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一十三章 救人 文 / 心靈殘跡
回憶一幕幕湧上心頭，秦雲面露焦色，也顧不得周圍潛在的危險，從沼澤地裡騰身而起，架起金霄劍，衝進大霧裡，身下，還有許多泥漿水飛濺，在空中如雨飄灑。
空中，碎裂之聲響起，蒼白如霜的長髮掙扎破了黑色，在他腦後飛舞。換上了本來面目，秦雲無需隱藏任何修為，至於皓月門的無憂，就讓他消失吧，從此以後皓月門就是想元兇也是無門無路，這個黑鍋皓月門是背定了。
「師姐！你在哪裡！」妙妍的慘叫短暫而急促，顯然是被人偷襲所至，而且情況很不妙，此刻他心中全是他師姐，哪裡還顧得了周圍的情況，一味在那裡喊著，「師姐，堅持住……」
金霄劍快如閃電，在迷霧中穿梭，秦雲清晰的感受到周圍閃過一道道身影，但他的神念無法辨認這些身影的來歷，不像修士，像是雲夢澤中原有的飛禽妖獸。霧氣太大，其中還蘊含著莫名的法則之力，即使神念也被削弱了許多，掃視四周皆如霧裡看花，終不清晰。
「師弟！」下方終於聽見秦雲飛劍掠過的聲音，「小師弟，是你麼？」
「師姐！」秦雲收起飛劍，心中更為焦急，妙妍的聲音如秋天的蟬一樣有氣無力，恐怕受了不輕的傷，能讓溝通天地元氣的玄牝後期修士稱之為重傷，也只能是危及丹田本源的創傷。
秦雲落下雲頭。下方的身影逐漸清晰。一副他所不願看到的淒慘畫面還是進入了他的視線，他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污濁的沼澤中，妙妍的身體上滿是血霧與泥漿，猶如一片嬌紅的花瓣落入爛泥裡，被糟蹋不堪。「師姐，我來了！」秦雲低喝一聲，急急衝向妙妍。
妙妍聽得秦雲聲音，終於強忍著頭上傷口帶來的疼痛，睜開眼眸。一頭蒼白的頭髮首先映入眼簾，「白色的頭髮。白色的衣衫，小師弟，真的是你，師姐終於找到你了！」那張污濁下白嫩的臉蛋露出慧心的笑容。由於傷口，那笑容顯得有些古怪，這古怪又讓秦雲心疼不已。
秦雲落到沼澤中，心疼得幾乎就要落淚，又不敢隨意動彈，妙妍小腹的丹田被人打了一個大洞，血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淌，血液流逝，元氣大損，若不是打開了玄牝之門。已是身死。
「師姐，放心，你不會死的。」秦雲，也顧不得男女禮數，掀開妙妍的小褲，一手按在血洞上，皆字符文自秦雲丹田流轉而出，流入妙妍的體內，皆者兼濟天下也，天下當可兼濟。何況妙妍一眼，只不過秦雲對於九字符文領悟有限，還無法做到隨心所欲。
「師姐，堅持住，看著我。跟我說話，保持清醒。鎖住識海，千萬不要讓三魂七魄離開身體。」
體內元氣不要命的輸入到妙妍體內，還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金色血液流淌在妙妍的傷口處。秦雲服食了各種仙珍，寶體金血也成為一種不得多得的靈藥，金色的血液滴到妙妍傷口，不斷蠕動，纏繞著他嫩白的皮肉，試圖將其修復。
「師弟，不要浪費時間了，我被破了丹田，毀了心臟，如今只剩一口氣，是將死之人！」
看到秦雲為自己焦急的模樣，妙妍能夠感覺到，在自己越來越冰冷的身體內流出一股涓涓暖流，這股暖流是他在死前見到了最希望見到的人，如此，便是無憾了。
「說什麼傻話，我秦雲乃是太古寶體，身懷無上秘術，吞食無數仙藥，就算是我的血液也能生死人肉白骨，你不過是傷了丹田，毀了心臟，生機還在，就算你生機沒了，我也有辦法將你救回來，無需擔憂，既然你遇到了我，就是老天想讓你死也要問我同不同意。」
「我的小師弟有出息了，這才配做我的男人！」妙妍嗤嗤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猛烈的咳嗽起來，咳著咳著，又咳出了血絲，讓秦雲好不心疼，哪裡還顧得上妙妍的話，丹田內混沌星雲轉化成生之力不斷注入妙妍體內，讓她維持著魂魄不散，丹田元氣消耗驚人，就算是剛剛開闢的天地橋樑也無法滿足他的需求，眼看丹田將要枯竭，秦雲又從空間戒指裡掏出無數靈藥，也不管是什麼藥草，一股腦的塞進自己嘴裡，補充損失的元氣。{更新}
靈藥藥性暴戾，哪裡會那麼容易就轉化成元氣為他所用，一股股靈氣在經脈內橫衝直撞，即使經脈強韌如他，也是汗流浹背，好不疼痛。只是這關鍵時刻，他咬緊牙關，硬要將妙妍從地獄拉出來，「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我要他不得好死！」秦雲憤怒的大吼。
「我想這賤貨死哪去了，原來是來找他的情郎求救來了，只可惜，你的情郎似乎也救不了你！」令人發寒的聲音秦雲身後悠悠響起，「如此看來，我一下子能得到兩份地圖了。」
秦雲利用皆字符文以及輪迴之道的力量，重塑妙妍的丹田，只有重塑丹田，才能喚醒她的生機，自主修復身體的創傷。正值關鍵時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叫他怎不惱怒。
心中惱怒，臉上卻恢復了往昔的淡定與平靜，一邊維持著修復丹田的力量，一邊轉過頭來，看著不遠處模糊的身影，冷冷的說道：「你要的是地圖，我給你就是！」
那人發出一聲不屑的嘲笑，「你認為可能麼，就算我想罷手，恐怕你都不會放過我，反正殺了你和她一樣能夠得到兩份地圖，還能得到不少法寶與丹藥，何樂而不為？」
「你殺我了我，若不是為了救她，剛剛踏入了覺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如果要動手。我會讓你和她陪葬。所以，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拿了地圖走人，一個是死，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要懷疑我的話，我做得到。」秦雲每一字都是一坨冰渣，每一句話都令周圍的溫度降低，就連想要殺秦雲和妙妍的人聽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哈哈哈哈。我似乎聽到了一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個玄牝中期修士竟然敢威脅一個了覺修士，你知道玄牝修士與了覺修士的區別麼，天差地別。我告訴你，是天差地別。」那人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彷彿是為了掩飾心中被秦雲震到的恥辱而提高了音調。
「你還沒認出來我是誰麼，我卻人認出來你了，白碧山，東州陰陽教的大弟子！」
聽到秦雲的判斷，白碧山明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誰，我明明……」
「明明易了容，也改變了聲音。為何我還能認出你是嗎？」秦雲的話咄咄逼人，似乎每一步都被他算計在內，就連白碧山的表情問話都不例外，「原因很簡單，你雖然改變了你的容貌和聲音，但你的音色沒有改變，你的身材沒有改變，甚至你連頭上的束帶都未曾更換，你太懶了，僅僅改變容貌的易容粗陋的可笑。神識強大的修士只需用神念一掃就能辨別。」
「不可能。了覺以下的修士不可能有那麼強大的神念，想要辨別一個人除非是達到了同等階才有可能突破我布下的神念場來觀察我，你一個玄牝中期怎麼可能做到，你到底是誰？」
「神念場？」秦雲第一次聽說過這個名字，暗道自己還會孤陋寡聞了。想來這是一種能夠以自己的神念來阻擋他人神念窺探的秘術，對於這種秘術。他已經動了心思，不過此刻時機不宜，當務之急是保住妙妍的性命，遂又說道：「我沒有你所說的神念場，你應該能看清楚我的樣貌，難道你還沒認出來我是誰麼？」
「白衣白髮！好生奇怪的打扮，我似乎有印像，修真界白衣白髮的修士不會很多。」白碧山似乎在細細打量著秦雲，神念在秦雲身上來回掃視，當他看到秦雲手臂裡流淌出來的金色血液時，終於驚呼出聲：「金色血液，你是黃金血脈。」他先前還在黃金血脈手中吃過不小的虧，如今看到金色血液，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轉而又想想不對，「金色血脈數代才會出一位，你不是東州的那個黃金血脈，你到底是誰？」
秦雲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本來想以自己的身份來震懾對手，可他高看了自己在年輕一代中的影響力，白碧山並不認識他，「白碧山，說你坐井觀天一點都不為過，修真界這兩年來風雲變換，你卻一點都不曾知曉，只知道東州那幾位天才，卻又可曾聽說過我秦雲的名字？」
「秦雲，寶體秦雲，那個殺了天州人教天才人皇子的寶體秦雲！」白碧山終於忍不住驚呼。
「沒錯，我就是寶體，白衣白髮，金色血液，修真界獨此一家，就算是黃金血脈的血都沒有我的純正，你說我可有資格殺你。」秦雲的氣勢再一次提升，聲音免得更冷，金色的血氣騰空而起，化作龍鳳在空中盤旋飛舞，又有無數金蓮天降，讓人歎為觀止。
「的確很讓我意外，居然遇到了傳說中的寶體！」白碧山的聲音突然一變，這一變化讓秦雲都為止一愣，暗道糟糕。白碧山卻是有些興奮：「你自以為能夠拖延時間，趁機治好這個賤貨的丹田是麼？秦雲啊，我聽說你很聰明，可惜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在拖延時間，我又何嘗不是在拖延時間，看你這麼辛苦耗費無數元氣精血來為這個賤女人續命，我真的不忍心打擾，索性讓你再消耗些，等你快要成功的時候再打斷你，好像快好了。」說著，準備出手。
「等等，你不出手，我就送你一件仙器，阿水，出來！」秦雲神念一動，號稱水鏡先生的阿水手持一面古鏡，突然在秦雲身前幻化出身形，秦雲一邊替妙妍治療，一邊指著阿水，「你如果同意，我可以抹去器靈身上的烙印，讓他認你為主。」
「器靈！真是仙器！他人都說寶體奪天地造化而生。氣運雄厚。五人可比，我先前不信，現在倒有幾分相信，僅僅玄牝中期就得到了仙器，真不知大乘之後還能有多少仙器被你得到。」
白碧山嘖嘖稱奇，慢慢穿過彩色瘴氣，來到秦雲身前，秦雲這才看清楚，白碧山易容成了一名中年修士，在雲夢澤中。難免會讓人以為他是跟隨眾天才進入雲夢澤的幾個老不死之一。
「如何，這面古鏡叫做天地玄黃昊天鏡，乃是太古時代一件重寶，破損之後消失不見。終於被我得到，我得到時器靈已死，這個器靈是寶鏡重新生長出來的，尚無意識，只要將烙印抹去，重新烙上你的烙印，這件仙器就是你的了。」見白碧山目光閃爍，秦雲循循善誘。
「哼，好一個寶體，一件准仙器。你倒也捨得！」
秦雲苦笑，眼神還是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的白碧山，心道：此人也是一個陰險之人，這點距離恐怕是他有把我將我殺死的距離，只要在這個距離內，他就不怕我耍什麼花樣，看來他對於自己有著極大的信心。「不捨得又如何，我想要換我師姐與我的性命，對我來說值得。」
白碧山卻是搖著頭，得意地看著秦云：「不夠。光是一件准仙器還不足以換你兩人的性命。」
「不要太過分了，你以為仙器是什麼，我身上只有一件准仙器，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
「不，我並不是想要准仙器。而是要用她的命來換你的命，我要你寶體認我為主！」
「貪得無厭。你知道這不可能，如果我認你為主，如何保證我師姐的安危。」秦雲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感情，眼神中卻是對妙妍懷著一絲溫柔，這一絲表情落到白碧山眼中，讓他更加堅定要得到寶體的想法，而突破口就在妙妍身上。
「秦雲，我想你應該知道，你沒有選擇，在這個距離，我隨時都能要了你的性命，也能要了你師姐的性命，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用你的性命換你師姐的性命。」
秦雲憤怒的看著白碧山，但他的憤怒讓白碧山更加得意，但還不足以讓他得意到忘形的地步。
「好，我答應你，我會發下毒誓認你為主，但你要是敢傷害我師姐，我拼著灰飛煙滅也會將你殺死。」秦雲看了看妙妍重塑丹田的狀況，起碼還有一盞茶的功夫，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白碧山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時間，他別無選擇。
「放心，相對於這個小賤人來說，你的價值遠遠在她之上，我不可能捨熊掌而求魚的。」
秦雲一面重塑妙妍的丹田，一面舉起手來發誓：「既然如此，我認你為主也無妨，我秦雲對天發誓，從今以後認白碧山為主，今生今世不得有違誓言，否則天降劫罰，讓我飛灰湮滅，永世不得超生。」誓言結束，一道白色的鎖鏈從天而降，將他與白碧山聯繫在一起，這是誓言鎖鏈，用來約束誓言的雙方，只有有一方違背，上天就會降下劫罰來滅殺。
看見天降白色鎖鏈，白碧山不由伸出手來撫摸這根無法觸摸的鎖鏈，臉上的興奮之色難以掩飾，「好，很好，從今以後寶體你就是我白碧山的僕人，我要你殺誰你就殺誰。你先將這件准仙器器靈上的烙印抹去。」
「隨你的便。」秦雲認他為主，但不代表會對他有好態度，伸手一抹，器靈阿水眉心處金光一閃，隨即消散。白碧山看得更加興奮不已，朝自己眉心一指，一道白色的烙印從自己眉心飛出，烙印在阿水的頭上，阿水開始還劇烈的掙扎，直至一盞茶過後，才恢復了平靜。
「好，很好，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白碧山有如此大的機緣造化，能夠收服寶體，佔有准仙器，只要寶體成長強大之後，天下之大，哪裡不能去得，將准仙器養成仙器，天下修士，哪個不能殺得，我陰陽教與東州五族齊名之日為時不遠矣。」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秦雲收起按在妙妍小腹的手，順勢將她的小褲穿好，丹田重塑完成，此刻開始她能夠自己修復自己的傷勢，妙妍的命算是保住了。站起身來，又對白碧山說道：「我一直以來都是靠仙藥進階，到如今為止，我不知復服用了多少仙藥才有玄牝中期的修為，寶鏡阿水的進階同樣需要仙藥，因此我一直將他放在我丹田內孕養。我問你，你可有仙藥？」
白碧山一愣，仙藥？他要是有仙藥哪會是現在這種境界，就算不是羽化登仙，也是大乘亞聖，還用得著千辛萬苦跑來雲夢澤冒這個險麼？
秦雲看到白碧山的表情，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假裝哀歎一聲，撫著額頭說道：「沒有仙藥啊，那可麻煩了，既然你養不起我，我還是走吧。」說完，秦雲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誰讓你走了，難道你想違背你的誓言嗎？」
秦雲冷笑起來，「誓言！那東西違背也就違背了，你讓老天在懲罰我吧，反正我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