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天下四分 第二百八四章:幕後手現,竟然是他 文 / 夢與君同VS諸葛
第二百八四章:幕後手現,竟然是他
天氣確實是個艷陽的日子,二月的天雖然仍舊刮著寒風,卻仍舊擋不住那微微的暖意,身在屋中,原本應該是春意濃濃的,卻因得唐姬的一番話,猶如一盆瓢潑而下的冷水,將諸葛瑾澆了個透心兒涼,一股子的涼氣自腳底直衝腦門兒。
唐姬話音落下後,良久沒有人再開口說話,屋中,沉寂的氣氛壓抑的人胸口發悶,此時無論是諸葛瑾還是何婉,兩人皆是被唐姬講出的話給鎮在那裡。
「其實,夫君之前便已生出了向道之心,就算是女兒,他也好久不曾伸手抱過,我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哪裡能出言勸解夫君,前段兒時間,家中卻是突兀的來了一個,每日與夫君呆在書房,出事兒的前一日晚上,我本來是想要去給夫君送些吃食,順便想要對其勸解一番,卻沒想到,竟然給我撞破了一個天大的陰謀……」唐姬的聲音有些嘶啞,如同一台破舊的機器發出的聲響,讓人聽了心頭煩躁,對於這一切,唐姬卻好似沒有覺察到一樣,微微頓了一下後,接著出聲說道:「開始,我卻是不知緣由為何,夫君與那人,兩人就在書房中大吵了起來,只是依稀聽得皇叔劉備、天子一些字眼,哪裡想到,那人竟然突然動手,等我反應過來時,夫君便已成了這個模樣了,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芷兒又該怎麼辦?」一開始的時候,唐姬說話間聲音還是很小,越到最後,竟然嚎叫著痛哭了起來。
何婉是誰?那是曾經大漢王朝的皇后,一個將爭權斗利玩得通轉的人物,以她的政治智慧,怎麼能不明白這一系列動作之後,那種種的危局,唐姬一說完,她便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唐姬,你要明白,話是不能亂說的。」良久,諸葛瑾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將心口處的壓抑壓了下去,雙目如同明燈一樣,炯炯的瞪著唐姬,沉聲說道。
「妾身不過是一個將死之弱女子,沒事平白的將這樣一件事情扣在別人頭上為何?侯爺若是不信,便當此言從不曾說過便是。」唐姬的聲音很是刺耳,也不知是久未開口說話,還是這段時間中遭受到的打擊太過大了,聲音嘶啞著,哪裡還有往日間那種圓潤動人。
「……」小心的盯著唐姬,諸葛瑾眼睛閃也不閃,卻發現唐姬眼中顯露的,只是平淡,甚至是在她將事情道出之時,她的情緒都沒有波動一下,看著唐姬那帶著麻木的神色,諸葛瑾忽然間卻是有些懂了。
這樣的一個時代,若不是他憑藉著先知先覺,只怕他也會茫然若失,誰又是天生的雄主呢?當然,要除去劉備、曹操這等樣的人物,更別說唐姬這樣的一個弱女子,沒有即刻便自戮,只怕也是捨不下她那剛剛出生的女兒,當然,這其中定然也會有著她沒有足夠的勇氣。
「姑姑……」諸葛瑾愣神間,唐姬忽然自床榻上起身,對著何婉跪了下去:「那人臨去時,卻是留下威脅,我自死不足惜,只是芷兒還小,望姑姑保其性命。」話一說完,唐姬便嚶嚶的嚎哭了起來。
想想也是,這些年來,諸葛瑾雖然已經放鬆了對劉辯的監控,只是他畢竟是一個不能公開的人物,諸葛瑾也不曾花費精力在保衛其安全上,這倒不是說諸葛瑾對於劉辯的安危不上心,實在是劉辯身在琅琊之事,就連諸葛瑾的手下中,也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曉,他哪裡會想到,劉備的手竟然會伸的這樣長,而且竟然已經知道了劉辯的消息。
「快起來,先起來再說……」遭逢生死,何婉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為了權力沙發果決之人,此時的她,反而將她內在的女人韻味兒彰顯無疑,唐姬這一跪,她不由的有些慌了神,慌忙伸手去拉唐姬,只是哪裡又拉的起來,眸子不由的求救似的,定定的看向諸葛瑾。
諸葛瑾歎息一聲,這樣一對兒的人,卻偏偏要遭受這麼多的磨難,上前一步,伸手搭在唐姬的胳膊上,拉了一下卻沒有拉動。原來,多日不曾進食的她,早已沒有了多餘的氣力,緊靠著每日裡給灌下的流食,跟本就支撐不住她的身子,剛才那一下,若不是因為女兒的原因,她也不可能突破極限起身跪倒。
一下沒有扶起來,諸葛瑾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些尷尬之色,隨即卻是將一手自唐姬腋下越過,一手攬著唐姬的臂膀,一個半抱,將唐姬自地上扶了起來,而後小心的將其扶到床榻上,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將雙手鬆了下來。
「婉兒,你先陪著唐姬,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諸葛瑾眼光轉動,在安靜的躺著的劉辯身上轉過,雖然唐姬說的也不甚明瞭,他心中卻是已經有些明白了。
「夫君且去,此處有我足矣。」有事情處理?何婉眉頭跳躍一下,對於諸葛瑾之言,顯然也是有些明白了,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便讓諸葛瑾先行離開。
「哼,看來有些人,還真是坐不住了啊,我不去招惹你們,卻敢到我這裡來興風作浪,真當我諸葛瑾是白給的嗎?」邁步走出房門,諸葛瑾心中的怒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厲害的升騰了起來,壓制也壓不下來,見如此,諸葛瑾索性便不再去可以壓制,一股滔天的氣勢自其身上洋溢而出,就連隔著房門的何婉都彷彿是感受到了些什麼,轉頭望著門口,久久不語。
相較於劉辯之事,諸葛瑾更加憂心的,卻是何婉。劉辯之事畢竟好說,一個廢天子,自己找一個無意中將其救下的由頭,便可將此事揭過,以堵上天下眾生悠悠之口,而何婉,就要另說了。作為曾經的皇后,竟然成為了諸葛瑾的妾室,並且還誕下一女,此事一旦被揭露而出,只怕諸葛瑾所要面對的,便是天下文人士子的指責辱罵,這才是諸葛瑾最為擔憂的,也是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了當時父親在知道此事之後,為何表情會是那般震怒,就連自己那弟弟諸葛亮,也是被震懾住了,如今,他卻是知道,當年的他,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主公。」田豐進來時,屋中已經有著幾人在了,而地上,諸葛二正跪在地上,再抬頭時,卻見諸葛瑾臉色鐵青的瞪著其,心頭不由的詫異起來。要知道,平日裡天堂的這幾個首領,諸葛瑾可是寶貝著呢,何時肯這樣不假顏色?想到這裡,田豐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元皓來了。」諸葛瑾坐在那裡不動,屋中的景象卻是被他收在眼中,田豐一進來,他便已經發現了,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其先坐下。
「諸葛二,天堂交與你們手中,有多少年就不用我說了吧?什麼時候,天堂竟然越活越回去了,沒有將劉備的消息打探清楚我就不提了,你怎麼能在劉備觸手伸到這邊之後,竟然好無所覺呢?」隨著砰地一聲響,諸葛瑾卻是霍然起身,將手中的杯子猛地砸到了地面之上,嚇得屋中幾人心神不由得揪了起來,生怕自己成了第二個諸葛二。
諸葛二低著頭,對於諸葛瑾忽然間發起了咆哮,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依稀能夠猜到一些,不過,這應該不是真事吧?想到這裡,諸葛二悄悄的將頭抬起些,一眼便望到了諸葛瑾鐵青的臉色,剛剛湧起的念頭,被他迅速的掐滅了。
「主公可否告知,究竟是出了何事,竟然讓主公大發雷霆?」看著諸葛二投來的求救眼神,田豐有些無奈的起身,對著諸葛瑾出聲詢問道,當然,他的目的,卻是不言而喻。
諸葛瑾坐在上首,兩人之間的眼神轉動,他自然看了個通透,心中不由的無奈起來,要知道,當年他將諸葛二留在琅琊,而不是諸葛一,便是因為,單論沉穩,天堂中的那些人中,卻要屬其為最,更難得的是,在經受了諸葛瑾一系列的訓練之後,諸葛二也是眾人之中,唯一一個保留著「人性之善」的人,哪裡想到,事隔這麼些年,諸葛二竟然也跟著學的圓滑了。
心中想歸想,諸葛瑾卻不願就這麼放過其,他可不想,在過上一些日子,再給他冒出個其他狀況來:「哼,何事?這卻是要好好問問我的情報管家了,不知道那劉備在琅琊城中搞東搞西,你這天堂難道都是吃素的?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劉備將我拿下,你們才會發覺?」
諸葛瑾話說的很是嚴重,可謂是字字誅心,頓時嚇得諸葛二身子撲倒在地,不住的顫動起來:「小的失職,小的失職……」
諸葛瑾沒有說話,諸葛二也沒有停下來,過了良久,蔡邕卻是忍耐不住,起身衝著諸葛瑾說道:「瑾兒你是不是先與我們說說,究竟是發生了何事?也好讓我們心中明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