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紅色心臟 第七章 爛隊 文 / 煩人
第七章爛隊()
「真搞不懂那白頭翁為什麼要叫我們來看這種低級趣味的比賽，難道他的腦袋秀逗了？」看著場內又一次出現幾個人追著球「踩」，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碰到球的場面，一個身材有些瘦弱、留著一頭卷髮、身著一身耐克休閒裝的男孩索性雙手抱透後躺了下去！
「少囉嗦了，難道你想去參加『萬里長征』，知足吧，你都不知道那群傢伙那時看我們的目光有多羨慕！」說這話的，是坐在剛剛那人旁邊一個無論長相、衣著甚至連聲音都幾乎一樣的男孩。
這是一對孿生兄弟！
「這倒是，不過實在很無聊啊，對了阿健，白老大吩咐的事情你怎麼看？」原先的男孩說道，「真有那麼厲害的人？我總覺得松子講得太過誇張了！」
「或許吧，不過講歸講，但如果真的是不到二十分鐘就被人家扣頂帽子，阿康，你說那樣的人能不誇張？況且，松子或許會吹一點，但白老大的性格你難道也不清楚？」阿健的眼睛時不時瞟著場內，時不時又飄向站在場邊在叫加油的幾個女孩子。
「喂喂，阿健，你看哪呢？」注意到阿健的眼神，阿康一手拍在阿健的後背上說道，「真搞不懂你，女人有什麼好看的？比足球好玩麼？」
「呵……」阿健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一副箇中滋味不足為他人道的深沉神情。
「忽……！」阿康深呼一口氣，但終究無可奈何，「你玩歸玩，記得玩完之後留下姓名，免得到時候讓我當你的替死鬼！」
「阿康，你說那個女孩子怎麼樣？」突然，阿健一下拍在阿康的身上，語氣萬分激動的說道！
「你還真看上了？我可告訴你，你可別忘了白老大的吩咐，萬一露了人到時吃不了兜著走的……」阿康直起身來，卻沒有跟著阿健的目光，而是看著他正色道。
「我知道……但你看……」阿健卻絲毫沒有在意，目光幾乎直了起來，看著他的樣子，阿康不禁也有些奇怪，而當他看過去的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閱女無數」的阿健會被吸引，記得一向對女孩興趣不大的他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都被吸引住了，更何況阿健！
魔鬼般身材、天使般面孔……阿康一直都覺得這樣詞語既浮誇又俗氣，但當他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才形容那個女孩！
「那是阿成的妹妹，你想都別想！」阿康拍了拍阿健的肩膀道。
「阿成？」阿健一楞，「哪個阿成？」
「你腦袋秀逗啦？還能有哪個阿成？就是分校隊隊長，屠夫成！」阿康一瞪眼道。
「不可能吧……她是……屠夫成的妹妹？」聽到阿糠的話，阿健頓時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的腦中頓時浮現出自己被一個滿臉絡腮鬍、一身橫肉的人正舉著一把殺豬刀追著滿場跑的情景，他不覺的渾身打了個哆嗦！如果這是真的，那「灌籃高手」中的大猩猩同晴子的組合同這一對比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一看就知道老天為了彌補屠夫成父母的遺憾賜下的禮物！」阿康緩緩說道，「去年代表賽的時候，她就有去幫屠夫成加油，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她的，那時她可是差點引起轟動呢！」
「不會吧，那我為什麼都不知道？」阿健一臉的困惑。
「那一次你剛好受傷，所以沒去，自然也就不知道了！」阿康解釋道。
「太遺憾了……」阿健痛心疾首的說道。
「遺憾？你應該慶幸！」阿康看了他一眼說道，「當時有幾個不長眼的人對她才說了句不怎麼正經的話，就被屠夫成送去了醫務室，聽說後來轉到去了市醫院，那時屠夫成就放下話來了，誰敢打他妹妹的主意，他就讓幫誰重組一下身體結構！」
「……」
「頂住啊！」見球被對方斷下，阿光的心又是一縮，忙邊死命往回跑大聲叫道。然而，當他看到自己球隊後場的時候，心下已經涼了半截！拉在最後面的，是兩個驚惶失措正往後退的中後衛，至於兩個邊衛，則早已不知道「助攻」到哪裡去了！對方僅僅是一個斷球再加上一個傳遞，就形成了四打二的局面！
經過兩三下的傳遞，對方輕鬆的造成了一個單刀，歷史系可憐的門將成為了對方戲耍的對象，下半場比賽才進行了十分鐘，比分就被輕易的改變成為五比零！
場邊中文系的啦啦隊頓時歡聲雀躍，「加油」、「再進一球」甚至「打破法律系的紀錄（9：0擊敗哲學系），來個十比零」等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關我們哲學系什麼事情……」聽到聲音，楊方無奈的看了看場外興奮的觀眾，「不是說人們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趨向麼？怎麼現在個個都落井下石，真現實，喂，阿光，看你們隊造得孽，我們昨天被人虐個九比零也沒這麼慘……」
「不要跟我說話！」阿光陰著臉跑了過去。
「……」楊方無奈，不過一想到下一比賽他們的對手就是現在的中文系，他就有些鬱悶起來！
他在場上雖然踢的是右前衛的位置，然而卻經常竄到對方禁區裡面去，對他來說，那兩個中後衛實在太可怕了！
一般而言，他傳球的形式只要有兩種，一種是傳高球直接吊入禁區，至於找不找到點……那就是別人的事了，他不管，但每一次他的這種球幾乎沒有一次被自己的人頂到，九成九頂到點的，都是那個高個子中衛；另一種傳的則是地面球，這種球雖然還能找到自己人，但威脅卻遠比高球要低上許多，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給你任何射門的角度以及時間，每當好不容易有射門的角度，卻又無一例外的，當調整好之後馬上發現另一名中衛已經卡在角度之上！
「真自作孽！」一想到自己原先可以不用來參加這比賽的，楊方暗罵了一句！
天野依舊在場邊坐著，場內的形勢依舊是一邊倒的局面，下半場歷史系除了阿光更為拚命之外，再無任何改變！
讓天野有些意外的反而是楊方，這小子在場上踢起球來明顯比歷史系的大部分人要好上一截，尤其是速度，目前場上歷史系除了那個阿光以及另一個不知道名字的人之外，技術最好的就算是楊方了！不過在人家整體的「鎮壓」下，也只能泯然眾人矣！
天野正在尋思著自己是否需要繼續觀戰下去，結果已經沒有懸念，從心理上來講，一球落後很容易，兩球落後要注意，三球落後拼全力，四球落後沒主意，五球落後——那就隔屁！剩下的懸念，或許真的如場外觀眾的想法——比分是否能突破兩位數！
「喂喂，你沒事吧？」
「都出血了，快送醫務室！」
「你是怎麼踢球的？」
……
此時，場內傳來一陣喧嘩聲，其中還摻雜著一些怒罵聲，看樣子是起了一些衝突，似乎還出了血……天野轉過頭去，只見一群人正聚集在中文系的禁區那邊，幾個人正將一個人往這邊攙扶，而包括阿光在內的幾個人則在那邊同中文系的一群人對峙，其中就包括那兩名中衛，而那名客串裁判的學生則早已不知道被擠到哪去了……
「有你這樣踢球的麼？你是故意的吧？」阿光一臉的憤怒，他原本就對比賽不爽，現在導火索一點，自然要爆炸了！
「你嘴巴放乾淨一點！我只是爭頂而已！」那個高中衛看著阿光冷冷的說道。
「放屁！爭頂？我看你是存心報復！因為他在之前過了你一次！」阿光毫不客氣的回道。
「搞笑！被過了就要報復？那我們不是要天天報復，再說，就你們這種爛隊，你以為值得我們跟你們一般計較麼？」此時，另一名中衛走了出來。
「你說什麼？」聽到這話，原本還在拉阿光回去的歷史系的其他人也一下怒了！
「我說你們是爛隊！」那名中衛絲毫不為對方人多而膽怯，而是走上一步，又將話說了一遍，個中挑釁溢於言表。
「我……」阿光神情一激動，揮起拳頭就要上去，卻被楊方擋了下來，楊方對阿光低聲一句「別衝動」就轉頭向那人：「老兄，人總是你們弄傷的吧？我知道你是校隊的，但也用不著這麼囂張吧？」
「你又是誰？」那人冷冷的看著楊方。
「我？只是無名小卒……」楊方聳了聳肩說道，只是沒等他說完，中文系那邊已經有人笑道，「他是哲學系的……」
「哲學系？」那人的臉上頓時浮上戲謔的笑意，「哦，原來是哲學系的同學，真是不好意思，由於有人找茬，今天看起來是不能幫你們擺脫『最爛球隊』的名字了……」
楊方頓時如遭雷擊，臉色一下變得非常難看！
「阿傑，你們在幹什麼？」此時，一個有些粗獷的聲音打破了這個緊張的氣氛，而一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的神色均是一變！
「隊長！」阿傑、也就是剛剛的那個中衛臉色微變，但卻並不慌張，他迎向了來人，來人正是廈風大學分校校隊隊長——王成！而在他的身後，則跟著他那一臉恬靜的妹妹——王妃！
阿傑對王成嘀咕了一陣子，王成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那名高中衛，那個高大的中衛也向他點了點頭，王成隨即走向歷史系這邊。
「想不想繼續比賽？」來到阿光的前面，王成淡淡說道。
「他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那我們……」面對王成不怒自威的目光，阿光的怒氣似乎有些平緩，他指著那個高個子中衛剛想說什麼，但沒等他說完，王成卻已經擺手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那你們就罷賽是麼？」王成說道，「剛剛你朋友的受傷是因為爭頂的時候被他肘擊到是吧？」
「……沒錯！」
「這樣你們就罷賽了？我來告訴你，那樣的動作，在足球場上，叫合理衝撞，不算犯規！相反，你們這樣，則叫惡意拖延比賽，我可以取消你們的比賽資格！現在我再問你們一句，還要！不！要！比賽？」王成的語氣一字一頓的，顯然是在警告對方他並不在開玩笑！
「……」聽到王成的話，阿光頓時面色一陣鐵青，半晌說不出話來！
「剛剛的人受傷被送去醫務室了，我們已經沒人換了……」半晌，阿光也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只不過，他的一字一頓卻是費勁全力才擠出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王成點了點頭，「那麼，我現在提兩個建議，一個，是繼續比賽下去，不過你們只能以十人應戰；第二，則是現在就結束比賽，反正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比分按照現在的比分計算！」
「……」王成的話頓時讓歷史系這邊陷入了沉默！
儘管他們對王成只聽信自己校隊隊員的護內做法很是不滿，但他們同樣清楚，這件事鬧起來其實自己這邊也有一點「借事起哄」的心理，如果比分領先的是他們，這一點事情，或許他們根本不會計較……王成的第一個建議在情理之中，但第二個建議，事實上已經是在叫他們自己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