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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二十章 皓月門巨變 文 / 心靈殘跡

    月霜覆蓋了整個洞府,泛著白光,終於將這方漆黑的地方照亮了些。螢光將秋子初的臉用黑色的顏色分割開來,照到的地方白,陰影的地方黑,人突然顯得有些怪異。

    劉天仁眼中儘是興奮之色,似沒有察覺到秋子初的怪異,秋子初臉上的笑容如摩訶曼陀羅華一般綻放,潔淨而光明,除卻這兩個詞,更沒有其它詞足以形容這麼美麗的笑容。

    「祖師,我被寶體重傷了神魂,至今無法痊癒,請祖師救我!」劉天仁被傷痛折磨,沉淪了黑暗中的人,秋子初的出現是希望,亦是救命的稻草,溺水之人會僅僅抓住,如他一般!

    見著兩行淚珠子如娘們似的落下,哭哭啼啼令人心煩,「沒出息的傢伙!」秋子初心中冷笑,臉上的憐惜更甚,「孩子莫要哭哭啼啼,敗了就要找回場子,寶體是天下無雙的體質,六百萬年才能出現一次,可皓月體千萬年才出現一次,孰強孰弱,自此而知。只要有我在,你害怕你神魂的傷好不了麼,就算是詛咒之道也並非無術可解!」

    「師祖你說的可是真的?」咚咚咚,劉天仁在岩石的地面上又磕了幾個頭,聲音在四壁迴盪。

    「可不只是真的麼。來,你且坐下,聽師祖跟你說。」

    寒玉床上,兩人促膝而坐,王武粗獷的身體秋子初不怎麼歡喜,便用術法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模樣,白色的頭髮,一張看起來不怎麼老的臉,眼角與眉頭不明顯的幾絲皺紋。劉天仁的模樣要俊俏的多,所以也顯得青澀,一老和一少,像極了祖孫兩人,和睦致廝,怎不令人稱羨。

    「我皓月門又一秘術,不入皓月秘典。就連我的五位弟子都不曾習得,如今我將口訣傳於你,你要牢記於心。不可有絲毫的差錯,記住,此術名為移魂之術,能將自己神魂的力量移到對方身上。從治癒他人神魂的傷勢,皓月憐憫,應用此術有些凶險,需謹慎行事!」

    「徒孫明白!」劉天仁滿臉感激之色,讓秋子初很滿意。此術會傷及神魂,這感激好得很。

    「抱元守心,謹記法訣,玲瓏玉扇八面玄,冰神凝魂透心寒,皓月神緣三世雪,一入深袖催仙關。口訣只有四句,但每一個字都晦澀難懂。我再施展此術治療你神魂的傷勢。趁此機會你要領悟其中的奧妙,莫要辜負我的一番苦心!來,放開神識!」

    聲音落,秋子初有些褶皺的手掌張開,手指點到劉天仁的眉心,這一刻。他幾乎要笑出來。移魂之術的法訣一句都沒錯,關鍵在於。劉天仁將死,聽了也無用。只要進入劉天仁的神識,那麼擁有擁有移魂之術的他想要奪舍,易如反掌。

    「師祖,不如戲就演到這裡罷!」劉天仁看著秋子初,沒頭沒尾的冒出了一句,然而,在秋子初心中如同一塊巨石墜落,眼中凶光頓現,整個人向前傾,撞進劉天仁的懷中……

    「看來你還是不甘心啊!」劉天仁笑著扶住了秋子初,秋子初眼中的凶光散了,變成了愕然。此刻才發現,渾身筋骨乏了,竟提不起一點力氣,方才想要施展的移魂之術成了孩子一樣撲到他的懷裡,這樣的情況,從沒有出現過,因此,成了恐懼!

    室內瀰漫著熏香的氣味,劉天仁將秋子初扶著坐穩在寒玉床上,下了床,來到案几旁,揭開香爐的蓋子,裡面的香灰正好燃盡。看到香爐,秋子初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渾身發冷,也不知是寒玉床的關係,還是因為劉天仁陰冷的關係,總之他身體感覺極冷。

    「沉魂香,對於真仙境的老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有助睡眠,但老祖如果不是真仙境,或者因為重傷的緣故被打落真仙境的話,神魂可受不了沉魂香的香氣,說起來也沒多大的害處,就是神魂會乏力些,像現在這樣提不起力氣,施展不出法術,感應不到法則!」

    秋子初癱軟在寒玉床上,真就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這身軀殼畢竟不是他的。

    劉天仁回頭看了看他,見他沒有什麼表情,一拍額頭,「忘了忘了,你神魂無力,都使不動這身軀殼了,怎麼還能說話。你肯定是想問我從哪裡弄到這種奇毒的,反正時間長些,藥效也要好些,我也不怕浪費時間跟你說上幾句。我自己有解藥,當然是不怕的。」

    「這話說來也不長,我們皓月門中有諸多隱秘的地方,是你不知道的,畢竟這片小世界不是你的嘛……哈哈,別緊張嘛,你都說我是千萬年難得一見的皓月體了,兩個皓月體之間總會有些機緣的……說實話,當初知曉你身份的時候,我的確有些怕,人與仙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即使我得到傳承,到了羽化,也不是你對手……」

    劉天仁從袖子裡拿出一瓶鼻煙壺,湊在鼻孔下強吸了一口氣,左手揉了揉鼻子,神情有些迷醉,「這東西克制沉魂香的效用短了些,但不失為一種好東西,祖師早已知曉千萬年後,你的神魂因為過多次的奪舍,會變得虛弱,所以他為你準備了這種東西,只是時機一直未到!」

    「好了,我看效用也差不多了,皓月老祖當年留下的諸多法術我都不敢修,生怕被你瞧出破綻,現在正好你傳了我奪舍之法,當然我已經與老祖留下的奪舍之法進行了對比,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你雖然修為弱得很,但神魂中的記憶極為寶貴……時間差不多了……」

    劉天仁與秋子初對視了片刻,臉上泛起一絲厭惡的神色,手微微抖了一下,他心中有些恐懼,畢竟是皓月門真正意義上千萬年來的老祖,不知用什麼方法活到了這一世,忤逆之心終究膽怯了些,讓他不禁生出惱意。

    食指與中指成鉤子,剜下了秋子初的雙目,兩顆血淋淋的眼珠子落到了鋪滿白霜的地面,劉天仁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也閉上雙目,手指點在了秋子初的眉心……

    片刻之後。他才睜開雙眼,難以掩飾其中的驚喜的神色,「奪舍之術。長生之道,即使將自己的境界壓在羽化,但能夠長生就是好的,可惜這種術法只能達到羽化才勉強施展。還要犯些忌諱,不過值得,秋子初你活了這麼久,也該活夠了,今後皓月門就由我來幫你打理好了。」

    說完。劉天仁往洞府外走去,白霜退卻,都沒有理會躺在寒玉床上的屍首。

    轟隆隆,震天聲響響徹整個皓月門的小世界,主峰大殿內的眾人才剛壓抑住東州與天州幾人的不快,屁股還沒坐熱,就聽見山崩的聲響,紛紛朝殿外望去。

    「發生了什麼事!」皓月子入了羽化。冥冥之中掌握了整個皓月小世界中的動靜。坐在殿堂中央交椅上的人刷的一下消失不見,下一刻便是出現在山峰的天空上。

    「似乎有有趣的事情發生!」風肖揚哈哈一笑,碩大的七尺身軀從上首座椅上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一步之下,人也到了皓月子的身旁。見皓月子神情驚愕的望著遠處。

    殿內蚩隆、姒霜、姜炎和天州三教的**、錢凌子、陸吾子等其他門派的大佬也紛紛來到兩人背後。只是沒人敢站在他們身前,平常看起來有些小事。做錯了會很麻煩。

    眾人順著皓月子的目光望去,盡皆石化當場。在小世界中,一座高聳的山峰崩塌了!

    若是在外界,一座山峰崩塌根本沒有什麼稀奇的,山河皆有壽命,滄海桑田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在小世界,是不同的,只要底蘊還在,小世界中的山峰就不可能崩塌,即使樹木會死亡,鳥獸會死亡,山峰也不會崩塌。皓月門人的震驚要更甚其他人。

    那一座山峰,名為皓月峰,在山峰上住著皓月門歷代的長老供奉與前任的掌教,更有著皓月門背後的支柱,皓月老祖,這座山峰怎麼可能崩塌,為什麼會崩塌,難道老祖出了事?

    「快,所有皓月門的人都調集起來,去查看那座山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百萬年來,我皓月門根本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你們給我查清楚,老祖很快就需要答案,你們要給他滿意的回答!」皓月子當著眾人的面撒了一個謊,但皓月門的幾個長老不會去戳穿他,十五位長老恭聲應著,飛快的前往皓月峰去查看情況。

    風肖揚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在一旁說道:「不過是塌了一座山峰而已,門主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將所有的長老都派出去吧,難道說這座山峰對於皓月門來說比較重要!」

    皓月子臉上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不鹹不淡的說道:「相信風少主應該知曉,一座山峰的崩塌對於小世界來說意味著什麼,身為皓月門的掌教,我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小事!」

    「哈哈哈,也是哈,算我多嘴了,我們還是繼續回去吃酒去,在這吹西北風看月色沒啥勁!」

    風肖揚打了個哈哈,暗中卻跟三人傳音道:「皓月子的反應太過於平淡,肯定有問題,若我猜的沒錯,這座山峰就是皓月門的老祖所在,此峰崩塌應該與仙兒有關,我們做好準備,隨時接應他,皓月門的老祖名頭太盛,若真有什麼不測,說不得要損耗幾件仙器!」

    蚩隆、姒霜與姜炎三人聽到風肖揚的傳音,臉色一變,有些驚疑不定的回頭看了一眼崩塌的皓月峰,不可見的同時點點頭,這才返回主峰的大殿重新入座吃酒去。

    在離皓月峰較遠的一座山峰上,一身白淨衣衫的劉天仁也望見了崩塌的皓月峰,刺耳的聲響並沒有讓他露出什麼表情,腳下的東西石階上佈滿了白色的月霜。

    「看來皓月老祖所料一點都未錯,秋子初不過是個奪舍之人而已,他的死根本不會讓整個皓月小世界都崩塌,皓月峰的崩塌倒還在意料之中,畢竟是他的老窩。」

    長夜裡的寒風吹拂著他白淨的臉,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可惜了,就算是秋子初的神魂也只讓我的修為達到了大乘後期頂峰,無法突破那一到門檻,看來也只能用他記憶力的禁忌之術了,本來不想這麼做的,但想在皓月門裡站住腳。就必須控制整個小世界,想要控制小世界,就必須達到羽化的實力。否則被皓月子知道了,終究會有不測!」

    不再看遠處騰起了的陣陣塵埃,劉天仁順著狹窄的山道繼續向上,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月霜就蔓延到了一座洞府的門口,一路過來,所有的禁制都被月霜沾染,失去了效用。

    皓月依然在頭頂懸著,沒有偏移。石洞前豎著兩座石雕,一座刻的凶神惡煞,卻像極了太古森林中的神獸睚眥,另一隻的面目同樣猙獰,卻沒有睚眥那般醜陋,頭頂上的兩隻牛角極為顯眼,這只神獸的輩分還在睚眥之上,乃是神龍的第一子。名為囚牛。

    不久。這兩隻看門的神獸石雕也瀰漫上了白色的霜,就在月霜瀰漫石雕的時候,石雕中發出了兩聲弱不可聞的嘶吼,「不過是兩隻凶獸的惡靈而已,用來看門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劉天仁笑了笑,沒有理會這兩座石雕。伸手推開了石洞的大門,走了進去。

    石洞內的光芒要比他的洞府好得多。寬闊而乾燥的石壁上,每個五步都有一盞蓮燈。蓮燈內不知名的油在火苗的燃燒下散發著一陣陣香氣。劉天仁知曉這種香氣的厲害,不敢聞著絲毫,閉了氣息,在月霜的鋪設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石洞,沒有遇到一絲阻礙!

    走道的盡頭,是一扇精緻典雅的屏風,上面刻著窮奇、饕餮、渾沌、檮杌四大上古凶獸,刻法是鏤空的,也不知是出於哪位大家的作品,惟妙惟肖,看著隨時都會脫畫而出!

    「師父也是的,這種東西擺放在這還有什麼用去,好好的一件大殺器卻要用來看門,浪費!的確這件大殺器的威能巨大,我一時之間還無法破解,但又怎是仙器月霜對手!」

    得到秋子初的記憶之後,劉天仁才知曉那個白色的,被稱之為月霜的東西原來是秋子初融入神識中的一件仙器,這件仙器比較特殊,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但就算在太古時代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月霜不僅能夠破解任何禁制和陣法,還能封印仙器以下的任何法寶。

    霜凝結在四凶獸屏風上,這扇屏風只閃爍了一下,就沒了聲息,被封印了。

    劉天仁繞開屏風,逕直走了進去,在屏風後面,正做著一個白髮老者,這為老者的神情黯淡,似受了極重的傷,兩旁的耳朵裡都溢出為不可見的黑色液體,身上的氣息也弱到了極點。

    感覺到劉天仁的到來,老者睜開了眼睛,眼中帶著一絲驚愕,隨即釋然,「是天仁啊,你是怎麼破了為師的禁制,無聲無息進來的,咦,你的傷好了麼,怎麼我感覺不到你的境界,難道是療傷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怎麼連修為都廢了?」

    「師父,此話說來有些長,還是免了罷,我來找師父只是有件事要找師父幫忙。」

    原來此人就是劉天仁的師父,皓月門十六位長老之中的劉雲山,自從被夜歌以死亡為代價詛咒之後,身體受到了無法彌補的創傷,一直在這裡閉關,可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將神魂中的詛咒之力驅除出來,反而愈發的嚴重,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

    「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我現在受的傷極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死在詛咒之下,看來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驅除我神魂中的詛咒之力,接下來千年的時間你不要來打擾我。」

    「師父放心好了,昨晚這件事情之後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死人需要安寧,你說是麼,我的父親大人,從小你就把我當做掌教的繼承人培養,將我投入到殘酷的掌教爭奪中,連我叫你一聲父親都不成,我失去了很多東西,就為了達到你的野心,說實話,我挺恨你的。」

    劉雲山的臉色微變,不知今天劉天仁怎麼變得這麼奇怪,怒道:「你在胡說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做了掌教弟子就要叫我父親,你我之間只有師徒名分,沒有父子情分,這是皓月門的規矩,我們都不能違背!」

    劉天仁笑得極為燦爛,「放心好了父親,等你死了以後,皓月門就會輪到我來掌管,所以也不用遵守皓月門的規矩,因為規矩是我定的。」

    「放屁,就算你成了掌教,上面還有供奉和前代掌教,豈能任由你破壞皓月門千萬年來的規矩。」

    「死了,皓月峰都塌了,上面的人都死了,就連老祖都被我殺了,我自然能制定這個規矩。但是我還需要一點實力的突破,恰好有這麼一種方法,能夠用親人的神魂和血來幫我突破現有的境界,真是的,這種秘術都能堪比仙丹了。」

    劉天仁看著不堪入目的劉雲山,笑的很陰冷,父親這個詞在小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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