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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249章 文 / 京展

    江是座寺院。高聳入雲的圍牆比中十世界的城牆懷要腐,懷著遼勢綿延起伏。早有那好奇之人飛上天去看過了,這時落下來驚歎道:「***佛界真有錢,把整座山都給圈起來了!」

    林洛搖了搖頭,卻不明白佛界神使們為何要建這麼高大的圍牆,難道想憑這圍牆,就能擋住島上這些都可以飛天遁地的罪民們嗎?若是像輪迴之城那樣還差不多,至少有護城光盾。

    想到護城光盾,林洛忽然明白佛界神使們為什麼要建這圍牆了,他趕緊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諸邪。

    「沒事。僅憑這小小一道圍牆還攔不住我!」諸邪笑道:「我現在倒是希望有人動護牆光盾呢,正好可以找個活口來問問佛界中人都藏到哪裡去了。」

    彷彿就是為了驗證諸邪的話一樣,他的話音才網落,圍牆後面卻就傳出一陣嗡鳴,隨即一道金光沿著圍牆擴散開來。

    見識過輪迴之城光盾異相的林洛臉色一變,急忙就要呼喚那幾個飛到圍牆上面的罪民躲下來,但已經晚了,圍牆上面忽然暴射出耀眼的金色光幕。穿透虛空,直沒入雲霄之中。而那幾個還沒來得及躲開的罪民,卻就像是切菜一樣,光幕切成兩半,一半掉進寺院裡,一半則落到外面的地上。

    其中一名慘死的罪民,正是中土鎮開酒館的那位杜老闆的親弟弟,見此情形。杜老闆悲痛之下,竟然不顧一切的朝那圍牆上飛撞過去,就在有人以為他想不開,要與弟弟陪葬的時候,卻見他在忽然出掌,一道凝聚了他十成真力的光自朝那圍牆掃去。

    轟然爆出一聲巨響,強烈的勁氣,竟然向他逆襲回來,如同一個。千斤重的鐵錘,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濺起一道血浪,整個倒飛回來

    幾名與他相熟的罪民趕緊飛了過去,將他接住。

    現在。誰都可以看出這道圍牆絕非平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但還是有幾個自覺比杜老闆修為更高的罪民飛了過去,輪番出手,強暴的勁氣和各種法器的光芒狠狠地撞在圍牆上,遍佈青苔的古老圍牆終於劇烈的顫動起來。其他那些罪民們見此情形,也都加入其中,轉眼間。正面的這截圍牆前面,已經站著近百名七界罪民,他們在阿朵的口號聲中,挾著雷霆萬鈞之勢,一齊力。

    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高大的圍牆終於撐不住了,在暴射出最後一道金光後,轟鳴著倒下了。

    升騰而起的灰霧,籠罩了整片聖山所在,等到灰霧散去,人們都於看清了寺院內部的模樣。

    令人失望的是,佛界神使果真就如乘風所言,走得一乾二淨,還很徹底。甚至連房舍都被他們一把火給燒掉了,斷垣殘壁,破敗不堪,絲毫看不出原本該有的佛門莊嚴之勢!

    乘風臉色一變,忽然說道:「不對,我們走的時候,這裡還好好的呢,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呢?」

    諸邪眉頭一皺,當即向伏宏下令道:「撥,看看誰還藏在哪裡!」

    於是,腋虎獸騎兵團的騎兵們,就在伏宏的帶領下,如同一陣狂風似地通過那截圍牆的缺口衝了進去。

    後面,諸邪帶領著七界罪民們跟了進去,穿過寺院,逕直來到後止。所在。在一面已經坍塌的石壁面前站住。

    「秘道就在這裡面!」諸邪指著那石壁說道:「大家讓開一下,讓我把這些石頭搬開。」

    「大魔神何需親自動手,我幕好了!」晏妖王說著,運轉玄功,一股滴天黑霧升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幻化成一隻巨熊的模樣。

    「移!」晏妖王厲喝一聲,那只巨熊立即俯下身來,又臂快若飛輪,抄起巨大的岩石朝遠處拋去,整個就好像不知疲憊的機器一樣,轉眼的功夫。就被犧清出了一條深深的通道。

    但秘道卻還是沒有出現。

    諸邪探出一道神識,透過外面的碎石往石壁深處探去,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搖了搖頭道:「破壞的比較嚴重,照這樣的度下去,大概得需要半個時辰才能掘開秘道。」

    聽說再有半個時辰就可以回歸自由了,七界罪民們都大鬆了口氣,紛紛盤坐下來,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商議著今後的打算,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愉的笑容。

    而另一邊裡,伏宏也已經將那個放火燒寺的罪魁禍捉住竟然是個殭屍!

    諸邪頓時把懷疑的目光轉向了靈局長老徐恆,後者那僵硬的臉上硬是擠出了一抹苦笑,連連搖頭道:「他絕不是我們靈界的人,我可以誓!」

    「我認識他!」林洛站了出來,看著那個被捆得死死的殭屍說道:「他叫宋平。是我們中土世界渡劫飛昇的一位仙人,卻被流放至此。」

    說著。林洛走到了宋平的面前,冷聲問道:「你為什麼要放火燒寺?」

    宋平顯然已經不認得林洛了,他抬頭本然地看了一眼,咧開嘴,出一陣怪異的笑聲。

    在殭屍界裡,最有話語權的當屬徐恆徐長老,他一聽見這陣怪笑,就忍不住歎了口氣,道:「算了,還是放了他吧,已經是個死僵了。可能只是心裡存著那麼一絲怨念才堅持到這裡。到現在還沒有死透,倒也是個異數。」

    伏宏看了諸邪一眼,後者點了點頭,於是伏宏將宋平身上的捆仙索給解了開。隨手推了他一把,看著他僵硬的朝外面那鋪滿一地的白骨走去,所有人的心裡,都出了一聲歎息。

    「挖出來啦,秘道挖出來啦!」

    石壁那邊忽然暴出一陣歡呼,眾人都急急地朝那邊跑去,林洛也正待跟過去看看,卻不防晏靈兒卻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悄悄的往他手裡塞了條絲巾。

    林洛心中一動,顧不得周圍還有很多人,就急忙展開來看,卻見那上面寫著幾個字:明年中秋,武都大升客棧!

    林洛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武都不就是南京嗎?難道靈兒要與我明年在南京城的大升客棧約會?

    忽然間,這些間變得亮堂了許多。

    夜幕籠罩下的幽暗森林,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紅色,陰冷的氣息在枝葉間流動著,森林深處偶爾傳來幾聲獸吼,也立即就被這異常的寂靜氣氛所感染,轉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厚重的牛皮靴踩斷枯枝時出的脆響,還有身上一些器物出的嘩昨撞擊聲。卻使得這片本就死一般寂靜的所在,更籠罩了一層恐怖的氣息一會是誰?半愕牲時候出現在危機四伏的幽暗森林當中?慘淡的月色透過枝葉間的縫隙,像是撒落了一地的銀幣一樣,微弱的光亮照在這個黑影身上,他似乎有所感應。腳步忽然一頓,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看著前方茂密的叢林,嘴裡嘖嘖怪道:「出邪了,咋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呢?。

    黑影說著,又俯下身來,從地上攏起一堆枯葉,又撿了幾根木棍擱上去,然後掏出搭褳裡的火折子,將那些枯葉引燃。

    火苗慢慢升起,遠遠的都能看見這裡的光亮,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又有幾個同樣打扮的人出現了。

    其中一位手裡拿著把銅斧,身上背著把南疆獵人常用的牛筋長弓,罵罵咧咧地說道:「老三,你***找死,竟然敢在這裡升火!」

    「有種你別過來烤火!」老三翻了個白眼,蹲下身來。從搭褳裡掏出一塊已經乾硬了的窩窩頭,偎在火旁嘀咕道:「皇上還不差餓兵呢,老子來這幽暗森林是給他馬公子找紅狐的,可不是來受罪的。再說這地方也真見鬼了,以前靈獸多得到處都是,但今年這是咋了?連著好幾天了,卻連個毛都沒著!」

    說話的功夫,其他的人都又圍了上來,就連那位剛才罵老三的中年漢子,此時也苦著臉從懷裡掏出一個酒壺小抿了一口,稍稍潤潤嘴唇,就又趕緊蓋好木塞。像寶貝似地貼身藏好,道:「如今這日子是越來越難挨了,以前咱們賞金獵人日子多滋潤?只要敢進幽暗森林。哪個不賺得滿嘴流油?但自從今年春上生那件事後,幽暗森林裡的靈獸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眼看著都快要過年了,連個兔子尾巴都還沒打!」

    「再往前走走吧,聽常村的那夥人說,在輪迴之城附近,還有不少的靈獸,說不定還有紅狐呢,只要能逮到紅狐交給馬公子,咱們幾個今年也就不愁吃喝了。」另有人說完,卻就忍不住歎了口氣:「唉,這世道是咋個了嘛!」

    不想,他的聲音網落。斜次裡忽然刮起一陣陰風,帶著股寒徹心底的寒意,直直地向他們圍著這一堆火撲了過來。旺旺的炭火似乎也抵不住這股突如其來的寒意。熾烈的火焰忽然變成了詭異的紫紅色。

    幾個靈獸獵人先都愣了一下,緊接著一齊爆出恐懼到極點時才會有的怪叫聲,連滾帶爬的往四周散去。

    「呼!」紫紅色的火焰漸漸的幻化成一個,人的模樣,並且迅膨脹起來,等長到一人多高的時候,犧忽然右手一伸,紫紅色的火焰化為一道光線,直直地射向了跑在最後的老三身上,轉而往回一帶。老三那足有兩百斤重的軀體,頓時就像是一片樹葉似的,被輕飄飄地扯了回來。

    「別怕,我不會殺你!」火焰幻化成的人影沉聲說道:「我只是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情。如果你能老實回答的話,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送你一些好處。」

    老三的臉色像紙一樣蒼白,雖然火焰人說不會殺他,但人類本能的對那些未知的東西,會心存恐懼,更何況這個火焰人,還有著如此強悍的實力,犧說要殺了自己,豈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但在恐懼之餘,老三那原本已經消失的理智又恢復了幾分,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連聲說道:「我說,我說,我一定老實交待

    顯然,老三的反應讓火焰人很是滿意,犧點了點頭鬆開了纏著老三的那條光線,放他跪坐在地上,然後沉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朝代?還有,我網才聽你們說,這今年春上幽暗森林生了一件怪事?是什麼怪事,為什麼現在連一隻靈獸也都看不見了?」

    老三的臉色頓時變的精彩起來,像是看鬼一樣看著火焰人:這怪物是從哪裡來的?怎麼能說人話,卻不知人事呢?

    不過很快,老三就又想到了自己眼前的處境,再不敢心存鄙夷,連忙老老實實地回答火焰人的問題。

    其實。中土世界在這一年的時間裡,諸侯割據的形勢並沒有生什麼大的變化,唯一變的是修行界。

    只因去年在輪迴之城內,為了拯救小和尚智慧,修佛者們齊力圍攻鎮南王最寵愛的秦宏王子。其中為的,卻正是靖國枯榮寺的一干修佛者,由此與秦宏王子結下了怨仇。

    等到秦宏王子離開輪迴之城,回到金光城後,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設法的在鎮南王面前說枯榮寺的壞話,後來更是引起了武帝的注意,降下聖旨,派出近萬軍隊。圍剿千葉山。枯榮寺在經歷了這場浩劫後,除了幾位得道高僧逃往北燕外。數千弟子無一倖免,千年古剎更是被一場大火燒成廢墟。

    事情到了這般地步。似乎與幽暗森林靈獸失蹤並無關聯,但奇就奇在這裡。

    據說在軍團圍剿千葉山,枯榮寺被大火焚燬的那個夜裡。千里之外的幽暗森林,也泛起了沖天的火光,伴隨著無數靈禽異獸的慘叫聲,整個幽暗森林所在熱浪滾滾。那熾烈的火光,彷彿是要把天都給燒塌

    樣!

    第二天,當躲在被窩裡,看著窗外的火光祈禱了一夜的人們從床上爬起來,走出院子看向幽暗森林的時候,卻意外的現,幽暗森林依然如故,彷彿昨晚那火光。只是人們的幻覺而已。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森林外圍的靈獸,在這怪異的一夜過後,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這件事與千葉山枯榮寺被毀生在同一天,又都與火有關係,所以人們想當然的就認為。肯定是因為武帝降旨滅佛,惹來了佛界震怒,於是就降下天火,收去了幽暗森林內的靈獸,使得很年依靠幽暗森林出產的靈獸皮毛賺錢的靖國,從此失去了個很重要的財源。

    這顯然是被人編造出來的謠言,但謠言傳播的範圍很廣,度也很快,沒幾個月的時間,整個中土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並且一致認定,武帝滅佛惹了天怒,幽暗森林靈獸消失就是明證!

    聽完老三的講述,火焰人不置可否地冷笑一聲,轉而又道:「你說今年是中土歷二九八八年,這中土歷是怎麼一回事?以前我不是記得用的是公歷嗎,怎麼改成中土歷了?。

    妾三撇了撇嘴,終究是沒敢把譏諷的話說出來,只是在心裡忍不住誹謗:這怪物還說什麼幾千年前的公歷,莫不是真當自己活了幾千年嗎?

    當下他正準備向這火焰人解釋中土歷的由來,抬頭卻見後者忽然向他擺了擺手,同時站直了身子,豎著耳

    而在那個方向,幾十上百道五顏六色的光彩劃過虛空,轉眼間消失在濃濃夜色當中。

    火焰人忽然變得緊張起來,拋轉向老三說道:「我答應報答你,你可準備好接受我的禮物了嗎?」

    老三一愣,道:「啥禮物呀,我這都是應該做的。」

    他嘴上這樣說著,但心裡卻滿懷期盼,眼巴巴地火焰人,期望著他就像是傳說中的魔鬼一樣,能夠滿足自己三個願望就好了。

    「你看我現在這樣,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給你,就把我的靈魂送給你吧!」火焰人說著,手就搭在了老三的額頭上。

    老三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頓時臉色大變,驚恐道:「不,不要!」

    但已經晚了,火焰人手上閃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不過只有棗子大小。在老三的額頭上遊蕩一番後,轉而沒入他的肌體裡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老三劇烈地顫抖起來,整個身體都煥出熾烈的白光,這道白光持續了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方才消失,而老三也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容光煥,舉手投足之間。寶相莊嚴,隱約有佛家聖潔之氣透出。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把手背起。一步跨出兩丈多遠,在茂密的叢林裡,健步如飛一般。

    已經煥然一新的老三在走之後不久。網才被嚇得四散而逃的靈獸獵人們就都又簇擁著一個少年走了回來。

    現火堆旁已經不見了老三的身影。其中一人就忍不住驚叫起來:「不好了。張老三肯定是被那怪物給吃掉了。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

    「不對,如果怪物吃了老三,至少他身上那些東西都應該吐出來才對,難不成怪物連他身上的弓箭長刀也要吞進肚子裡嗎?」同伴當即反駁道。

    「張大哥應該沒死。」被眾人簇擁著的少年忽然搖了搖頭道:「他是自己走了。」

    「莫少,你怎麼知道?」先前那人疑問道。

    這位被稱為莫少的少年,自然就是網從放逐島回來的林洛了!

    話說他滿懷著期盼進入秘道。利用秘道內神秘的法陣回到中土世界後,卻走出現在已經空無一人的輪迴之城內。而與他一起回來的中土罪民,足有數百人之多,但因眾人要麼離家已有數千年,要麼本身就是出身在放逐島上,所以一旦回歸中土,獲得自由,誰還願意拘在林洛身邊?不過是都走過來向他打了聲招呼,做一些並不實際的承諾,轉身就四散離去。

    林洛其實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這些罪民們在放逐島上之所以能夠齊心協力,甚至聽從自己的命令,除了是因為大家有著共同的目標外。更重要的原因還在於諸邪這位大魔神王的存在。

    而如今諸邪已經回歸魔界,開始準備他爭霸七界的大業去了,自己失去了這個大靠山,同時又回到了中土世界,誰還會鳥你?遠水解不了近渴,哪怕你在放逐烏上是人人敬奉的小魔神,在這中土世界,也不過是個修行者罷了,再怎麼厲害,還能大得過那些修行了幾千年的老人去?

    不過林洛自幼貧苦,人情冷暖的滋味又何嘗不知?所以也並不放心裡。只是貼身揣著晏靈兒臨別時給他的那條絲巾,出了輪迴之城,就要往武都南京城趕去。

    但在飛過這片森林的時候,卻教他意外的遇到了幾位松谷鎮的熟人。此前因為大家同行走怨家,更因為林洛敢於獨闖幽暗森林,每次獲取的獵物又都比他們這夥人加起來還多。所以雖然經常見面,卻是不怎麼說話的。

    而如今林洛已經涉足修行之途。更有過放逐島上那一番際遇1其眼界自然也不會再停留在靈獸獵人這麼一個低階位上,見這幾位熟人驚惶失措的樣,於是就飄然落下,問明了原由後,主動要求這幾位帶他來看看。

    林洛很清楚,放逐島這數百位罪民回歸之後,中土世界修行者的排名肯定要重新洗牌,別的不說,自己憑藉著天地丹所蘊含的真元靈力,加上天道心法的修為,在中土世界修行者的排行榜上,肯定也會有一席之地的。

    今晚的幽暗森林,雖然注定會因為數百罪民的回歸而熱鬧非凡,但林洛卻毫無畏懼之心,甚至還有些奇怪,奇怪究竟是誰,回到中土世界就開始行兇作惡,若是查出來了,自蔡不能放過!

    不過讓林洛奇怪的是,在這裡他感覺不到靈獸獵人們所說的妖邪氣息。反倒有種聖潔純淨的氣息在空氣中流淌,似曾相識,又不記得是在哪裡遇到過了。

    他皺了皺眉頭,沒有直接回答那人的疑問,只是說道:「張大哥沒死,他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話音網落,東邊的森抹上方的夜空裡,忽然爆出一朵璀璨奪目的光亮。與此同時,西邊的所在,也緊跟著傳來了張老三的喊聲,仔細辯認一下,卻正是喚這幾位靈獸獵人中的一個。

    兩廂方向正好相反,林洛因為往日裡與他們這一夥靈獸獵人關係本就不好,此次願意來看看也是因為同鄉之情,見張老三沒事,他也就不願再繼續與這幾個靈獸獵人待下去了。當即借此機會說道:「張大哥沒事。不過幽暗森林現在很危險,我勸你們還是盡早回去的好。我到東邊那裡去看看,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林洛說完拱了拱手,身子一轉;化為一道光彩騰空而去,在半空中稍稍一頓,辯明瞭方向了,疾若流星一般就朝那亮光所在飛去。

    地上,幾位松谷鎮出身的靈獸獵人。大張著嘴巴,看著林洛已經消失的夜口,老久沒辦法合攏起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不見,松谷鎮那個痞子一樣的少年,如今竟然就已經變成了神仙!

    當然,如果教他們知道林洛在放逐島上干的卻是反神仙,反佛祖的事情,恐怕他們會更覺得震驚的。

    幽暗森林東部所在,有一個方圓數十里的天然湖泊。

    往年這個季節,因為其他許多的方的河道已經乾枯,使得這處湖泊就成為了百多里內靈獸飲水之所。常常會見到成群結隊的靈獸來到這裡。更會吸引那些勇於冒險的靈獸獵人,悄悄地潛伏在湖邊,伺機捕殺往常少見的靈獸。

    然而今年卻是不可能了,正如張老三他們所說的那樣,春上的一場詭異的火」泛得幽暗森林外圍的靈獸都消失得丹影夭蹤,而眾外瀾兒於外圍所在,自然不會有靈獸出現在這裡。

    不過,靈獸沒了,人卻還在。不僅人還在,而且還有很多的人。

    當林洛所化的光彩,如流星一般劃破虛空,飛臨大湖上空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場很火爆的戰鬥場面。

    輛由八匹毛色純白的駿馬拉著,裝飾得極其華麗的彩車周圍,護衛著百餘名修為都在蛻凡期以上的修行者,他們一個個都神情肅穆,手中的兵器長戈一致朝外,在明亮的火光映照下,仿若是一今生著鋼刺的刺蝟一樣,使得敵人無從入手。

    而在這隊人馬的外圍,卻是數十名身穿黑袍的魔教高手,他們顯然是與那些侍衛們一樣。扇負著保衛彩車的使命。所以在面對數倍於他們的敵人圍攻下,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反而是越戰越勇,各式各樣的法寶兵器催射出來的能量波動,使得湖畔這片森林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戰局僵持不下。服名各異的伏擊者在魔教高手的全力抵抗下,隱隱有些後繼乏力。

    但悄悄隱身在不遠處一棵樹上的林洛,卻在此時皺起了眉頭。他的修為已晉金仙之境,放過的神識可以觸及到方圓數里範圍內1他清楚地感覺到,就在魔教眾人都忽略的大湖水下面,隱藏著一股龐大的能量。

    而這股能量正在聚積,隨時都有可能會噴出來,直向的方向,正是那輛被保護得密不透風的彩車!

    林洛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袖手旁觀,雖然他與魔教東極宮的十妄,以及宮主雍成關係都很不錯。但他也同時看出。伏擊的另一方,卻是靖國的修行者。他就算是修為已晉金仙之境,在中土世界的地位可謂然,但骨子裡,他還是把自己當作是靖國人。

    終於,就在靖國修行者臨近潰敗的時候,平靜的湖面忽然爆,一道磨盤粗的水柱夾著熾烈如太陽一般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轟然而起,直直地朝那輛彩車襲去。

    魔道眾人都驚呆了,甚至就連那些護衛在彩車旁的侍衛,在這一刻也都怔怔地看著撲面而來的水柱,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更不知道該做出怎麼樣的反應。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水柱穿過眾侍衛,帶起一片血雨腥風,猶如陽光一樣射向彩車的時候,突然,彩車裡爆射出一道銀色光幕,猶如一個實質的銀盾一樣撐在彩車前面。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粗大的水柱被光幕擋住,爆出比十顆太陽還要熾烈的光芒,強爆的能量激盪開來,勁氣所經之處,瞬時高達數千度的高溫,使得那些個侍衛甚至都來不及出慘呼聲,就已經灰飛煙滅了,甚至連彩車外圍那些個魔道眾高手,也被這熱浪所逼,好幾個都因為沒來得及脫避而受了重傷。

    而此時,彩車整個就被籠罩在熾烈的光芒當中,刺眼的光芒使人無法看清犧是否在這驚世一擊下存活下來。

    但隱身在遠處枰後的林洛,卻不畏懼這熾烈的光芒;所以就在魔教眾人都在憂心那彩車的安危時,他卻清楚地看到,在光芒最熾烈的所在。在那銀色光盾保護的彩車上,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孩撲扇著她的翅膀,手裡拿著把不過兩三寸長的小弓,氣呼呼地朝那水柱當中所隱藏的光彩。

    林洛不由得笑了。這小精靈正是他先前在輪迴之城城外的魔教營地中見過的辛柔,想她可能是氣惱彩車只能防禦,不能主動進攻,所以才堵氣衝出來的吧?只是那看似做工精緻,卻顯然有些兒戲的小弓箭,又怎麼可能傷得了水柱內的光彩呢?

    林洛甚至都已經打定主意,待會兒就算是不出手幫助這些魔教中人,也要想辦法救出小柔兒。多可愛的一個小精靈啊,就這麼死了豈不

    惜?

    然而,林洛心底念頭一轉的功夫」柔兒手中的箭已經射了出去,然後就在林洛驚詫的目光注視下,那把不到兩寸長的短箭,竟然在前進的過程當中,不斷地匯聚能量。而當短箭飛到銀色光盾所在時,已經徹底的凝聚轉變成一把光箭,如銀針一樣毫不費力地穿透銀色光盾,如刺入豆腐裡面似的,深深地沒入到那個隱藏在水柱裡的光彩體內。

    光彩頓了一下。似乎犧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把毫不起眼的銀針刺傷,而當犧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勃然大怒,一道比先前更為熾烈的金光就朝那躲在銀色光盾後面的小柔兒襲去。

    林洛心中一動,知道銀色光盾無法抵擋這一次攻擊,就算是不會毀滅,但距離光盾甚近的小柔兒也肯定會被金光所傷,說不得就要現身出手,詭異的事情再次生了

    那根本來消失在光彩體內的銀針,忽然爆出一道奪目的光芒,先,影襲向銀盾的金光一滯,只有不到半尺的距離1卻怎麼也無法突破了。光彩體內那道銀光卻起加的熾烈起來,漸漸的犧整個光彩都有變成銀白色的趨勢。

    犧不停地掙扎著,不停地咆哮著。慘痛的叫聲如同厲鬼的悲鳴一樣,穿破雲霄,聲震九天!

    箭即中小柔兒顯得很是高興,一陣歡快的笑聲後,轉而就又要搭弓引箭。但在這時。彩車裡忽然伸出一隻女人的手來,輕輕一揮,柔聲道:「算了。他不過是個愧儡罷了,得找到指使之人才行,何必在這個愧儡身上浪費你的靈力?」

    輕柔的聲音彷彿帶著股莫名的魔力,遠處的林洛聽了,卻是身心為之一震,甚至有種想要衝過去一探究竟的衝動。他的心裡突然出現的一個聲音在叫喊:我認識她,我一定認識她,否則她的聲音怎麼會這麼熟悉?暖暖的,就像是母親的搖籃曲」

    出了幽暗森林。便是一望無際的荒原,深冬的阻魔河,河水彷彿也失去了夏日的漏*點。如同一條銀白色的玉帶一樣,靜靜地朝南方流。

    遠處,夾在兩座大山之間的松谷鎮已經隱隱可見。

    彩車在數十名殘存的魔教教徒簇擁下,緩緩行駛到阻魔河畔停下,早有人去伐木造船準備渡河,而寬敞的彩車裡,卻忽然鑽出兩名一模一樣的婢女,躬身打開車簾,扶著一位身材碩長,體態豐盈,嫵媚成熟的婦人走了出來。

    她看起來有二三十歲的年紀,臉上未施脂粉,但膚色卻比白玉還要光潤白誓,兩道長眉直插入鬃,未曾描黑,卻是自然的漆黑閃亮。

    她的神情莊重嚴肅,舉手投足之間,卻帶著久居洲陛有才有的威的眉頭緊鎖,看著遠外那座夾在兩川生一鎮,喃喃自語般地問道:「那裡就是松谷鎮嗎?」

    道光彩碎片漸漸的在雍夫人身邊聚攏起來,一個銀色身影顯現,語氣之中帶著自內心的恭敬。光彩躬著身回答道:「回稟雍夫人,前面就是松谷鎮!」

    光彩的出現,雍夫人以及她身邊的侍衛都是一臉的平靜,顯然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位神出鬼沒,魔教當中最為神秘的鬼先生。

    「當年,荊楚帶著人。就是在這裡受到人家的伏擊,全軍覆沒的嗎?」雍夫人的目光從松谷鎮的所在收回,略過遼闊的荒原,在阻魔河畔流轉。

    「荊大人精忠英武,雖然部下全都慘死,但他本人卻完成了使命,將小主人送到松谷鎮,交到那個佃戶的手裡,委託他送去金光城。不過據屬下瞭解,荊大人後來回去南京的時候,卻被奸人所害,落了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場。如今他隱姓埋名,就住在松谷鎮西郊的墓園裡。」

    「待會兒等過了河,一定要去墓園裡看看他。」雍夫人說完,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暖意,凌厲的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一轉眼,宏兒已經十七歲了,聽說他在靖國素有賢名,只不知道他是否還願意認我這個,!」

    說著說著,尊貴的雍夫人眼睛裡就泛起了淚光,滿臉的哀怨。

    「雍夫人!」鬼先生忽然一拱手,沉聲道:「雍夫人莫要忘了,您曾經答應屬下,只是看看他,絕不與他母子相認,以免為他惹來禍

    雍夫人神情一僵,隨即苦笑道:」禍端?那賤人既然能夠派人在幽暗森林伏擊我們,又豈能不知我們為何要來靖國?正是因為她。使我與宏兒母子隔絕十多年,更是因為她,宏兒不能繼承他該有的權位,只能做個碌碌無為的王子!往日種種。皆因那賤人而起,我原本在夏國。遠水解不了近渴倒也罷了,如今我既然來了,自然要與那賤人算算賬才行!」

    「雍夫人的意思是?」鬼先生大吃一驚,看著雍夫人很是為難地說道:「可是我們聖宮十大高手。全都被派去康國了,如今雍夫人身邊防守空虛,若是我們悄然潛入靖國倒也罷了,但若是想要去到南京,接近她。恐怕是千難萬難。為雍夫人的安危起見,屬下建議您還是暫時歇止心中怒火,待我們聚齊了力量,再給她致命一擊!」

    「鬼先生所言甚是,但我自有打算。」雍夫人一臉意味深長的微笑,自信寫在她那張尊貴的臉上。

    鬼先生怔了一下,隨即似有所悟,他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轉而就像他來時那樣,悄然消失了。

    隊伍後面的森林裡,林洛隱身在一棵大樹上,放出的神識探聽到了雍夫人與鬼先生談話的內容。他這才知道,在松谷鎮時,經常向自己要酒喝的守墓者,竟然還是靖國的一位大將軍。更讓他震驚的是。那位秦王子殿下,竟然是這位雍夫人的兒子,如此說來,她豈不是鎮南王妃麼?但為何又成了夏國的魔教聖宮的宮主呢?還有雍成,莫非與秦王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想到這裡,林洛此前奇怪那雍成所率領的魔教中人,不惜與佛教對抗以保護秦王子的原因,似乎也就知道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疑問這位雍夫人既然貴為鎮南王妃,她嘴裡所說的那個賤人又是誰呢?為什麼要害他們母子呢?

    正疑惑間,雍夫人所乘坐的彩車已經上了新製出來的木排,一行數十內往阻魔河對岸渡去。

    林洛稍一猶豫。便化為一股清風,悄然跟在隊伍後面,想要打聽更多的消息,同時,他也的確有些想念松谷鎮的老家了,更有守墓者這位亦師亦友的存在,哪怕是他打算從今往後要浪跡天涯,也少不得去探望一下的。

    然而,等他才過了阻魔河。距離那片墓園還有老長一段距離,林洛就敏銳地感覺到一股煞氣撲面而來,墓園所在更是陰風陣陣,煞氣沖天,狂烈的勁氣激盪,顯然是有人在那裡惡戰!

    林洛心中暗凜,急忙化為一道勁風舌去,遠遠的,就看見數十名紅衣蕃僧,還有十幾個身穿中土僧袍的和尚,將墓園團團包圍,口宣佛號,法寶光輝照耀,竟是欲將那墓園毀去。

    而守墓者的草屋裡,此時卻煞氣沖天,一個龐大的黑影若隱若現,嘴時還時不時的出桀驁的厲笑聲,但這些僧侶們聯手施法,實力強,黑影漸漸的有些支撐不住的跡象。林洛知道這黑影就是守墓者所化,當即就要出手相助,錯眼間,卻看見鬼先生扶著彩車,帶著那一群魔教侍衛疾行而來。

    林洛想了想,再次隱起身形。他已經看出,雍夫人的彩車裡隱藏著某件厲害的東西,雖然不一定能夠抵得過眾僧聯手施展出的法力,但支撐片刻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

    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種直覺:自己和這位雍夫人,以及墓園裡的守墓者,有著某種必然的牽連。

    所以,他想要多瞭解一些事情,或許能夠解開自己心底的疑惑。

    魔教眾人的出現,使的對戰雙方都很感意外,尤其是僧侶一方,立即就有幾個人飛身而起,迎了上去。

    「爾等何干?退去。否則有性命之憂!」其中一位中土世界的修佛者厲喝道。

    「衝撞宮主車駕者,殺!」鬼先生突然現身,同時手一揮,一道銀色光芒1過,帶起一抹血珠。

    那名修佛者慘叫一聲。立即就像是破麻袋一樣朝地上墜去。

    其他那些僧侶見對方出手就是殺招,勃然大怒,立即一擁而上,各種法寶兵器就朝鬼先生擲去。然而鬼先生卻是神情自若,光彩所化的右手一揮,一股勁氣所化的強風噴薄而出,那些法寶兵器甚至連他的衣袖都沒沾著,就悉數掉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其餘那些魔教侍衛也立即結陣上前,不過轉眼功夫,擋在彩車前面的幾位僧侶就都身異處。

    此時,哪怕就是個瞎子。也該知道魔教眾人是來者不善了。

    隨著一聲蕃語傳出,墓園周圍的僧侶立即放棄圍攻守墓者,聚集到了一起。轉而,一名穿著中土世界僧袍的老和尚向彩車走去,隔著四五丈的距離,老和尚冷聲問道:「諸位施主從何而來?為何耍傷害我佛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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