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左道

大道小說網 第9章 實境?夢境? 文 / 劍道塵心

    第9章實境?夢境?

    秦漠陽盤膝而坐,靜心調息片刻,先入得五體空明之境。而後凝神內視,漸入「妄境」之。「煉元實境」雖以實為名,其實仍然是心念所成的虛幻,兩者不同之處於一為心念之妄,一為心念之實。所以入「實」還須從「妄」而起。

    然而「妄」、「實」之間的取捨卻是極難,秦漠陽自境輾轉良久,仍不知何為妄何為實,便似陷入了一片沼澤,只知道要走出去,卻不知該踏向哪裡,將要下腳之處到底是實地還是淤泥。

    迷茫之間,突然感到心有一道清流自心湧出,心境一下子變得空明起來。

    「大概是菩提珠的作用吧?」秦漠陽猜測著。便是這一念之間,便步入了「煉元實境」之。

    人們回憶起某段往事的時候,常說那過去的事情就像放電影一樣腦流過。秦漠陽此時的感覺就很類似,不同的是他並非看,而是自己演,演一個原汁原味的自己。一些因為時間原因而淡去的記憶,此時則清晰無比地重現出來,包括當時的心情、感受都是一般無二。甚至一些當時被忽視的細節,這種情況下都被注意到了。

    實境並非從秦漠陽出生開始,將每一天每件事都重現出來,而且分成若干個階段,由後至前的推演。比如說這個月發生的一些事情重現之後,接下來便是上個月或久之前的一個時間段時的事情。

    秦漠陽上大學以來的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雖然不少,心境變化卻不大,因此一直很順利。時間一步步前移,直到他那天打翻了筆筒,湊巧摸到了玉貔貅的秘密。

    當秦漠陽感悟到自己初翻玉貔貅幾本功法書時的心情時,不由有些汗顏。當時他覺得道門功法講述得太囉嗦,很多地方大段大段的說些沒用的東西,遠不如那本魔門的《劫天訣》來得直接,因此很有些不以為然。

    他這些天來修行「境通」之後,才知道了那些字的妙處。他雖然自《先天簡》知道了「境通」修行的必要,但那書上只是略略提及,而且字太過深奧,真正的修行心法還是來自崑崙派的那本《玄元真訣》。

    「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秦漠陽突然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感到汗顏,是因為後來知道了那些字是講述「境通」之修。而初看《玄元真訣》時,還不知道這種心法。也就是說「汗顏」的感覺是現的自己才會有的心緒!這意味著「入」這一步已經失敗了。「實境」難修,看來其困難程度還真是不亞於「妄境」。

    他本來也沒指望著一次就能修煉成功,因此心裡雖然有些沮喪,卻也不是很強烈。正想收功而起,卻發現「實境」並未消散,境一切正常。

    「這是怎麼回事?」

    秦漠陽很是詫異,隨後發現似乎出現了兩個自己。一個切合境當時的年齡,忠實地重現著曾經的經歷,另一個則以旁觀者的角度,以當下的心境來審視過去的事物。

    「難道是菩提珠的作用?以佛門法器助修道門心法便會是這個樣子麼?」

    感到心清流湧動,秦漠陽欣喜不已。有了這個法寶,「煉元實境」一次功成也未可知。

    很快秦漠陽就經歷到了爺爺的去世,不由悲從來。再往前推演,旁觀的秦漠陽心所感遠勝於境那個。爺爺對自己的疼愛,重歷之後感受的深了。而經常不身邊的父母,其實對自己的關愛也並不少。

    「或許是因為經歷的原因,他們認為給我鋪平未來的道路比陪我身邊重要吧?」

    一些從未考慮過的事情秦漠陽腦不斷湧現。很多人經歷了生死之間後得悟大道,只因那短短的一刻能重歷整個人生,與「實境」之修頗有異曲同工之處。

    當秦漠陽看到落魄潦倒的婁聃岳到自己家來賣理元丹時,忍不住好笑。當時自己年幼,許多細節,包括婁聃岳的樣貌都是模模糊糊的。這時發現,十多年來老師兄的樣子基本上沒變,甚至可以說年輕了些。

    這時秦漠陽已經很有信心,一次性修煉「煉元實境」成功。再往前就要到嬰兒時代了。經歷之後,由虛返實,便大功告成了。

    然而實境場景一變,秦漠陽家老宅消散而去,眼前出現了座雪峰。

    秦漠陽雖然不記得自己年幼時的事情,但後來從父母、爺爺口還是聽說了很多。他知道自己年幼時因為得了一場怪病,曾被家人帶著四處問醫,但都是城市裡。除那之外,幼時一直都是自家的院子裡的。

    事實上有雪山的地方秦漠陽只去過天山那座曾經壓伏凝竹的雪峰,但那是近的事情,怎麼會出現「煉元實境」的後呢?

    秦漠陽心極為驚訝,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就讓他有些迷茫了。

    境的自己正一座雪峰上同七人打鬥。對手七人有僧有道有俗,修為都極高。秦漠陽估計以自己現的實力,對上這七個人任何一個,都是有敗無勝。然而境的自己以一敵七卻只是稍處下風。這種修為,就算是不如軒轅雪松,所差也不多了吧?

    奇怪的是,自己所使的功法大都連自己都沒見過,只有個別幾招看似源自《劫天訣》。

    鬥了幾個回合,境的自己說話了:「不要臉的一幫雜碎,居然設埋伏暗算老子!」

    「對你這種人,無須論手段。」一個俗家衣著的人說道。

    「論你奶奶個腿!」境的自己大罵一聲,全力朝那人發出一擊。

    「小心!」那人身邊的一個道士喝道,揮手祭出一個八卦圖,擋了上去。但自己這一下重手威力非凡,那八卦圖被擊之後便碎裂開來,道士身形一震已經受了傷。

    先前講話的那人見機也算極快,道士祭出八卦圖的同時,也放出了自己的法寶護身前。自己那一下重手擊碎了八卦圖,再打到這人的法寶上,威力已經減,卻仍將這人打得悶哼一聲。

    玄門法寶不同於普通工具,與馭使者心體相連。自己一擊傷了二人,雖然他們傷得都不重,卻也將七人的合圍之勢破了。不過自己背後卻也著了兩下,真元幾乎凝不起來。但藉著擊來之勢,自己身形一展,已經從缺口遁了出去。

    這身法靈動無比,比起「龍翔天」似乎也不逞多讓。要不是受了傷,說不定還能快。一路朝東,不多時便到了絲綢古道之上。心正得意,突然間前方雲開霧散,一僧一道擋住了去路。

    這兩人齊聲喝道:「妖孽受死!」同時出手攻出。強勁地罡氣撲面而來,正當頭,自己腳下一軟就跌落下去。正欲調整身形,當頭又遭一記,這一下直落到了地上。

    那一僧一道也隨之落面前,道人喝道:「看你還往哪裡逃!」

    自己大罵道:「逃你奶奶個腿!」揮掌攻向對方。那兩人很狡詐,只是游鬥拖住自己,並不力拼。不過三個回合,追兵就到了,另外五人先後到來,又成了七人合攻的局面。

    「這場面好熟啊!」

    心局外的秦漠陽猛然省起,境這一幕自己曾經見過。

    五行融合之後,秦漠陽便基本上沒有睡過覺,做夢就少了。唯一的一次就是喝老師兄的神仙醉喝得有些醉了,睡倒後做了一個夢。夢所見便是此時境所現。

    秦漠陽心內驚異莫名,搞不清楚夢裡的情形怎麼會出現「煉元實境」,若是「妄境」還說得過去。難道自己所練的心法出了問題?

    心頭那股清流仍,這讓秦漠陽的心緒平穩下來。戰局的自己仍力拼七人,戰況極其險惡,七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自己也掛了彩,此時已經是性命之拼。

    雖然戰局的那個自己的心緒仍然和旁觀的自己連一起,秦漠陽感覺卻好像又回到了「妄境」之。再細看和自己拚鬥的七人,發現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一個便是玉泉觀的關陽道長,之前的夢裡也曾認出來。另外一個則是「獵鷹」執事李滿良,不過他看上去年輕了許多。

    秦漠陽李滿良策劃先極宗重歸玄門勾當的當日,見到這人時覺得有些眼熟,但細想之下又沒什麼印象了,那時可沒想到是夢裡見過。一來夢未曾留意太多,二來李滿良樣貌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屬於比較普通的那種。

    戰局的自己越鬥越勇,已經將七人的四人打成重傷,但自己的情況卻加糟糕,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還是脫身方為上策。

    「諸位小心,賊人想溜!」關陽大聲呼喝道。這道人修為的確不凡,戰至此時,仍然神勇。

    自己大怒,下猛力朝關陽攻去,但其他幾人不停旁發難,一時間卻奈何不了這老道。

    「阿彌陀佛!」

    一個老僧口宣佛口,僧袍一揮,一個閃著耀眼金光的缽盂祭將出來,當頭罩下。自己閃身去躲,卻已不及,正當頭。

    「聞老賊這一下逃不了了!」一個道士興奮地叫道。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