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踏上貴族的階梯 外傳13、追愛女大公,坎坷愛情路(上) 文 / 慎獨行
曾經巍然聳立在亞瑟王國光耀之都菲爾梅耶中央的灰燼堡壘,如今已經和它曾經拱衛的王宮一起化為瓦礫和廢墟,佔據菲爾梅耶的惡魔大軍當然沒有重新修繕這些建築的打算,除了從廢墟之中扒出象徵著亞瑟王權的黃金寶座之外,他們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行動了。
這只惡魔大軍的最高統帥,深淵地獄666層荒蕪大地的位面領主,深淵之晨星塞拉·法爾娜大公將高懸天穹的黑曜石城堡作為她的居城,並且將亞瑟王的黃金寶座也搬了上去,取代了自己原來那張以敵人頭顱和寶石堆砌而成的大公寶座。[]
黃金寶座雖然是使用了很多種貴重金屬鍛造而成,而且還鑲嵌著無數珍貴的寶石,但是本身並不具備什麼魔法力量,塞拉·法爾娜坐在上面的時候,不但感覺這張寶座又冷又堅硬,而且還必須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天賦的控火能力,生怕一不注意就將寶座融化成一坨誰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玩意。
然而這位深淵女大公卻樂此不疲,甚至還像是亞瑟王國的統治者那樣在黑曜石城堡的大廳之中定期召開朝會,不過那些扮演朝臣的惡魔統領除了阿諛奉承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匯報的東西。
有著籠罩在菲爾梅耶上空的神聖領域壓制,惡魔大軍雖然佔據了這座王都,卻也像是被困在這裡一樣,輕易動彈不得。黑曜石城堡本身擁有的血焰領域雖然能夠抵抗神聖領域的壓制,但是範圍遠遠小於前者,又需要消耗大量的魔法能源,所以通常只會開啟最低限度的防護,讓大多數中低級惡魔都沒法離開黑曜石城堡庇佑的區域。
當然,對於深淵邪神耶魯迪爾這樣的強大惡魔來說,神聖領域對他的壓制已經是微乎其微了。這只有著四條胳膊的強大惡魔行色匆匆的從菲爾梅耶的街道上走過,其中兩條胳膊始終放在自己的頭頂上遮擋令他厭惡的淡金色光芒,另外兩條胳膊則緊緊地抓著一名衣著顯得有些誇張和花哨的年輕男子。
眼看著在一團血色光焰之中漂浮的黑曜石城堡,那名年輕男子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不過耶魯迪爾可不會顧忌到人類俘虜的心情,逕自低聲嘟噥了幾個深淵語的詞彙,很多高等深淵惡魔都擁有的天賦傳送魔法·火焰跳躍隨即發動,化成一團烈火消失在空中。
黑曜石城堡的大廳裡,深淵女大公塞拉·法爾娜正在傾聽那些惡魔統領的稟報——或者說,無休無止的阿諛奉承。深淵之晨星的表情顯得有些無聊,哪怕是那些惡魔統領已經在竭盡全力吹捧,但是貧瘠的詞彙和粗野的聲音依舊讓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厭惡。
看到深淵邪神耶魯迪爾抓著那名年輕人類匆匆走進大廳,深淵煉魔領主岡多夫幾十年來頭一次對這個老對頭報以期待的目光。心裡面甚至充滿感激的味道。「耶魯迪爾,塞拉·法爾娜大公殿下已經等了好久了,這就是你找到的……那個啥……懂得愛情真諦的傢伙嗎?」
耶魯迪爾朝腳邊啐了一口帶著硫磺氣息的毒火,「我是不知道愛情真諦是個什麼玩意啦,不過這傢伙在酒店裡面又彈又唱的,裡面好像有許多情啊愛啊的字眼,應該還算懂得一些吧?」
「希望如此吧。」岡多夫領主苦笑著撓了撓額頭上兩根尖角之間的厚皮,他每次感到困擾的時候,這裡就總忍不住有刺癢的感覺。「上次那個什麼先知被帶來的時候,抖得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怎麼問都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觸怒了大公殿下的結果就是給餵了地獄犬,最後卻讓那些倒霉的傢伙腹瀉了好幾天,希望這次你找到的傢伙不至於害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吧?」
「我……我能說……話。」年輕男子早就淚流滿面,連身為小丑角色用來化妝的油彩都被模糊成一團,不過他至少還明白,自己的生命現在已經維繫到舌頭上了,所以當岡多夫領主話音一落,他就立刻掙扎著開口說。「尊敬的……強大的……,哦,我是說,兩位偉大的魔王陛下……」
「閉嘴,我們可不是什麼魔王。」耶魯迪爾用低聲的咆哮讓那名男子閉了嘴,「我們都是深淵地獄的侯爵,名字不需要你知道,因為你現在要見到的是我們的頂頭上司,深淵之晨星,大公爵塞拉·法爾娜殿下!」
年輕男子極力保持鎮定,讓自己可以向著大廳之中唯一的那把寶座鞠躬,黃金的顏色在血色光焰的襯托下變得有些發黑,看上去簡直像是染滿了無數乾涸的血跡一般。
塞拉·法爾娜微微抬起下巴,「抬起頭來,看著我。」她一面發出命令,一面審視著這名年輕男子,注意到他的蒼白面色,也注意到他的整個身體都在因為緊張和恐懼而微微顫抖著。
年輕男子抬起頭來的時候,雖然心裡充滿恐懼,但是眼底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塞拉·法爾娜的容貌非常艷麗動人,身體的曲線更是美得驚心動魄,連身上那套柔滑如絲綢的鎖子甲都遮擋不住。而且這位深淵女大公的美麗並非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風格,反倒是像是熊熊烈焰對于飛蛾一般,展露出一種駭人的致命吸引力。
「把你會唱的愛情歌曲都唱給我聽。」塞拉·法爾娜簡單的吩咐了一句,「耶魯迪爾,把他的琴給他。」
年輕的歌手從深淵邪神的手裡接過自己那把破舊的豎琴,不過沒有馬上演奏,而是用手指輕撥琴弦調了調音。同時他的心裡泛起了一股說不明白的滋味,聽上去這位塞拉·法爾娜還是相當溫和的,說不定自己可以活著離開這座惡魔的城堡?
不過想要活著離開,就必須用自己的歌聲讓這位深淵女大公滿意才行。想到這裡,年輕的歌手彈了一支輕快小曲的過門,然後用力嚥下一口唾沫,用緊張到有些沙啞的聲音開始唱歌。