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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北地風雲起 第五十五章 破案的關鍵 文 / 盜帥二代

    第五十五章破案的關鍵

    杜荷心底並不怎麼認為南洪就是殺人兇手,也不覺得南洪的夫人在與普惠通姦,假如南洪是兇手,那有太多太多的問題無法解釋,也想不明白。然南洪的態度,又那麼的讓人懷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決定靜觀其變,等理清楚了腦中所有的問題,再來由根本考慮。

    南洪的謊言讓孫凡一語道破,臉上也顯露尷尬之色,但卻沉默不語,不打算開口解釋自己昨夜的去處。

    「怎麼?無話可說了?」其實段干志心中也有些許疑惑沒有解開,但南洪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不得不讓他重視。尤其是南洪隱瞞昨夜的去處,更加讓人覺得他心中有鬼。

    南洪沉聲道:「我沒有殺普惠,更沒有殺那個賤人。我承認在半個月前,得知賤人珠胎暗結之後,拷問出婢女多次將信交給普惠那個『淫』和尚,一時氣憤,痛打了他一頓,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我犯不著為了一個紅杏出牆的賤人和一個不守清規的『淫』和尚,犯下殺人之罪。」

    杜荷問道:「你是說婢女只是將信交給普惠,而不是抓奸在床?就不怕打錯人嗎?」

    「哼,我親自從那『淫』和尚身上收到一封情意綿綿的書信,還有的假?」南洪說起此事,臉上有些咬牙切齒的,倒不是因為多麼痛恨妻子的背叛,而是覺得頭上戴了頂綠帽子,很不舒服。

    段干志再一次問起南洪昨夜的去向。

    南洪依然沉默不言,只是道:「反正我沒有殺人,去什麼地方不關你們的事情。」

    杜荷笑道:「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不如實招來,是非黑白,我們自有定論……」

    好話威脅說盡,南洪始終不改口。

    段干志讓人將他收押,打算收集充足的證據再來審問。

    高陽看著被押走的南洪,氣得直跺腳:「這個混賬太可恨了,殺了人,還那麼理直氣壯的,幹嘛對他那麼客氣,不知道用刑嘛?狠狠的打他的屁股,看他老不老實說話……」

    杜荷若有興趣的看著南洪的背影,笑道:「刑法不是那麼用的……何況,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

    「怎麼說?」段干志其實也有這個懷疑,不然也不至於對一個疑犯那麼好說話了。

    「第一、從南洪說話的表情看的出來,他和他的那位夫人沒有任何的感情成份。一個人,不至於為了一個毫不在意的人大開殺戮。第二、南洪顯然誤會了,普惠又聾又啞,而且其貌不揚,說句醜陋也不為過。而那洪夫人不說美若天仙,也是上等姿容,她沒有道理找一個這樣的和尚來紅杏出牆。照我估計,多半是有人看在他又聾又啞,不會將自己的情況洩漏出去,所以讓他轉送信件而已。第三、我還是覺得南洪打不出那一掌來。或許他力量很大,可以強行憑借掌力,壓斷人的頸骨,但死者不僅是頸骨斷裂,她的腦部骨頭深處都有裂開的跡象,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力量就可以做到的。用我們武學上的說法來講,那一掌中必然包涵著內勁。在弘福寺,我到是知道有一個人擁有這種掌力,就是那個叫慧空的。」

    段干志點頭贊同,他用力揉著太陽穴道:「將軍說的不無道理,但將軍不要忘了。普惠在死前留下了一個南字的死亡信息,他告訴了我們死者是誰,除了南洪,我想不到別的人。這是最關鍵的,因為只有普惠一個人看過兇手的真面目,也只有他知道誰是兇手。我們的一切猜測、推敲,哪怕是再合理,沒有證據,都是假的。只有那個南字是最真實的依據,如果真兇不是南洪,而是其他人或者是將軍所說的慧空,那『南』字何解?」

    杜荷長歎道:「無法解釋……」面對這宗連環兇案,這一次連他都覺得無比的頭疼。

    杜荷有著偵探的腦瓜,以推理見長,但目前他所有的推理只要一沾上普惠寫的『南』字,一切都不告而破,都成了胡思亂想。可偏偏,那個南字是死者留下的唯一證據,不能不重視。

    「所以,我還是覺得南洪擁有最大的嫌疑……應該從他身上下手,徹查他昨夜的去處。」段干志已經有了目標,鬥志也跟著燃起。

    「好……那我們分道揚鑣,你從你的思路考慮,我從我的思路考慮,你我之間總該有一個人是正確的……」杜荷笑著拍了一下手掌,並不反對段干志的選擇,事實上因為普惠寫的「南」字,他自己也不只是一次將目標定在南洪身上,只是他找不到任何南洪是兇手的理由。

    「我讓王興留下來幫你……我親自去一趟南府,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段干志行事果斷,說走就走。

    杜荷並不急著找什麼線索,腦中一直在回想著一件事情,

    「會不會,從一開始,我就走進了一個誤區……」

    他想起了當初自己看著普惠驗屍報告而產生的奇怪感覺……那種奇怪感覺,應該不是錯覺,一定有什麼地方自己沒有注意到的……

    他皺眉苦思……

    高陽見杜荷這幅表情,想幫忙,卻幫不上,急的直跺腳。

    長樂也有些心痛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但她知道這個時候杜荷最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所以她拉住了高陽。

    「普惠中劍,劍刺穿肺葉,造成體內大出血,血順著呼吸道進入口腔,大量血的湧出,堵住了呼吸道,從而使得普惠呼吸不暢順,就如溺水的人一樣,活活悶死……」

    悶死……

    悶死……

    「對……是悶死……」杜荷眼中一亮,跳了起來,高聲道:「我想到了,是悶死,普惠是悶死的……」他見鄭元柏還沒有走,欣喜若狂的來到這位老者的身前道:「老人家,普惠確確實實的是悶死的?你肯定?」

    鄭元柏見杜荷又一次懷疑自己的專長,本欲大怒,但見那雙期盼的眼睛,火氣卻也發不出來,如實的道:「普惠雙眼凸出,眼中佈滿了猩紅的血絲,確實是悶死的無誤。」

    杜荷得到了確認,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人的肺活量有高有低,但一個正常人的肺活量絕對不至於低到連寫一個名字的時間也沒有。

    「普惠是悶死的,那就意味著他有足夠的時間寫下兇手的名字,可他為什麼只寫了一個南字?」這一個發現讓杜荷的思路有了全新的突破,但隨之的疑問也跟著產生。

    是因為受到了威脅,還是他只能寫一個南字?

    前者不太可能,因為戒空的即使出現,兇手怕本來面目讓人察覺,早早的離去了,他不可能折而復返。

    難道是因為普惠只能寫一個字?

    他突然想到一件可笑的事情,普惠又聾又啞,在這個時代,誰能教他寫字,誰有本事教他唸書?

    自己居然如此大意,這般膚淺的事情都沒有看透。

    人,往往都如杜荷一樣,常常將事情往深入去想,從而忽視了最簡單的事情。

    想到這一點,杜荷立刻讓王興招來幾位跟普惠關係較好的和尚,想重新瞭解普惠。此刻他從原點出發,反而有了新的發現。

    三位與普惠較好的和尚先後而來。

    杜荷發現三人中,郝然有那最先發現情況的戒空,向他問出了心中疑問:「戒空,普惠是中劍立死,還是掙扎了好一會兒……」

    戒空道:「沒有立死,但也沒有掙扎很長時間,差不多在五六十吸左右吧……」

    五六十吸也就是一分多鐘,這一分多鐘足寫下一個名字應該不困難。

    「普惠不認識字的吧……」杜荷面色嚴肅的問了一句。

    戒空答道:「普惠又聾又啞,學了字又有什麼用?」

    杜荷心道:「正是因為普惠又聾又啞又不識字,所以才有人放心讓他傳信……即便惠普好奇,將信打開來也不知道信中的內容,呵呵,真是精打細算……」

    他繼續問道:「普惠是天生的又聾又啞嗎?應該不是天生的吧……」

    「他是天生的啞巴……」這次回答得色一個教普明的小和尚,「他是天生的啞巴,故而雙親離世後親人都不願意收養他,前方丈大師將他帶回寺廟,大約過了半年,普惠生了一場大病,耳朵才聾的……」

    杜荷笑得更歡了,腦中浮現了今早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大哥哥,你會寫字嗎?」

    「太好了,大哥哥,你教我寫土鱉的土字好不好,我不會……」

    「昨天那,一個從鄉下來的小傢伙欺負我,在我背後貼了『傻瓜』二字,害我受到了小翠的笑話。今天我要報仇,他從鄉下來的,那我就寫『土鱉』兩個字貼在他的背上,讓小翠笑話他去。」

    「不讓大哥哥教,自然是會寫了。」

    「我阿爹是賣烏龜的,簍子上貼著鱉字,我從小看到大,自然會寫。」

    托這個小孩的福,這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竟然成了啟發杜荷破案的關鍵……

    應該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其實普惠早就告訴了他們真兇的名字,而且寫下了真兇的名字,只是他們一個個都陷入了迷障之中,完全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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