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雨之篇 第301章 詩一般的男子和夢一般的日子 文 / 沉若冰
第301章詩一般的男子和夢一般的日子
《「如果牽著你的手，如果漫無目的的走，如果真的愛著，心意相通，你說什麼都懂……」白羽組合全國巡迴演出第一站，北京劇院！期待你的光臨！》十一長假的前一天在北京劇院門口貼上了這樣的海報，演出時間為國慶長假第二日的晚八點，雖然海報貼在國慶演出的角落裡，可是還是很醒目，白色的雲朵和藍色微漾的波浪，純潔如天使般的百靈抱著豎琴坐在雲朵中彈唱，而周瑾瑜卻整個人仰躺在波浪中靜靜的凝聽，海報設計的很有美感，在右下角有著一行白色的標題道：「讓我們親自去記憶這詩一般的男子，還有這夢一般的日子！」
演出當天，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火爆程度，晚八點的演出在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就開始排起了長隊，不說別的，光是周瑾瑜那嚇死人的藝術家頭銜，就足以讓大家這麼靜靜的等待，最初印發的一千三百張票早就被搶購一空，臨時又加了二百張票，現在也在限時搶購，這就是為什麼早早就有人來排隊的原因，為了那兩百張票，足足有近千人的隊伍在北京劇院門口佇立著。
林玲牽著周不渝再三囑咐道：「千萬別鬆開媽媽的手，這時候被擠丟了怕是不知道去哪兒找你了，這人山人海的，至於麼？不就是一場演出嗎？周瑾瑜也沒怎麼拋頭露面的，一個大男人哪裡來的這麼強大的人氣啊？」
趙雨馨或許比林玲更懂一些，她激動的捂著懷裡的貴賓票道：「藝術的魅力並不在於時間的空白有多長，瑾瑜……姐夫的音樂從《心跳》開始就嶄露頭角，一直被奉為音樂劇的經典，最近有很多影視公司要找姐夫，和他談談翻拍《心跳》系列為影視劇的事情，但誰都知道周瑾瑜也是天使影音的御用編劇和作曲人，所以姐夫早就一一拒絕了他們，說實在的，越是和姐夫接觸久了，就越是覺得他是真正的藝術家，為了不糟蹋經典，他硬是無視那昂貴的酬金，我實在是佩服死他了！真的很期待晚上的演出，聽說是借鑒了音樂短劇的藝術元素重新組合成的表演形式，和一般的演唱會也有很大的不同。」
趙雨婷雙手環胸道：「我一大堆的文件都沒處理呢，陪你們來看演出……好了，我不想對表演形式或者藝術內涵做什麼過多的評價，我現在就是想知道我們該怎麼越過這些人牆走進貴賓席！瑾瑜和百靈一大早就在劇院裡準備了，我本以為可以先去後台探探班的，趙這個情況看來是沒什麼機會了，難道真要等時間到點嗎？」
趙雨婷所擔心的問題同樣也是北京劇院所擔心的問題，北京劇院在首都至少也能排上前十，是少數幾家能夠接待千人以上觀眾的大劇院，平時也不是沒有接待過名角，就連艾伯也曾經在這裡開過演唱會，可是從來沒有過一次會這麼緊張，壓力會這麼大，從下午六點開始，粉絲們就像示威一樣拿著各種條幅在門口轉悠，每當熟悉的音樂響起來，就會引起一片跟唱，雖然周瑾瑜大多數膾炙人口的作品都是純音樂，並沒有與之匹配的歌詞，但粉絲們似乎從《永恆》的哼唱中得到了靈感，只要音樂聲響起，即使沒有歌詞也會引起此起彼伏的哼唱聲，對於劇院方面來講，因為恰好和國慶演出撞車，《詩一般的男子和夢一般的日子》音樂會只能安排在偏廳，這就造成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主廳的大舞台的觀眾席上寥寥無幾，反而偏廳裡擠滿了人，不過倒是托這場音樂會的福，原本總是要滯留的演出票全部售空，主廳的觀眾席們硬是擠到偏廳去聽音樂會，林玲和趙家姐妹好不容易坐到貴賓席上，已經累的不願意再動了。
周瑾瑜也沒料想會有這麼轟動的效果，李思睿在一旁為他整理服裝道：「其實從《心跳》系列音樂短劇走紅以來，參與創作的人員都積累了強大的人氣，我並不懷疑你可以做到一出道就開演唱會，只是在感歎為什麼大家會記住你這個跑龍套的……抱歉，雖然一輯、二輯都很經典，可是最令人感動和難忘的還是《永恆》，恰巧你就是那個只露出過一面的男主角，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妄自菲薄，工人體育館我們又不是租不起。」
周瑾瑜彎起嘴角笑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偶像派了，原來當偶像派的感覺這麼好，完全無理由的崇拜一個人……並不是我太謙虛，而是一開始就造這麼大的舞台百靈會受不了這種壓力，畢竟她沒有什麼現場演出的經驗，雖然排練的時候感覺很好，可是真的到現場演出，在那種萬人體育場上，有時候一句話都傳達不到聽眾的耳朵裡，說到底，她還是經驗不足，如果是『神話傳奇』，我敢直接在天橋擺攤！」
李思睿笑了笑，從後面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擁抱道：「以前無論在哪裡演出我們都是夥伴，在台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嗎，現在我卻轉作幕後了，真正以一個製作人的心情去感受自己的作品，我期待你和百靈的表現，我相信你們會有所超越，會超出我們希望的很多很多，瑾瑜……」
「我懂得，就像音樂會的宣傳語一樣，如果真的愛著，心意相通，你說什麼我都懂……在廣西的那一次令你內心掙扎了很久吧？這也是為什麼你會放棄蘇博的招攬，轉而投向了天使影音的懷抱對嗎？其實以你的情況，教師這份令人尊敬的職業更加適合你，你卻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甚至根本完成不了的期盼，就那麼默默的站在我身後看著我的影子嗎？」周瑾瑜轉過身問道，離出場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這個時候他們卻無意間談起了一直以來刻意迴避的話題。
李思睿臉色微紅，她拿起周瑾瑜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讓那隻手感受著自己劇烈的心跳道：「我只知道，無論是看著你的影子還是你的笑容，我這顆心才『彭彭彭』的跳動，假如視線裡沒有你了，假如我連和你在一起的借口也找不到了，我這顆心是否還能跳動也不曉得了，或許我真的很傻，從小我爸媽就說我是個傻姑娘，無論做什麼我都喜歡跟著感覺走，這次也不例外，我留下來不一定就是個錯誤，或許，我會有許多女人這輩子都無法體會到的幸福人生。」
周瑾瑜深深的看著李思睿，感受著手掌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輕輕的鬆開了手道：「你應該知道，我很欣賞你，不但是你博學多才，還有你對人生充滿了浪漫的感慨，更多的時候，我覺得你才是夢一樣的女人，整天都活在自己的幻想裡，不過，也許只有像你這樣懂得犧牲，卻不刻意索取的女人才真正明白幸福的定義，如今我雖然做到了履行男人的責任，可是我並不覺得我有多幸福，或許人生的代價只是得到一刻、失去一刻，我失去的已經找不回來，所以，我只能珍惜得到的……」
「喂！幹什麼呢？演出快開始了，瑾瑜，準備上台！」蕭雪忽然推開門來道，百靈已經抱著豎琴躍躍欲試……
藍色的幕布如同波浪一般的被掀開，悠揚的豎琴聲響起，這只是一個前奏，隨著前奏引出了後台播放的音樂，那是丘旭堯從錢榮軒那裡得到的人脈和李思睿一起辛苦製作出來的音樂，周瑾瑜花費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編曲二十五首，用一個大基調將二十五首完全不同旋律的曲子鋪開來，如果說《心跳》那種音樂會般的短劇享受成為了螢幕上的經典，那麼周瑾瑜相信，這一場《詩一般的男子和夢一般的日子》將成為舞台演出的又一大經典之作！
之所以沒有請人現場演奏音樂，那是因為沒有哪個樂隊可以毫不停歇的按照編曲認認真真的完成將近兩個小時的作業，然而周瑾瑜的舞台表演雖然隨性，但卻嚴謹的連一個拍子都不能錯，這種情況下他只有使用錄製好的音樂，百靈抱著豎琴從天空中落下，她的裝扮就是天使裝，但頭上並沒有光環，或許在李思睿看來那有點影響美感，百靈的下降方式並不是吊鋼絲，而是坐在一朵雲彩雕飾的獨木舟上被緩緩放下，到了半空中就懸停，百靈就坐在那裡輕輕的唱著……
「今天我也用指尖，在你跟前偷偷寫信，用玻璃杯裡凝聚的清水一點一點地寫下我的心，相對而坐，你看著我，又再把頭低下，把心意隱藏得更密的我，就像個犯錯的小孩，秘密越來越多的我，難以啟齒，都把話往心裡塞，但我還是幻想著，讓我的心意乘上翅膀，在夜空飛翔飛翔，每天每天都在鏡子前，讓你的心，映照著我，像不會做那樣，練習著嬌艷又不自然的化妝，走進了看著我，即使看著別處還是能看得到你，不敢回頭看的我，就像膽怯的小孩，秘密越來越多的我，難以啟齒，都把話往心裡塞，但我還是幻想著，讓我的心意乘上翅膀，在夜空飛翔，被你聽見，很想一步一步，更輕盈地走，一句話一句話，為何對我來說就那麼難呢，你的香氣襲來，是否在向我傳遞你那跟我相同的心意，你的心正向著我而來，今天也這麼默念著，在幻想裡，正在傾聽我的心，懇切地希望填滿整個房間內，流動又再流動……」
那聲音清越優美、空靈動聽，充滿了未來感，配合令人陶醉的旋律令人不由自主的就閉上了眼睛，以至於周瑾瑜什麼時候走上台的都沒有人知道，周瑾瑜並不是第一次在舞台上獻聲，但是的確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完整的唱自己的曲子，他一身黑色的禮服，站在百靈的雲舟之下，抬頭看著看著，雲舟上漸漸飄下雪花，落在他的頭髮上，顯得黑髮生華髮，看起來多了幾分滄桑感，他伸出手想去抓住那些雪花卻被那些白色的小點輕飄飄的躲了開去，周瑾瑜轉過頭望著手腕上的表開始唱道：「望著時鐘，那竊竊私語的秘密，我心裡那些最可渴望的故事，可以抹掉現在我的摸樣也沒關係，有人催促我也沒關係，請呼喚我的名字，害怕內心的秘密，透過手指的縫隙曝光，胸口壓抑地難受，在忍忍等著我吧，你和我現在還不可以，雖然想讓時鐘走快點，在你生活著的未來世界，請呼喚我的名字，在我偷看的未來時光裡，你和我在一起，喜歡和我一起玩的你，我問你的話，你也喜歡，我的名字叫什麼，你會記得嗎？再重新見面的那一刻我能認識你嗎？眨眼間長大成人，你會認得我吧，你會記得我吧，這個世界是有那麼神奇的事情吧？用指尖撥動，指針啊，奔跑吧！和我相約在下輩子，再走快一點，緊閉雙眼，施展魔法，你和我還差一點點就能見面，雖不知道是在何日何時，在那你存在的未來，如果看到我在徘徊，為了讓我認出你，在你生活中的世界，請呼喚我的名字……」
周瑾瑜的聲音低沉而深遠，似乎有種淡淡的磁性讓所有人的目光凝視在他的身上，感受著他那的憂傷，他的孤獨，雲舟早已被拉上去，二號幕布拉開時，換好病號服的百靈正躺在病床上，右手撫摸著一把小提琴，抬起頭來對著周瑾瑜笑道：「別難過，我只是睡一會兒，雖然對你來說這個時間有點長，可是我們還會見面的，不管下輩子，還是下下輩子，你願意等我嗎？即使你不願意，我也會在另一個世界看著你，感受著你的幸福……」這只是一句沒有音調的對白，可是這句對白卻是百靈練的最多的，她能感受到當這句話的主人說出這話時，對於周瑾瑜來說是怎樣的震撼，只有真正的去感受，才會知道這空泛的對白裡充滿著一種令人流淚的顫抖。
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一副畫面又重新浮現在眼前，周瑾瑜邁步的腳都感受到了一種沉重，他輕輕的走到了床邊，下一首曲子的旋律又響起來，可是百靈的眼睛卻很黯淡，她無法保持先前的坐姿，而是隨著旋律倒了下去，呼吸也費力起來，她握著周瑾瑜的手歎道：「親愛的，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麼？可是我就快去另一個世界了，那個地方沒有你……我知道，你別哭，我都知道的，天堂很寂寞，即使插上翅膀化作天使，我也只為你一個人而笑，可是我能夠透過雲彩看到你，你卻無法看到我，在閉上眼之前，我可以對你提一個要求麼？答應我別再愛我了，如果我們的愛還能繼續，那將是下輩子我們相遇的時候，我離開的斷層裡，你一定要答應我，請不要再愛我了好麼？」
周瑾瑜難過閉上了眼，因為音樂聲裡出現了心跳測試儀停止的刺耳聲，現場觀眾的呼吸也隨著這個聲音屏住了，心跳似乎也隨著百靈蒼白的面孔無聲息的落下了，音樂的伴奏緩緩響起，周瑾瑜仰起頭輕輕唱道：「明明愛很清晰，卻要接受分離，我只剩思念的權利，難過還來不及，愛早已融入呼吸，不存在的存在心底，雖然很努力，練習著忘記，我的心卻還沒答應可以放棄了你，真的對不起，答應了你不再愛你，我卻還沒答應我自己，明明愛很清晰，卻要接受分離，我只剩思念的權利，難過還來不及，就讓愛融入空氣，不存在的存在心底，說好要忘記，偏偏又想起，原來我的心還沒有答應放棄了你，真的對不起，雖然曾經答應了你，我卻還沒答應我自己，卻又如何真的不愛你……」他緩緩走向了一幕，當二幕的幕布拉起，天空又下起雪花，似乎又回到了剛才的場景，周瑾瑜怔怔的望著天空讀了一句對白道：「是你在天空看著我嗎？是你在為我的寂寞哭泣嗎？是你因為我沒有做到……而覺得遺憾嗎？如果是的話，能夠給我一點提示嗎？」……
二十五首原創音樂編在一起訴說的一個故事，就是周瑾瑜前世今生和陸婉琪的故事，隨後百靈扮演的陸婉琪冒冒失失的以一身學生裝騎著自行車撞倒了周瑾瑜，周瑾瑜躺在地上看著裙擺飄飄的百靈，忽然跳了起來，緊緊的抱住她放聲的哭泣，口中喊道：「我等到了，終於等到了，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你會回來……」然而百靈顯然飾演的已經是完全不認識周瑾瑜的陸婉琪，隨著周瑾瑜真實的哭泣唱了一首《初遇》，亭亭玉立的百靈俏生生的不知所措的模樣，以及初遇當中那朦朧的戀愛感覺，還有對未知情感的懼怕，這一切都奠定了百靈成為中國華語界玉女掌門人的基礎，隨著這場音樂會結束，百靈這個名字，白羽這個組合也將真正被娛樂界所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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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扎帳忙死了！明天過節被正式通知加班三天，我真是……痛苦到想哭泣了！想抽空好好存點稿子也不行，已經九點半了今天就吃了兩個麵包，餓壞了，我趕著出門吃點東西，就不多說了，祝大家跨年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