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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錦帆賊 文 / 謝王堂燕

.    「孫瑜是奉了孫權之命,前來監視江夏諸將。現下魯肅這個左都督被留在夏口,孫瑜這右都督卻統帥大部分兵馬駐紮於陸口,嗯,魯肅被奪去兵權的可能性很大。」

    劉封稍加琢磨,很快便想明白其中的利害。

    倘若是周瑜率軍來戰,劉封還真有點顧忌,畢竟水戰不是自己的強項。

    若是陸口的統帥是魯肅,劉封同樣會稍有忌憚。

    魯肅此人,雖然沒有周瑜那般奇謀妙算,但其人圌治軍嚴謹,若是憑藉著水軍之利,據險而守,劉封想要擊破其軍也非輕而易舉。

    但是現在,吳軍的統帥換上了孫瑜,劉封就一點都不擔心了。

    孫氏一族,除了孫堅和孫策之外,其餘自孫權以下,在帶兵方面都是一幫飯桶,這一點,沒有人比劉封更清楚。

    「孫瑜這廝不足為慮,看來眼下我們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甘寧,此人跟隨周郎多年,頗得周瑜所學,不能小覷。」

    甘寧有幾斤幾兩,劉封還是很清楚的。

    倘若是陸上作戰,僅一個甘寧,縱然其有萬夫之雄,劉封也不會忌憚。

    現在的問題是,劉封大軍雖有十萬之眾,但麾下卻缺乏擅長水戰的優秀將領。

    而這大江之上爭雄,又以水戰為主,一名優秀的將軍將領,有時候足以影響整個戰爭的勝負。

    徐庶沉吟半晌,五官分明的臉上露出一絲異樣的笑容,捋鬚道:「先前我曾聽聞,當年周瑜病重無治,甘寧曾經親自前往臨湘,向主公求取張仲景為周瑜治病,不知可有此事?」

    劉封當然記得這件事。

    當初甘寧是藉著公事為名前來臨湘,後來劉封為了挑撥魯肅與他的上下關係,在一次會面當中還曾裝作無意的透露給魯肅。

    後來這件事廣為流傳,就連市井小民都讚歎甘寧的對周瑜的那份義氣。

    徐庶這般絕頂智謀之士,言出必然有物,這時他忽然提到這等舊事,定然別有用意。

    劉封眼珠子一轉,陡然間省悟,「元直,莫非你是想……」

    徐庶笑而不語。

    顯然,劉封猜中了他的用意。

    劉封嘴角上鉤,一抹詭笑跟著浮現,當下便是一擼袖子,欣然喝道:「來人啊,速速給我準備筆墨。」

    …………………………

    三天後,書信一封送抵了陸口甘寧手上。

    此時的甘寧,已和孫瑜率一萬多東吳水軍抵達陸口,正準備前往陸口以西不遠的赤壁,在那裡阻擊劉封軍的東進。

    當年的周瑜,就是選定了這麼一個不利北軍的戰場,完成了他威震天下的輝煌一戰,徹底擊碎了曹操一統天下的夢。

    自赤壁之戰後,吳便沿長江一線,自西向東構建了三處拱衛柴桑的要塞。

    這三處要塞分別是巴丘、陸口以及夏口。

    巴丘一地位於洞庭西岸,本是控制湘水和長江圌的要害之地,但因其地無險可守,面對著劉封兩路大軍的夾擊,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吳人只有放棄這第一道要塞。

    眼下,陸口這第二座要塞,便成為保衛江夏的關鍵所在。

    因為一旦陸口失陷,劉封主力長圌驅圌直圌入,第三座要塞夏口城就要面臨來自於漢水和長江兩路敵軍的南北夾擊,在這種情況下,夏口城其實根本守不住。

    而若夏口一失,也就意味著整個江夏郡的淪陷。

    故此,陸口乃是重中之重。

    想要守住陸口,就必須將敵人阻擋於赤壁。

    按照甘寧的推測,劉封軍在攻取巴丘之後,理應立刻順江而下,盡可能快的搶佔赤壁,奪取地利優勢。

    但令甘寧感到奇怪的是,劉封的七八萬水陸大軍,奪占巴丘之後,竟是數天之內並無動靜。

    敵人的按兵不動,反而讓甘寧有些摸不清意圖,而此時劉封的這封書信,更是讓他感到狐疑。

    「哼,這多半是一道招降之信吧……」

    甘寧在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拆開了帛書,但看過之後卻頗感意外。

    這並不是一封招降書,無論是從語氣,還是措詞來看,更像是一種老朋友間的正常問候。

    劉封在信中提及了當年臨湘一會,追憶了一番當日縱酒當歌的痛快,盛讚了一番甘寧的豪爽。

    總之,這是一封看起來徹頭徹尾的「敘舊信」,至少表面看起來如此。

    「劉封,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甘寧手攥著這封信,前後看了數遍,卻仍琢磨不透這封信有何言外之意。

    正自狐疑時,親兵匆匆來報,言是右都督孫瑜到了。

    「來得這麼巧,快請大都督進來。」甘寧隨手將那書信揣入了懷中,當下就想出帳相迎,剛想挪動腳步聲,帳簾卻猛然被掀開。

    孫瑜風塵僕僕,大步而入,還稍稍粗喘著氣,似乎來得甚急。

    孫瑜的身後還跟了幾名虎背熊腰的親軍,個個虎視眈眈,神情肅然。

    這般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

    甘寧鎮定心神,拱手笑道:「都督怎的不提前派人來吱會一聲,我也好早些出營迎接都督大駕。」

    「我也是巡視諸營,臨時路過這裡,順便來看一看興霸而已。」

    孫瑜嘴角擠出幾分笑容,但在甘寧看來,卻有點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甘寧不動聲色道:「原來如此,不知都督可有何吩咐?」

    孫瑜大搖大擺走向帳內,環視了週遭一眼,似是隨意的問道:「興霸,我適才入營之時,似乎聽士卒們議論,說是劉封那小子派了人來見興霸你。」

    一聽這話,甘寧旋即省悟了孫瑜的來意。

    什麼偶然路過,分明是安插在我營中的耳目向你報知此事,你疑心之下才急匆匆的趕來。

    明白了這一節後,很快,甘寧又猛的想到了劉封那道書信的用意。

    他甘寧乃是周瑜的舊將,世人皆知他感念周瑜知遇之恩,孫瑜就算要用他,心下對他也必然有所防備。

    這一點,劉封想必也推測得出來,所以,他才故意寫這麼一道書信,表面看起來只是敘舊誼,實際上卻是一出離間之計。

    想通了諸般利害,甘寧的背上頓時湧起一陣寒意。

    他思緒急轉,未及多想,便道:「劉封確實有派人來過,不過只是送了一封書信而已,我正想把這封信送交都督,不想都督先到一步。」

    「信在此,都督請過目。」說著,甘寧便將懷中的信取出,雙手奉上。

    孫瑜正是聽了耳目的消息,恐甘寧與劉封「眉來眼去」,所以才急著趕來試探究竟。

    而今甘寧毫不遲疑的將書信獻上,這般坦然的舉動,自然減輕了孫瑜心中不少的猜忌。

    「這信乃興霸私人之物,我豈好拆看。」孫瑜笑呵呵的說道,態度已與之前大有不同。

    甘寧正色道:「劉封乃我東吳之敵,此信雖是我私人之信,但卻關乎國事,還是請都督看一下吧。」

    甘寧這不以公廢私的態度,暗暗讓孫瑜有些慚愧,他本想就此作罷,但在好奇心驅使下,還是笑嘻嘻的接過了那信。

    展開細看半晌,確實都是敘舊之詞,看起來並無什麼異樣之處。

    但就在孫瑜打算把信還給甘寧時,眼睛卻忽然一動。

    他發現,在信中有幾處筆墨塗過的地方,而塗過之處,前後推斷,似乎涉及到地名和時間之詞。

    陡然間,孫瑜的臉色又陰沉下來。

    「興霸,這信中為何會有塗過的痕跡?」孫瑜沉聲問道。

    甘寧看了一眼,隨口道:「信中原本就有的,興許是那劉封寫錯了,隨手塗抹了而已。」

    甘寧出身武將,不通文雅,平時寫信錯了也就隨手一塗,很少會顧及什麼美觀。故而在他看來,信中有塗過的痕跡也是正常。

    只是,這塗痕卻引起了孫瑜的猜疑。

    當下他冷笑一聲,指著信上塗抹之處道:「信中寫錯字塗抹也沒什麼,可是為何塗抹之處,全部和地名時間有關,甘將軍,你不覺得這也太巧合了一點嗎?」

    孫瑜連稱呼也改了,這般一問,甘寧立時明白了他在暗示什麼。

    孫瑜的連番猜疑,同時把甘寧給惹怒了。

    要知這「錦帆賊」可不是什麼「善類」,曾幾何時,他可是幹過強盜的買賣,素以剛烈凶狠而聞名。

    先前孫瑜在自己營中安插耳目,甘寧也就忍了,這時竟是公然懷疑自己通敵,這般做法,焉能不激怒甘寧。

    當下甘寧臉色一沉,冷冷道:「我已經說過,我拿到信時就已經如此。我甘寧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問心無愧,孫將軍你愛信不信。」

    公然的頂撞,嗆得孫瑜一鼻子灰。

    孫瑜疑心之下,心中更是生怒。

    他本待當場發作,但轉念又想,這甘寧也不是好惹的角(可樂文學網)色,而且眼下大敵當前,做事豈能莽撞行圌事。

    權衡之下,孫瑜臉色馬上多雲轉晴,笑呵呵道:「興霸你誤會了,我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興霸你對我孫家忠心耿耿,我又豈會不信呢。」

    甘寧冷哼一聲,也不睬他。

    孫瑜顏面尷尬,不好再久留,遂是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便以巡營為由匆匆而去。

    一出甘寧營,孫瑜立時怒容滿面,咬著牙喃喃道:「甘興霸,好你個錦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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