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故人?仇敵? 文 / 謝王堂燕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故人?仇敵?
第二百二十六章故人?仇敵?
黃權抬頭一看,當他看到那人的面容時,不禁神色大駭。
那偽裝成小校之人,竟然正是孟達。
孟達先前為劉璋部屬,後來卻與法正等人背叛劉璋,引劉備入蜀為禍。
同為舊僚,黃權豈能不認識孟達,又豈會不知他再叛劉備,歸降劉封之事。
令黃權震驚的是,孟達竟然會以這樣的裝扮,不可思議般的出現在自己跟前。
一瞬間,諸般線索湧過心頭,黃權陡然間意識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佈局周密的陷阱之中。
猛然省悟,尚不及有所反應時,只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旁邊。
握劍的孟達,冷笑道:「公衡,你我同僚一場,我不想殺你,你也不要讓我為難。」
話音未落,孟達手高高舉手,用力一招。
擁擠在城m-n一線的三千運糧軍卒,轟然而動,突然間舉兵向自己的同袍殺去。
三千軍卒,臂上各繫著一條紅色的細絹,揮舞著藏匿於車上的兵器,向著那些尚在驚恐中的江州軍砍殺而來。
在這般措手不及打擊下,城m-n一帶的江州軍立時陷入一片h-nlu-n。
洶洶如虎的士卒從身邊喊殺而過,猙獰的刀鋒無情的砍向那些慌lu-n四散的敵兵。
黃權神色一片慘白,臉上的神情既有憤怒,又有困hu-,胸口因沉重的呼吸而起伏不定。
「孟子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權不敢動彈,卻怒視著孟達厲聲質問。
在黃權看來,孟達雖然先前背叛了益州,但眼下他已歸順劉封,作為盟友的部署,雙方的前仇已應抵消。
只是他卻不知,孟達為何會帶兵出現在這裡,突然間對江州軍大開殺戒。
又或許,他早已驚悟真相,但內心卻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孟達冷笑了一聲,不急不慢道:「公衡,以你的機謀,應該已經猜到真相,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一語重重的抽打在黃權的心頭,他終於不得不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原來,劉封早就有心取江州,所謂答應改約,以及約同嚴顏出城會面,統統都只不過是為襲取江州,故意設下的圈套而已。
自己這三千運糧軍抵達荊州軍大營後,定是被劉封扣下,然後,則改由孟達率領三千益州藉的劉封軍,偽裝成己方運糧隊歸來,m-ng騙過守城軍的耳目,大搖大擺的h-n入到城中。
藉著故意製造的擁擠,在城m-n一帶製造h-nlu-n,藉機突然發難,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此刻,若有嚴顏在,必可鎮住慌lu-n的軍心,趕在後隊荊州軍主力殺到之前,將這三千敵軍趕出城外,重新奪回東m-n的控制權。
但是現在,嚴顏卻在幾里外正與劉封會面,即使聽聞消息趕了回來,恐怕也已大勢去矣。
更何況,劉封既然設下了諸般計謀,又如何能讓嚴顏全身而還?
一切的一切,竟是如此陰險的計謀,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而且還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那般賣力的「配合」了劉封,完成了整個佈局。
此時此刻,黃權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心中是何等的愧然難當。
「孟子度,劉益州待你不薄,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恩將仇報,你的良知與道義何在?」黃權面s-脹得通紅,厲聲斥責道。
左右已皆是自己的人,黃權無處可逃,孟達便收起了手中之劍,面對黃權的質問,回應的卻是一陣哈哈大笑。
「良知?道義?」
笑聲驟然而目,目光如電,直sh-向黃權,「益州終日辛苦勞作,為劉璋納賦,劉璋只會享受,卻無法保護那些養活他的子民,有多少人是因劉璋的軟弱無能而死,我倒要問一句,劉璋的良知與道義又何在?」
肅厲之詞,只令黃權心頭深深一顫。
明知孟達有強詞奪理之嫌,但在這一瞬間,黃權的心中竟有產生一種深深的共鳴。
「正所謂良臣擇木而棲,那劉將軍有王者之風,我孟達追隨於他,不但可以救天下萬民於水火,而且能滿足我生平之志向。
公衡,我們是聰明人,不要再執m-不悟,死心塌地的為那個無能之主賣命了,歸順劉將軍吧,我們追隨他並肩而戰,共創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孟達的y-u降之詞,慷慨激昂,有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感染力。
不經意間,黃權的心竟然動搖了。
「不,黃權,縱然劉季y-有千般不是,但你又豈能背叛於他。」
內心深處,另一個聲音卻在頑抗的勸阻著他。
沉默不語,耳畔儘是喊殺之聲,眼眸中血光四淺,脆弱的江州軍卒,如羔羊一般被敵人肆意斬殺。
這就是lu-n世嗎?
弱r-u強食,人如草芥。
縱然我黃權有一身的本事,忠於這樣一個弱者,卻只能眼看著家園父老,在戰火中掙扎嗎?
或許他說得很對,益州需要一個真正的強者來保護。
黃權沉默了。
…………………………
江州城東南,石亭。
當嚴顏聽到那個惶恐而來的士卒所說時,一張古松般蒼勁的面容,陡然間變得震怖無比。
他猛然回頭,雙目中噴湧的是惱怒的火焰,燃燒的瞳孔中,倒映著的卻是那個年輕人冷笑的表情。
敵人偽裝成運糧隊,輕入江州,一舉奪占東m-n。
黃權被俘,江州軍團一片渾lu-n,數以萬計的荊州軍主力,正由城東大營向著江州殺奔而去。
在聽到這震驚消息的一瞬間,嚴顏猛然間省悟:自己中計了。
「劉封,好你個言而無信之徒」
嚴顏怒喝之時,手中佩劍憤然而出,一干親兵紛紛拔,作勢便要衝上去廝殺。
劉封手下的親兵反應也快,也立刻兵器出鞘,一擁而上將保護在劉封周圍。
一場短兵相接之戰,一觸即發。
劉封卻分開眾軍,昂首走至前邊,面對著怒氣滿面的嚴顏,淡淡道:「嚴老將軍,你別忘了,是你主劉璋背信在先。聖人云:以德報德,以直報直。你沒有資格這樣質問我。」
嚴顏一時語塞,正如劉封所說,他確實理虧。
這員老將雖然勇武過人,但終究只是一介武夫,當初他給劉璋建議拒割巴郡,僅僅只是出於益州安全上考慮,卻忽視了這樣做,會在政治上讓劉璋陷入被動。
至於劉璋父子,連請劉備入川這等餿主意都能採納,其見識有多麼的短視由此可見。
一主一臣,一拍即合,卻沒想到,正中了對手的下懷。
此刻的嚴顏,懊悔之心油然而生。
「老將軍,我的大軍此刻想必已經殺入江州,大勢已去,你就算趕回去也無法挽回。老將軍乃明理之人,既然劉璋庸潰無能,何如歸順於我,既可保境安民,又可助我成就一番大業。」
劉封見嚴顏情緒恍惚,果斷的便出言y-u降。
嚴顏若是那等輕易可降之輩,當初劉備的大軍攻城,江州危在旦昔之時,他就投降了,又何至於今日。
聽得劉封的勸降,嚴顏陡然大怒,怒視著那滿臉雲淡風輕的敵人,腦海裡突然間閃過一個猙獰的念頭。
禍首就在眼前,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若是我一舉將這小子擒殺,整個荊州軍必然全軍瓦解,江州之禍不就輕易解決了麼?
念頭一生,嚴顏環掃對方,心想那劉封左右不過七八名親兵,自己的部下拖住這些人應該沒問題,而以自己的武藝,對付那個毛頭小子應該不成問題。
權衡之下,嚴顏的信心倍增,蒼老的眼眸中,殺氣陡然間湧動如ch-o。
嚴顏心裡在想什麼,劉封一眼便看穿。
此番取益州,劉封並不想大開殺戒,而嚴顏又是蜀中名將,在益州甚有名望,若能贏得這老將的歸降,對自己自然是有極大的好處。
這也正是劉封為何會選擇y-u使嚴顏出城會面的原因。
不僅僅是為奪取江州,更是為心悅城服的讓這員老將歸順。
看出嚴顏有殺機之後,劉封忽然哈哈大笑,不以為然道:「嚴老將軍,我知你武藝高強,不過,你再高又能高得過關雲長嗎?連關羽都死在我的劍下,嚴老將軍,你想在這裡與我動手,可要想清楚呢。」
劉封口氣夠狂,全然不把嚴顏放在眼中。
他這是在使激將法。
習武之人就是如此,總有一股不服人的勁,似嚴顏這般老將,自恃有廉頗之勇,雖然聽聞關羽死在了劉封手下,但打心眼裡卻仍是不服。
眼見劉封如此不屑於己,嚴顏如被羞辱一般,一腔的怒火噴湧而生。
「劉封,你休要口出狂言,你真以為我蜀中無人不成」
嚴顏厲斥之間,鋒利的劍鋒直指劉封。
這個老將,還真是好ji。
見得嚴顏中計,劉封遂是淡淡一笑,冷視著對方道:「我素問蜀中嚴希伯有廉頗之勇,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不妨打一個賭。」
「嗯?」嚴顏面l-疑s。
「十招之內,我若不能勝你,則我立即下令兵馬撤出江州。若是十招之內,老將軍你敗了,便甘心情願的歸順於我麾下。不知老將軍敢不敢和我打這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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