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348章 文 / 卿本湮滅
第348章
竹內雅幽道：「有一小部分沒看懂。」
「沒關係，好好想想。」
「是！」
過了沒多大會兒，卓非凡又問道：「現在怎麼樣了？記住了麼？」
竹內雅幽面色平靜的說道：「我已經全忘了！」
夕櫻舞哭喪著臉道：「姐姐你怎麼全忘了？這可怎麼辦啊？」
不料卓非凡卻高興的說道：「好，忘的真快！去吧！」
說著，便施施然又回到了座位上。
這下，不但普通的弟子，連神宮家康都是一頭霧水——這傢伙在搞什麼飛機？
剛才那一幕，他竟然完全沒看懂！
凌風的臉上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剛才卓非凡所教的東西，連他都只是看懂了一部分，並沒有完全看懂。
他只是看出了卓非凡在那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中，表達了一種玄奧的意境在內，這種意境之玄妙，連自己這突破了第六層潛力的人都無法完全領會。
看來，在這一點上，自己和卓非凡還是有差距的。
當初之所以能打敗他，並不是自己在境界上有多高明，更多的是因為力量上的優勢，一力降十會！
難怪剛才卓非凡會對竹內雅幽說，境界高未必就一定是勝者了。
不過，話說回來，看不懂他的劍，不等於打不過他的人。
這種情況就好比一個拿劍的人，無論境界多高，在面對一個拿槍的人的時候，都是不佔優勢的，都有可能被人一槍爆頭——畢竟這不是同一個層面上的較量。
但是，若單論用劍的話，凌風還真沒見過有誰能超過卓非凡。
竹內雅幽從卓非凡那裡學到了那套「劍法」之後，似是突然間變的信心十足了，「神宮宗家，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們這就開始吧！」
看她的樣子，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了一般。
這讓不少神宮宗的弟子心裡開始打鼓——剛才教她劍術的人可是劍王卓非凡啊！雖然沒看懂怎麼回事，可是越是沒看懂，就越讓人感到恐懼，不是嗎？
可惜，竹內雅幽如此作派，卻似乎並沒有影響到神宮家康。
沖竹內雅幽微微一笑道：「我來了，竹內小姐小心了！」
拇指輕輕一彈，太刀「嗡」的一聲便飛出劍鞘，在空中轉了兩圈之後，穩穩的落到神宮家康的右手上。
拿劍之後，神宮家康即不進攻，也不防守，右手持劍，左手持鞘，劍指天，鞘指地，居然擺出了這麼一個姿勢。
只有一這個姿勢，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這種情況和白川義雄那一出手便是鋪天蓋地的氣勢比起來，根本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全場絕大多數的人都愣住了，好奇的看著神宮家康，搞不懂他想幹什麼。
如果換其他人擺出這種動作的話，可能已經引起哄堂大笑了。
但神宮家康不是其他人，他是神宮宗的宗家，是一代宗師，所以更多的人是一種目瞪口呆的表情！
只有竹內丸造、卓非凡還有凌風三人的臉色變得相當凝重。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想不到，他的天人一體之境竟然修煉到了這種地步！」卓非凡似是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
夕櫻舞的好奇心又上來了，「卓非凡先生，請問什麼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啊？」
卓非凡今天的表現可謂是相當的出人意料之外，幾乎是夕櫻舞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而且還相當的詳細，簡直成了一個解說員。
這次也不例外，聞言回答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講的是佛教的一個典故。
說是佛祖釋迦牟尼剛一出世，便下地能走，周行七步，步步生蓮，乃遍觀四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神宮家康的這個姿勢，便是模彷彿祖出世時的手勢，取其意境，從而打擊對手！」
「哦！」夕櫻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腦子裡卻在想：這種動作我也會做，沒看出來對雅幽姐姐有什麼打擊啊？真是奇怪……
非但她看不明白，竹內雅玄和竹內雅美兩人也看不太明白。不過，她們的想法自然不會像夕櫻舞這麼簡單了。
就算看不明白，也能想到，神宮家康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搞出一些無厘頭的事情的。
凌風卻看了卓非凡一眼，經卓非凡這麼一說，他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已經是第六層潛力的水平，就算不怎麼懂劍術，可是對於一些事情的認知，比起一代宗師都不在以下。
神宮家康擺出這個動作之後，凌風只感覺到神宮家康似乎已經於整個天地融為了一體，他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他，甚至連天地都在被他踩在腳下，世間萬事萬物無不要聽從他的召喚。
而與他對敵的竹內雅幽，則陷入了一派的四面楚歌之境。
凌風本來還以為出現這種情況不過是神宮家康劍術意境，聽卓非凡這一解釋，這才明白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典故。難怪其意境會顯得那麼大氣磅礡了。
不過，饒是如此，竹內雅幽的臉上也絲毫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來，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又好像有一種雖萬千人吾往亦的決心和意志。
只一瞬間，神宮家康動了。
令人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向竹內雅幽發起進攻，而是持劍向天一指，就好像在搞什麼儀式似的，又好像在對竹內雅幽示威，反正無論如何，這一劍看上去對竹內雅幽完全造不成威脅。
可是凌風卻能看出來，他這一劍，不是沒有威脅，而是威脅極大。
因為這一劍，調動了天地間的一種「勢」。
這種「勢」，常人是感覺不到的，但是在高手眼裡，或者說在與他對敵的人眼裡，這就是鋪天蓋地的威壓！
人的力量再強，也無法對抗天地之威！能夠調動這種勢的這個人，就代表了天地！
挾天地之威來打擊一個人，這種打擊該有多大？
如果一般人對上這一劍，恐怕瞬間就會被壓迫的五識俱失，成為植物人，想死都死不成！
天人一體之境，威力竟然強悍至斯！
面對如此威壓，竹內雅幽的臉如古井無波，視那鋪天蓋地的威壓如無物，以指為劍，突然一揮。
頓時，那強大的威壓好像遇到了剋星似的，竟然繞過了她，對她完全沒起作用。
這種情況，落到任何一個高手的眼裡，都是匪夷所思的。
神宮家康一擊不成，劍勢再變，一時間風雷滾滾，地水火風，皆為其所用，那天地之威彷彿就是他的威勢，對抗他好像就是對抗整個天地！
這個時候，絕大多數的人也都能感覺到神宮家康的種種動作不是兒戲了，而是一種比起白川義雄更高一籌的劍術境界！舉手投足之間，能令風雲為之變色！
可是，就算如此，竹內雅幽也是絲毫不為所動，以指為劍，一招一式有條不紊的抵擋著，那充斥著整個天地的威壓竟然無法動她分毫。
神宮家康的劍法就好比一條奔湧不息的大河，而竹內雅幽卻好比一根中流砥柱，屹立水中，任憑風浪再大，也無法撼動！
這個時候，凌風已經看出來了，竹內雅幽所用的這套劍法，正是剛才卓非凡所教給她的那套「劍法」。
只不過，竹內雅幽的指劍和卓非凡剛才所教的，沒有一招是相同的，可是招式不同，那種意境卻是一樣的，只不過被竹內雅幽用其他的招式表現了出來而已。
由此看來，剛才卓非凡所教的根本就不是「劍」，而是意！
很快的，憑借這套「劍法」，竹內雅幽隱然已經能和神宮家康分庭抗禮，不再是一邊倒的被動挨打的局面了。
這個時候，劍術造詣稍微高一點兒的，都能看出來，竹內雅幽所使的劍法源自何處了，也開始明白卓非凡所教的那套劍法不尋常了。
又過了不久，形勢居然開始了反轉，主動權居然開始向竹內雅幽一方傾斜。
此時，就算是如夕櫻舞這樣的，也能看出，竹內雅幽已經勝券在握了。興奮道：「卓非凡先生，雅幽姐姐用你教的那套劍法，快要打贏了！」
連她居然都能看的出來，竹內雅幽使的正是剛才卓非凡所教的那套「劍法」了。
卓非凡輕輕點了點頭，微笑不語。
不過，夕櫻舞不緊張了之後，她的嘴似乎是閒不住的，「卓非凡先生，剛才你都雅幽姐姐的那套劍法究竟是什麼呀？怎麼那麼厲害？」
無論如何，被人誇獎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就算對方是一個小丫頭也是一樣。卓非凡稍稍有些得意的說道：「是第七劍！」
「第七劍？」夕櫻舞晃了晃腦袋，表示沒聽懂。
卓非凡道：「就是比第六劍還要高的一個劍術境界！人的第六識是意識，領悟第六劍，要運用第六識。而要運用第七劍，則要領悟第七識才行！」
夕櫻舞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第七識？難道說人還有第七感覺？」
卓非凡道：「何止有第七感覺？其實，人的感覺一共有八種，也就是所謂的八識！
前五識就不用說了，常人都有。第六識——意識，說白了也沒什麼，稍微有點兒天賦的都可以領悟到。
而第七識就不同了，不是天才根本就不可能領悟。」
夕櫻舞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表示嚴重同意卓非凡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