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仗劍載酒江湖行 第一四五章 文 / 五十步笑百步
第一四五章
「據師門典籍所載，遠古之時我修道界靈氣逼人，隨處都可為修行洞天福地。可如今天地靈氣卻日漸稀少，就連各門各派以護山法陣所結的山門之內靈氣亦是一日不如一日，長此以往，恐怕我道門危矣！」那一刀在千百人的熱切注目之下，緩緩陳述著，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道，「我對這天地靈氣消逝之迷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各位道友對此可有何看法？」
此言一出，倒讓現場諸修士一時大詫，皆未想到那一刀居然會問這個問題，措手不及的眾人倒陷入了沉思當中。
「不是、不是因為天長日久，天地靈氣被修士以及凡人所消耗了麼？」良久，才有一個聲音弱弱地說道。
這人剛說完，就有幾名修士小聲地罵了一句「白癡」了：要真這麼簡單，人家堂堂天星宗傳人還會問你？
其實，修行者是最早探究天、地、人三者之間奧義的人，修行的最初目的以及終極追求，就是為了追求那永恆的生命，追求一種飄渺的意識存在。
為了思考天地間至高無上的恆律，並依此主宰自己的人生命運，無數修士前仆後繼地倒在這了艱險的探索道路之上。
所以在修士相對漫長的生命當中，這類似的問題只要是沒有失去本心、稍有一些探研之心的修士，都會思量過的。然而遺憾的是，千百年來，無數的修士費盡畢生心思也沒有弄清楚這天地靈氣從何而來，為何而逝。
所以到了後來，這樣的問題便漸漸被大多數人所雪藏，成為了一種認命般的存在：天地靈氣乃是蒼天所恩賜，它從來處來，從去出去……
當然，還有一種認知就是像適才出聲的那位老兄一樣，認為天地靈氣乃是被人類自身所消耗的，尤其是修士旦夕吐納天地元氣，損耗極巨，更是魁首。
很顯然，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極度悲觀的認知，同樣亦是對自身渺小、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一種無聲的抗訴。
而且，當三百年前的天災發生、元嬰之劫成為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的時候，這些消極的情緒更是發展到了極端，因為所有的修士都極度悲哀的發現：即使是強如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並不比世俗的人強上多少！
而如今那一刀舊話重提，更讓那些心有慼慼的古董修士有些疑惑以及羞愧，但他們更為好奇的卻是那一刀提及此事的原因，而在那一刀身旁的張仁海就代眾人問了出來：「說來慚愧，這等深奧的問題老道我亦有幾十年沒有去思考這些問題了，倒不知一刀道友有何心得？」
「心得不敢說，小子勉強來班門弄斧吧。其實，這個問題我當初是從天地靈氣的本質思索的。」那一刀微微一笑道，「天地靈氣的本質不外是一種玄奧的能量，而以我淺見，這天地之間共有四大類能量。」
「四種？不知是哪四種？」張仁海的味口被吊了起來，好奇地問道。而週遭眾人亦是同樣翹首以盼。
「四種者，原力、衍力、魂力與生力也！」那一刀眼見眾人的興趣被提了起來，自然開始了揭秘過程，將自己結合了天星宗修煉所載以及從玉兒處得來的原界修行知識得來的「四力理論」慢慢地說了出來。
原力可分陰陽兩極，乃是最根本的能量，亦是宇宙本源的能量；五行衍力，包括金、木、水、火、土天地五行的能量；生力是生物本體所蘊含的能量，又稱本體能，可通過修煉，將原力與五行衍力轉化而來；第四種魂力，卻是最為怪異的精神能量，無形無質，詭異莫測。
那一刀這別出心裁的「四力理論」倒真讓現場的近千名修士聽得津津有味的。原力、衍力、生力與魂力四則之間相互複雜的轉化、驅動關係更讓在座諸人聽得心有所感。
他期間甚至還間插了元嬰大道、元神大道與金丹大道三者之間的差異，即便是由於對這四種能量的不同運用而區分的，三者之間的剖析無不令眾人聽後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可以說，這些理論完全突破了傳統的修行窠臼，將修道界一貫以模糊著稱的修行原理說得有板有眼有血有肉的，竟贏得了數次滿堂喝彩。
「既然這天地靈氣屬於原力一種，理應與這宇宙本源的原力一般是變充沛於天地之間，並隨時可以得到浩瀚無邊的宇宙原力所補充的。即使是當今修士以及世俗生靈再多，可相對於茫茫寰宇，亦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又怎麼可能將這生生不息的天地靈氣阻斷如斯呢？」那一刀將自己的理論推銷得差不多的時候，才終於推出了這一重磅炸彈。
果然，此言一出，現場剎時就如炸開的鍋一般沸騰不已。
「是啊，宇宙四方相通，天地靈氣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消耗完全了呢？」
「就是，據傳宇宙星空之中靈氣逼人，即便是天星之力亦不是小小一個地球所能消耗的！」
……
「難道說地球的靈氣已經與宇宙浩瀚的靈氣隔絕了？」
到了最後時，所有的疑問均匯成了這一個可怕的結論！隔絕地球與外太空的天地靈氣？沒有人敢相信世間還有誰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威力能做到這種事。
但依照那一刀那一套幾乎沒有瑕疵，或者是他們還一時找不到瑕疵的理論來推斷，這就是一個極其可能的結論！
但那一刀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著眾人有些迷茫，有些驚訝，還夾雜了恐慌的神色，他有一種操控一切的滿足感。能讓千百人的心思圍繞著自己一人飛舞，那亦是一種強悍的魅力，而那一刀現在就在享受這種掌控大局的美妙感覺。
「在下還想請教諸位，不知在座可有人到過太空一遊？」待眾人稍稍平靜了之後，那一刀才微笑著又問道。
又是一個冷場般的寂靜，才有一個聲音傳了出來：「據典籍所載，修士需到元嬰之境方能度過高空的罡流勁風而深入太空，但以前能飛出去的，都回不來了，現在誰還敢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