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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北地風雲起 第五十四章 真兇出現? 文 / 盜帥二代

    第五十四章真兇出現?

    南洪,這個名字走進了杜荷、段干志的視線,立刻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普惠在死亡前留下了一個「南」字,這個「南」與他的被殺,必然有著密切的關係。

    難道殺人者就是死者的丈夫……南洪?

    杜荷心底奇怪,不知為何,每每想到普惠留下的死亡信息,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在得知死者的身份之後,杜荷對於死者的丈夫南洪也展開了詢問。

    答案與死者截然不同。

    寺中的僧人絕大多數都認得南夫人,但對於他的丈夫南洪卻是一無所知,沒有幾個認識的。

    唯有弘福寺的方丈納言知道一些。

    面對查問,納言答道:「南施主並不信佛,年前的新年參拜,陪同南夫人來過一次……此後就很少再見了,對了,半個月貧僧好像在人群中遇到過南施主……不過只是側面,是不是也不能肯定……此後就再也沒有見著了。」

    「半個月?」杜荷腦中浮現了半個月前,普惠被打的事情,難道那個打普惠的神秘人就是南洪?

    「可恨的壞蛋,連自己的夫人都下得了手,太混蛋了……姐夫,讓人將南洪那個壞蛋給抓起來,我要好好的踢他兩腳……」高陽似乎已經確定了兇手,小臉兒氣的繃緊,那斷子絕孫腳已經開始聚集能量。

    杜荷搖頭苦笑:「你就怎麼肯定兇手就是南洪?」

    高陽抬起了那驕傲的腦袋得意得道:「這不是明擺的嗎?姐夫說了三點,第一、普惠留下的南字;第二毆打普惠的神秘人;第三、案發現場的所在地。普惠留下的南字自然指的就是南洪,可恨的方丈說半個月前在寺裡見過南洪,而普惠在半個月前讓人毆打成重傷,可以判斷毆打普惠的神秘人就是南洪。如今我們又在廚房這裡找到了南洪的夫人的屍體,現在這三點都指向南洪,不是他,還有誰……」

    杜荷訝異的看著高陽道:「還算是頭頭是道,想不到你有這個天份?」

    高陽被杜荷誇讚,得意的小尾巴都要翹起來了:「那是,高陽的本事大著呢,只是姐夫不知道而已。」

    「你們怎麼看?」杜荷問向了段干志、孫凡、王興幾人。

    段干志道:「不敢肯定,但就如高陽公主說得一樣,至少到目前為止,南洪是唯一一個最有動機的嫌疑犯……」

    「如果真是南洪所為,那麼我們先前的推測就失去準確性了。」杜荷實在有些難以相信,兇手是寺外的人,但正如段干志、高陽說得,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南洪,「既然有嫌疑就不能錯過,將他帶來,好好查問,即便兇手不是他,也能夠從他身上得知一些關於死者的消息、情況……」

    孫凡領命而去。

    沒有等到南洪,仵作先一步到來。

    仵作是一個乾癟瘦小的老頭兒,叫鄭元柏,他的父親是仵作,爺爺是仵作,祖爺爺也是仵作,一門四代,皆是仵作出身,經驗代代相傳,在長安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有經驗的仵作了。

    即便是大理寺查案,但凡出現死人,鄭元柏都是仵作的首選人物。

    鄭元柏有一個習慣,他在驗屍的時候,不許任何人在一旁看著。

    杜荷他們只能等在屋外。

    高陽有些憤憤不平,若非鄭元柏年歲過大,以她的性格早已吵鬧起來。

    等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鄭元柏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道:「死者死亡時間在昨晚寅時上下……她確實懷有身孕,不明顯,估計只有兩三個月。她身上的致命傷有兩處,一處在後腦勺,一處在頸骨,後腦勺的這一處是讓手掌打的,力量極大,後腦部有著明顯凹進去的跡象。至於頸部一處,無法判斷……老夫從事仵作這一行業已有五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死者頸部明顯斷裂,然沒有出現任何的傷痕……」

    鄭元柏說著,猶豫了會兒,看了長樂、高陽一眼繼續道:「此外死者的陰部,有著侵犯過的痕跡……」

    此話出口,登時將唯二的兩個女性羞紅了臉。

    鄭元柏話以出口,也沒有顧忌道:「死者身上除了致命傷以外,沒有別的傷痕,連紅印也沒有,對像應該是你情我願,並不是強迫的……」

    王興沉默了會兒道:「這樣一來,南洪的殺人動機也有了……死者每個月都回來弘福寺,依照現有的情況可以判斷,死者並非是什麼信徒,她來寺廟是私會情郎的。南洪發現之後,惱羞成怒,要殺她洩憤。但擔心禍及自身,於是利用她私會情郎的契機,潛入寺中殺人。這類因妻出軌而殺人的,在府衙有十數起這樣的案例。」

    似乎一切都以明瞭,但杜荷心中卻始終覺得有些古怪,他道:「我們去看看死者的傷吧……也許有新的發現。」他們並非仵作,在驗屍上遠遠比不上鄭元柏經驗豐富,故而在他來之前,沒有亂動屍體,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如今鄭元柏已經檢閱完畢,他們胡亂動一動,應該不至於造成什麼危害。

    鄭元柏反應極為激烈,像只被激怒的豹子道:「你不信我?」

    杜荷也知一個人技術到了一定境界,便不允許他人懷疑自己,從容笑道:「老人家別誤會,專攻有術。你驗屍的本事,我們遠遠比不上,但作為一個武者,戰場拚殺過的和江湖闖蕩過的,對於傷口是怎麼造成的經驗不會比你差。」

    鄭元柏面上雖有不服,但還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杜荷、段干志先後檢查了死者的傷口,正如鄭元柏說得,死者的致命傷確實是後腦勺與頸部無疑,頸部也確確實實沒有任何扭傷的跡象。

    「將軍怎麼看?」段干志見杜荷檢查完畢,問了一句。

    「致命傷是後腦勺……是一個掌力雄厚的人一掌拍在了死者的後腦勺,直接打裂了腦骨,造成的一擊必殺。只至於頸部的斷裂是殃及池魚,因為受力過猛,導致頸骨跟著斷裂……」杜荷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怎麼可能?」鄭元柏一臉的不信,道:「人的力量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

    杜荷道:「完全可以,世界上有些東西,沒有接觸過,並不代表不存在……練過鐵砂掌之類的人,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他說道這裡,腦中浮現了一個可疑的人物。

    雖然一切都與他無關,但那一對肉掌,卻有著足夠的力量造成這一點。

    段干志接過杜荷的話道:「我的想法也是一樣,當然不只是掌力雄厚的人,力量奇大的人也可以做到……」

    便在這時,孫凡押著南洪來到了現場。

    南洪是個商人,但意外的並不是那種滿身銅臭的人物,相反他長得很壯碩魁梧,個子不高,但虎背熊腰,豹頭猿臂,可以想像衣服遮擋的身軀,是多麼的強勁,跟電視上的那些肌肉男,完全有的一比。

    「果然是你……」高陽見南洪如此壯碩,有著「力量奇大」的特點,心底已經認定了他就是兇手,打算衝上去施展她的斷子絕孫腳。

    杜荷眼明手快,先一步拉住了高陽,哭笑不得,這妞太彪悍了。

    「還沒有確定,別傷了無辜……」

    很意外,不聽勸的高陽,對於杜荷的勸說,沒有任何的反抗,停了下來。

    段干志指著屍體道:「這位可是你的夫人?」

    南洪只是用眼角瞄了一眼,臉上無喜無悲道:「正是那賤人……」

    段干志道:「她死了……」

    南洪依舊那副臭表情道:「那又怎麼樣?」

    段干志奇道:「你不難過?」

    「在半個月前會,但現在她死與不死,與我無關……我本來就已經決定休了她,只是擔心家醜外揚,一時拿不定主意……」南洪的話中,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夫妻情分。

    段干志問道:「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南洪略作猶豫,想了想,似乎想明白了,點頭道:「她背著我偷男人,還懷上了野種……那個男的還是一個和尚……」

    段干志突然改變了審問的語氣,怒斥道:「所以你殺了那和尚?」

    南洪讓這種心理戰術嚇了一跳,忙道:「沒有,我沒有殺他,只是氣不過,將他毒打了一頓,絕對沒有下殺手……什麼,官爺是說那叫普惠的和尚也死了?」他一臉的意外。

    杜荷眉頭豎起。

    段干志冷哼道:「少給我裝模作樣,殺他的人就是你……」

    「沒有……」南洪沉聲道:「我是氣那和尚給我帶綠帽,但絕對沒有殺他。」

    段干志追問道:「那我問你,昨晚寅時上下你去哪了?」

    南洪略作猶豫,然後才道:「在家睡覺……」

    「說謊……」南洪的話音未落,孫凡站了出來,道:「在你府上等你的時候,我曾問過你府上的丫頭,從她口中打探出你昨日早早出門,寅時後的卯時不久回的家,故而一直在家中休息。」

    孫凡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捕快,他抵達南府的時候,得知南洪正在家中睡覺,當即留上了心,時近正午,屋主依舊熟睡,極不尋常,漫不經心的查問出南洪幾乎徹夜未歸的消息,一語戳破了南洪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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