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南征北戰 第一百七五章:下邳議,武安國出 文 / 夢與君同VS諸葛
說話之人,正是趙昱。(更新
最快最穩定)其人可以說是土生土長的徐州人士,當年,陶謙第一次征辟其出仕之時,其因看不慣當時的朝政,稱病不出,再三之後,趙昱面臨著與其好友張昭一般的境況,陶謙以刑罰逼迫,不久之後,被舉為茂才。其人耿直,廉正有禮,之後得陶謙賞識,一路升為廣陵太守。雖說陶謙用的手段不是很光彩,對趙昱而言,卻是實實在在的知遇之恩,這也是為何當年陳登遊說幾人投奔諸葛瑾時,趙昱毫不猶豫的便出言拒絕。
陶謙用人,雖然也重用世家大族,相比於趙昱而言,卻更是信任趙昱,將其引為心腹,可以說,徐州之中,他可以算是對陶謙最為熟悉的幾人之一。陶謙經營徐南多年,天下未亂之時,更是廣施仁政於百姓,徐南之地,百姓盡得其恩,如今城中,幾人卻是不知道陶謙這個名字,對於徐南的百姓來說,意味著什麼,趙昱卻是知之甚詳,這才會憂心不已。
「其實情況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見諸人均是低著頭思考,對於城中情況最為熟悉的張昭出言說道,一開口,便將諸人的眼光吸引了過來。
「主公仁慈,施行的乃是仁政,所謂百姓者,無非是求的安穩日子,主公攻下下邳之後,施行的一系列政策,皆是以百姓為主,人有其田地,人有其吃住,正可長久之安穩。百姓之中,並非全部是愚昧之人,與主公相比,陶謙所施者,不過是小恩小惠而已,只要下邳城安,城中百姓自然不會有所異動。再者言,城中有著六萬大軍,且有著曹、陳兩家之助,對於城中的掌控力足以將陶謙出面的影響將至最低。」張昭沒有感到一絲怯場,諸葛瑾的用人之法,便是人盡其才,若真是有才幹,小節之上反而要求的不是很嚴厲。
「好!」荀攸擊案而起,對著張昭滿是讚賞,不由的為諸葛瑾感到高興,張昭之言,荀攸其實也能看懂,只是城中差不多皆是陶謙舊部,與故主交兵本就情緒不高,趙昱之言雖也是實情,只是眼光卻太過淺窄了,只是知道歸知道,荀攸卻是不能說出來,而張昭,卻沒有這方面的顧忌,也正說到了荀攸的心坎之中。
「子布所言甚是,主公雄才,其實小小陶謙可以比擬的,諸君若是有得機會前往徐北一觀,自然知道主公治下,比之徐南卻是兩種極致,如今下邳城佔領不久,很多政策尚未實施,諸位心中當有信心才是,況且劉繇十萬大軍,於某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何懼之有?」說至最後,荀攸很是傲然的將頭顱揚起,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請記
住我)
陳登眼神有些飄忽,屋子不大,所有的一切一眼可以看盡,原本陶謙手下,出去陳圭之外,面上盡皆帶有羞捻,還有一絲惱怒,對於荀攸如此狂傲顯得不大認同。陳登眼光瞟到父親陳圭身上之後,頓時愕然,片刻之後才將臉上表情收盡,重新露出淡然之色。
薑還是老的辣,陳登雖有智謀,卻還是年輕了。只見陳圭自坐,巋然不動,荀攸之言在其心中,絲毫沒有激起波瀾,與荀攸相處半載,且不說對於荀攸智謀的佩服,單單是往日間,荀攸何曾有過如此表現?陳圭腦中一轉,便以知道了荀攸的用意。
見幾人表現,荀攸也不做得太過,道:「我欲統兵五萬,出城與劉繇對峙,下邳城中,須有一將防守,諸位誰願擔此大任?」
靜,一片安靜,屋中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出列接下。
與幾位文人不同,武將更願意的是征戰沙場,在他們眼中,即便是敵我實力懸殊,也寧願在戰陣上一較高下,誰會願意堅守城池?
荀攸也不惱怒,好似之前已經想到一般,呵呵笑了出聲:「你們不說,我可是要點將了。」荀攸眼中,透著一絲得意,他早就知道幾個戰將不會乖乖留守的,便耍了一個小計謀。
「王方,你素來便沉穩,留在下邳駐守,下邳乃是我軍之根本,重中之重,此戰若勝,記你首功。」軍令如山,軍令出,便再容不得諸人辯駁,王方只好暗歎倒霉,將軍令接下。
「武安國,令你帶兵馬三千,以為先鋒,須知,以弱碰強,當以智謀,凡事三思而後行。」武將之中,只有管亥、武安國、樊稠三人乃是統兵大將,荀攸卻是不敢大意,對其諄諄教導道。
「軍師放心,俺曉得。」武安國高興的接下將令,興奮的拍拍胸脯,張口便出言保證道。
荀攸點點頭,顯然對武安國很是放心,轉而對著其餘幾人說道:「子布先生留在城中,負責糧草一事,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糧草乃是我軍命脈,我留下陳和將軍與你押送糧草。」頓了片刻,不待張昭應答,便接著說道:「城中之事,便有勞陳公了。」對於陳圭,荀攸表現出了一切應有的尊重,一直以陳公相稱。
「軍師放心,老夫雖然上了年紀,卻還不曾糊塗,老夫在,下邳城便在。」陳圭不敢托大,諸葛瑾對荀攸的信任,讓陳圭心中蒙上一層陰影,不過他心中也是知道,陳家,畢竟太大了,更何況世家大族之人,皆以家族為主,他心中很是知曉,同是世家出身的諸葛瑾,同樣也是知曉。而荀攸卻不相同,荀家與諸葛瑾幾乎沒有瓜葛,荀氏一族之人出仕,均是有個人自主的,就好像荀彧去了曹操處,荀諶去了袁紹處,荀攸卻身在諸葛瑾處。
荀攸笑笑,對於陳圭所言不可置否,轉身對著剩餘幾人說道:「趙昱留下協助陳公,公台、子衡隨我一道,出城會上一會劉繇,看看他究竟是三頭,還是六臂?竟然敢出兵犯我邊境。」帳中幾人聽了,均是呵呵的笑了,卻是沒有人注意到,陳登與陳圭二人眼神迅速交接了一下,隨即散開。
下邳城東南方向,隆隆的甲冑碰撞聲傳遞而出,一隊隊士卒行向遠方,這不是別人,正是荀攸帳下先鋒武安國所率士卒。三千士卒之中,兩千步卒,一千騎兵,對於缺少戰馬的徐南來說,也算是不小的戰力。
戰馬,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乃是重要的軍用物資,在很多時候,騎兵往往是決定一場戰役的關鍵之處,不但難以得到,而且耗費甚為厲害。天下各路諸侯中,也只有劉備、曹操、馬騰與諸葛瑾才裝備了大量戰馬,其中,尤以馬騰、諸葛瑾為最。前者坐擁涼州,雍涼之地,素來乃是戰馬雲集的地方,征戰殺伐均以騎兵為主,後者卻是靠著諸葛家、甄家、糜家三族財富才得以支撐採購起來,且不說甄、糜二家,單單是諸葛氏一族,便可謂是富可敵國,再加上李儒安排董家後事之時,更是將董卓在堳塢的財富偷出八層,即便是如此,諸葛瑾手中也不過才二十萬騎兵,由此可見,戰馬是多麼的緊缺了。
「將軍,軍師為何只遣三千兵馬?要知道,敵軍可是有十萬啊!」武安國手下副將,原本孔融舊部宗寶臉色有些發白,看著武安國疑惑的問著。
原本,武安國乃是寒士出身,宗寶卻是有著家族背景,論起本事,武安國比之宗寶卻要強上不少,兩人在孔融手下卻是平級,及至後來,孔融被太史慈一番辯論說的啞口無言之後,孔融便去了琅琊。在青徐,孔融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百姓安康,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民富殷實,尤其是在瞭解完青州書院之後,便賴在諸葛瑾處不再離開,更是親自出面,將手下之人全部勸說歸降了諸葛瑾,管亥才有得機會,憑著自己的實力走至如今地位,對於這些,宗寶雖然嫉妒,卻也無奈,之後在見識了諸葛瑾手下其他將領的本事之後,便安然做起了武安國的副將,兩人熟知,合作起來倒也相當融洽。
「盛武禁言。」武安國霍然轉頭,看著宗寶有些厲色的壓低著聲音叫道。隨即左右轉頭掃視了一遍,見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又轉過頭,看著宗寶沉聲說道:「平日裡與我說說也就罷了,須知有些話卻是不能說的,禍從口出,主公雖然寬宏,卻也不可能容忍背後嚼舌之人。」
宗寶縮了縮脖子,卻是聽進去了,他本是宗家長子,年幼時喜好舞槍弄棒,遇到孔融時便舉家投奔,渾身沒有一絲士族之氣,卻反而一身的豪俠之氣。自家知曉自家之事,平日裡他便喜好亂說一氣,為此沒少被武安國說道,兩人引以為友,多年交情,從來沒有被其放在心中,不過他到是知道武安國為人,也是為了他好,此時卻是第一次見武安國因為此事而生氣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絲懼意,隨即湧出的,是濃濃的感動。
武安國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隨即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物件,在宗寶眼前一晃,瞇著眼睛出言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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