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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起東南隅 第七章 老子不下聘,也給起大屋 文 / 便衣

    第七章老子不下聘,也給起大屋()

    「程哥,小山這孩子不錯,您講的條件也很有誠意。不過,小雲年紀還小,我的意思是,再等上兩年,到那時候,就隨她意思,喜歡嫁哪個就嫁哪個,我這做娘的,也不管了。」

    五娘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

    看著五娘面色變幻,那姓程的漢子,面上漸漸露出自得笑容,成竹在胸,心道這孤寡母女豈能頂著這般誘惑,定會應允。不料五娘思量了許久,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一愣,那半掛這笑意的臉,變得難看了起來。

    就在此時,草房那有些糟破的木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少女快步走了出來。

    「小雲,你說呢?」似乎知道這自己的女兒一直在聽著,五嬸子笑著問道。

    「娘,我聽你的。」猶豫了一下,少女做出了回答。

    一聽這話,那粗豪漢子頓時臉色一變。而跟在小雲身後,剛剛走出門來的程小山頓時有些急了。堂堂的活血大成境界少年獵手,今天竟然被一個傻子用目光給秒殺,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如今,又趕上這事。

    「小雲,剛剛在房裡,咱不是都說的好好的麼?你看,你娘都隨你意思,你怎麼又變卦了……」

    那少女小雲,雖然只是土布衣衫,但修剪的極合身,襯得腿直腰細,走起路來,腰肢自然的扭動,已經能透出一種成熟女人才有的韻律來。雖然因處高原大山,臉色偏紅潤了些,但眉眼動人,十分秀致,加上年紀也小,皮膚水嫩嫩的,在這大山腳下,已然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物。

    蘇破如今心思透徹,不禁暗讚了一聲,心道那程小山也是這方圓百里人家中的佼佼兒郎,多少懷春少女心中的情郎。但對李雲兒這般情有獨鍾,也是難怪。論般配,這百里人家,還真就得數這兩位。

    在今日之前,那愚笨的我,也是想吃這天鵝肉的癩蛤蟆呢。

    就在蘇破自嘲的時候,面對程小山的激動責問,李雲兒昂起頭來,瞪大了她那雙好看的丹鳳眼,脆生生的說道:「程小山,你這是什麼話?我只是說,不想嫁蘇傻子,也沒說一定就要嫁你!再說,兩年你等不了麼?」

    程小山憤憤的說道:「小雲,你只要不嫁蘇傻……蘇……那個蘇破,那就行!五嬸子,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但那蘇破就算是山外的大戶人家出身,或者是流放而來的富家子弟,但這般愚笨,就算是能帶著小雲出去,也是跟著受罪。你能放心得下?」程小山剛想說出蘇傻子,突然想到,李雲兒雖然一口一個蘇傻子的叫著,但卻從不許別人在她面前這樣稱呼蘇破,便匆忙改口。

    「小山啊,出不出這大山,都不打緊。嬸子心思早就淡了。只要能招個上門養老女婿,能一輩子對小雲好,就心滿意足了。至於蘇破是啥出身,嬸子還真沒在意。」

    五嬸子笑了笑,輕聲說道。聲音依舊那般柔細,臉上的皺紋在陽光下輕泛柔光,顯得和美之極。

    見到五嬸子那般從容,蘇破的內心悸動了一下。這一刻,他呆望著欄杆,無法做聲。

    送走了那有些憤憤不平的程家叔侄。李雲兒脆聲說道:「娘,不管嫁誰,我都會叫他起大屋給咱們,還有五十銀的聘禮,不能讓程家人笑話。」

    五嬸子搖了搖頭,說道:「娘都看淡了這些。」不過扭頭看著自家兩間草房時,心中一動,想道:這房子是該修一下了。該找村裡的男人們幫忙了,哎,有的麻煩,寡婦難啊。

    這時候,拐角處,蘇破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五嬸子,這房子再過上兩月,趕上雨季,怕是會漏雨,不好再住人了吧?」

    李雲兒撇嘴道:「蘇傻子,不能住人,難道住你那裡?破的像個狗窩,好不好?」言下之意,若是蘇破那間狗窩般的破草房真個能住人,她到不介意住進去。

    五嬸子有些奇怪,心道這孩子說話怎麼順溜了?笑著說道:「找人隨便修修便是了。小蘇兒,好些了?」

    「嗯,已經無礙了。」蘇破點點頭,低沉說道:「我看,不用修了,這旁邊也有空地,就在那起間大屋吧。而且,咱都用山檀木的料子!」

    聞聽這話,頓時間,母女皆驚。

    蘇破心中暗道:「老子不下聘,照樣起大屋。」

    「哎,我說蘇傻子,還以為你身體好了,這腦袋也利索了,剛想說你說話不見傻氣了。沒想反倒更重了。」

    李雲兒腰肢一扭一扭的的走過來,大咧咧的伸出小手摸摸蘇破那白皙的額頭,「也沒發燒啊,咋說上夢話了?」

    蘇破笑著抓開李雲兒的手,說道:「雲兒姐,爺們的頭不能隨便碰的。」觸手一片溫潤柔滑,情不自禁的,便用力捏了一下,才放手。

    李雲兒頓時瞪大了眼睛,濃睫彎彎、瞳仁深邃,紅潤的小臉蛋更泛出紅暈。她做夢也沒想到,那平素唯唯諾諾,老實的不能再老實的蘇傻子,今日竟然這般輕佻大膽。

    「蘇傻子你啥時候成爺們了?」

    李雲兒笑著罵道。

    蘇破臉上一紅,趕忙錯開話題,扭頭去跟五嬸子說話,「怎麼,五嬸子不信我?」不再撩撥那嘴硬心軟的妮子,心道自己怎麼這樣膽大了。

    五嬸子笑了笑,說道:「小蘇啊,別著急,嬸子明找人修修就好,這兩間房子的木料,都還是好的呢,就是屋頂上的草該換換了……」

    「料子都糟了,哪還好?明天我去砍山檀木,備材料。一月後,定叫這大屋起來。」

    蘇破斬釘截鐵的說著,不為李雲兒,也不為什麼上門女婿,就為五嬸子幾年的照顧,他決定,就這麼幹了!

    五嬸子對他的好,蘇破無法忘記。那一年,在冬季最冷的時節,五嬸子找人給他加的房草,強塞給他的厚棉被,每天的一碗熱粥,都讓他有了生存的資本,求生的動力。

    後來他才知道,為了他每天的一碗熱粥,五嬸子過年改善伙食的鴨子一隻隻都賣掉了。那兩年,這母女幾乎沒見過葷腥。別人勸阻,五嬸子總是說,多口人,多瓢水而已,不算啥負擔。

    那冬的房草,是五嬸子從自家房頂上一縷一縷抽出來的。別人勸阻,五嬸子會說,上面有雪蓋著,夠暖,只要不漏就好。

    那棉被,也是從五嬸子李雲兒兩人的被子裡抽的棉花蓄的。結果那冬,五嬸子受涼咳的很厲害。

    話很淡,情意濃。

    這一切,蘇破都記得。人醒了,記憶更深刻。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不管五嬸子是出於何種目的的愛護,蘇破都感恩,都必須回報。

    在兩母女或是驚詫或是疑惑,但更多是難以置信目光中,蘇破轉身昂著頭走了。那一刻,心中微微有自豪感輕輕蕩漾。此刻,這身氣力便是他的仰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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