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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起東南隅 第八章 伐木,鍛體! 文 / 便衣

    第八章伐木,鍛體!()

    起大屋的念頭,固然是聽了那程家漢子所言啟發,多是為了感恩,但蘇破也有自身的考慮。

    氣力有了,但與力氣相比,這身體本身就顯得弱了點。蘇破很想好好的鍛修下,也如牛二,程小山那般,進入活血境界。但離家的時候,癡癡呆呆,兒時聽得的那些鍛體口訣功法,也只隱約記得幾段,難以派上用場。蘇破現在能想到的,能用到的,就是最笨的手段。

    勞作。高強度的勞作,也是鍛體的一種行之有效的手段。雖然,這法子笨了點,慢了點,起到的效果差了點。

    砍伐山檀木,無疑,是很辛苦的活計。

    那山檀木大屋可不是好起的。就連那程家,也不過只允諾以鐵梨木造大屋,用上幾根山檀木的房梁而已。

    山檀樹,成材的山檀木高八丈開外,粗一圍起,只有離著這村落十里遠的山腰生長。木材堅實,乾燥後不易開裂,有檀木獨有的香氣,能驅蚊蟲走蛇,是最上乘的木料。因為伐運困難,故此,若是運到山外,價值不菲。就算在這山裡,也屬難得。主要是也沒幾戶人家捨得出那勞力。想伐倒一根山檀木,就算用上好鋼口的大斧,幾個壯漢輪流砍,也得用上一兩天。有那些工夫,遠不如打獵來得容易,實惠。

    短短半日,手上的傷,竟然只留下淡淡的一道疤印。看樣子,到了明天,這疤印說不定也會消退。

    蘇破抗著一口大斧,孤身進山了。

    如今,寒冬已過,春意盎然。

    剛出村子,便能看到冒頭的竹筍、不按時打鳴的大公雞,還有村人紮結的竹排,都有春天的氣息蕩漾著。走入大山,山路彎彎曲曲,兩旁有茂密的樹木鬱鬱蔥蔥,下面是波光粼粼的山澗,蘇破繞過一彎又一彎,真有點「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山路崎嶇難行,往昔,蘇破走上三五里,便要歇息片刻。但今天,多了口大斧,健步前行了十餘里,也不覺辛苦。

    這口大斧,鋼口不錯,是兩年前,山下洛西鎮的大戶,雇了些人手來此砍伐這山檀木,結果運氣差了點,在這十里坡遇到狼群圍襲。雖然有幾個修為達到鍛骨境界的好手護持,但也死了幾個人,倉惶逃了回去。

    這狼群,若是趕上某些年景,一出都是幾十頭,上百頭的,圍將上來,尋常幾十條漢子都招架不住。

    那次若不是那大戶聘雇的人手裡有鍛骨強手連續擊殺了幾十頭野狼,領人突圍,那幾十號人,說不定就都交待在這了。

    這大斧,也是當日遺留在此的,後來被蘇破撿到,如獲至寶,勉力拖了回去。如今正派上用場。

    十里坡,山幽林密,黑壓壓遮天蔽日,峽谷幽深、鳥鳴山澗、林木蔥茂。一根根山檀木筆直高聳。蘇破只找那些百十多年,一抱多粗的下手,這樣的木料,正適宜建造房屋。

    彭彭彭。

    伐木聲在這沉寂的十里坡林間不斷迴響。

    蘇破不知道自己能施展出來的氣力有多少斤,不過這三十斤的大斧,他揮動起來,越發順手,也越發的輕盈。每一斧都重重的鑲入堅木中,每一下勁力反震,渾身的筋骨似乎都在響動!

    蘇破以往,一直夢想著能如某人那般,有著驚世的天賦,有著傲然不群的孤高。他也曾努力過,拚命的練習過,甚至在夢中,他都在揮舞刀劍。但是可惜,他只是個傻小子,他的天賦,也在兒時一場大病後,變得泯然如眾人。

    蘇破曾經絕望,但是今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因為他擁有了遠超常人的氣力,這讓他能做到以前很多做不到的事兒。

    山林間雖然空氣冷冽,但是伐木卻是一項極為費力的活兒,所以蘇破砍了一會之後,臉上已經開始滿佈汗珠。隨著他的動作,靜靜的山林之間,幽幽地回盪出「鐸、鐸、鐸、鐸」的伐木聲響。

    半天功夫,蘇破便放倒了三棵山檀木。身上出了些汗,筋骨關節也稍稍有些酸痛。但每到疲累的時候,身上似乎都有一股清冷的水流在血液脈絡中流過,就如春風化雨,舒潤萬物,一點一滴的便將蘇破身上的倦意驅散。每一次疲勞期過後,似乎那斧子揮動起來,就更輕了些,身上每一條血管裡的血液在歡騰,每一根筋絡在跳躍,每一處骨骼都在不停的顫動,似乎骨髓都在嘩嘩的震盪翻湧!

    蘇破沒有修煉鍛體的經驗,他根本不知道,這種情形,分明是修煉有成,接觸到了活血境界的邊緣,距離活血境界僅僅差了一步之隔!

    不過這一步也不是好邁入的,真正想突破這一層隔閡,非要有功法鍛煉,令氣血游動全身每一處才行。

    沒有傳承,沒有系統的功法,這一步不知令多少人從少年到白頭。

    清理了樹皮,枝葉,蘇破將規整好的木料放置在有陽光直射的山石處,慢慢晾乾。

    每到冬季,這羅舟山腳一般來說都是安全的。野獸們在這個季節,或是冬眠,或者深入到大山之內,找那些溫暖的山谷避寒。現在雖然冰雪已經消融,但是近山處還算是安全的。村裡的獵戶們打獵須進山二十里方會有所收穫。故此,這十里坡還是沒有什麼惡獸出沒的。安全的很。

    放好木料,大斧。晚上回去,照例,蘇破背了大捆山檀木枝葉,作為柴火,送到了五嬸子家。晚飯也在那裡吃。受傷之前,一貫如此,蘇破已然習以為常。不過如今坐在那,蘇破卻是百感交集。

    飯是粗茶淡飯,蘇破吃來卻是香甜無比。

    看著蘇破狼吞虎嚥的,五嬸子微微笑著。

    這孩子今年快十六歲了吧。如今長的跟成年漢子一般高大,雖說瘦了點,但身體還算結實,走動起來,頗有點粗獷的意味。眉目清秀,甚至可以說是俊俏,在這大山裡待了三年多,也不見有山裡人的粗糙。

    她心道:「若是當初風兒還在,現在也該這麼大了吧。」想到這裡,舉袖故作拭汗,擦去了眼中那抹濕潤。

    方才看到蘇破背回來的柴火竟是山檀木的枝幹。五嬸子嚇了一跳。雖說蘇破死裡逃生,重傷初癒後,說話很有條理,似乎頭腦靈光了。不過五嬸子也沒把他說要起大屋的話當真,只道是那程家的舉動刺激到了他。不過看到那檀木枝葉,五嬸子才知道,蘇破並非虛言,並且已經開始著手了。

    這是個固執的少年兒。五嬸子也知道蘇破的性子,雖然傻氣了點,但卻是個很有骨氣的孩子。自打在家裡吃飯後,這三年,再也沒讓家裡斷過柴火。最近一兩年,還經常逮個兔子,抓個野雞啥的回來給家裡改善伙食。五嬸子想賣掉給他添件粗布衣物,他也不肯,只說讓母女吃。

    可惜了,還是有些不通世事啊。

    五嬸子低歎。也不再勸慰,心道砍伐山檀木豈是那般容易,過上幾天,徒勞無功,這傻小子自然會知難而退。便不再多說什麼。

    李雲兒的表現很反常,當蘇破吃完一碗飯後,沒等五嬸子動手,她便拿過飯碗,給蘇破添滿。令五嬸子高興中有些意外。不過蘇破心中卻直犯嘀咕。因為這妮子在遞飯的時候,竟然用指甲搔了搔蘇破的掌心,唇齒微動,看口型分明是說:「你這傻子,中午那時膽子倒是挺大的啊!」

    蘇破知道這妮子因為自己以往傻里傻氣的,不太瞧得起自己,但有些心事的時候,還習慣說給自己聽,大概是因為自己老實不會對外人言。

    下午自己的舉動說實在的,有幾分輕薄的意味,要是按照這妮子的潑辣脾氣,羞臊之後,怕不是要罵上幾句才氣順。

    眼下不但不見發作,反而這般關切,而且那眼眸彎彎,如此的勾人,倒是有點蹊蹺。

    蘇破起初對於這少女乃是一種孩童般的迷戀,如今徹底清醒,靈智大開,竟然是心思通透,再也沒有那般迷戀,那般的患得患失,唯唯諾諾。心中有的,便是感激。這妮子雖然心直口快,但對蘇破還是不錯的,即便生氣,也多是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不知道是不是力氣見漲的緣故,蘇破發現自己的飯量也漲了不少。心道地主家也沒多少餘糧,何況五嬸子家,這樣下去不行,得想想辦法。

    回到自己的草棚時,已然夜幕降臨,寒意漸濃。

    蘇破躺在自家院子裡的青石板上,不但不覺得陰冷,反而感覺,冷的很舒服,冷的很透徹,心思也更加清明。

    下午的三個時辰,砍了三根山檀木。等過幾天,舒展開筋骨,速度還會更快些。一棟大屋,照蘇破計算,起兩層木樓,也就需要二百根山檀木,目前自己一天差不多能伐倒七根,過上幾日,應該能提高到每天十根以上。這樣看來,二十日左右,這伐木的活計就能收工。最難之處就在於伐木。剩下十天,就是建造大屋,時間算來足夠用了。

    這樣,一個月後,自己便可以進山了。去看看自己遇險的地方,那裡險些要了蘇破的性命,但也重新給了蘇破一條新的生命!

    這樣想著,期待著,夜漸漸的深了。一天星光燦爛。北斗七星中,搖光星一閃一閃的,似在注視著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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