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零八章 此為路？ 文 / 孓無我
第四百零八章此為路？
大祭司這副模樣足以證明很多東西，以她的實力和身份，如不是對這灰色霧氣有著不俗的探知斷不能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那半張恐怖的臉頰在此刻顯得不那麼猙獰，反倒是一種功勳的體現。
「失禮了。」不是歉意，而是一種尊重。
「走吧。」大祭司點點頭，重新將那遮帽戴上，向前走去，反倒是齊威停了下來，眼神中帶著某種瘋狂的神色，在混亂隕石群中心位置站定腳步，將浩然之氣釋放開催動，對著週遭的暴虐的氣息進行吸收。
古武者的浩然之氣存在於天地之間，當初的華為民在神話境界放棄了很多東西晉陞無上武念，以服從地球天地之間法則，吸收的不過是那一地的法則，這也是造成其實力無法再有大幅度晉陞的根本。而如齊威和一些其他無上武念的古武者，他們選擇的並立於天地間法則位置，既生存在法則之中又超然於法則之外，吸收天地間浩然之氣為己身所用就是實力積攢修煉提升的方式，更多時說無上武念武者的破壞力超強，並不是說他體內的浩然之氣就強到何種地步，而是在戰鬥之時以自身的浩然之氣為牽引帶動週遭天地間的浩然之氣為己所用造成強大的破壞力。
人，總歸是天地之間的個體，縱然是並立法則之中也要遵循法則之規矩，真正做到超脫之外也就不受生老病死的影響，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神之所在，到目前為止，古武境界劃分的有古武者修煉到的境界共為十三層：出入、造化、玄妙、生死、解脫、無為、神話、無上武念、天人合一、至尊無上、一念通天、空前絕後以及目前五級文明天域頂級強者如齊震天和這大祭司所擁有的境界泰山北斗，至於理論中存在的第十四個境界，多少代的強大武者都在摸索並且為之奮鬥努力著，多少人奉獻出了一生只為摸到那更為深層次的門檻，古武世界發展到今日，已經逐漸對第十四個境界有了一定的認知，雖說還沒有人真正達到，但已經有了一個尊貴的稱號，象徵著那個境界武者獨一無二的存在——天下無雙。
前段齊震天衝冠一怒所表現出來的氣勢已經達到了古武世界最高層次武者所達到過的巔峰，泰山北斗巔峰狀態，一步極為無雙，但就這一步，前面無數的武者都被阻隔住，更有史料內記載一些關於達到過這種境界武者的神秘失蹤，至今仍是古武世界最大的謎團，那些武者是成功突破了還是失敗了，成功了人又去了哪裡，是另外一個世界嗎？失敗了不用說自然是身形俱滅，按照這永遠沒有答案的路繼續走下去多數人都願意選擇相信泰山北斗即是古武最高境界，至於那理論中的第十四個境界，誰敢言它真正的存在，用生命去探索的真相又有幾人願意去嘗試。這只是多數人的想法，在那些真正達到了泰山北斗境界的武者看來，前面不是終點，必然還有一條路是可以行走的，至於如何走怎麼走才是他們嘗試的地方。
齊威此刻用正常古武者修煉的方式在這種就連大祭司般強者都要謹慎行事的地方修煉，可說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大祭司也不禁咦了一聲，隨即想到最近對齊威的觀察，那神秘到目前都沒有辦法探知一二的惡魔吊墜，永久的被封存鎮壓在皓天門之下，大祭司數次想要與皓天門溝通都未曾有一點進展，直到最近對那灰色霧氣能量有了突破性的認知才決定再一次登上皓天門的山峰，誰料世事無常，那吊墜在機緣巧合之下竟然被齊威獲得，更為讓人吃驚的是皓天門的長老會對此默許齊威帶走的態度，大祭司心中有著理想有著追求，這才有了針對齊威的行動，至於那針對低等級星球的行動說白了是為了最後的一種手段，也可從側面說明大祭司為了那灰色霧氣的最終探明所做下的準備，至於到底是何種準備到目前為止則無人知曉。
毒，一種可說是讓任何武者都無法完全排斥的毒，帶有無可抑制的癮，一旦染上要比任何毒品都要厲害，試想在這樣的古武盛行之時代，哪一個能夠承受快速提升實力的誘惑？
那灰色霧氣能量對於實力的提升有著如同催化劑一般的作用，就像是運動員注射了興奮劑般，發揮上能夠有所提升，很多時候還會超常發揮，而這灰色霧氣與惡魔吊墜的配合，再加上齊威身上不完全體和《羅漢體》一內一外兩樣強大的防禦護體體系，便使得齊威不同於那些綠野仙蹤的武者，被強制性灌入一些臨界點的霧氣能量，實力是超常發揮可也讓他們少了晉陞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戰鬥方式，反觀齊威則不然，雖說這癮讓他無可抑制，到了最後關頭還能夠懸崖勒馬適可而止，他的吸收不是興奮劑，而是一種對實力的助燃劑，每一次將那灰色霧氣能量吸收都會使得實力有所進步，所要付出的代價則是承受那霧氣中所傳輸過來的各種負面情緒以及那惡魔吊墜的反噬，他明明知道自己吸收的越多對那惡魔吊墜的抗拒就越少，同理實力的晉陞也是抑制惡魔吊墜的最佳方式，兩相矛盾之下，齊威本可以選擇一條更為穩妥的道路，但從最近發生在低等級文明星球的種種來看，事件背後隱藏的東西絕不止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那個所謂的大計劃真的就是對人類發展有著歷史性意義的行動嗎？不盡然，誰知道那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齊威總是不相信有著全面利益的事情，一方得利多方得利總有要付出代價的一方，這世間就沒有全民福祉這種事情發生，那對低等級文明的清掃他總覺得隱藏著什麼大秘密，只是如今不清楚而已。亂世中需要什麼？實力，對於齊威來說唯有自身的實力才是他委以根本的存在，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浮雲，沒有實力就沒有辦法在這樣複雜的局面中生存下來，尤其是自己目前處於風口浪尖之中，唯有足夠的實力才能擁有足夠的自主權，成為他人手中操控的傀儡棋盤上的棋子，這是齊威最忌諱也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於是，他必須冒險吸收那灰色霧氣能量來使自己的實力提升，風險與利益並存，博弈的真正刺激之處就在於對無法判知未來的一種忐忑和經歷這回總忐忑之後的勝利感覺，如在地球上與金多多碧海瑤的對峙根本就算不得博弈，從頭到尾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緩緩的吸收著這如同稀釋了的灰色霧氣，本可以稍微加快一些速度，可當那霧氣能量一進入體內，左耳上的吊墜便有了反應，照比前幾次要敏感的多，可想而知如果齊威繼續實力不進步或是吸收的頻率過快量過大，很容易就會將惡魔吊墜內的能量引發出來進而整個人被其控制。
大祭司看著齊威的舉動沒有說話，帶著一絲的深意盯著齊威，等待著他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齊威的臉上逐漸湧現一抹陰霾，內力外力雙重作用之下，他耗損的氣力非常多，在這樣的地方又怎能將自己的安危交給一個擁有如此野心的大祭司，縱然他對她有所欣賞，可這並不是理由。
眼中閃過血紅之色，身體的經脈血管暴漲，耳朵上的吊墜不經意間散發出一抹異樣光芒，很顯然這一次齊威又忍住了那腦海中的勾引。
「吸收吸收，擁有了它你就能夠擁有無上的實力，世界將會被你踩在腳下，吸收吸收，擁有了它你就會成為整個世界的主宰，你將會達到前人所達不到的一切，吸收吸收吸收……」
那惡魔吊墜明顯擁有著意識，從最初以各種讓人無法忍受的殘忍畫面來衝擊齊威的神智無成效之後，漸漸的開始以各種誘惑人犯罪的意識來持續啐齊威的神經進行摧殘，最後每當齊威吸收的正爽卻直接忍住那誘惑停止的剎那，便會出現對古武者誘惑最大的言語在腦海中不斷閃過，身為一名古武修煉者，誰不想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誰不想成為被人羨慕崇拜甚至膜拜的存在。
嘴角帶著一絲邪邪的笑容，齊威猛的將外放的浩然之氣匯攏，吸收的能量被不完全體包裹住，《羅漢體》則將那吊墜中躍躍欲試散發出的氣息全部阻隔在體內氣息之外。
強忍住留下來的**，齊威毅然轉頭走向大祭司，要說那稀釋的能量吸收起來可要比灰色細線能量要簡單得多，能夠如此忍住非一般人難以做到。
持續的驚喜讓大祭司對這個年輕人的讚賞越發濃厚，如此齊威簡直就是所有年輕人的典範，面對如此誘惑竟能忍住全身而退，其必有擁有遠超常人意志力和大智慧。
與來路相反的進程，這一回是從難到易，齊威對大祭司的步法也有了一定的認知，也借此機會讓那種步法深入到習慣動作而非刻意為之，分心二用一邊煉化那能量，一邊留出一絲注意力在行進上，面對一不小心與隕石進行碰撞。
當二人走到了類如最初進去隕石群邊緣的環境時，齊威也將多數的能量煉化完畢，剩餘一小部分則直接散開到身體各個經脈之中，與此同時那吊墜又活躍了一下，對此，齊威心中暗笑，就讓你的眼前有一塊肉，偏偏讓你吃不到又能聞到香味，既然你具有意識，那我們就鬥一鬥，看看是你將我吞噬，還是我將你降伏。
「接下來將是一段比較特殊的道路，在這裡曾經隕落過無數的強者，而能夠通過這條路的無一不是十三境界泰山北斗之強者。」大祭司淡淡而言，偷眼觀瞧發現齊威根本沒有露出一絲的異樣情緒，心中對其評價又高了幾分。
當真正看到這段路是什麼的時候，齊威徹底的呆愣住了，這東西對於他來說並不算陌生，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不算陌生，因為這是目前科技大飛躍時代中唯一一個對宇宙內物體沒有準確認知的存在。
黑洞，由一個只允許外部物質和輻射進入而不允許物質和輻射從中逃離的邊界即視界所規定的時空區域。這宇宙中最為神秘的存在，自從太空科技發展以來就對其進行了不計其數的研究和探索，直到現在依舊是毫無一點頭緒。
無數次的研究只能是隨機二位，對其那特殊的『隱身術』，直到現在科技發展如今也無法得到破解，扭曲的空間使得其具有了隱身功能，偶現猙獰幾乎都是災難的代名詞。
沒想到，呈現在齊威眼前的竟然是一片普通星域下的巨大黑洞，仿似隔了一層玻璃看著那黑洞般，近在咫尺之外即是最為恐怖的吞噬範圍，齊威與大祭司站立的位置，好似被專門隔離出來的區域般，只有那麼一小塊平靜的地方，前面是黑洞吞噬範圍，後面是混亂隕石群的巨大阻礙範疇，很難想像這兩種環境能夠並存，估計是這特殊區域的存在才阻隔黑洞沒有將隕石群吞噬，也才造成了這特殊的宇宙奇觀景象。
「很震撼吧，這就是路，被那些科技組織稱之為永久不可破解之謎的地方，竟然是古武者的路，這一點你不需要質疑，因為我就是在那條路中返回來的人，雖說還沒有到達終點，但也看到了終點之外的一切，死裡逃生這幾十年以來，我一直在研究如何能夠走過最後的那一段距離，幾十年的時間啊……」大祭司有些感慨，想想人生對於高等級武者來說雖算不得短暫，可幾十年的時間堆積下去，又是承受著那般的痛苦，齊威能夠理解大祭司的追求和痛苦，但卻不能苟同大祭司那種瘋狂。
究竟為了什麼？要說大祭司為了什麼人類大計之類的理由執著了這幾十年打死齊威都不相信，世間就沒有那麼偉大的人，頂多存在的是理想主義者與瘋狂的研究者相聚一起，才會出現什麼偉大開創者。
「我能做什麼？」看著前方那恐怖能量肆虐的景象，齊威來到這古武世界之後第一次感覺到個體面對自然是多麼的渺小，城市、四季變化、自然災害、星球變遷……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無法對抗的存在，因為古武的出現和科技的發展，漸漸已經無法對人類的生命造成危機，尤其是齊威這樣強大的古武者，縱然是星球毀掉又如何，我自逍遙於宇宙之中尋找下一個落腳點，但在此時，看著黑洞那詭異的黑色光芒與四周暴虐的氣息，雖說有著特殊的阻隔還是讓齊威心生懼意。
「你怕了？」此時的大祭司有些瘋狂，面對著黑洞再不是之前那平靜淡定的模樣，渾厚的聲音中帶了幾許尖銳，語調上升明顯情緒波動比較大。
齊威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說不怕那是假的，這世界上除了瘋子之外就沒有不怕死的，但他對死有自己獨特的理解，死固然可怕，但在某種特定的時刻為了一種值得的事情而死這就不可怕了，很顯然眼前的一切與齊威關係並不大，也沒有達到讓他認為值得的地步。
「小子，放心的跟著我，你的作用不在這裡，在此之間，你不會有危險的。」大祭司獰笑了一聲之後身體散發出泰山北斗境界武者應有的氣勢和實力，示意齊威站到自己身旁。
此時，齊威有的選擇嗎？
既然沒有選擇，那便去承受，黑洞這條『路』對他的誘惑也不小，人總是如此，對未知的東西充滿了好奇，甚至於一些人可以為了這份好奇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跟在大祭司身後兩步距離，身子已經進入到她的浩然之氣所形成的防禦罩內，就見大祭司毫不猶豫的邁步走出那類似於屏障般的存在，週遭的暴虐氣息如同找到了宣洩口，盡數衝向了大祭司的防禦罩，呲啦滋啦的聲音不斷在兩人身體幾尺外的距離響起，齊威變得異常小心，緊跟著大祭司的腳步，明顯那防禦罩是為了節省消耗，範圍堪堪將兩人籠罩，大祭司到不怕那是她自身的浩然之氣，如果有所偏差會自動調整防禦，齊威則不然，他不過是這防禦罩內的客人，一個不小心脫離了防禦罩的保護，他將面臨的是外面那暴虐氣息的侵襲。
黑洞傳來了巨大的吸力，大祭司所釋放的浩然之氣堪堪抵抗，齊威知道大祭司並沒有用盡全力，否則就這麼點實力也敢說通過那條『路』？
就在大祭司和齊威離開那『安全區域』之後，一艘代表了目前宇宙文明最高科技的飛車也從混亂隕石群中衝了過來，靜靜的停在那裡，如果有人打開車門看到車內的景象，必將大吃一驚，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