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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二百零五章有意欺騙 文 / 醉筆塗雅

    第二百零五章有意欺騙

    那壯漢不斷向色無戒身上抓去,每每剛一觸及他的身邊,便被他格了開去,連出數十手,竟是奈不得色無戒半分,心下佩服不已。這個時候府內的侍衛聽到有刺客闖入,紛紛湧進廳來,將那壯漢和色無戒圍在了垓心了。

    眾將領大喊:「將刺客給我拿下。」卻聽那壯漢哈哈大笑聲起,轉過身來,這時眾人才是看得清楚,都是大吃一驚。踵情趕上前來,道:「二哥,你怎麼無原無故就向人動手。」色無戒聽她叫那壯漢二哥,不由的奇怪道:「他是你二哥?」這時真珠也走上前來,一看那壯漢,喜道:「二弟,原來是你,你剛才的銅鼎差點傷了我的性命。」

    色無戒見那壯漢滿臉髯虯,看樣子比真珠老了好幾倍,怎麼會是他的二弟,只覺奇怪之極。那壯漢笑道:「我在軍中聽到來了一個中原武功高手,特地過來看看,果然厲害,割韓奴佩服的五體投地。」色無戒確信他們認識,才知是虛驚一場。當下割韓奴安排位置坐下,向色無戒不斷敬酒,滿場歡愉,眾人對色無戒的武功也是佩服到了極點,不敢有半點慢待之心。

    宴席只到深夜才散,踵情為色無戒和蕭玉燕安排屋子住下。踵情與色無戒這麼久沒見,那一份熱情早已經忍耐不住,只是礙於蕭玉燕在場,不得已忍了下來。色無戒雖喝了很多酒,頭腦卻還清醒,看到踵情忽然想到一個該見的人卻沒見到,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只覺腦袋發漲。蕭玉燕和踵情以為他喝太多酒了,忙勸他去休息一會兒。

    色無戒卻覺自己清醒的很,對踵情道:「你說我忘了什麼東西,我如今見到了你,總覺得少了一個人似的,你說我想的是什麼?」踵情一聽,全身不由的一顫,愣在了那兒。色無戒見她眼神有異,忙道:「情兒,你知道我想什麼是不是?」踵情搖了搖頭,道:「公子,我看你醉了,我馬上叫丫鬟給你泡杯茶去。」色無戒一聽丫鬟二字,頭腦中那想不通的事情頓時顯現了出來,不由的大笑開來:「我當真糊塗,我想起來忘了誰了,怎麼令兒不在你的身邊?」

    踵情開始就知道他想的是令兒,本想隱瞞,可還是提醒了他,不知想到什麼難過的事情,淚水頓時流了出來。蕭玉燕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也愣在了一邊不知做些什麼。色無戒見踵情這種表情,頓覺得事情有所不對勁,隱隱感覺到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要發生,道:「情兒,你怎麼了?令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踵情道:「我將她留在你的身邊,我沒問你,你反來回我?」色無戒道:「我知道對她不起,想她一個小女孩無處可去,定是回到了你的身邊,難道她沒有回來?」踵情道:「不是,她確實回到了我的身邊。」色無戒一喜,道:「是嗎,她在哪裡,我好久沒有見過她了,我要向她道歉。」

    踵情道:「道歉,你為什麼要向她道歉?」色無戒道:「我讓她受了委屈,氣走了她,心裡一直後悔的很,只恨沒有機會,如今可與她再一次相見,我一定要求她原諒我。」踵情道:「令兒她不敢見你?」色無戒吃驚道:「為什麼不敢見我?」踵情道:「她說騙你南下找我,只是存著私心想跟你在一起,後來覺得沒有臉留在你在身邊,所以悄悄的走了。」

    色無戒確實沒有想到踵情是粘末喝的三女兒,令兒帶他南下找踵情,顯然有意欺騙,不過他怎麼會是小氣之人,這點小事怎麼會放在心上,況且他讓令兒受了委屈,把她氣走,心裡一直掛念的很,只要她肯原諒自己,便說不出的高難興了,忙道:「不管什麼事情,你叫她跟我見面,當面說清楚,我一定要求她原諒。」

    踵情見不能杵他之意,便道:「你一定要去見她?」色無戒道:「我日思夜想都想去見她?」蕭玉燕在華山在之上也隱隱見到有一個女子跟在色無戒身邊,聽色無戒講起,那女子便是令兒,當時因為群豪眾多,沒有注意一個女孩,見色無戒欲見之心這麼強烈,也想瞧瞧令兒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踵情似乎一點都不高興,更是顯得有些難過,道:「那好,你一定要見,我就帶你去見。」說著當先領路,走了大約一頓飯功夫,來到一間屋外,道:「這是令兒曾經住過的地方。」色無戒一喜,忙推門進入,大叫道:「令兒……」眼前見到的一切,不由的讓他整個人都呆了。

    只見屋子的正前方供奉著一塊靈牌,靈牌上寫著一行字:「婢女知己令兒之靈位。」這十一個大字,就好似晴天霹靂,正好打在色無戒的頭上,他的整個人一下子好似失去了知覺,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塊靈牌,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玉燕看到這裡,也是吃了一驚,道:「這是怎麼回事,令兒姑娘她……」踵情更是淚流不止,道:「她回到我身邊不過三天,就毒發身亡了。」色無戒聽到「毒發」二字,全身的血液都好似湧到腦袋上,整個變得通紅,道:「中毒,令兒怎麼會中毒的?」

    踵情也一時無法忍住氣,道:「這還不該問你自己?」色無戒一怔,喃喃的道:「問我自己,為什麼要問我?」踵情道:「你跟令兒在一起的時候,難道就沒有察覺她有異樣嗎?」色無戒經她這麼一提起,頓時想起,令兒有時確實會古古怪怪,有時候會無原無故的暈倒,臉色變得難看,好像這一種現象,從兩人一起上華上的時候就有了,但中間到底是什麼原因,卻也不甚清楚。

    蕭玉燕見色無戒痛苦的樣子,心中也替他難過,問踵情道:「令兒姑娘中的是什麼毒?」踵情道:「我曾請大夫給令兒看過,那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這毒世上非常少見,好像產自西域。」聽說令兒所中的毒來真西域,色無戒不由的全身一顫,看著蕭玉燕道:「玉兒,你一定知道是什麼毒是不是?」蕭玉燕驚道:「我怎麼會知道?」色無戒道:「那日我在赤水河旁聽你跟朱孝純所講的話,你要他在華山上下毒,你當時給他的是什麼毒藥?」

    蕭玉燕方使回過神來,忙瞪大了眼睛,問踵情道:「妹妹我問你,令兒姑娘臨死之前說過什麼?」踵情看了色無戒一眼,喃喃的很不想說的樣子。色無戒一見,忙道:「對,令兒臨死之時怎麼說,她一定說過什麼話的。」踵情情不自禁的掉下淚來,道:「她確實講過一些話,她叫我不要把她的死因告訴你,只說她好好的活在一個地方,免得你為她擔心。她當時又自言自語的講:『就算小姐跟他說了,恐怕他也不會替我這個小丫頭傷心的,這樣的話還不如不講。』」

    色無戒聽著踵情講著話,想像令兒講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是那麼的傷痛,便是說不出的難過,蕭玉燕又問踵情道:「那麼令兒姑娘臨死時有什麼奇怪的徵兆?」踵情仔細回憶,道:「令兒回到我身邊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我問她怎麼一個人回來的,她只是閃爍其辭,不肯說出真像,還叫我不要再問,我一問,她就大哭不止。就在死時的前一個時辰,我還和她一起談心,她當時跟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什麼:『小姐,恐怕令兒以後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了,我好想一輩子在你身邊,不要跟你分開。』「我當時還以為她離開我太久,才會講出這些話,也沒有在意,只道:『傻丫頭,小姐再不會讓你離開我,我就算將來嫁人,也帶著你一起去。』令兒聽我說這話,滿臉堆歡,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在跟你相處的日子裡,她不知不覺喜歡上了你,她知道我要嫁的人是你,我肯帶著她一起去,那麼她就能永遠和你不分開了。」蕭玉燕聽了踵情說要嫁給色無戒,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不免還是吃驚。

    踵情接著道:「令兒高興沒一會兒,臉色又沉了下來,道:『令兒哪裡有那個福氣,你將來見到姑爺,最好不要再提起我,如果他問起,你就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他。』我急問:『什麼怪他沒怪他?』令兒也不肯說了。講到後來,令兒說困了要去休息,我便和她分開,直到第二天……到第二天就發現……」講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色無戒耳朵雖聽清楚了踵情的每一句話,思緒起伏,臉色凝重,讓人看不出他心裡想些什麼。蕭玉燕聽了踵情的話,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忙道:「即是這樣,令兒姑娘是不是全身沒有任何傷痛,遺體似乎還面帶笑容?」踵情聽她所說有如親見,忙道:「正是如此,姐姐怎麼知道?」蕭玉燕更是激動,道:「身體是不是很久都沒有僵硬,好似活著一般,只是身體一點生死跡象都沒有。」踵情見又被她說中,更是吃驚,說道:「大夫當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說令兒這種現象,除了中毒外不會有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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