,他們與明教中人作別,紛紛離開了華山。

    色無戒看著方臘呆呆的出神,只覺他已經跟自己在劈斧石裡的時候認識的並不是同一人了,他心中充滿的仇恨,實是不亞於白頭仙翁白雲蒼,只怕他會重蹈覆轍。想像的時候,突然感覺左耳邊厲風而起,有一股極強的真氣撲面而來,他嚇了一跳,只以為誰暗中偷襲要制他於死地,這一掌非同小可,若被打中,乞不是有性命危險,想到這裡,全身不由的只冒冷汗,此事突然,他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他左手抬起,翻掌相外,只向那一掌迎了出去,一時間雙掌相交,兩股強大的勁力,各自將對方震出數步。

    色無戒剛立定腳步,那人揮拳只向胸口擊來,拳沒近身,就感覺胸口有一股緊迫感,於是不敢殆慢,左手按在胸口上,右手橫裡便來拿那人的拳頭。那人左手突的一收,右手好似游龍一般伸出,反而將色無戒右手抓住向外一扭。色無戒無不吃驚,心道:「龍爪手。」待要看那人是誰,胸口已被他的左拳擊中,還好自己事先將左手接在胸口上,不然胸口非被他震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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