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殺戮人生

犯罪生涯 第五章 組織結構 文 / 謝邪

    隨著笑聲,那五個人中走出一個高挑的女人來。方才宣誓的時候,每個人都不敢抬頭看我,所以要不是因為剛才的笑聲,我根本就沒有看出她是女人。她低著頭,頭上棒球帽的帽沿又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鼻子,只有那一張小嘴才顯出一些女人的嬌柔。

    我看了看原田厚德,他急忙低聲說道:「會長,這五個人原來就是組織裡的刺頭,不太聽話,不過倒是都有些本事。這個女人叫麻生千代,是個女瘋子。」

    我點點頭,對那中年人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慌忙答道:「會長,我叫松本喜五郎。」

    「我任命你為第一組組長,起來吧。」我說道。

    他慌忙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說道:「能得到會長的信任,我不勝感激,我一定會為會長赴湯蹈火。」說完,站起來跑到我身後站好。

    此時那個女人已經走到野矢次郎的身邊,開始削他的第三根指頭。

    野矢次郎已經快要崩潰了,嘴裡高聲的叫罵:「麻生千代,你這個臭婊子,你他媽的竟然敢這樣折磨我!啊……,他媽的,上次沒把你搞死真他媽的對不起你,你這個臭婊子!」

    他正罵得歡,只見麻生千代忽然停下手,猛然一抬腳,正踢在他的下頜,將他的下巴給卸了下來。野矢次郎疼得直翻白眼,還想罵,卻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麻生千代似乎對他特別痛恨,削完這根手指,又想削下一根。此時的野矢次郎眼珠突出,喉嚨裡呼嚕作響,口水順著嘴角不停的流出來,想來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架他的四個人全都累的滿頭大汗,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我讓原田厚德先換幾個人,然後制止了麻生千代。對她說道:「雖然你讓我很滿意,但不聽命令的話我一樣會處分你。現在我任命你為執法股長,負責組織的紀律。」

    她似乎還心有不甘,但還是跪下說道:「是,如果會長什麼時候想殺死他,請一定要交給我。」說完,站起來回頭看了看同伴,走到我身後站好。

    接下來的時間裡,野矢次郎昏死過去六次,一直到無人再出來的時候,他的手指還剩下五隻。這一點早在我的預料之內,這些人中大部分都只是街頭的小痞子,像這樣的折磨人還沒有足夠的膽子。

    直到最後解散,我一共只任命了三個組長,第一組的松本喜五郎,第二組的龜田柱,第三組的丸尾真雄。不過我認為最大的收穫還是麻生千代,不是因為別的,正是他對野矢次郎下手時表現出來的那種深深地恨意讓我十分滿意。

    我現在雖然創建了中興會,暫時得到了這些人的支持,但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對我忠誠恐怕還很難說,畢竟原來都是春竹會的人。而這個麻生千代既然這樣痛恨野矢次郎,那麼一定對春竹會沒有什麼感情。因此我敢說恐怕只有她才真的有可能對我忠誠,也只有她才能真正監視這些春竹會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樣恨野矢次郎還會留在春竹會。

    還有一件事必須搞清楚,那就是另四個人的底細。我總覺得這五個人有問題,既然都有點本事,為什麼似乎不受重用?既然不受重用,為什麼還要待在春竹會?

    我把野矢次郎交給麻生千代後回到書房,在書架上隨便抽出本書看了起來。讓我有些想不到的是,這本書竟然是法國人希莫裡克.杜瓦爾寫的《黑手黨檔案》。看起來原田厚德沒有騙我,這個野矢壽行還真是想向黑社會發展。只是想從這樣的書裡面學到黑社會的手段就實在是有些可笑了,也怪不得他竟然還要戴著手套殺我,純粹就是中了這些書的毒。剛想把書放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按了按桌上的鈴,把原田厚德給叫了進來。

    「會長,您找我?」一進來,原田厚德就獻上了慇勤。

    「嗯,我問你件事,組織現在有多少現金?有多少武器?」我靠在椅子上問道。

    他神色有些尷尬的說道:「會長,因為需要給一百多人發薪水,還要給一些關係送禮,因此現金並不是很多,估計目前隨時能用的有三千萬左右。至於武器麼……如果算上您的,再加上酒吧送回來的,我們一共有十一支手槍。」

    聽了這番話,我頓時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野矢壽行是白癡麼?他竟然就這樣向黑社會的方向發展。

    「給我把三個組長和麻生找來,我要開個會。」我有些無力的說道。

    「需要去會議室麼?」原田厚德見我很不高興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搖搖頭,說道:「以後開會任何人都必須站著。把這條記到我們的會規裡,我不想讓我們的人都養成懶散的習慣。」

    原田厚德答應了一聲出去叫人,我則坐在椅子上無奈的苦笑。在日本無論哪個黑社會組織,其成員都要按月向組織裡交錢,而不是從組織裡得到錢。可這個野矢壽行竟然給手下發薪水,真是讓我哭笑不得。更令人可笑的是這個春竹會成立這麼久,竟然只有十一支手槍,真是不愧「蠢豬會」這個名字,怪不得大部分人都不敢反抗,搞不好很多人以前都沒有聽過槍響。

    不久,原田厚德帶著四個人回到書房,在我的桌前站好。我站起來,在他們身後來回走了兩圈,開口說道:「組織現在的情況很不對頭,開支太大,收入太少,更重要的是缺少精英。你們幾個我很看重,所以希望你們能給我提出一些建議。」

    稍頓了頓,我又說道:「誰先說?原田,組織的財務一直是你負責,你先說說。」

    原田厚德似乎早有準備,行了個禮說道:「是,會長,既然會長信任我,那麼我就說說。組織目前的經濟狀況雖然還算不錯,收入比較穩定,但是因為人數激增,支出迅速增加,而增加的這些人裡面,混飯吃的太多。尤其是剛剛併入的烈火組成員,很多人都只是為了薪水而已,因此我認為有必要裁員……」

    還沒有等他說完,第二組的組長龜田柱便咆哮起來:「他媽的原田厚德!你這麼說是他媽的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媽的混飯吃?什麼叫他媽的只是為了薪水?我龜田柱敢保證我們烈火組都是好樣的。」

    原田厚德還想分辯,被我給打斷了:「龜田,閉嘴,我現在是讓你們提建議,不是讓你們鬥嘴。原田,你繼續說下去。」

    我在這個時候制止他們繼續鬥嘴表面上看是不想讓他們有矛盾,但實際上既讓龜田柱表達出了他的不滿,又顯得偏向原田厚德,這樣一來龜田柱心中難免對原田厚德村有敵意,以後自然會處處注意原田厚德。一旦原田厚德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他必然會來告狀以換取我對他的信任。而原田厚德會因為我對他的「偏向」而覺得我對他十分信任,這樣一來背叛的可能也大大縮小。不讓自己的手下拉幫結派是每個統治者都必須做到的,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果然,原田厚德得意的看了龜田柱一眼,繼續說道:「此外,我認為必須開闢新的經濟來源。目前的酒吧、旅館生意雖然不錯,但是我們的地盤和上川最大的十二月組比起來還差得很遠。所以,我認為今後應該把擴大地盤作為重點,雖然十二月組我們暫時還不能動,但是還有十幾個像烈火組這樣的小組織控制著一些街區和周圍的町、村,我們可以先從這些小組織下手,先佔領周圍的町、村,然後再吞併上川市的小組織。等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實力自然會大大增加,就可以和十二月會爭奪地盤。」

    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喘了口氣,看了看坐回椅子上的我,見我正用眼光鼓勵他繼續說下去,便繼續說道:「雖然這樣做聽起來和我開始說的裁員有些衝突,但實質上我們裁員是裁掉那些能力比較差的,而我們再吞併其他組織的時候,要把能力較高的人留下。」

    「那麼你對能力的定義是怎樣的呢?」我忽然插口問道。

    「會長,我認為可以用對組織的貢獻大小來作為評定一個人能力的標準,我們只能留下那些對於組織貢獻大於組織給予的人。」說完,他又看了看龜田柱。

    龜田柱臉憋得通紅,似乎又想爭辯,但看了看我,終於忍住了。見他實在憋得難受,我便轉向龜田柱,對他說道:「你也說說吧。」

    龜田柱臉漲得通紅,先鞠了一躬,然後大聲說道:「會長,我龜田柱原來是烈火組的頭,他媽的最近才被野矢壽行那老傢伙騙來的。我是個粗人,就喜歡打打殺殺,原來他媽的幹得不好就是沒有人告訴我該怎麼幹,現在跟著您,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我不禁有些好笑,這個龜田柱還真是夠粗的,不但「他媽的」三個字不離嘴,而且說的亂七八糟,真是所答非所問。我讓他提建議,他可倒好,整一個表決心。看著他那魁梧的身材,我不禁有些後悔自己讓他做組長,現在只好希望他的打打殺殺的能力不要太差。

    我只好繼續問道:「你說被野矢壽行騙來的是怎麼回事。」

    他聽了竟然顯得很不好意思,囁嚅著說道:「我們烈火組原來有十幾個人,平時就喜歡他媽的打打架什麼的,可是沒有能管錢的,所以一個個他媽的窮得要命。野矢壽行那個老傢伙說只要我們加入春竹會,就每人每月給三十萬元,所以就他媽來了。誰知道上個月原田厚德只給了我二十萬,這不是他媽的騙人麼?」說到後來,他越說越激動,要不是我制止了他,他一定會和原田厚德打起來。

    我又看向第一組組長松本喜五郎,問道:「你呢?你有什麼建議?」

    他也是先鞠了一躬,然後說道:「會長,我原來一直是管理組織名下的產業,因此我只能在這方面給您提些建議。我們的酒吧和旅館現在數量已經不少,位置也還不錯,可以說上川的這兩種產業基本上受咱們控制。但是這兩種產業利潤並不是很高,而且波動太大,所以我建議籌集資金再投資其他的產業。」

    「那麼你認為什麼產業比較好呢?」我問道。

    「會長,上川的賭場、土耳其浴場等利潤高的產業都是十二月組控制的,因此我們只能從其他的地方入手。上川的最大產業就是農業,因此我們可以從農產品市場入手,只要控制了農產品市場,我們就可以從每筆交易中抽稅,這樣的利潤一定很可觀。而且,上川的消費主力是農民,農民的錢少了,十二月組的利潤就會減少,這樣一來必然有利於組織的發展。」

    我點點頭,這個松本喜五郎看起來確實是個精明的傢伙,這個主意不錯,但是我沒有露出任何滿意的表情。讓手下永遠也猜不透你的心思也是作為一個統治者必須做到的事情。

    我又看向三組組長丸尾真雄,說道:「你也說說看。」

    丸尾真雄是個不到三十的年輕人,和松本喜五郎與龜田柱比起來顯得很不成熟。見我問他,看了看松本他們,恭敬的說道:「會長,您的年紀不大,應該對這些老傢伙的意見沒有什麼興趣吧?我認為組織要迅速發展,必須做一些能夠迅速得到資金的事。要是這些老傢伙說的那樣做,恐怕要一百年我們才能控制上川。」

    我欠了欠身,問道:「你說的迅速得到資金的事是什麼事呢?」

    「會長,我認為最好的就是搶銀行。我曾經擬定過一個計劃,只是野矢壽行那個老傢伙不同意,不知道您覺得怎麼樣?」他一臉期望的望著我,似乎想立刻就得到答案。

    我沒有理他,這個小子太浮躁,雖然他說的正是我想做的,但是從他的言行能夠看出來,他的野心很大,將來一定是個麻煩。

    我沉默了一會兒,揮了揮手說道:「麻生你留下,我有事要問你,其他人可以走了。」

    見我這樣說,他們只好離開了書房,只剩下麻生千代還站在那裡。我看著她,沒有說話,走廊裡傳來龜田柱的叫罵聲,似乎還有誰在勸他,房間的隔音效果還算比較好,聽不清楚。

    她沒有戴帽子,我這才看清她的樣子,很清秀的一個姑娘,真的很難想像她剛才竟然能那樣對付野矢次郎。她也正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我留下你,是想問你幾件事……」終於,我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

    ;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