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零五章 心中藏愛難取捨 文 / 天涯流浪客
離大年夜能以小時和分鐘倒計時，齊益民校長終於放假了。天氣也大有好轉，再不是那樣天寒地凍，慢慢地太陽終於拔開雲霧露出了冬天它那難得的笑臉。
齊益民校長仍是不肯回去，獨自呆在房間裡梳理一個學期以來的思想和作為，發覺自己的個性越來越沒有了，成了木偶，沒有主見。更覺得這世道莫名其妙。有時他呆呆地坐在房子裡什麼也沒做，什麼也不想做，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路將走向何方。
臨近年關，母親打電話催了一次又一次，他才不得不來到那個家。
「益民，真的那麼忙？」一進門，齊老太關切地問，「過兩天就要過年，婷婷和斌斌早放假了。」
「有點事，但不很忙。媽，我想過獨立的生活，當然我會常回家看望你老人家。成了家，你老就跟我一起過。」齊益民校長嗡聲嗡氣。
「呵呵，那很好，我早就盼著你成家，你成了家我也就沒什麼掛慮了，我早就想再抱抱孫子，現在還能動，還可以給你帶幾年小孩。」齊老太慈愛地說。
「媽，這個您就甭操心。」齊益民校長說完來到自己的房間裡。
齊老太跟了進來：「哎，益民，跟你說個事。」她望著兒子，拉著他的手。
「媽，什麼事，您說。」齊益民校長站了起來，把凳子讓給母親。
「你坐，你坐，我站著沒事。益民，依我看，小嬋這丫頭是個好姑娘，人長得漂亮，家庭條件不錯，有文化，性格蠻不錯，很溫柔挺懂事。對我很好，我發現對你也很好，我看就找她算了。如果你不好直說，我說。我看你們是很好的一對，你不要虧待人家。」
「媽，」齊益民校長望著他母親，「我說過，我的個人事，您不用操心，您操勞了一輩子，早該歇息了。小嬋是個好姑娘，我知道，但我現在還不想成家，過幾年再說。現在提倡晚婚晚育，我工作才一年多，人家小嬋還是一個學生。至少過幾年，而且，他做我的妹妹比做妻子更好。」不知為什麼，齊益民校長潛意識中總是把小嬋當親妹妹，從沒想過要進一步發展。
「好好，你好好幹幾年，有了事業基礎，我更放心了。」齊老太又去忙她的家務。
母親一走，齊益民校長呆呆地坐著，雙肘撐著書桌托著下巴，大腦陷入沉思中。
小嬋，周小姐，惲老師，三個各有優點的女人在他心中不斷地晃動攀爭。小嬋娟秀嬌美清純，周小姐成熟韻麗華貴，惲老師樸素善良達理。是民族中最優秀的女性的三類典型的代表。想到成家，這三個女人就在他的腦海中閃躍，在眼前走動。理智想來，幹事業當選周小姐，過日子當選惲老師，談愛情非小嬋莫屬。不可能兼而得之，真是傷人又傷心。他想起圍棋上的那句話，哪兒不好下乾脆不在那兒下，不好抉擇就不抉擇，一切任其發展。
想到惲湘萍老師，他就產生一種渴望，渴望去看看她，看看那兒有沒有變化，她是不是快樂，在沒在教書，是不是成了人妻甚至人母。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語是不是再傷害她，她承受得那種風霜嗎？
想到小嬋他就像口中含著口香糖，口鼻腦香噴噴的，心中有一種甜蜜，但這樣的人天生嬌生慣養，她經受得起生活的重負嗎？而那成熟貴美的周小姐更是性感奔放，活潑鮮艷。
齊益民校長雙手撐著腦袋，兩眼癡癡地望著窗外，陷入一種深深的無聊的沉思中，窗外的太陽幾十天難得一見地露出笑臉，也許春天就要來臨了。
「叔叔，你在想什麼？」不知什麼時候齊斌進來了。
「你認為我在想什麼嗎？」齊益民校長微笑著反問，「我在想這天會不會掉下來。」
「哈，我們學了的，這叫杞人憂天。」齊斌笑著猴子攀樹般爬了上來。
「嘿，我倒真擔心天會掉下來呢。」齊益民校長抱著齊斌說。
「你騙我吧？」齊斌將信半疑地望著他的叔叔。
「你信了，當然是騙你。」齊益民校長突然想到在十多歲的小孩子前這樣說不妥，微笑著轉了個彎。
「嘿，我知道你是騙我，」齊斌抱著齊益民校長的肩膀，「叔叔，什麼時候帶我們去爬山，你好像說過什麼西山鄉那個地方有很多很高很陡的山，是嗎？能不能帶我們去？」
「好，如果你媽容許，過了春節天氣睛朗就去，好不好？」齊益民校長撫摸著小齊斌的頭。
「好，一言為定，勾手指。」說罷伸出小指。
「好，誰反悔誰是小狗。」齊益民校長難得小孩一回，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百元鈔票塞給他，「去玩吧，勾了手指的，一言為定。」
齊斌走了，齊益民校長又呆坐在桌前，遙望著遠處的天空，冬天的太陽雖露出來了，但依然是雲霧繚繞，也許正在醞釀下一次更大的寒潮。
「叔叔，好玩嗎？」沒過一會兒，齊婷像個小精靈笑嬉嬉地走進來。
「你肯定不懷好意。」齊益民校長也笑嬉嬉，他想一定是齊斌告訴她了。
「叔叔為何這樣說。」齊婷嘟著嘴，雙手攀住他肩膀。
「快過年了，買了漂亮的衣裳嗎？」
「叔叔帶我去買一件嘛。」她嬌嗲嗲的很可愛。
「我可是一個文盲，一竅不通的。這樣吧，你先拿著自己去買點什麼。」他也從口袋裡抽出一百元給她。
「叔叔，說實在的，這點錢在這樣的時代什麼也買不成。」她依舊笑嬉嬉。
「我知道，誰叫你叔叔是窮教書的，沒法，只能這樣。」他哭笑不得。
「聽弟弟說，過年後你要帶他去那個什麼西山鄉去爬山？」
「得看老天爺容許不？」
「帶我去嗎？」
「你想去嗎？」
「不知道。」
「那你去想清楚再說。」
「好吧。」齊婷像只花蝴蝶一樣飛了。
齊益民校長又呆呆地望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