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紅色心臟 第六章 迎新杯 文 / 煩人
第六章迎新杯()
「哎哎……輕點輕點……」沒兩三下，楊方就被天野反扣雙手於背後，他見不敵忙連聲求饒起來，「好好好……我說……我說！行了吧大爺！您先放手啊……」
「少廢話，快說！」天野笑著鬆開手道。
「真是的……」楊方活動了一下肩膀手臂，埋怨道，「你也不想想，合併的話，就意味著兩支球隊當中肯定要有人被裁掉！」
「這是當然，有什麼奇怪？」天野點了點頭，但還是想不出有什麼困難之處。
「奇怪就在這裡！」楊方看了天野一看，「我問你，如果你在一支球隊裡面，忽然有一天來了另外一支球隊要跟你合併，但條件是要你裁掉跟你朝夕相處的一些隊友，你會願意麼？」
「……」
「當然是不願意啦對不對？」見到天野沒有回答，楊方幫他給出了答案，「問題就在這裡了！代表賽經常輸的分校隊當然不介意這樣，但人家穩贏的本校隊為什麼要接受這種燙手山芋？所以，合併是不可行的！」
「可是所有的大一學生不都在分校隊區麼？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本校隊全部都是大二以上的學生了？」天野皺了皺眉頭。
「那也不一定！」楊方說道。
「哦？」天野來了興趣。
「雖然沒有合併，但本校隊那邊還是會經常讓人過來分校區這邊看比賽的，碰到有實力的，就記錄在案，運氣好的話，到時還會帶上打大學生聯賽，不過那樣的機會，嘿嘿……」不用想都知道楊方的「嘿嘿」是什麼意思，「再說了，分校區大部分的大一學生到了大二都會調回本校的，所以本校隊根本就不用怕『後繼無人』！」
「我可沒這麼長時間等……」天野剛想說什麼，但兩人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走到了運動場，此時，球場上傳來的「加油」聲打斷了他的話。
「開始了，那邊那邊……」聽到聲音，楊方催促著率先跑了過去，只留天野似乎心事重重的緩緩的走了過去。
「喂喂，你們湊夠人數比賽了？」在場邊，一處地上豎著一大桶礦泉水、其下則是幾打一次性塑料杯子的地方，楊方湊上去把手搭在了其中一個胖子的肩膀上問道。
「昨天叫你來的時候你不是說今天有課麼？怎麼這時候能來？」那胖子一見楊方楞了一下說道，「夠，還多了一個！」
「多了一個？不會是你吧？」楊方看著那人問道。
「呵呵……」被楊方這麼一說，那胖子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起來。
「還真是你！看來你們系也比我們繫好不到哪去！」楊方幸災樂禍的說道，「開始多久了，現在幾比幾？」
「上半場快完了，比分是……」
……
「四比零？」聽到那胖子的話，站在楊方身後目光一直在看著場上的天野聽得直咋舌，半場都沒結束，就被人家灌了四個，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沒想楊方聽後卻免不在乎的回答，「還好，比我們好多啦！」
「你們……比分是多少？」天野小心翼翼的問道。
「九比零！」楊方若無其事的答道，「半場比分五比零！」
「……！」天野馬上無語！
此時，場內的一個人突然從這邊跑過，楊方看見了馬上笑著叫道：「光哥，要不要喝口水？」
那人轉頭一看楊方，馬上怒罵起來，「你不是說你今天要上課？現在怎麼在這？沒義氣的傢伙，下次輪到你們系別再叫我！」
「喂喂，別激動呀，我上午確實有課，昨天拒絕了你讓我寢食難安，這不，早上一早就翹課下來了，要不，我現在就下去？」楊方忙說道，天野在後面直搖頭，「這小子撒起謊來當真面不改色！」
「不用啦，你下半場再下來，上半場快完了！」那人聽後說道，隨即再不理楊方，逕直跑開。
迎新杯是廈風大學彰陽分校區效仿本校的「新生杯」舉辦的一項足球賽事，舉行的時間基本是在九月份，不過由於新生的報名時間經常比較遲，因此也有到十月份的時候，而對象，自然就是所有的大一學生，按照院系為單位報名參加！到了這一屆，已經是第三屆了，前兩屆的冠軍隊均是計算機系！
由於對象的關係，針對大一新生剛進學校，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因此比賽允許每一支球隊保留最多三名非大一學生，名譽上是幫助維持秩序，實際上是怕比賽出現所有人都追著球跑的「滑稽」場面！而且，校隊的隊員還必須迴避！不過，這一條「特例」對一些系卻不管用，因為這些系甚至連湊夠踢球的人數都是問題，哪有非大一的學生來幫助自己系的「小兄弟」，而現在正在比賽的歷史系以及天野所在的哲學系就是這樣的系！
此時在場上同歷史系比賽的，是學校的「二把手」——中文系！
中文系擺出的陣型是三四三，一個攻擊性十足的陣型，而場上的比分也確實沒讓這個陣型丟臉，四個球，已經基本宣告比賽結束，雖然僅僅還只是上半場而已。不過，儘管如此，中文系給天野印象最深的，卻不是他們的進攻，而是他們的防守，尤其是他們的兩名中後衛！
一個身高保守估計至少有一米九，而另一個的身高雖然沒有另一個那麼突出，但他勝在速度出眾，這樣的一對中後衛組合，要高度有高度，要速度有速度，更難得的，是這兩個人的配合相當默契，歷史系的進攻原本就是一窩蜂似的毫無配合可言，在這兩人的指揮下，簡直將中文系的後防線佈置了個固若金湯！
至於歷史系……抱歉，天野看了半天楞是沒看出究竟排的是什麼陣型，到最後，只能將其看做是傳說中的「全攻全守」！
終於，哨聲一響，上半場比賽結束！
「不要臉！」剛剛與楊方答腔的阿光一走到這邊就癱坐了下來，不過語氣當中倒是火氣十足！
「怎麼了？」楊方笑著遞過去一杯水。
「他們中文系真不要臉！」阿光接過水一下全倒進了嘴裡，道，「居然把校隊的兩名主力中衛都借過去了！」
「哈？哪兩個？」楊方聽得一楞，「不是說校隊的隊員不能參加比賽麼？」
「狗屁！」阿光怒道，「什麼不能參加比賽，人家只要老師答應，管你是不是校隊，他說行就行！要不是不甘心，老子早不踢這鳥比賽了！」
「不會吧……是哪兩個？」楊方問道。
「什麼不會？就那兩個！」阿光沖中文系那邊一努嘴，「那個個子很高的和他旁邊那個！」天野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不其然，正是之前引起他注意的那兩個中後衛！
「暈啊，那這比賽還踢毛啊，把校隊的人都叫過來，還迎新杯，迎個屁啊！」楊方一聽也開始幫著義憤填膺，笑話，哲學系下一輪的對手就是中文系。
「反正下一場比賽我是懶得踢了，求爺爺告奶奶連蒙帶騙人叫得半死，還到處『借兵』，娘的，辛苦半天才發現被人耍了！」阿光忿忿說道。
借兵，指的是當自己系的實在湊不齊人數的時候，就可以向其他系找人來幫踢，有點像職業足球當中的「引進外援」，當然，這裡的借兵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經過當時比賽對手的同意，否則，借來的兵不能參加比賽！而且，借兵的人數與非大一學生參賽的人數一樣，不得超過三人！
「不踢了？」天野心中冷冷一笑，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因為接受不了失敗而選擇逃避的人，一場足球比賽九十分鐘，無論結果如何，雙方都有義務將它進行到最後一秒鐘！否則，任何理由，都只能是借口！
「是啊，索性不踢，按照足球比賽的規則，任何一方如果沒到場比賽，那麼就會被判定0：3告負，那也只不過是輸三個球而已，總比輸上個兩位數要好看得多！」天野在旁邊冷冷說道。
「……你是誰？」此時，任何人都聽出了天野話中的諷刺，阿光立時把目光對準了天野問道，「我們踢球，還輪不到你來這裡說三道四！」說完，他已經一跨步來到了天野的面前！
神色當中，如再是一語不合，恐怕就要拳頭相向！
「喂喂……你們兩個！」楊方見狀馬上擠到兩人中間，一手推一個人將兩人推開，「都自己人，別這樣啊，看人家都在看笑話了！」
說著，楊方的頭朝中文系那邊的方向揚了揚。
天野順著他的方向望去，只見中文系那邊所有的人此時都將目光轉向了這邊，還有不少人正笑著對這邊指指點點，其中那兩個中衛更是故意吹起了口哨……
「哼！」阿光見狀火氣更大，雖然又坐了下來，然而看天野的目光卻依舊充滿不屑，「不知道情況就少來這裡裝『ac之間』！」
「我只是告訴你，如果連比賽都不敢打，趁早不要來踢球！」天野的目光從中文系的方向收了回來說道。
「不敢打？你怎麼知道我不敢打？這根本就不公平！」阿光一聽火了。
「比賽原本就不公平！那兩個中衛難道就不是他們中文系的人麼？少了他們兩個你覺得你們就公平了麼？」天野冷冷說道，「公平？是要自己去爭取的！越不公平，就越要去爭取！」
「……」
天野的話雖然不多，卻讓光火的阿光愕然無話可說，半晌，才吐出一句，「自以為是！」只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已經嚴重不足！道，「楊方，下半場你上，踢右前衛，那白癡什麼都不懂，見球就跟見到炸彈一樣也就罷了，剛剛犯規被出示了黃牌之後居然跟那裁判講『我知道啦，不用給我看』，我實在沒法繼續忍受他的蠢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