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紅色心臟 第十章 惹不起 文 / 煩人
第十章惹不起()
1：5！
誰都不能否認，這是一場慘敗，無論是比分上還是從過程上都是，然而，奇怪的是，雙方面對結果的態度卻似乎被調換了過來，大勝的人沒有人在歡聲慶祝，而大敗的人卻是一個個興奮非常！而造成這一切反常的，僅僅是因為比賽的最後十分鐘出現的轉折，因為正是這十分鐘，才有了比分當中的那個「1」，更因為正是這十分鐘，讓歷史系將前八十分鐘所受到的所有鬱悶全部得以宣洩！
「那時為什麼沒有攝像機，我真想把那傢伙那時的表情給錄下來，簡直是精彩啊！」走在路上，阿光一臉的興奮，渾然已經忘了之前他還差點跟天野打起來。
「就是！看看他們前後不同的嘴臉，真是爽到頂了！」楊方同樣是一臉的激動，隨即轉過身拍了拍默然不語的天野，「不愧是足球國度意大利回來的人，果然強悍！」
「恩……」天野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什麼，就馬馬虎虎的應了一聲。
「你是從意大利回來的？」阿光一聽怔了一下看著天野問道。
「唔……」天野照樣應了一聲。
「那不是每天都能現場看意甲？」阿光頓時睜大了眼睛。
「看你個鬼，你白癡啊，就算是看，意甲也不是天天有吧？想想清楚吧你……」楊方笑罵一聲糾正過來，沒想天野卻又是一聲「恩……」
「喂，我說你心不在焉的，你進球了，我們都激動的半死，怎麼你好像半死不活的樣子？」這才注意到天野根本沒在聽他們的話的楊方用手在天野面前揮了揮說道。
「什麼？」天野這才回過神來。
「……我真服了你了，搞半天我們說什麼你還真不知道啊。」阿光瞪大了眼睛，「那你剛才還點頭應聲做什麼？」
「點頭？有麼？」天野一臉的疑惑。
「天！我說，你剛剛進球了，還把那兩個白癡耍得半死，你就一點都不激動麼？」楊方搖著頭問道。
「呵！這有什麼好激動的？」天野微微一笑，「況且，進球的時候激動一下就可以了，哪會維持到現在……這樣的球我在意大利的時候進多了，要是這樣的話我不天天跟吃興奮擠一樣，足協的人老早找我驗尿去了。」
當然，意大利方面的話，天野並沒有說出來。
「這倒是……」楊方聽後點了點頭，但馬上笑著開玩笑起來，「你還真像身藏不露的高手！」
「呵！」天野聽後一笑，卻沒再說話，只是阿光卻嚴肅起來，「總之，野公子，今天真要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回去非鬱悶三天不可！」
「不用謝，要謝謝他吧！」天野搖了搖頭指向楊方，「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會下去！」
「哈？你？」阿光詫異的看著楊方。
「怎麼？」楊方雖然也有點弄不清楚天野的意思，但卻馬上神氣起來，「好歹進的那個球也是我助攻的，不是麼？」
「什麼什麼？那個球是你助攻的？我怎麼沒注意到？」阿光的神情一片驚訝，這卻不是裝出來的，就算是換作別人，此時也一定是和他一樣的反應，有了天野的那個進球，誰還會去注意助攻的是誰？
楊方大受打擊，他轉頭看向天野，「野公子，你告訴他，傳球給你的那個美妙助攻是不是出自我腳？」
沒想天野想了一下，卻淡淡回了一句，「你的助攻？爛透了！」
「……」
廈風大學本校足球場。
一群穿著統一服裝的球員正在場上做著蛙跳，在其邊上，還有一個眉發皆白然而精神看起來卻極好的老頭在一邊看著……
「我說松子，那兩個白癡怎麼還沒回來？」阿過一邊跳著，一邊沖旁邊的松子說道。
「你這是廢話！」松子撇了他一眼說道，反問道，「如果是派你去，你會回來麼？」
「……」阿過頓時無言以對，的確，比起在這裡接受這要命的訓練，換做他去，他也不會馬上回來！
「他們兩個，回來也未必就有好果子吃的！」此時，小白插了進來，「你們認為白頭翁會不知道狀況麼？」
「嘿嘿……」一聽到小白的話，阿過同松子頓時同時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賊笑！
「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想知道他們兩個去那邊究竟有沒消息……」小白說道，「總覺得你們把那人說得太誇張了！」
「確實有些誇張！」阿過點了點頭，隨後被松子接了過去，「但卻不是我們編出來的！」
「松子、阿過、小白你們三個，每個人多跳一圈，好麼？」此時，旁邊傳來的白頭翁「和藹」的聲音！
「好！」松子等三人的臉變成了苦瓜臉，卻又不約而同的齊聲答道！
「哦，如果想多跳幾圈的話可以跟我說一下，我很開明，不會不讓你們跳的！」白頭翁點了點頭和聲說道。
「……」三人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再不敢說話！
白頭翁其實真名叫關山，只是因為一顆頭上所有的毛全是白色的，所以才被人叫了這麼一個外號，關山一輩子從事體育事業，尤其愛好足球，據說曾經在廈風俱樂部甚至國家級別的球隊當中擔任過教練的職務，其人雖老但身體卻依舊非常健壯，滿頭白髮如支支鋼針一樣倒豎而起，再加上人長得凶悍卻又偏偏說話總是慢斯條理，因此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關山此時正看著自己眼皮底下的這群隊員慢慢跳往遠處，口中喃喃說道，「那兩個小子遲到了一個多小時，看來他們是不用參加訓練了，該讓他們練些什麼呢……」
在他退休之後，由於仍舊無法割捨對足球的那一份感情，閒不住的他就來到了廈風大學擔任這個教練的職務，並在去年率隊奪得了福建區冠軍的位置，在東區小組賽中雖然並未出線，但也已經打出了廈風大學歷史上的最好成績！
不過這樣的成績依舊沒讓他滿足，因為他給自己的定的目標是全國前三，眼前的這支球隊可以幫他完成這個目標，但卻有個條件，那就是在不出現諸如傷病的意外情況！這也是他仍舊無法放心的原因，他太清楚眼前這支球隊的薄弱之處了！
最大的隱患是板凳厚度的嚴重不足，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問題，去年的聯賽廈風大學原本可以走得更遠，在出現了主力傷病以及停賽的影響下，原本出線形勢良好的廈風接連慘敗，直至最後被擠出前兩名！現在球隊雖然擁有二十人的名單，然而在走了大四的幾個主力之後，目前真正夠上打主力的人，卻只有九個人，其他的人仍舊有待錘煉，如果再無進補，今年的聯賽想要突破去年的成績，恐怕難度不小！
而另一個讓他頭痛的問題則在鋒線！鋒線不力就猶如一支軍隊拿著不夠鋒利的兵器，到了戰場上，當你無法讓你的敵人一擊致命，那麼死的人，只能是你自己！
想到這裡，關山心中不由得有些期待杜健杜康即將帶回來的消息了，因為他再清楚不過白起的個性，沒有絕對的實力，白起不會輕易向他介紹一個甚至他還沒見過的人！「不到二十分鐘三個球，呵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個不錯的前鋒……」
「哇，你這是什麼鞋啊？鐵做的麼？」看著天野脫下的鞋子丟在地上引起的巨大響聲，尤德被他嚇了一跳，馬上鬼叫起來。！
「不，沒什麼！」天野心下一跳，但馬上平靜下來，拿起了鞋子就微笑著說道，微笑之間，手隨意的拿起鞋子，看似不經意的在鞋後根的某個隱秘之處按了一下。
「耐克？你這麼沒品位！」沒想尤德一看天野手中鞋子邊緣的那一勾卻笑了起來。
「什麼？我沒品位？」天野微微一楞：穿耐克也沒品位？沒想尤德接下來的話卻說出了理由：「假鞋都穿，你還敢說你有品位？」
天野有點哭笑不得，一下拿起下面一雙沒穿過的扔了過去，「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難道是真的？」這回反倒是尤德，他手忙腳亂的接住球鞋有些疑惑的問道。
「廢話！」天野沒好氣的回道，「從意大利帶回來的，還有假？一雙一千多歐元你以為啊！」
「乖乖……」尤德聽得直咋舌，一千多歐元，那要多少rmb？「這鞋子非但不是假的，還是金子做的！」
「金子做的……呵，要你讓你看到另外這一雙，那才是金子做的呢！」天野心中搖頭道。
「我說，你又不是專業踢球的，買這麼貴的球鞋幹嗎？」尤德盯著手中的球鞋問道。
「呵！誰告訴你我不是專業的？！」天野心中暗道，口中卻說，「你管那麼多幹嗎？你要送你好了！」
「免啦！」沒想尤德馬上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敢送我還不敢穿呢……」
「……那你廢話！」
「野公子，阿光吩咐，中午他請客！」此時，楊方從外面風風火火的竄了進來。
「什麼事請客？我也去行不？」尤德一見有飯吃馬上蹭了過來。
「不行！人家足球隊的請客你去湊什麼熱鬧！」楊方馬上擺手拒絕。
「靠，那為什麼他們就請野公子？」
「這你就不知道啦……」說著，楊方把上午的事情又多了一遍，臨了還得意洋洋的說道，「現在歷史系可當我們野公子是救命恩人哪，估計如果現在野公子叫他們去殺人都肯了！」沒想尤德聽後卻是眉頭一皺：「你說的那個阿傑名字是不是郭傑？」
「對啊，你知道？」楊方一楞。
「日！」尤德聽後卻罵了一聲，「你給野公子惹了大麻煩了！」
「什麼？」楊方一楞，原本已經打開筆記本瀏覽網頁的天野一聽也轉過頭來。
「知不知道郭傑他媽是誰？就是主管我們分校這邊的郭書記！你說如果那小子讓他媽給點小鞋給野公子穿，別的不說，就給各個科目老師打個電話，野公子以後還想混？」
「不會吧……」楊方一聽也暈了，「你怎麼知道？」
「你以為我組織部白混的？」尤德一瞪眼，「因為怕影響，這個關係並沒有公開，不過在內部誰不知道。現在這個婁子可捅大了！」
沒想此時天野卻微微一笑，「不用擔心！就怕他沒這麼本事，如果有這個本事，我還要感謝他呢！」
經過上午足球場上的事，他心底其實早對這個學校的足球氛圍感到有些失望，如果那郭書記真的給他小鞋穿，那剛好可以做離開的借口！但正如他所說的，怕的，就是他沒這個本事！
廈風市某別墅！
「什麼？天野？」一個帶著一副眼鏡的中年女人皺了皺眉頭說道，而在她的旁邊沙發上，坐著上午與天野發生過衝突的阿傑、也就是郭傑！
「沒錯！哲學系的！」郭傑點頭說道。
「你跟他打架了？」那女人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沒有……不過……」郭傑楞了一下說道。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聽到沒有打架，那女人似乎一下安心起來，聲音也不再顫抖。
「媽，你這是怎麼了？」注意到那女人的異樣，郭傑有些奇怪的問。
「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和他再起什麼衝突，記住，千萬不能！別的人都可以惹，就惟獨這個人你不能惹！」郭書記轉過身看著郭傑鄭重說道。
「為什麼？」郭傑一下站了起來，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媽。他怎麼都沒想到，平時對自己幾乎是有求必應的媽此時非但不幫自己，居然還勸起了自己！
「不為什麼！」郭書記的臉一下嚴肅了起來，「總之你給我記住以後不要再去惹他！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不但是你，連我都惹不起！你給我惹的事情還不夠多麼？這一次你給我安靜一點就是了！」
「……」
郭傑終於沒再頂嘴，然而，他的目光，卻也決非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