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學藝 文 / 拜金小妖
天賜和羽兒一大早便來到鐵匠鋪，阿銀剛剛打開舖門。
「來這麼早啊，天賜！今天沒有去晨練麼？」阿銀問到，以往天賜都是晨練完早飯過後才到鐵匠鋪，今天怎麼一開門就來了，應該是沒去晨練。
「是啊，今天師父要教我們鍛造，所以來的早點！」
「我還真羨慕你啊！才燒了一個月的火就可以學鍛造了，要知道我已經可燒四五年了！」
「呵呵！師父雖然要求嚴厲，但還是很好哄的。你平時多說點好話，他什麼都交給你！」天賜得意向阿銀傳授秘笈。
「真的？天賜，那你一定要教我怎麼才能說好話！」阿銀睜大眼睛，純潔的問到。
「沒問題，咱們誰和誰？」天賜拍拍胸脯。
打開大門，阿銀又去隔壁街上買了三人份的早餐。
吃過早餐，麥克鄭重的向天賜和阿銀二人說到「鑄造是男人的事業。沒有力量的人不能鑄造，沒有膽量的人不敢鑄造，沒有吃苦精神的人不願鑄造。每至紅爐生火之時，都是氣溫高燒，拉一陣風箱，可汗水滿頭，掄一番鐵錘，便會揮汗如注。那幾十斤重的大錘掄番起落，需要很大的力量與氣度。所以你們要想清楚，是否要學？」
「我們學！」天賜和阿銀堅定的說！阿銀等這天等了四五年了。
「那好，我現在就給你們說一下目前在大陸上的兩種鑄造方法，第一種是澆鑄，第二種是錘鑄。澆鑄是一般鐵匠選擇的方法，打造出來的武器千篇一律，質地拙劣，是不折不扣的下下之品，等下我給你們稍做講解就行了。第二種方法錘鑄，就是由人一錘一錘打造而成。它們有自己獨特合理的造型，配上優質的材料和精湛的技術，才能成為中品，乃至上品，極品武器。我們要鑽研的就是這種錘鑄的方法。」
天賜和阿銀都在仔細的聽著。
「我先給你們講一下如何澆鑄一把大劍吧！澆鑄一把大劍基本上分為五個步驟。首先要製作供澆鑄所用的型模。劍模多用泥土塑造，然後放入窯中經過烈火烘乾，再加以修整，整個劍模就像陶瓷一樣。劍模是以長劍的外形為依據，而長劍以後是否能夠達到勻稱而美觀，就決要看制做劍模時是否精細了。如果想要在大劍上鑄出的花紋和名文，都必須預先在劍范劍模的內壁上刻鏤出陰陽相反的紋路。」說著，麥克從旁邊取出一個一米來長的劍模，做工非常精細，模內還雕鑿著花紋。
天賜和阿銀捧在手上讚歎不絕。
「第二步就是選擇鑄劍的材料。一般情況下都會選擇將青銅，白銅和軟鐵進行混合，當然混合的比例也很有講究。混合的時候提高白銅的含量，能夠相應提高長劍的硬度和強度；但白銅含量過高，就會使長劍變得非常脆弱，容易斷折。混合時加入少量的軟鐵，可調節長劍的鑄造和加工性能，但軟鐵含量過高，也會降低長劍的硬度和強度。因此，只有按照合理的比例對各金屬進行混合，才能得到適於充作劍材的既堅且韌的材料。」
「第三步就是提純。將搭配好的原材料裝到坩鍋中熔煉，使三種金屬能完全融合到一起，同時去掉其中的雜質。通過多次熔煉後得到最純正的融合金屬。第四步就是將熔煉成熟的金屬液體倒入劍模，等它冷卻，凝固後長劍就成型了。最後一步就是將長劍打磨開鋒。」
「師父，照你這麼說，一個劍模豈不是可以製作很多長劍？」天賜問到
「嗯，這種方法可以短時間內打造出很多武器，而且對鐵匠的要求也不高，只不過這樣鑄造出的長劍融合不了鬥氣，一般軍隊上才會採用，而武者都不懈使用。」
「為什麼澆鑄出的武器不能融合鬥氣呢？」天賜接著問到。
「澆鑄不過是將金屬熔合，和將殘羹冷漬倒在一起餵豬有什麼區別？我們錘鑄過程中，一錘錘的將金屬頑劣質性清除，將其打平打順，這樣才能融合鬥氣。不多說了，上火爐讓你們去實踐一下！」
天賜和阿銀忙跑去點著副火爐的爐火，在呼呼的風箱聲中，爐膛內烈火熊熊燒起。麥克從牆角撿出一塊帶著銹的鐵片遞給天賜「拿去，將這鐵塊試著打順看看！」
「師父，這個是你以前用過的邊角料，是廢料！」天賜撅著嘴不樂意的說！
「就你們也敢用好料？要不要我去拿塊精鐵給你？」麥克瞪著眼睛說。
「嘿！嘿！」天賜接過鐵片「哪能呢，精鐵也只有師父才配用，我們用不是暴殄天物麼！」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先丟到火爐裡去燒紅！」
乘著鐵塊還未燒紅之際，麥克從房內拿出三把錘子。第一把錘頭比較大，粗粗的錘柄足有整個手臂長，錘面凸起數條鐵條從側面看就像梳子一樣，一看就知道這不會是一般的重。第二把相比就要小一點，錘柄也只有小臂長，錘面平整。第三把更小，只有匕首大小，錘面光滑很是精緻。
「這就是你們師父我鑄造的三把錘子，平時你們也都看到過，現在我就一一告訴你們他們的用途。」麥克工匠先拿起最大的錘頭「這把錘子叫定性錘，五十公斤重」
「五十公斤！」阿銀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天賜卻沒什麼反應，五十公斤而已……
「怎麼，拿不動？誰讓你平時不鍛煉，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舉此錘一百下！」
阿銀恐怖的看了一眼錘子，雙手握緊錘柄，用出吃奶的勁『啊∼∼』舉不起來！今後每天一百下，媽亞！救命啊！
「任何金屬都有一定的頑劣性，就是這些頑劣性阻礙著通過的鬥氣，而且這些頑劣性是金屬天生就有的，不可能消除。所以這把定性錘的作用就是要將這些頑劣性打順，打勻。你們看這些凸起的鐵條，就是要將鐵快按一個方向不斷的敲打，使之均勻。每塊金屬第一次燒紅以後都要先用這把定性錘不斷敲打，記住敲打的時候方向要一定，切不可東打一下西打一下，記住了麼？」
「記住了！」天賜和阿銀異口同聲的說。
「嗯，等用定性錘打順打勻之後，就要換這把定型錘了！」麥克工匠拿起第二把錘子「這把叫定型錘，二十五公斤。我們就是用這把錘子將燒紅的金屬打成自己想要的模樣，只要掌握的好，想要金屬變成什麼形狀它就變成什麼模樣。可以不客氣的說，在我們手中，不管多麼堅硬的金屬變成方、圓、長、扁、尖只在我們一念之間。」
「最後這把最小的叫做定音錘。當定性錘將外形打造好一後，用這把定音錘進行修整，不平的地方，不對稱，不均運都靠它來修正，這可是細心活，整個鑄造過程中，這也是最關鍵的環節。是否能出一件傳世之做，全靠最後這把定音錘用的是否過關！」麥克一手把玩著定音錘，一邊說道「定音錘的使用也可以體現出鐵匠和工匠的差距！」
「師父，那怎麼樣才能用好這把定音錘呢？」天賜問到。
「沒有什麼技巧，多聽，多看，多想，多問。然後就是用心去感覺！感覺這東西，沒有人能說得清楚，但它的存在卻能決定了一個鐵匠終身的成就！沒有感覺的人，就算打一輩子的鐵，也只能是鐵匠！」麥克回答道。
「師父，那是不是可以說這種感覺就是我們鐵匠行業的天賦？」天賜道。
「可以這麼說！」麥克環視著天賜和阿銀「你們是否有天賦，我可檢測不出來，只能看老天的決定了！」
天賜和阿銀對視一眼，都笑了，笑的很自信！
「好了，鐵已經紅了，你們試著先用定性錘將鐵塊打勻打順！」麥克說著將定性錘遞給天賜，看平時天賜不停拉風箱的狀態，麥克就知道天賜的力量和他的年紀絕對不成正比。「阿銀，你去用鐵鉗將鐵塊夾出來，天賜來打！」
阿銀忙拿起鐵鉗夾住鐵塊下方，放到平時用的大鐵墩上。天賜脫下上衣，雙手一前一後的握著錘柄，高高舉起，重重的朝鐵塊打去，立時火星四濺。隨著天賜一番鐵錘上下，一串釘鐺聲響，一陣汗雨飄下，鐵塊被天賜打成一團。
「好了，不熱了，丟進爐裡重新加熱！」麥克說到
阿銀將鐵塊丟進火爐裡，揉揉雙手，剛才天賜一頓猛打，震的雙手直麻！天賜叉著腰，呼呼直喘氣。
「第一次打鐵，感覺怎麼樣？」麥克笑著看著二人，問到。
「還行，這個打鐵就是累了一點」天賜說到。阿銀也默默點著頭。
「你們還真的是在打鐵……」麥克搖搖頭，說到。
天賜和阿銀疑惑的對視一眼，不是師父叫我們打鐵麼？
「不明白？那我問你們，我讓你們打鐵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將鐵塊的頑劣性打平，打順。你們打的過程，可曾有半點鐵塊變順的感覺？」麥克問到。
天賜和阿銀搖搖頭，剛才只顧的埋頭機械的敲打，沒有用心去感覺鐵塊的狀態如何，也沒有用心去感覺下一錘該怎麼打。
「你們第一次打，這也不怪你們。你們看到牆角那堆廢料麼？從現在開始，你們將他們燒紅，打成一塊！期間慢慢體會吧！」麥克指著牆角里堆積的鐵塊廢料。
天賜和阿銀愣住了……牆角中堆的都是這些年麥克鑄造時剩下的邊角料，雖然每次剩的不多，但長年累月積累下來也有足足一大堆，起碼要他們打上三四個月的了。
「接下來三個月，我要出去一趟，在我回來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一堆上好的鐵料，而不是廢舊的邊角料！」麥克說到。
「師父，你要出門啊，去哪裡啊？」天賜追問到。
「我去見一個老朋友，順便找點材料，我不在的時候，天賜你就住在這裡吧，一方面陪阿銀作個伴，一方面抓緊時間給我將那些鐵塊打出來！」
第二天，麥克工匠收拾了點簡單的行囊便獨自出城去了，臨走前還不忘記提醒阿銀堅持每天一百下舉錘鍛煉。
麥克工匠不在的日子裡，侯爵府親衛也沒有在派人來過。半個月的時間裡，天賜一直和阿銀在打鐵，單純的打鐵。將兩塊碎小的廢料燒紅，落在一起敲打，一遍遍的反覆錘煉下，兩塊廢料慢慢融合成一塊。反覆幾次後一小堆廢料消失了，出現一塊較大的上好鐵塊。
炎熱的鐵匠鋪內，天賜一手拿著鐵鉗，一手拿著定型錘配合著阿銀敲打著鐵墩上疊在一起的兩塊廢料。阿銀雙手緊握定性錘的錘柄，艱難的舉起來『當！』一聲砸了下來「第二十下！天賜換你了，我沒有力氣了！」阿銀將定性錘丟在地上，向天賜做了個換人的動作。
「這才幾下你就不行了，你還真的需要鍛煉了。這都一個半月了，我們連三分之一都沒有處理完，等師父回來，我們就有好看的了！」天賜抱怨道。
「能怪我麼，這個錘子五十公斤啊！再說誰像你這麼變態，一下砸個三四百下都不覺得累！」雖然這麼說，阿銀還是很羨慕天賜的力量和變態的耐性！他哪知到天賜力量的確是有的，但變態的耐性卻是拜他身體裡的點點青光所賜。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來繼續打！」天賜和阿銀對調了個位置。阿銀用鐵鉗夾住鐵塊，順便休息。天賜掄起定性錘『乒乒乓乓』的開始敲打！
一個半月的合作下來，天賜和阿銀之間配合已經相當默契了。天賜每打一錘阿銀都會微微扭轉下鐵塊，在猛烈的來回敲打之下，兩塊廢鐵料融合成一塊！
「不行了，鐵塊開始硬了，繼續燒！」天賜放下錘子，讓阿銀將鐵塊丟入副火爐「羽兒，別偷懶，該你幹活了！」
羽兒躺在副火爐爐口一動不動，貌似已經熟睡。緊閉的眼眨毛因為太過用力，一顫一顫的。
自從當日羽兒發威之後，天賜突發奇想，讓羽兒聚集火元素到爐火之中加速爐膛內的燃燒。試驗下來，其效果竟然比天賜玩命的鼓動風箱還要好。看到這一效果，天賜可歡喜壞了，終於徹底脫離風箱了！不過有人歡喜有狐憂！聚集這麼大量的火元素對現在的羽兒並不是難事，但這麼頻繁的聚集，可苦了羽兒了！
「別裝睡了，我知道你聽見了。」天賜跑到羽兒身邊，愛撫的理著羽兒的火紅的毛展開了柔情攻勢「你看我都累了這麼半天了，你還怎麼忍心讓我接著拉風箱？」
羽兒可不買帳，眼睛睜開條小縫，指指天賜的身體。意思很明顯，你身體裡有青光能恢復所有異常狀態，別以為本狐不清楚！
天賜見柔情攻勢沒用，噌的站起來，伸出一個指頭！
羽兒瞄了一眼，閉上左眼，準備閉右眼！
天賜不等羽兒閉上右眼，狠狠的伸出兩個手指頭。
羽兒懶洋洋的伸出小爪子在地上劃了三道！隨後閉上右眼繼續火光浴！
「羽兒算你狠！成交！不過必須給我和阿銀每人一個雞大腿外帶一個翅膀！」天賜狠狠的討價還價！
「嗷∼∼」羽兒怪叫一聲！成交！
火爐裡迅速聚集了海量的火元素，熊熊大火瞬間爆發！
中午吃過『豐盛』的午餐，天賜和阿銀坐在椅子上休息。羽兒仰面躺在火爐上，這幾天吃的實在是太撐了……
「天賜，阿銀，你們在麼？」一個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麗思嬸嬸，我們在！」天賜忙站起來，走出門口，將麗思嬸嬸迎進鋪子！
「這一個多月你一之都在鋪子裡住，還習慣吧！你塔希卡叔叔前天出去執行任務了，他走之前讓我經常來看看你，這不我煮了些甜水給你和阿銀嘗嘗！」麗思抬起手上的籃筐！
天賜忙接過籃筐，取出裡面的甜湯和阿銀分開喝著。
「麗思嬸嬸做的甜湯真好喝！」在天賜的教導下，阿銀有點開竅了！
「呵！呵！那我以後經常給你們送過來！」麗思高興的說到「天賜，你今天怎麼不給羽兒喝了？以前你們可都是一起喝得！」
「不是的，麗思嬸嬸，你看羽兒前面那些骨頭，如果再給他喝甜水，估計真的會漲破他的小肚皮的！」看著一地的骨頭，天賜狠的牙癢癢！吃就吃吧，非要把骨頭吐的滿地都是，還大部分都集中在自己面前。
「你說麥克工匠讓你住這裡方便你鍛煉，你們都鍛煉什麼阿！」麗思環視了一下鐵匠鋪後好奇的問。
「還能做什麼，成天就是把那些個廢鐵料，融合成一個鐵塊！」
「哦，天賜你和阿銀開始學習鑄造了啊！我可聽你塔希卡叔叔說，這個麥克最是刻薄，那些個學徒都早早被他嚇跑了，到現在他還沒教過一個徒弟呢！」因為天賜在這裡做學徒，所以麗思也和塔希卡打聽過一些麥克的情況！聽到麥克開始教天賜鑄造，打心底替他高興！
「我當初也以為師父他會教我們鑄造技巧，哪知道他自己跑出去遊山玩水，讓我們留下來將那堆廢料融合……打完這麼多廢料，真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完成！」天賜說到。
「不能這麼說，師父讓我們這麼作，一定有原因的！」阿銀辯解道。
「阿銀說得不錯，我想麥克工匠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天賜，你要踏踏實實的做，知道麼？」麗思說到！
「知道了，我會的麗思嬸嬸！」天賜道。
「對了天賜，你什麼時候打一把菜刀行麼？家裡的快壞了！」麗思看著成堆的廢鐵隨口說道！
「好啊，我一定給你打！」天賜興奮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