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4章 實境歷盡魔頭出 文 / 劍道塵心
第14章實境歷魔頭出
秦漠陽不知道自己處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不知道時間是否還流逝，甚至他連自己是不是還存著都不知道。
這實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按理說能去思想，則證明意識還存著。但秦漠陽卻無知無覺，彷彿五感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心念去感覺周圍的一切。
並非黑暗。如果是的話，那也是一種感知的存。這根本就是一片「無」的環境。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萬年還是一彈指？這種情況下，這些時間的概念根本沒有區別。驀然間，這混沌之起了變化。秦漠陽終於有了感覺：他正被包裹一片溫暖之。
忽然一股極大的壓將他壓向一旁，這種力量的巨大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但他十分不情願離開這個舒適的地方，拚命想穩住身子。又過了好一會，他覺得壓力一輕，被拉出了那個溫暖而又舒適的地方，周圍也有了光亮。
原來，這是一個生命從無到有的過程。
想到這一點後，秦漠陽立即反應過來，這已經到了「煉元實境」的後一個關節。經歷這些之後，便要破境而出了。
每一個人經歷過煉元實境的人都有這種體驗。對於修行者來說，這一層境界所帶來的大幫助，或許不是一世經歷的重現，而應該是這種生命從無到有，從混沌到有知的過程。不過突破這一層境界的困難也是明擺著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秦漠陽這種際遇，歷境時將心念一分為二。
秦漠陽能清晰地體悟到嬰兒稚嫩的感官所帶來的一切感受。道家所求之天人合一的無上境界，由此而入，方為入門第一步。秦漠陽沉浸於這個境界，也不知過了多久，復又歸於一片虛無之。此時的虛無和剛才的那種混沌卻又不同，因為他除了心念，還有感知的存。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實境』到這裡還不算是結束？」
秦漠陽不由有些茫然。心頭的那股清流湧動，一下子讓他想起了件極重要的事：自己實境，還經歷了另一個人的過往！剛才自混沌而生的感受，竟讓他一時間忘了這件事。一想起這件事，他不由緊張起來，同時也有些疑惑。
「實境」所見聞千山對自己所施的奪舍，絕對是真實的。小時候的那場怪病，也正是因此而生。
秦漠陽所見過的典籍，也有關於對於奪舍的內容，他對其情況並不陌生。但很明顯，自己的情況很特殊。
奪舍之事向來為正道所不齒，但這並非是只有魔門人才能施展的「邪法」，道門和佛門人同樣可以使用。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法，只要施法之人的修為到了元神境界，或是有個修為高之人旁輔助，便可以施展了。
人之**道家稱為「爐鼎」。奪舍便是捨了自身爐鼎去奪了他人的爐鼎。被奪之人雖然肉身尚，靈識卻會被施法之人毀去，徹底消失。實際上便是死了，活著的成了另外一個人。
但秦漠陽的情況顯然不是這樣。他很清楚，自己還是自己，並不是聞千山。難道說聞老魔頭的奪舍失敗了？
剛剛經歷過「實境」，秦漠陽對於過往的記憶從來沒有如此清晰過。
從小到大的經歷，並沒有聞千山的影子裡面。但喝了神仙醉後做的那個怪夢，的的確確便是聞千山的事。那時自己可還沒有修行「境通」。而且那的確是一個夢，是一個自己去演繹聞千山經歷的夢。夢裡，自己根本不認識和自己交手的那些人。但「實境」，很顯然聞千山是知道對手的來歷的。
另外還有一點，先極秘境五行融合時，自己的腦子裡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一大段「劫天訣」的內容。但手裡的「劫天訣」只有半本，那一大段內容，只有一小部分是書上有的。剩下的大半內容，則應該是來自於聞千山的記憶。
如果聞千山奪舍失敗，這兩件事根本就不應該發生。難道說，聞千山這些年來一直隱伏於自己的神俯之？實境歷完又未破境而出，恐怕也是因為有聞千山的影響。那麼這個老魔頭，現又哪呢？
想到這，秦漠陽有些驚懼。
這也不怪他膽小。想想看，一個和關陽等七個絕世高手打得有聲有色，還能重傷多人後跑掉的老魔頭，竟然一直隱藏自己的神俯，恐怕沒有誰能泰然若之。
一直流淌於心底的清流讓秦漠陽漸漸平復下來，他凝住心神，說道：「我知道你的存。你出來吧！」
這本是試探的一語，但虛空之卻傳來了回應：「老夫等你這聲，已經很久了！」滄桑的聲音夾雜著難以抑制的喜悅。或許說話之人根本就不想掩飾這種情結。
隨著這人的話語，虛無之突然亮了起來。這並不是陽光照耀下的那種光明，而有點像玉貔貅的那種空間。
然後秦漠陽就「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聞千山。
兩人就像放玉貔貅裡的寶物一樣，浮於虛空，隔著一段距離相望。
「老夫縱橫天下，從無敵手。」過了一會，還聞千山先忍不住了，「想不到差點被困你這個乳臭小兒的神俯之。但要不是你一聲喊，老夫至今還出不來。這一點，你也沒想到吧？哈哈！」他就像是被封印了萬年的魔王終於從瓶子裡跑出來了一樣，得意非凡。
秦漠陽迭逢奇遇，修進境神速，但終究見聞有限，所知尚淺。見聞千山這麼得意，便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不過他也從聞千山的話得到了一些信息。
兩人，或者說兩人的神識現所處的地方，應該就是自己的神俯。聞千山雖然對自己施以奪舍，卻未成功，但也說不上失敗，只是因為什麼原因給困住了。
想明白這一點，秦漠陽對自己當下的處境也有所瞭解了。聞千山既然已經出來，恐怕是要和自己大戰一場。這一戰的關係就有點大了，勝者便佔了這神俯，同時也有了秦漠陽的爐鼎。
「縱橫天下？還無敵手？你就吹吧！要是這麼牛，怎麼沒登臨仙道呢？」秦漠陽非常直接的表達了自己的不屑。聞千山的修為深不可測，不過心念卻遠不如道、佛兩門的高人平定。雖然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些什麼，但能激怒這老魔頭，讓他方寸大亂，說不定就能趁隙撈到什麼好處。
「登臨仙道？哈哈，寧為雞首不為鳳尾，這麼簡單的道理，那些雜毛禿驢都想不明白，還悟他奶奶的什麼道啊？」聞千山狂笑起來。
沒想到這老魔頭根本沒有登仙那種高尚的追求。這也難怪，魔門修士說的好聽點叫以力證道，說難聽些那就是單純追求殺戮力量提升的屠戶。這也是魔門人和軒轅雪松那種人的區別，兩者修行方式雖近，所求卻大相逕庭。
道、佛兩門的修士，卻都是以證道為宗旨，至於所修得的神通，只是附屬產品，用來伏魔衛道的。當然，這兩門也有本心不純之人，所行之法近乎魔道。
秦漠陽一怔之下，又譏諷道：「是啊，你這雞頭可真不得了，被打得像狗一樣逃竄，後連我這神俯都出不去，佩服，佩服啊！」
聞千山一聽大怒，道：「要不是老夫神識受損，需要靜養，就憑你那幾枚狗屁的理元丹，還能困得住老夫麼！」
「理元丹？你怎麼知道的？」秦漠陽一驚。心想難道這些年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這魔頭的關注之下？心思一轉，又道：「原來我歷境時你便一旁窺探了。」
聞千山冷哼一聲，道：「要不是我，你的『實境』能修得如此順利？」
秦漠陽一聽暗暗叫苦。被聞千山跟隨著自己的歷境，這樣的話那不管是修為還是心性，對方對自己真是瞭如指掌。突然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好像裡裡外外都被人看了個乾淨。
兩人的交流只是依著平時的習慣，看似是說是聽，實際上只是神識間的心念交流。實際上已經屬於「心境通」的境界。秦漠陽凝懾心神，以妨心緒洩露而被對方所乘，道：「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聞千山道：「那也不必。你這個爐鼎打造得好，我以後用起來也方便。」他頓了一下，又說：「我本想你神俯修養些時日，再行奪舍。沒料到你竟然服了理元丹，調和了五行之氣，又將我的神識壓制起來，讓我一等十數年都無機可乘。」
秦漠陽嘿嘿一笑，說：「壓的不是很好，讓你這老狗又跳出來了，獻醜，獻醜。」表面嘻笑，想讓聞千山再暴怒一點，好趁亂下手。同時心也越發警惕，神識緊緊將心緒包裹起來。
聞千山這一次卻並不生氣，不知道是不是識破了秦漠陽的用心。他不緊不慢地說：「三年一顆理元丹，讓老夫無法翻身。不過十多年來，我也借理元丹之力，將神識修復如初，這恐怕也是先極宗那小子所沒料到的吧。」
「不過你小子的運氣還真是不差，居然又服了一顆靈獸內丹，硬生生將老夫給壓伏下來。不過那時老夫自保已是有餘。你要是早幾年服那內丹，說不定老夫的神識還真就抗不住消散了。」聞千山說著又得意地笑了起來。
秦漠陽心想：「老師兄啊，多虧了你，不然你師弟我這條小命已經丟了七八回了。」
婁聃岳當初賣藥時，的確有騙人的心思，本是無意為之。不過給的藥可是貨真價實，比起一般二般的奸商，其品質可好得太多了。而秦漠陽的這條命，也被他誤打誤撞給救了。
聞千山又道：「我本以為被那靈獸內丹壓制，少說還要再等個幾十年。不過你小子經歷了易筋洗髓，幾十年後爐鼎還是不錯的，所以老夫並不著急。嘿嘿，沒想到你五行融合，上衝神俯，卻又給了老夫機會。」
「那時你五行融合後真元修為大進，神識初成。老夫要行奪舍不免要大費周折，一個不慎，便可能萬劫不復。這事只能從你身上下手，而第一個步驟，卻也為重要。」
秦漠陽這時也有些好奇，小心翼翼地問道：「第一步是什麼？」
聞千山這會倒像是個稱職的老師，詳細地解答起來，「老夫的神識被壓制，只須你能思慮到神俯之有異動，便是給了老夫神識躍出之空當，讓我你神俯之佔一席之地。」
秦漠陽知道聞千山所言非虛。聞千山剛出現時便說他等這一聲已經很久了，那會秦漠陽就思，自己是犯了什麼錯。這時再聽他一說，終於明白過來。原來聞千山神識能不能脫困而出，全自己的一念之間。
「你這小子也有讓老夫奇怪的地方，有時心細，好奇心極強。有時卻又不為所動，變得馬馬虎虎。你真元上衝神俯時，是我第一個機會。老夫你腦留下了『劫天訣』前後相接部分的功法口訣，誰知你竟然沒當回事，居然不去細想。第二次你入睡時，又將那驚天一戰留你腦，可你還是不當回事。」
秦漠陽暗歎自己運氣好。當時腦子裡湧出的「劫天訣」的部分內容，他也只當是自己曾經看過了的。他好奇心當然很強，不過因為修行方式特別，所以對功法口訣不是很上心。所以根本沒再去想。至於說到做夢，誰會把這種事當真呢？還不是做完就拉倒了。
其實修道之人的夢往往不是夢境，而是神識初成，「境通」初修時的歷煉。而秦漠陽則完全不懂這些，只當成一個怪夢。直至遇到凝竹，這才知道有「境通」這麼一回事。
聞千山邊說邊搖頭，「機會實是太少了，老夫只好再等下去。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修至『實境』，這種好機會當然不能再錯過。終於如我所願，這不，被你喚出來了。老夫的神識，終於佔了你的神俯！」說完又是一陣狂笑，打量秦漠陽的神情便像是審視一件法寶。
秦漠陽點了點頭，說：「得意吧？換了是我，我可不會像你現這麼得意。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這神俯，是我的。這爐鼎，還是我的。」
「是麼？」聞千山止住了笑，說道，「老夫剛才跟和你說了這麼多，一來是謀劃之事終歸成了，不給人說說，得意之情不免弱了幾分。二來嘛，嘿嘿，老夫與你說話之時，你是不是一直緊守神識，以妨心緒鬆動？便從那時開始，這神俯之你我的位置，已經是相當的了。你原本還有些優勢的，現可都沒了，哈哈！」
「媽的。」秦漠陽忿忿地罵了一聲，沒想到這老魔頭一出來就算計自己。
只聽聞千山又道：「你這爐鼎雖好，但比起老夫上一個用過的，卻還差了不少。不過還好，底子算是不錯，到底是理元丹喂大的，這一點很難得。而且你身邊可利用之處頗多。那龍女，那個煉丹道士，還有你那有錢的父母，都能為我所用。你放心，我會以你之身份來行事，直到我完全掌控了這天下玄門。」
聽他這番話，似乎奪舍已經不是第一回了。秦漠陽越聽越是心寒，心頭的火氣也越大。沒想到聞千山無恥的話還沒說完：「你這童子雞也太熊包，居然只敢妄境幹那些事。你身邊的那幾個小丫頭還不錯，待老夫出困，要好好享用一下。」
「媽的，這傢伙不光是劊子手，還是個色魔。」秦漠陽氣得差點爆走，幸好心頭清流湧動，讓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暗想本來是想激怒對方的，現怎麼反而被這老魔頭牽著鼻子走呢？隨即心念一動：「這王八蛋說現我和他神俯的位置半斤八兩，但菩提珠卻是一直護持我的。就算他說的不錯，有這菩提珠，我還是有優勢的。」
秦漠陽膽氣一壯，笑道：「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當初打傷了我師父，我師兄也就不會落魄到去賣藥。而他不去賣藥，我也就沒有理元丹吃，你的奪舍呢，也早就成功了。可見你是自作孽，天棄之。」
聞千山冷笑幾聲，道：「別跟我說什麼天理循環、邪不壓正的屁話。」
秦漠陽道：「這屁話是從你嘴裡放出來的。我不覺得道、佛兩門就是正，也不覺得魔門就是邪。你過去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不是崑崙派的，也不是獵鷹的。不過你卻犯了我的大忌。就算你不來奪我爐鼎，但你殺我師父，就這一條我就要你命。而且你不該去想著去陰我的父母和朋友，我要讓你形神俱滅！」
聞千山嘿嘿冷笑一聲，說「要不是我有所圖，像你這樣的小子，根本不配和我說話。形神俱滅？便是崑崙掌教來了，也怕沒這本事！老夫早就修到神識不滅。你吃的那內丹應該是天狼金丹吧？就是那種東西，也只能困我。你又有什麼本事？」
秦漠陽道：「有沒有本事，你試試就知道了。」
先前是聞千山以話語相激，搶得秦漠陽神俯的控制權。這會卻是秦漠陽藉機拖時間。
剛才他想起菩提珠時，便想到先前歷境之後如果不去試探聞千山的所，說不定還是有辦法破境而出的。那股清流一直心頭湧動，這說明自己和菩提珠之間一直是有聯繫的。
過去秦漠陽曾菩提珠練習功法，而後借助玉貔貅，從須彌天境脫了身。如果用這種方法，說不定當時就可以破境而出了。
他和聞千山說話時就試了一下，果然感受到了和菩提珠須彌天境的聯繫。
沒能藉機出境，似乎有點遺憾。不過放著聞千山這個不知道修行了多久，奪舍了幾世的老魔頭神俯，雖然不去喚他一時間他也出不來，但終究是個禍害。
其實秦漠陽對於如何對付眼下的聞千山，一點把握也沒有。但這一戰根本無可避免，輸了便是神識怋滅的下場。能讓他有底氣的，就是菩提珠。他只能賭，禪宗留下的這件東西，能降得住聞千山這個魔頭。
雙方都試探的差不多，各自前期的目的也都達到，戰意頓時從各自的神識散發出來。
這種神識間的交戰，不同於秦漠陽經歷過的任何一場比拚。
這不是真元玄功的較量，比的不是真元深厚、功法巧妙；也不同於破陣，看誰對陣法的見識、掌握勝一籌，從而尋出破綻，或是找出陣眼而破之。這已經不是結合修為的比拚。而且神俯之，無人可馭使真元，也放不出什麼法寶來。
神識之戰，是各自所求之「道」較量。誰對所求之「道」加堅持，其「道」上走得遠，誰的神識就強大。
既然神識之爭的本質此，似乎沒有什麼高尚追求，只相信力強者勝並且還有些花花腸子的聞千山老魔頭不具有什麼競爭力，秦漠陽同學應該贏得輕鬆勝得瀟灑才是。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聞千山從修行之使，便崇尚力強者。他也一直朝這個方向努力，終成了天下第一大魔頭。這便是他的「道」。
道可道，非常道。以力證道，雖然落了下乘，也算不上正道，但終歸還是一「道」。聞千山對於此「道」的堅持，這條「道」上行走之遠，遠非一般玄門修士可比。所以他的神識也是無與倫比綸的強大。
當然，眾道同歸。聞千山的「道」終是邪道，與道、佛兩門之「道」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像關陽道長或是不空禪師這樣的高人，玄功修為上或許不如聞千山盛時，神識之爭卻還是穩操勝券的。聞千山奪舍的目標沒有選擇關陽那種上好的爐鼎，一方面是這種人不易棲身，再者便是入了身，神俯之爭卻也勝不了，反倒會讓自己神識怋滅。
和聞千山相反，秦漠陽同學「道」上的造詣只能以淺薄而言之。他早開始修行玄功，完全是好奇。雖然也有追求力量的因素裡面，但並不堅持。至於道法佛法什麼的，他也就是當小說隨便翻翻。直到修行「境通」時，才細心研究了一下道家典藏。這有點像考試前的抱佛腳之舉，哪會生出什麼向道之心。能順利修到「實境」大成，菩提珠起了絕大作用，另外還有聞千山的小小助力。要說秦漠陽有什麼道的話，連邪道都算不上，頂多是個「左道」。
聞千山的神識展開，神俯閃起各種光怪陸離的異彩，轉瞬間結境便成，將秦漠陽裹了進去。秦漠陽也立即放開神識，撐起結境向外突去。剛碰到聞千山結境的邊，卻發現對方的結境突然間大了一倍。
如此這般，秦漠陽連突七次，卻始終攻不破聞千山的結境。對方的神識越展越強，而他卻已經有了無力為繼的感覺。
聞千山也察覺到了秦漠陽的神識有了力竭之相，越發的放鬆下來。十多年來潛伏於此，這個神俯終於將要完全屬於自己了。有了這個爐鼎，日後天下玄門還不是任自己來？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就借先極宗的殼子，利用婁聃岳和秦漠陽父母的財力，將魔門人都召到門下。過去獨來獨往，碰上對方人多總是吃虧。這次一定要把先極宗變成天下第一魔門，不，是天下第一玄門！
聞千山這番思量非旦沒有讓他的神識變弱，反而加強大，轉而壓制秦漠陽的神識向內收縮。待歸於原處時，便是秦漠陽神識怋滅之期。
秦漠陽苦苦支持，心想：「這老鬼怎麼這麼厲害。」突然感到壓力驟增，原來聞千山神識所成的結境已經開始收縮。秦漠陽心一喜，假裝勉力支撐，而後猛得收緊神識，以心頭那股清流為引，循進了菩提珠的須彌天境。臨了不忘留下個破綻，分出一絲神識留關口處。
聞千山正品味收網的樂趣，突然間發覺失了秦漠陽的蹤跡，不由大訝。這神俯之他卻能跑到哪裡去呢？難道他捨了爐鼎？可他自己的神識封印，是怎麼跑出去的呢？
這疑惑只是一閃而過，很快聞千山就察覺到了秦漠陽那一絲外露的神識，立即尾隨而至。這事雖然有些古怪，但以聞千山的修為，根本不將秦漠陽放眼裡。他看來，秦漠陽已經是將死的老鼠，自己不逗逗他，怎麼發洩被困了這些年的鬱悶呢？
秦漠陽待他進入，便收回那絲神識。神俯與須彌天境的聯繫就此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