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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二百零八章同歸於盡 文 / 醉筆塗雅

    第二百零八章同歸於盡

    色無戒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那些劍拔弩張的弓箭手,嘴上呼出一口白氣,頓時結成細碎的冰粒落在地上,又向前踏了一步,微覺腳又要陷下雪中一尺多深,可這一腳下去,似乎整個人都要掉進雪裡一樣,知道雪中設有埋伏。趕忙左掌在雪上一拍,藉著勢道躍了起來,身在半空,嗤的一聲,從雪地中彈出一張鋼絲網,向他身上罩了過來。網破雪而來,聽得叮噹的響聲,在白雪的映射下,更是閃閃發光,只見網上系滿了一柄柄小刀,一旦被罩上,身上還不被戮個千瘡百孔。

    色無戒使出蛇行術來,片刻之間向空中躍高數丈,那網從腳下撲過,落在雪地之中,埋入雪中。剛一落地,便聽巨聲響動,那山坡一邊滾下數十塊百斤大石,只把四周震得轟轟亂響。色無戒看到眼前陣勢也不由的吃了一驚。那石頭滾下來時毫無規律,可說是避無可避。忙跑到城牆邊,便欲向牆上躍去。那弓箭手早已經整裝待發,忽聽一人喝令道:「放箭!」數十枝箭便向色無戒射去。

    色無戒聽味辨聲,身體已經騰了起來,一枝箭射到腳邊,他便踏在箭上,身體又騰起了一點。左右手各抓住一枝箭,反手射出,嗖嗖兩聲,兩箭快如閃電,插入了城牆上,相距一丈遠。眼前又有一箭射來,色無戒伸手一抓,連人帶箭向城牆上飛去,那箭刺入牆內,色無戒手上使勁,身體躍起一丈之高,又藉著那相距一丈的兩枝箭,又如猿猴般落到了城牆之上。

    弓箭手見色無戒如此勇猛,嚇得魂飛魄散,也都抱著一死之心,紛紛將手中的弓箭換做鋼刀,向色無戒身上招呼。色無戒展開平生所學,左掌向前一探,一人隨著倒地。身後一人揮刀砍來,他並不轉身,左手後竄,抓住他的衣襟,便朝牆外扔去。只聽著那人大叫聲中,陷入白雪之中。

    那白雪兀自落下,卻還不如鮮血灑的快,只見得城牆上全是殷紅的鮮血,沿著牆壁流下,片刻間已被凝固,色無戒奪過一人手中的鋼刀,橫砍豎劈,當著立斃,死在刀下的不計其數,刀口砍的都生了鈍口,將刀扔掉,左手連拍三掌,右掌連推,便有十幾人筋斷骨碎,立時就死。

    色無戒殺的兩眼通紅,都快失去了理智,他每向前走一步,便有一人死在他的手中。這些匪徒大多都是惡人般的餘孽和亡命之徒,昨夜又跟朱考純煞血為盟,拚命一決,所以也都是奮不顧身,前撲後繼。色無戒邊殺邊下了城樓,奪過一個手中的長槍,在手中舞動。那長槍鋒及一丈,圍在身邊的人一觸槍鋒,立時倒地,眼見屍橫就地,血流成河,色無戒每踏一步,地上踐起的不是白雪,便是是鮮血,他雖沒有受傷,可身上已經梁滿了眾人的鮮血。

    眼前是一條直道,色無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週身圍著數百人之多,他每前進一步,必得殺死致少一人,幾乎都沒有落腳之處。這條直道上積血很深,色無戒忽覺腳下巨痛,原來雪中埋伏著有人,趨他不注意砍了他一刀,傷口被雪抽的極痛。

    那血中身影起伏,藏著恐怕有數十人之多,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色無戒看不見人影所在,當真說不出的的危險。挺槍下刺,一股血柱湧出地面,高達數盡。一人從斜裡向色無戒砍來,色無戒長槍挺進,刺中了他的胸口,那人撲地便倒,色無戒踏在他的屍體之上,雙腳不致於陷下雪中,埋伏在雪中之人一來要出來呼吸,二人又對付不了色無戒,紛紛躍將開來,頓時白雪飛散,數十人齊朝色無戒攻去。

    色無戒踏到另一具屍體之上,一人還身在半空,已被他長槍刺穿胸口,斜裡一把長劍將長槍砍為兩斷,看那人面目,正是手撫長劍葉何田。他旁邊一人便是背斬大刀餘威,兩人分從左右夾攻而上。色無戒呼呼兩掌,朝著兩人面門拍去。兩人不由的吃了一驚,趕忙向側一閃,色無戒躍到葉何田身邊,左手便向他手上抓去。葉何田一驚,回劍上削,色無戒手臂陡轉,已夾手將劍奪過。

    持劍在手,色無戒又處於半醉半醒之際,那白居易的劍意頓時顯現了出來,使出白氏劍法,耳聽得劍聲唰唰連響,便有數人慘叫著死去,那葉何田沒有劍在手,等於好似常人失去了一臂,嚇得全身哆嗦。色無戒揮劍向他刺去,他只擋著一招,第二招便從他的胸口穿過,撲倒在了雪地之中。

    餘威一見,不禁大怒道:「你真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簡直不是人。」揮刀向色無戒砍來,色無戒的眼中除了仇恨,心中除了殺人外,其他什麼事情都聽不進去,向他連刺三劍。餘威揮刀去擋,每擋一劍,刀上便多了一個鈍口,到後來竟是刀不成刀,色無戒一劍刺中了他的喉嚨,鮮血從喉嚨裡流出來,便已凍結成冰。

    色無戒大喝一聲,朝著寨裡跑去,身後數十名匪徒還不斷呼喝趕來,色無戒連竄幾間屋子,遇到的都是已經埋伏好的人,他大殺一陣,所到之處留下的全都是鮮血,他也毫不留情,將追上來的匪徒殺的一個不留,他只覺全身火熱,越殺越覺起勁,越殺越上癮,全身失去了感覺,似乎被刀砍中身體,也不知了疼痛。

    長劍刺出,最後一個匪徒倒地,見他還有一口氣在,道:「姓朱的和姓馬的狗賊在哪裡?」那人不軀服,道:「你這個殺人魔頭,要殺便殺。」色無戒長劍一橫,在他胸口中刺了一劍。四處找尋了一遍,除了滿地的屍體,和腥臭的凝血外,幾乎見不到了一個活人。大喊道:「朱孝純,馬戌梁,你們給我出來。」聲音傳千里,幾乎整個乳山寨都能聽到。那積雪也隨著他的聲音不斷落在地上。

    他一路找尋過去,見幾排腳印一直通向後山,倒有一半被新下的雪淹滅了。色無戒想一定是朱馬兩人貪生怕死,臨陣逃走。遂一路追趕,追了里許,眼前果然有數十人在逃,其中便有朱孝純、馬戌梁和孔南飛。不由的大喝道:「死到臨頭,還想逃嗎?」幾個起落,躍到他們身前。

    眾人不由的大驚失色,眼見色無戒滿身是血,眼神讓人感到害怕。朱孝純道:「你……你將我的兄弟全都殺死了?」色無戒道:「我要殺的是你,他們助紂為虐,死有餘辜。」朱孝純道:「我跟你只有一面之緣,你為什麼要趕盡殺絕,我們與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色無戒憤怒到了極點,道:「你還有臉問我,你可還記得一個叫令兒的姑娘?」朱孝純仔細一想,頓時想通:「你是說那日跟你一起上華山的姑娘?」色無戒道:「你還記得,那也不枉死在我的劍下?想令兒多麼可愛多麼善良,小小年紀卻被你剝奪了生死,此仇不報,我還算是人嗎?」

    朱孝純道:「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那你都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了,他們也都有親人兒女,難道他們不會傷心難過,他們就不會找你報仇。」色無戒一心只想殺他,哪裡還理會他講什麼話,只道:「今天是你的死期,無論你說些什麼,都沒有用了,受死吧?」一劍向他刺了過去。

    斜裡兩根判官筆同時擊到,色無戒收劍相格,身後那數十匪徒圍上,色無戒橫劍一掃,兩人撲地便倒,鮮血甩將開來,染紅了白雪。朱孝純道:「兄弟們,我們拼著一死,也要跟他同歸於盡,替死去的兄弟報仇。」那群匪徒聽了朱孝純的話,也都是熱血沸騰,齊聲呼喝向色無戒夾攻。

    色無戒使出白氏劍法,他們幾乎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只覺眼前劍光一閃,便是身首異處,不到盞茶功夫,數十人也都死在了地上。剩下四人互相對望,手中已經多了一張漁網,四人佔據四個方向,便向色無戒罩了下來。色上倒刺極多,恐怕塗滿了巨毒,若身體沾上一點,便是性命不報,身體連忙後退。

    那四人看似練熟了漁網陣,互相交錯方位,不斷向色無戒罩了下來,好幾次差點將他罩住。色無戒向旁躍開一丈,陡然間向網中躍進,一劍砍在網上,只聽得叮呤亂響,火星亂碰,原來漁網是用極韌的鋼絲織成。在東的一人兜轉漁網,繞到了色無戒的身後,其餘三人便揮網向色無戒頭頂罩將下來,眼見四面八方被圍,色無戒無處可逃。眾人正值大喜之時,色無戒忽然蹲下身來,長劍揮出,只聽持網的四人大叫數聲,各有一條腿被砍斷,疼痛難當,漁網陣也不攻自破。色無戒各揮四掌,送了他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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