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章 元素 文 / 拜金小妖
麗思隨意的一句話，在天賜和阿銀心頭激起千層浪。作為一個鐵匠，雖然還是學徒，誰不希望別人能欣賞自己的作品，誰不希望別人能請求自己製作器具？
下午天賜和阿銀在打鐵過程中明顯有點心不在焉！配合上也開始脫節。
「天賜，你怎麼了，怎麼忽然打不準了？」阿銀首先發問。
「阿銀，我們光這麼打鐵多無聊，不如我們試著給麗思嬸嬸打一把菜刀怎麼樣？」天賜提議道
「但是我們並不會啊？」阿銀說道
「有什麼關係，沒吃過豬肉，難道還不知道豬怎麼跑得麼？你也看師父鑄造這麼多年了，我們照葫蘆畫瓢總行吧！」天賜繼續鼓動阿銀「我們就打一把，成功就成功，不成功就繼續打鐵，反正要不了多長時間，你看怎麼樣？」
阿銀想了一下，跟隨師父很多年了，每次看到師父站在火爐台上一錘一錘打造兵刃的時候，阿銀都會從心中感到羨慕佩服！阿銀心底也很渴望能自己動手親手打把武器，就像師父那樣「好，我們就試試吧，先說好，只打一次！」
天賜和阿銀立刻將最新打好的一塊鐵塊丟進火爐裡，興奮的守在火爐旁邊，眼中充滿了期待，火爐中的鐵塊彷彿馬上就要變成最精良的菜刀。
片刻，鐵塊就燒紅了。阿銀用鐵鉗夾出放在鐵墩上，天賜將定型錘高高舉起，停在半空中「阿銀，該怎麼打啊？」
「還能怎麼打，先打成長方形吧！」
「算了，先打了再說吧！」天賜舉起錘子一頓猛打！
火星四濺下，鐵塊慢慢改變著形狀。但不是長方形，具體什麼形狀，誰也說不上。
「不是這麼打的，你看都打成什麼樣子了！」阿銀看著畸形的鐵塊叫道「要注意把邊邊角角都打直，還有這端，還要打出一個把手來！」
天賜摸掉頭上的汗水，平時看師父打鐵挺容易出形狀的，怎麼自己打就這麼難呢？「阿銀，你把鐵片豎起來，我來打！」
阿銀又把鐵片豎了起來，天賜將邊打平。打平一邊燒紅一次，折騰了小半天終於把長方形打出來了，可厚的似乎一本書……
「你這那裡是打菜刀，分明是打鐵磚！」阿銀笑話到。
「你以為這麼容易啊，等下吃過飯，我們再把下面這條邊打薄不就好了麼？」天賜道
「那刀把手怎麼辦？」阿銀又問
「這個簡單，找兩個木片夾住就好了！」天賜理所當然的回答。
阿銀頓時頭皮發麻，一身汗！木片夾住……這樣的菜刀能用麼？
吃過晚飯，天賜和阿銀繼續努力。這次換阿銀來打，阿銀艱難的舉著定性錘，天賜一手拿著定形錘，兩個人一錘一錘的想把鐵塊一條邊打薄。
天賜和阿銀第一次打，那裡知道其中訣竅。打把菜刀是最簡單的鑄造，鐵匠們都是邊打邊鑄形，等形狀打好了，自然是一邊厚一邊薄，再將薄的一邊打光開鋒就可以了。哪有像天賜這般，先打個長方形，再把一邊打薄。沒有平白無故的變厚也自然沒有平白無故的變薄。真的等他們將一面打薄，那形狀也自然會變形。
天賜和阿銀努力了一晚上，還是沒有打出一把像樣的菜刀。不是四周都厚的長方塊，就是一邊薄的四不像，一晚上下來，天賜和阿銀都洩氣了。
「不就是一把菜刀麼？為什麼這麼難打！」天賜歎氣到。
「算了，還是等師父回來，讓他教我們吧！」阿銀說到。
也只好這麼辦了！天賜生氣之下狠狠的將鐵塊丟在地上！
夜裡睡覺，阿銀累得打了一晚上呼嚕！天賜躺在床上，看著屋頂，不由得想起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他們還好麼，現在在做什麼？外公外婆這麼寶貝尼羅，尼羅應該很幸福吧！還有爸爸媽媽，他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一定很傷心吧，等我攢夠了金幣，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定會嚇他們一跳！天賜美美的幻想著。
結束幻想後，天賜盤腿坐在麥克的床上，展開神識極力的擴張。兩個多月下來，擴展的極限竟然增加了一米，雖然相對兩百的神識半徑來說，這一米可以忽視，但天賜還是很高興，最起碼它說明了天賜的神識範圍是可以再增加的。
在神識之內，天賜可以感知阿銀又將被子踢掉，羽兒睡覺時磨牙，火爐被壓住的火苗。遠處一隊親衛正在侯爵府附近巡邏。
按照那個死丫頭爺爺的說法，就算處在這個世上顛峰的強者，他們的神識雖然比我的大很多，但是他們也只能感覺到大概的情況，而不像我這樣能夠清楚的感知就像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一般。看來我的神識應該比他們的強很多，天賜一邊想一邊收回神識。在鐵匠鋪內，那塊四不像鐵塊靜靜的躺在地上。
天賜用神識注意著地上的鐵塊，怎麼才能把它打成菜刀呢？天賜思考著，無意間將神識探入鐵塊！
「咦！這是……」天賜將神識探入鐵塊的同時，發現鐵塊內有無數的細小的肉眼無法看到的條紋橫橫豎豎亂七八糟的無規則的分佈著，有的地方鬆鬆散散，有的地方擁擠非常，要不是靠神識天賜也不可能觀察到。
「這難道就是老師所說的鐵塊的頑劣性麼？就是他們的無規則分佈阻礙著鬥氣的融合麼？」天賜默默的想進一步神識探入仔細的觀察著。第一次用神識進入物品內部觀察，天賜就有了這麼重大的發現。
天賜觀察了一會再沒什麼發現，又將神識探入鐵匠鋪展示廳內擺設的麥克工匠打造的巨劍裡面。這把巨劍也都是使用鐵塊打造而成，裡面也有無數的條紋和天賜在鐵塊中所感覺到的條紋一摸一樣。明顯不同的是，裡面的條紋基本上都有規律的順著劍身橫躺著，只有很少一部分條紋亂七八糟的亂躺了。
「看來我得想法是對的，這些個亂七八糟無規則排序的條紋可能就是會阻礙鬥氣融合的罪魁禍首，師父稱他們為金屬的頑劣性。師父通過定性錘將這些條紋打順打勻，所以巨劍裡的條紋基本上都是一個方向的，這樣對鬥氣的融合阻礙就能減到最小。難怪我們當時打完鐵師父會說我們是真的在打鐵了，我們並沒有將鐵塊的頑劣性打順打勻！」天賜一下恍然大悟。對師父當時說的話一下全部明白了！也就在此刻，天賜開竅了！
不知道除了鐵塊別的金屬是否有這些條紋，是否和鐵塊的都一樣！天賜搜索了一下整個鐵匠鋪，可惜除了鐵塊和生銹的鐵塊，沒法現其它金屬！
「笨！我可真笨死了！」正當天賜打算放棄時，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手上不就有當時那個富有的神秘的死老頭給自己的玄鐵護腕麼？天賜將神識探入到手腕上的玄鐵中，表面一層薄薄的金屬很容易分辨，熟悉的條紋，是鐵層！透過表面的鐵層，裡面就是玄鐵了，天賜將神識試著努力的探入，卻沒有任何收穫。感覺玄鐵要比一般的鐵稠密的多，神識竟然探不進去！「大概是我得能力還不夠吧！！」天賜摸摸手上的護腕，喃喃道！
「神識的作用這麼奇妙，看來我以前只用他觀察周圍發生的情況真是大材小用了！」天賜自嘲到！
第二天，天賜和阿銀吃過早點，重新點著副火爐，繼續融化廢鐵料的工作。
「阿銀，那天老師說的話你都聽懂了麼？」天賜問到
「基本上把，不過還是又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阿銀老實的說到「比如老實說什麼頑劣性我就不明白，怎麼打順打勻？讓人匪夷所思！你明白麼？」
「我明白一點點，反正現在鐵快還沒有燒紅，我們探討一下吧！」天賜說著，拉阿銀坐在椅子上，將自己昨天所參悟的和阿銀形象的比喻了一下。當然天賜並沒有說自己用神識探過，也沒有告訴阿銀鐵塊中確實存在條紋頑劣性，只是假設金屬中有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細小條紋。
阿銀仔細的聽天賜假設以及分析，雖然不是狠相信，但卻能幫助自己理清所有的疑惑！「天賜，你是怎麼想到的，雖然我不知道對不對，但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那當然，這可是我想了一晚上才想到的，為了能幫到你，我可是一晚上沒有睡好！」天賜一副大義的樣子！
「天賜，你真夠兄弟，謝謝你。今天中午我請你吃烤雞！」阿銀感激的說
旁邊羽兒對天賜可說知根知底，可憐的看著阿銀這個冤大頭！
既然知道鐵塊頑劣性的存在，天賜和阿銀接下來的打鐵工作有了明確的針對性！天賜展開神識，收斂在整個鐵匠鋪周圍密切的注視著鐵塊內條紋的變化！果然，用定性錘有凹凸面錘打，受到打擊的條紋會改變方向，但是換上定型錘光滑的錘面敲打，條紋紋絲不動。阿銀高高舉起定性錘，狠狠的砸在鐵塊之上，隨著定性錘的落下，被砸中的鐵塊附近，條紋劇烈的顫抖著改變方向，每次重擊之下，條紋都會略微改變方向，數下重錘之後，被擊打的鐵塊附近，條紋大部分都變得和定性錘錘面凸起的鐵條方向一致。
「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天賜突然大笑起來！拿著鐵鉗的手不自主的鬆開了。
阿銀被天賜突然的大笑嚇了一大跳，右手微微一滑，定性錘偏離了原來的軌道，砸在了鐵塊的邊緣。鐵塊被砸中邊緣『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發現有東西向自己飛過來，天賜想也沒想就用雙手去捧……
「啊∼∼∼」一聲慘叫震驚了整條街道！
「天賜，快用著個試試看！」阿銀慌手慌腳的取出平時燒傷時師父給他用的藥。天賜的雙手此刻如同熊掌一樣，血肉模糊的，痛得天賜不停的甩著雙手！空氣中瀰散這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
「都怪我不好，對不起，天賜！」看著天賜痛苦的樣子，阿銀內疚的快要哭出來了。
為了避免驚世駭俗，天賜沒有馬上動用青光去醫療雙手，咬著牙任由阿銀塗上藥粉，裹上厚厚的紗布！一直等到雙手綁的如同一個大粽子時，天賜才用意念引動青光！
青光點點閃動從手臂附近的**內浮現出來，湧向雙手。手掌內劇痛得以緩和，相應的出現陣陣灼熱，在青光的清涼襯托之下，感覺的特別明顯。以前拉風箱燒火的時候也會有些許火星從爐膛裡跳竄出來，燙到皮膚，不過因為只是瞬間而已，甚至連青光都不需要用就過去了，所以天賜並沒什麼機會展開神識來仔細觀察用心感受。
展開神識，青光湧到被燒傷的皮膚上，這股灼熱就像被撞碎了一般，散成無數的淡紅色熱點分佈在手掌皮膚之上，青光的數量遠遠超過熱點，數十個青光圍住一個淡紅色的熱點，一點點縮小範圍，並最終將熱點托起，趕出皮膚表面。無數的熱點跳躍掙扎，彷彿不願離開自己的皮膚，無奈青光太多太強，熱點掙扎了一會，還是不樂意的離開。天賜神識之內可以輕鬆的跟蹤這些熱點。無數的熱點透過紗布散到空氣中慢慢飄蕩，慢慢消散！天賜用心去感受這些個熱點，回憶著熱點在皮膚上的灼熱感覺，熱點不情願離開時跳躍的感覺……好奇妙，空氣中消失的熱點慢慢清晰，比剛才離開手掌時的更多，顏色更紅，跳躍的幅度也更大。天賜能夠感覺到，跳躍幅度越多的，所包含的熱量越多。天賜將神識展開到極限，驚訝的發現，整個神識之內都存在著這種熱點，其中鐵匠鋪內的最多，密密麻麻充滿了所有角落，特別是副火爐附近，熱點最多，最強，嗯？怎麼連羽兒身上也都佈滿了這些熱點？天賜心頭一驚，正想檢查羽兒時忽然停頓下來，羽兒並沒有和自己一樣痛苦的樣子，反而顯得狠舒服，而熱點也在羽兒皮毛之間穿梭跳躍，就像自己孩童時期和羽兒，尼羅在樹林裡開心的玩耍一樣。天賜猛然間醒悟「難道……難道……難道這就是火元素？？」
天賜渾身上下震驚，欣喜若狂！自己也許擁有魔法天賦，這是天賜十年來每每心痛自己沒有鬥氣時安慰自己的話，說了十年假話也成真話了！自從被二公主的爺爺檢測後給自己定型為魔法天賦為零後，天賜的夢碎了，只能面對自己沒有任何魔法天賦，不可能感應到任何魔法元素的事實。而今天受傷後無意間感到火元素的存在，熄滅的希望之火又點燃了，怎麼能不讓天賜欣喜若狂？
「哈！哈！哈！哈！」天賜高舉雙手，仰天大笑！
「你怎麼了，天賜，都是我不好，對不起！」阿銀急得淚水之流！
天賜一把抱住阿銀「不，是我要謝謝你才對，謝謝你用紅鐵燙傷我，哈！哈！哈！」
不聽還好，一聽天賜這麼說，阿銀淚水更足了，怎麼辦？天賜被我燙傻了！！師父啊，你在那裡，快來救救我們吧！
天賜大笑了很久才漸漸停下來，用粽子手拍拍發呆的阿銀「我沒事的，你放心好了，過不了多久我的手就會好的，不過接下來這幾天，我可就不能幫你打鐵了，你自己多打點免得打不完被師父罵！」
「嗯，你要好好休息，這幾天的活都交給我了，你就放心把！」阿銀因為內疚，也沒對天賜此刻竟然和沒事人一樣感到可疑，反而鼓勵天賜多休息！
羽兒看著阿銀，「呼！這個人類怎麼這麼傻……」羽兒又看了看天賜「和你論狡詐，我才是人！」
『乒乒乓乓』鐵匠鋪又傳出陣陣打鐵聲。天賜在阿銀的催促下，坐在一邊的靠椅上休息，為了讓天賜舒服一點，阿銀連自己的被子都抱出來給天賜做靠墊。
天賜閉著雙眼，神識極限展開，感受著火元素的存在。因為剛剛才感覺到火元素，所以天賜馬上鞏固這種感覺，生怕一覺睡醒，再也感覺不到不到火元素。隨著天賜的意念，神識範圍內開始出現一個個跳躍著的模糊的紅色熱點，隨之慢慢的清晰；天賜放鬆意念，紅色熱點又開始模糊，直到消失在神識範圍。
貌似沉睡的天賜能現在已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火元素的存在，聚散。火元素特別喜歡熱的地方，凡是有火的地方，火元素都特別充足，數量甚至是多的可怕，不過天賜所能感覺到的也只有神識範圍之內，出了神識天賜什麼也感覺不到！天賜收回神識，用心再次感受，和以往一樣什麼都感覺不到，看來只有在神識的幫助下，才能感應到元素的存在。
天賜驚奇的發現這個空間之中無處不存在火元素，無論空氣中還是水裡都存在火元素，空氣中比較多，水中零零散散的少的可憐！火元素和天賜以往想的有些許區別。以前天賜以為燃燒的火焰可以產生出火元素，火勢越大，產生出的火元素也就越多；而現在天賜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火產生的過程。物體如果溫度升高，那就會吸引比較多的火元素，當火元素聚集到一定程度就會元素實體化形成火焰，實體化的火元素越多，火焰也就越大。也就是說火焰是由大量火元素聚集，最後形成實體化的表現，而不是以前認為的由火焰產生火元素。
弄清楚後，天賜也安心了，雖然只能靠神識的幫助，不能隨時隨地感應到火元素，但天賜還是很滿足的，總比以前什麼都感應不到的好。「不知道現在再次檢測一下，水晶檢測球會是什麼現象！要是讓那個壞丫頭看到，一定嚇死她！」天賜偷偷的想。
之後幾天裡，看到每天吃飽後就閉目『安祥』睡著的天賜，阿銀心裡也塌實多了，努力的揮舞著定性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